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他一定很不容易 文 / 松子糖
「不要這樣笑。」
「啊？」
現在討論的不是稱呼問題嗎？
但季唯安接下來的話卻讓麥小樂寧願自己從來沒有提起這個開頭。「你的牙齦都露出來了，或許你應該去學習一下淑女應該怎麼笑？」
男人的表情異常認真，似乎真的在考慮要不要給麥小樂報個「淑女速成班」之類的。
麥小樂瞬時笑不出來了。
「你太過分了！」
羞惱的麥小樂抬起腳朝著季唯安的腳背就是一下，然後氣呼呼的上了車。
「嘶。」
「季先生你沒事吧？」
張叔皺著臉，他都為季先生感到腳疼，那雙鞋可是很尖的。
季唯安深吸了一口氣，好歹沒有失態，他搖搖頭，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地上了車，麥小樂非常傲嬌地坐在副駕駛座，不搭理季唯安，但看到她這樣，季唯安的心情卻突然好轉了。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從來沒有。
但麥小樂這樣踩他的腳，季唯安卻突然覺得有種淡淡的喜悅。
她不再怕他，沒有緊張感，麥小樂的樣子也變得很不同。
這是一種平等自然的狀態，讓他感到歡喜。
季唯安窩在後座中，帶著那淺淺的笑意閉上了眼睛，一派舒適的樣子。
像一隻滿足的大貓！
麥小樂偷偷地從後視鏡看著季唯安。他出門前已經將西裝又穿好，連之前解開的領口也繫好了，全然嚴謹的樣子。只是他這樣毫不設防地靠在後座，手臂自然地放在膝蓋上，身體是一種舒展的狀態，身體和衣著的感覺完全是背道而馳的兩種狀態，但放在季唯安的身上卻又有種矛盾的和諧感。
這個男人不論何時何地，即使呈現的是不同狀態，卻同樣有吸引力。
「季先生昨天只睡了兩個小時。」
等紅燈的時候，張叔輕聲道。
「啊？」
「噓。」
張叔連忙比劃，麥小樂趕忙捂著嘴巴噤聲，靈動的大眼睛下意識地往後面看，卻見季唯安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一動不動。
「是睡著了。」
張叔小聲道，那音量只能坐在身邊的麥小樂聽到。「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先生這麼快睡著。」
這個時候綠燈了，張叔一踩油門，緩緩提速，麥小樂卻被勾起了好奇心，她往張叔身邊靠了靠，以同樣小聲的音量問道：「他平時睡不好嗎？」
「是太忙，睡得少了習慣了，反倒睡不著。怕身體垮了更不敢吃藥，先生的胃也不太好……」
張叔小聲地回答，卻在發現後座上季先生睜開眼睛的一瞬間聲音停頓了。
先生不喜歡自己的**被別人知道，張叔平時也不是多話的人，但麥小姐是第一個坐上先生車的女人，他這才提醒幾句，但現在先生聽到了……
張叔一陣緊張，下意識地不敢說話了。
「胃不好有看醫生嗎？」
麥小樂聽得入神，卻沒有發現季唯安已經醒了，所以追問。張叔有些尷尬，正想著怎麼提醒麥小樂，卻看到後視鏡的季唯安又閉上了眼睛，彷彿又陷入了熟睡。
張叔愣了。
這是什麼情況？
先生的意思難道是……他看向麥小樂。
難道先生是想麥小姐多知道一些他的事？
麥小樂有些奇怪張叔怎麼不說話了，回頭一看季唯安並沒有醒來。
是因為身體不舒服，又睡不好所以他才看起來那麼不好相處嗎？忽冷忽熱的性子也是這麼養成的吧？
她聽媽媽說過，季唯安這個人很有本事，從小就優秀。但不管得到什麼總是要有付出的，這個男人成功的背後肯定也付出了非常多。
心臟因為這個想法變得有些怪怪的，麥小樂覺得眼睛有些酸。
「他一定很不容易……」
麥小樂低著頭，咕噥了一句，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笑笑，「這位大叔，你一定很關心季哥哥，你也是個好人。」
會注意到季哥哥睡著了，那種小聲說話的感覺，並不是因為上下級的關係，而是因為關心這個人，麥小樂能感覺的出來。
「這個，這是應該的啊。」
年近半百的張叔因為麥小樂的一句誇獎紅了老臉。最後只乾巴巴地說了一句。
「先生對我們都很好。」下意識的偷看老闆，卻發現並沒有異樣，張叔便可以肯定老闆果然是想讓這位小姐多知道一些他的事情。
張叔也年輕過，知道怎麼說能讓女人對一個人印象好一些。
「嗯，我相信。」
麥小樂笑了，因為張叔可愛的反應。她認真坐好，不再出聲。低著頭想心事的她沒有看到坐在後面的季唯安又一次睜開了眼睛，這一次，他看向麥小樂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什麼。
那是一種複雜，卻又很溫暖的感覺。
車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因為張叔的駕駛技術，一路平穩的根本就不像在坐車，到了後來麥小樂自己都睡著了，直到最後被張叔叫醒。
「這是哪兒？」
此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太陽西斜，空氣中少了幾許燥熱，只餘下舒服的溫暖。
車此時停在一個門口，似乎剛驗證過身份，長達十二米的鐵門緩緩向兩邊開啟，一條漢白玉鋪成的路出現在麥小樂的面前。
路有彎曲，院子中綠樹成蔭，將裡面的風景遮擋的嚴嚴實實。
車緩緩行駛在林間，陽光都被高大的樹木擋住，讓麥小樂有種行駛在原始森林的感覺。過了大約兩分鐘，眼前突然一片開闊，一棟佔地頗廣的三層歐式城堡出現在眼前，城堡前是一片廣場，廣場中央，小天使雕塑立在噴水池中，晶瑩的水花在斜陽下讓這一切美的好像夢中。
「這是什麼地方？」
麥小樂下了車，站在噴水池前的她緩緩轉了個圈，一雙眼睛都有種不夠用的感覺，實在是太美了。「季哥哥，站在這裡好涼快。」
見季唯安下了車，麥小樂興高采烈地對著季唯安招招手。
季唯安不可置否地上前跟麥小樂站在一起，一雙手非常隨意地放在西裝褲口袋中，一派瀟灑。
「這麼喜歡？」
「嗯！」
麥小樂重重點頭，含笑的眼睛的彎彎的，她轉過頭看季唯安，「這裡好像童話故事裡一樣。」抬抬手，就能碰觸到水花，「那邊還有鴿子。」
天上的鴿子叫聲讓麥小樂抬頭，一大群白鴿從他們上空掠過，飛入林中。
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