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小賤蹄子 文 / 央玥
從來沒有人敢在史月舒的面前說這種話,或者說從來沒有人敢當著她的面說這種話。
史月舒漲紅了臉,死死的看著姝凰,最後落得一聲冷笑。
「凰妹妹的心思不小,想爬在我的頭上,可有掂量過自己的能力嗎?」
「不敢。」
姝凰看著史月舒的眼睛,也沒有移開,一聲不敢以後,就提高了聲音說道:「但是,如果舒姐姐願意的話,我倒是可以一試。」
懋澤用手扶著額間,這些女兒家的爭風喝醋他一點都不感興趣,要不是母妃在他耳邊嘮嘮叨叨了一大輪,他才不會來。
而且,他來的時候看了一下名單,確信沒有姝凰的名字,如今姝凰卻出現在他面前,還說著這些狠話。
「你們先聊吧,我到外面吹一下風。」
懋澤說完,站起來往外面走去,他早就該想到來這裡會有多無聊,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無聊。
船艙裡唯一的男子這樣子站起來走開,大家都知道發生什麼事,所以都安靜了下來。
只能聽到水花拍打的聲音,還有輕微搖動的時候,博古架上器皿發出的響聲。
姝凰拿起筷箸,把眼前的精美糕點都夾在自己的碟子上,先把肚子填飽了再說其他事情,現在是在船上,任憑她史月舒想要使詐也不可能有多糟糕。
實在不行她就跳船唄,反正她和闌珊兩人也會有游泳,這點威脅根本不怕。
「郡主,懋澤世子在外面一個人,也許會很無聊,你去陪陪他嗎?」
姝凰幾塊糕點下肚子,然後看著玉笑著說。
玉才不要被人誤會她和懋澤之間有什麼關係,而且他們兩人私底下也談論過,既然長輩們希望撮合他們,就且做做樣子算了。
「我才……」
玉才吐兩個字,就看到姝凰沉斂的目光,雖然她什麼話都沒有說,卻有種無形的魔力,看到的人都好像會怔一樣。
「我知道了。」
玉朝著她點點頭,張嘴用口型沒有發出聲音的吐出幾個字:
你小心點。
既然姝凰不想讓她留在這裡,那麼她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順便,她還可以去找懋澤,解釋一下,免得讓懋澤誤會了姝凰。
「我先到甲板上透透風,你們輕便吧。」
玉站起來,朝著大家說了一句,然後就起身走了出去。
現在,在船艙這裡,既沒有懋澤也沒有玉,的確很多事情都不需要顧忌,就算她們忽然間跳起來,對著姝凰廝打扭曲在一起,也不足以為奇。
姝凰把面前的碟子推開,看著史月舒,口氣淡漠的說道:「好了,現在你們顧忌我和顧忌的人都走開了,對我有什麼不滿,可以直說了吧。」
姝凰一邊說,目光緩緩掃過眾人,然後落在史月舒的身上。
史月舒目光帶著狠勁,如果這些事是別人說的她還有不信的理由,但是那卻是她親眼所見,不得不信。
光天化日之下,兩個男女竟然拉著手,這等傷風敗德的事情,也就只有這種沒有教養,長於野外的村姑丫頭才做的出來。
她早該想到,在五年前,禮王府裡,宋姝凰也曾經恬不知恥的巴結意琛,還被她撞破。
史月舒昨天一晚上輾轉沒睡,才想起了姝凰被放在普華寺的原因,不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這個小賤蹄子,才九歲就知道如何勾引男人,就算被數十雙眼睛看著,也不知道廉恥這兩個字怎麼寫。現在她差點就被姝凰這無辜的臉龐給騙到。
「直說,宋姝凰你要我直說什麼,那些齷蹉的事,從我嘴裡說出來,只怕髒了我的嘴。」
史月舒心裡是恨得不行,每個人都喜歡懋澤,都衝著他去,所以史月舒從來不擔心她心意的意琛會被誰搶走。
論家世樣貌,她史月舒在眾人之首,所以只要她稍微暗示一下,意琛就在她的手掌心之中,絕對逃不掉。
現在,眼前這個裝無辜的小賤蹄子,竟然敢打起意琛的主意,她怎麼能嚥得下這口氣。
「舒姐姐不肯直說,那麼我只好自己猜測了。」
姝凰從她忽青忽白的臉上也大概知道她想著什麼,果真心生愛慕的人,都喜歡胡思亂想,真是無藥可救。
「莫不是舒姐姐誤以為我喜歡上哪個男子,然後這個男子恰好是舒姐姐也喜歡的,所以才對我針鋒相對?」
「你說什麼?」
史月舒喜歡誰,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就連整日圍著她轉的那幾個官家姑娘也不知道。姝凰不過是回來了幾天,不可能知道的。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姝凰也懶得再惺惺作態。
「昨晚,在曲徑的樹叢後面的人,是不是你呢?」
其實心裡面早就證實了,只是想再問出來,確認一下,免得傷及無辜。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這是想要套話呢,還是又挖了陷阱等我跳?」
比起汪雨佳,史月舒到底還是有點腦子,沒有馬上否認也沒有馬上承認。
她皺了一下眉頭,對一旁的人使了一個眼色,旁人站起來,把通向甲板的簾子放下來,然後再放下一張厚厚的簾布,幾乎要隔絕了兩個地方。
闌珊看形勢不對,想要跑出去叫人,雖然整個船上都是史月舒的手下,可是還有玉和懋澤兩個人信得過。
「可別讓一個小滑頭毀了好事。」
史月舒小聲地說著,馬上有三個人上前,把闌珊團團圍住,然後捂著她的嘴巴。
像這種濫用私刑的做法,本來就不少見,只是這麼光明正大,在簾子後面就是懋澤和玉,她竟然也做得出來,這一點讓姝凰有些佩服,還真的膽大。
「你應該不知道,這是用來做什麼的吧?」
史月舒看著姝凰,似乎一點都不害怕外面的人會知道她的惡行,又或者說她已經氣瘋到一定的程度,只要能教訓得了姝凰,其他的事情對她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姝凰瞥了一眼,一個扁平的木盒子,上面有上百支銀針,這些銀針比繡花針小一圈,但是又比太醫手中的銀針大一輪。
正是那種砸進肉裡能把人痛的冷抽一口氣,但是卻看不到任何傷口的力氣,在銀針隔壁,還放著兩把鉗子,頂部尖尖的,夾住指甲,稍加用力就可以把指甲抽出來。
這種東西,姝凰怎麼會不知道呢,針紮在肉裡的感覺,就算過了那麼多年,她依舊能記住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