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一個難纏的男人 文 / 央玥
姝凰抬起頭,直愣愣的看著意琛的臉,雖然是一張俊臉,可是卻也是一張欠揍的臉。
「怎麼會是你,你在這裡做什麼,這條路那麼大,難道都是你們家的嗎,還是說擋著路是你們禮王府的優良傳統?」
姝凰看清是意琛,想也不想就破口大罵,反正她現在罵誰都可以,無論做什麼都比不上一個棄婦的名譽更加不齒。
「還站在這裡做什麼,這條路真的是你家開的嗎,還是說你不知道我在罵著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站在這裡很好看嗎。難道你以為你真的是很養眼,皇城內的所有女子都要為你傾倒嗎,意琛世子,請讓讓。」
姝凰毫不客氣的說著,其實她不是一個喜歡罵人的人,就算在宮裡待了六年,聽盡宮裡頭那些老宮女嬤嬤們各種罵人的招數。
但是,她卻很少會用到。
不過不知道為什,面對著意琛,卻是什麼話都能說出來。
最後的那一句,更是諷刺。
意琛卻不生氣,站在原地根本沒有打算挪開腳步,他看了姝凰一眼,然後對身後的闌珊說道:「你家姑娘今天出門,踩著地雷了?」
闌珊聳了一下肩,她對意琛也是十分的不喜歡,所以姑娘罵了一通,她也覺得十分解氣,故意裝作聽不見。
「讓開。」
和人吵架,最怕的就是自己在那裡吵得歡快,可是對方卻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一定要有人才能吵起來。
不過意琛卻不愛吵架,準確來說,與其叨叨絮絮的吵鬧著,還不如用沉默來致勝。
姝凰也察覺了這一點,所以沒有再說話,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候碰上意琛,她心亂如麻,根本沒有招架的餘地。
「誰惹到你了,不是我吧。」
意琛看著她,淡淡的說著,自然是得不到姝凰的回答,不過也無所謂,他並不在乎。
平日的意琛,總是穿著白色的衣裳,可是今天卻穿著深藍色的長袍,金絲滾邊盡顯身份。
姝凰這才注意他換了一身新衣裳,而且好像很眼熟,好像在哪裡也看過差不多的,想了一下,姝凰就想出來了,懋澤也有差不多的一件。
原來,加爵已經結束了。
「看來,你真的成了世子。」
姝凰輕淡的笑了一下,這句話也不知道是誇獎還是諷刺,總之說出來聽著就有些不舒服。
「倒也順利,沒出什麼差錯。」
意琛回了一句,終於讓出了一條道,他原本獨自一個人在市集上走,身後也沒有跟著什麼小廝,只是想要靜靜的走一下,卻看到姝凰迎面走過來,才故意想要去阻著道路而已。
「真的一點差錯都沒有?」
姝凰雖然不曾參加過所謂的加爵儀式,可是這些皇室的事,到底也懂得一點,不管那個流程如何,但是絕對不會那麼快結束。
就在不久以前,太后派樂府的人,替她操持及笄之禮,就花了足足兩天的時間,第一天準備,第二天全程都在各種儀式上度過。
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民女而已,一點身份地位都沒有,再說及笄之禮是每個女子都必經的禮數,場面的盛大只不過是看家底是否宏厚而已。
但是,世子的加爵,可就不是每個人都會經歷的尋常事情,這可是牽涉到皇家的大事。
卻只花了半天就完事?
姝凰不笨,個中道理稍微一想就知道了。
意琛花了那麼多心思,去策劃這件事,到最後他成功了,做了世子,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這不過是一個虛名,在皇家族譜上,添了一筆,只是那麼簡單而已。
卻在每個人的心中,都不會有人承認意琛的地位,他永遠只能是一個笑柄,被別人嘲笑卻不被別人承認。而且,他搶了自己胞兄位置這件事,會被人一直說下去。
真的值得嗎?
姝凰很想問他這個問題,真的值得嗎?
「沒有。」
意琛簡潔的回答,阻止了姝凰繼續問這個問題的可能,他瞇著眼睛,看了一下遠方,若有所思的說道:「既然你的心情不好,我們去聽戲吧。」
「聽戲?」
姝凰皺了一下眉頭,這算什麼,誰規定心情不好,就要去聽戲的,而且就算心情不好要去聽戲,她為什麼要和意琛去聽戲,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不去。」
姝凰果斷拒絕,邁開步子就想要離開,只要攤上意琛,就絕對不會有好事發生,這是她的經驗。
「走吧。」
意琛不理會她的拒絕,伸手抓著她的手臂,大步往前走,姝凰就這樣被他拖著往前走。
「放手呀,我讓你放手呀。」
姝凰沒有多大力氣,別說想要掙脫意琛的禁錮,就算是想要穩住腳步都做不到。
闌珊和巧妮兩人見自家姑娘在青天白日之下,被意琛拖著走,肯定不樂意,直接擋在前面,毫不客氣的說道:「意琛世子,請你放尊重點,這裡可不是你們禮王府,大街之上做這種事,有違你的身份吧。」
闌珊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著,毫不客氣。
意琛卻沒有理會她,繼續拉著姝凰往前走,按照這樣走,去的方向,應該是傾醉樓,聽戲最好的地方。
「朱意琛,你信不信我去報官,說你當街之下調戲民女,你可不想剛當了世子,就出這種事吧。」
姝凰一邊說著,一邊扭著胳膊,意琛的手指好像嵌入她的手臂裡一樣,不管她如何掙扎,都沒有辦法掙脫開來。為什麼這個男人可以那麼大力氣,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為什麼要抓她去聽戲!
「調戲民女?」
意琛挑了一下眉心,手上稍微用力,直接把姝凰拽到自己的面前,眼裡含笑,冷冷的笑意。
「宋姝凰,你可別忘了,皇上的口諭,你可注定是禮王府的世子妃,那麼說來就是我的未婚妻了,我這麼做,可沒有什麼不對。」
「就是不對,我只是你的未婚妻,可不是你的妻子,你不能亂來。」
說道耍嘴皮子,姝凰可不怕,雖然武鬥鬥不過意琛,但是鬥,還是稍微有點勝算。
「意琛世子。」
闌珊和巧妮見意琛絲毫不理會,繼續拽著她們家的姑娘往前走,只要一邊跟著一邊哀求。
「你們能做什麼呢?」
意琛瞥了她們一眼,並沒有理會,即便全部人都只是把他當做笑柄來看待,他始終都是世子,誰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所以,闌珊和巧妮拿他沒有辦法。
甚至姝凰也拿他沒有辦法。
「有什麼事不能在這裡說嗎,一定要到傾醉樓去嗎,還是說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在這裡說會見光死?」
姝凰咬著下唇,意琛絲毫沒有留情,禁錮著她的手腕力氣奇大無窮,她半邊手臂幾乎都要失去知覺了。
其實,意琛並沒有想要傷害她,只是她一直在用力掙扎,如果不用力的話,只怕會給她逃跑。
說到底,這不過是姝凰自找的。
「你最好乖乖聽話,要不是我在這裡輕薄你,就算你告到太后那邊去,也奈我不何。」
意琛伸出另外一隻手,捏著姝凰的下巴,湊上去。兩人的鼻尖幾乎要碰到一塊。
姝凰從來沒有和男人那麼親近過,彷彿只要稍微輕輕用力墊一下腳尖,就能觸碰到她。
這種感覺,讓她無端緊張起來,嚥了一下口水,那些準備罵出口的話,也隨著口水咽到肚子裡。她不知道意琛的話是真是假,但是這個險,她不能胡亂冒。
見姝凰安分下來,意琛很滿意的閃過一絲笑意,把臉轉過去,繼續往前走。
真有意思,這個女人,竟然吃硬不吃軟。
「瘋子,這個男人瘋了。」
姝凰輕聲說著,也不掙扎了,隨便讓意琛抓著自己往前走,她實在不能確定如果她不順從意琛的意思,他會做出什麼事情出來。
他不是討厭她嗎,曾經從意琛的眼裡,她清楚的看到厭惡的神情。
一個人,會對著自己厭惡的人親下去嗎,至少她做不到。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傾醉樓,這裡的所有夥計都認得意琛,而且那個管事也在,他靠在櫃檯的位置,見意琛抓著姝凰的手臂走進來,挑了一下眉心,露出玩味的笑意,然後對身邊的夥計說了兩句。
那個夥計馬上上前,對著兩人鞠躬打哈說道:「意琛公子,樓上請,已經準備了上好的間。」
還叫他公子,看來他加爵的事情,除了少數的人知道以外,根本沒有公開出來。
「間,去間做什麼,有什麼事不能在大堂裡說?」
姝凰瞪大了眼睛,如今這裡那麼多人,她都搞不定意琛,等到了間,她更加沒有把握能搞定意琛。
「這個,大堂多吵鬧呀,礙著兩位,也不好說話吧。」
夥計笑著說,還一邊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把他們帶到樓上去。
「朱意琛,你剛才不是說聽戲的嗎,人多熱鬧,聽戲好玩,知道不?」
姝凰咬牙切齒的看著意琛,恨不得把他撕碎吞到肚子裡以解心頭只恨。
「聽她的吧。」
意琛也沒有堅持,看著姝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