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５卷 第２８章 所謂的禁忌 文 / 竹露清響
……喂，大個子，本姑娘喜歡上你了，你呢？你覺得本姑娘如何？
……喜歡是什麼？
……呃……喜歡是……是……
……是什麼？
……就是見到那個人的時候，你會緊張得臉紅心跳，想要逃開；見不到的時候，又會時刻想著那個人，心裡七上八下的……呃，基本就是這樣啦！
……是嗎？如果按照你說的標準，那我好像是喜歡你的……
……哇，真的嗎？
……嗯……
……再說一遍！
……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
記憶裡的畫面、聲音，久久縈繞在腦海，揮之不去。
騙子！
徹頭徹尾的騙子！
她一直都被他那認真的表情所騙了，她一直都被他那一雙真誠的眼睛所騙了！可惡的男人，說什麼喜歡她，到頭來還不是在家族的利益前選擇犧牲她和他們的孩子？
她不會原諒他的，永遠也不會原諒他！
哈哈哈……
他死了，是她殺死的，是她親手殺死的！
她還記得自己手執著銀器，毫不猶豫地刺入他心臟的那一瞬間，滾燙的熱血噴湧而出，迸濺了她一身……他在她的面前倒下，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死了，嘴邊掛著微笑，眼睛裡沒有絲毫的悔恨和不安！
為什麼？
為什麼他會死得如此安詳？明明是他背叛了她，傷害了她，他為什麼還能毫無悔恨地死去？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哪！
「噗呲」，一聲，又一聲。她聽到野獸的利爪刺入自己身體的聲音，她看到自己的血肉被一群野獸爭相撕扯的慘狀。
她並沒有倒下死去，依舊意識清醒地感受著身體被撕裂開的巨大痛楚……
看著倒在血泊之中的他，她淚流滿面，不是悲傷痛楚，而是恨，無盡的恨！
他在死之前可曾回想起他們之間的承諾誓言，可曾為自己的所作所為產生過一絲一毫的悔意？他沒有！
她看到自己那被撕裂的身體在迅速復原，呵，呵呵，很可笑的體質不是嗎？她不是人，也不是狼人，她只是半狼人，而造就她這副特殊體質的人正是他。
……我喜歡你……
閉嘴！
……我喜歡你……
不要再說了，你這個騙子！
她的雙眸佈滿血絲，望過去，所有的一切都浸染在血紅之中。孩子，他們的孩子，沒了，被那群萬惡的狼人長老殺死了。她親眼見到一頭巨大的野狼張開鋒利的獠牙活生生咬上了孩子那纖嫩的脖頸，鮮血四濺……
她大哭了起來，聲音淒厲哀號，絕望悲愴。她又狂笑了起來，心早已隨著他倒下的那一瞬間死去。她殺了他，因為他想幫助長老們殺她。
哈哈哈，想殺她？妄想！她從來都是行動高過一切的女人，先下手為強的道理再簡單不過，所以，她動手了，毫不猶豫地將銀器刺入了他的心臟……
她殺紅了眼，原本極為普通的靈力在瞬間暴漲至最高峰，狼人中的高手聯手居然也奈何不了她。她下手狠絕，雙手皆握著對狼人有著致命傷害的銀器，不管對手是誰，銀器過處鮮血迸濺，痛苦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殺光他們，哈哈哈，殺光他們！
她腦子裡瘋狂地想著，當她真的殺死了族長和長老們時，她猛然轉過瞠紅的血目，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發現了一個狼人的孩子，外表約十二三歲的年紀。她手執銀器步步逼近那個孩子。
孩子驚嚇過度，慘白著臉色窩在牆角，身體像冷寒秋雨下的幼小樹葉，顫慄不已。
「說，你叫什麼名字？」她齜著雪白到近乎恐怖的牙齒，冷森森地問道。
「……」孩子的身體顫慄得更厲害了，喉嚨因害怕而發不出聲音來。
「快說！」又一聲爆吼，孩子嚇得眼淚嘩嘩直流。
「……神，神秘……」孩子顫聲回答。
「你也姓神？你跟那個死不足惜的臭男人是什麼關係？」
「哥……他，他是我哥哥……」孩子自是目睹了之前所發生過的一切，因此，他很清楚她口中的那個「死不足惜的臭男人」指的是誰。
「呵呵呵，是嗎？」如鬼魅般的低笑聲自她的喉嚨內發出，她猛然伸出長著尖利指甲的手指抓住了孩子的頭髮，將他拖到狼神殿的狼神雕像前。
她粗魯地將孩子摔在地上，整個人衝著狼神張開了手臂，剎那間，她那一頭及臀的長髮張牙舞爪地散亂開，就如魔魅一般衝擊著孩子的視覺神經。
「你就是狼人世代信仰供奉的狼神嗎？哈哈哈，你也算是神嗎？如果是神，你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子孫被我一一殺死嗎？」她伸出右手指向狼神雕像，眼睛內儘是鄙夷不屑，「他們都說你神聖高貴，嗤，在我看來，你不過就是個沒用的爛雕像！今日我要在你的面前發下詛咒你們狼族世世代代的咒語，如果你是神，大可以來阻止我！」
她說完，猛然將手中的銀器刺入自己的心臟，利器與**摩擦的聲音太過震撼，以至於被她摔在地上的孩子驚得目瞪口呆。
「我要用我柯利的生命之血來詛咒你們狼族從今以後生不出母狼，生出來也會在幼齡時期夭折掉，如此一來，你們狼族將會逐漸走向毀滅！哈哈哈……」她又一次狂笑了起來。
瞬間驟起的狂風令孩子睜不開眼睛，只是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噴濺在自己的身體上。待一切靜止下來時，孩子睜開眼睛，驀然映入眼簾的就是她死不瞑目地狠狠地瞪視著他的情景。
孩子受驚過度，尖叫了一聲，繼而便昏迷了過去……
大殿內死寂無聲，狼神雕像前的小平凡依舊被雀翎掐著脖子。族長和長老們皆將視線投向那座雕像，絲毫不敢鬆懈神經。
兩方對峙了幾個小時之後，長老神秘首先出聲道：「請問，你可是一千年前死去的那個女人柯利？」
聞言，那陌生女人並未立刻回答，就在眾狼以為她不屑回答之際，卻聽她說道：「哼，終於想起來了嗎？當初那個被嚇傻的孩子如今也變成一個循規蹈矩的乏味老頭子了！對了，你叫什麼來著？」
「……我叫神秘！」神秘的眉頭擰了擰，回答道。
「哦，對了，你也姓神，是那個男人的弟弟！」女人低笑，聲音裡充斥著說不出的淒然，然而，就在眾狼以為可以與她和平談判之時，她陡然又尖厲地狂笑出聲，「哈哈哈……神秘嗎？很好，你再一次讓我想起那個男人的名字了！」
話音剛落，就見大殿內陰風驟起，逼迫得眾狼不得不抬起手臂遮擋住刮割臉孔的冷煞陰風。伴隨著陰風的還有如鬼魅般的尖厲笑聲，笑聲過後，陰風停止，眾狼見到狼神雕像居然浮在了半空中，正壓著雀翎和小平凡的頭頂。雖然，此刻的雀翎和小平凡並無恐懼意識，但神仙和長老們都非常擔憂，他們不知道那個叫柯利的女人下一秒到底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神仙自知自己此刻的力量很微弱，因為他連人體的形態都維持不了，但他不能眼看著小平凡陷入危險而什麼都不做。他不顧眾狼的阻攔走上前，仰起頭盯著空中的雕像。
「我知道你就是那個詛咒我們狼族千年之久的人。狼族的神簿上記載說你是一個判族之人，你殺害了我們狼族的先代族長和長老，之後你瘋了，自殺，用自己的血詛咒了我們整個狼族。」神仙說道。
「是嗎？你們的神簿上是這樣記載的嗎？」女人輕蔑地說道，「當真是你們這些卑鄙無恥的狼人所做的事情呢！說我判族？哈，笑話，我根本就不是你們狼族的一份子，我只不過是個人類……」
「我知道你是人類，神簿上也有記載，說伯伯神隱不顧族人阻攔愛上了人類女子，之後那女子懷孕，臨分娩時卻是難產，好不容易生下了孩子，那女子的生命卻奄奄一息，伯伯為了救那女子就將自己的狼血給了那女子，而那女子也因此變成了半狼人。不過，她生的孩子是正常的人類孩子。」
「是啊，我生的孩子是個正常的人類孩子，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會殺了他。而我只不過是想為孩子報仇，他不但不幫我，還想為了族人殺了我，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女人的聲音透著哀傷，似是在回憶著前塵往事。
「不是……」神仙正想說什麼，卻被那女人打斷。
「他為什麼不選擇我？就因為我沒有生下狼人嗎？即便孩子只是個人類，他也是我們的孩子啊，是我和他的孩子啊！」女人的聲音顯得愈發悲傷，哽咽著，扭曲著，帶著無盡的絕望，「我那麼愛著他，他卻要殺我，哈哈哈……他居然要殺我！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會手下留情！就讓仇恨、痛苦、無奈、絕望一起淹沒在鮮血中腐爛吧！哈哈哈……」
「不是那樣的！」神仙大聲反駁。
「不是哪樣？！你還想為你們狼族狡辯什麼？」女人狂吼道，「哦，你是想向我炫耀說你很愛那個人類女子平妮是嗎？那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做到什麼地步了，哎呀，真是令人期待呢！哈哈哈……」女人說完再度狂笑起來，那懸浮在半空中的狼神雕像也飛速旋轉著，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將雀翎和小平凡壓在底下。
沒有人敢輕舉妄動。雕像旋轉了約五分鐘後，突然停下來，落在原來的雕像座基上，只聽那女人的聲音再次傳出來：「對了，黑狼，你叫什麼名字？」
「神仙。」
「呵，好吧，神仙，下面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愛那個人類女子到什麼程度吧！」
「你要做什麼？」神仙意識到她話中有話。
「我要做什麼嗎？呵呵，是啊，我要做什麼呢？嗯，首先……」女人欲言又止，當艾特、米奇和安東尼帶著平妮突然出現在大殿內時，她才又開口說道，「平妮，過來神仙這裡！」
平妮被帶到狼神殿時，她的目光在第一時間便鎖定了仍為狼形態的神仙。周圍有很多陌生人，平妮知道他們都和神仙一樣，不是人類。她聽到有個女人的聲音在叫她，她環顧著四周並未發現有女人的影子，大殿之上只有一尊巨大的狼的雕像矗立著。
此刻，神仙沒有挪動身軀，只是轉頭看向平妮，眼睛裡流露出愧疚與不安的神色。他又沒能保護好平妮和小平凡，他對自己感到痛恨極了。
平妮故意忽略神仙那憂鬱的眼神，在回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之後，向他走了過去。
神仙雖然不知道那個叫柯利的女人接下來會做出什麼事來，但他有著很不好的預感。他不想讓平妮挨近他，於是，他便齜牙瞪著平妮，同時身體向狼神雕像退去。
要是在以前，面對著一頭正向自己齜牙咧嘴的狼，平妮一定會嚇到暈過去，可是現在，在她知道那頭黑狼就是神仙之後，她根本就不感到害怕。她走過去，在神仙還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抱住了他的狼頭。
神仙沒料到平妮一上來就如此熱情地擁抱他，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感覺到有濕熱的液體滴落在他的頭上時，他才掙扎著要擺脫平妮的懷抱。可是，平妮不但不放手，反而抱得更緊了。
「……他們，他們說，」平妮將臉埋進神仙的狼脖子處，抽泣著說道，「小凡被一個陌生的老太婆給控制住了靈魂……到底怎樣了？小凡在哪裡？那個老太婆又在哪裡？」
神仙愛憐地扭頭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平妮，有些詫異，因為小平凡就在雕像前站著不是嗎？她難道看不見嗎？也對，她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女子，是看不到被那個柯利用結界包圍著的小平凡的。
「哦，原來如此，你被那群老傢伙封印了狼血，消除了記憶，哈哈哈……難得你生下的是狼人，卻得到這樣的下場，你難道不恨他們嗎？」柯利那尖厲刺耳的聲音撞擊著平妮的耳膜，她沒注意到什麼狼血不狼血的，她只抓住「消除了記憶」那句話。
原來她苦苦思索著的自己失憶的原因竟然是這樣的！原來她的記憶是被消除了！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要消除她的記憶？
平妮直直看向神仙，然而，她看到的只是他那雙顯得愈發深沉憂鬱狼眸。他在對她說抱歉，但是，為什麼？為什麼他要說抱歉？她的記憶又不是他消除的？
眾狼，尤其是當初合力封印了平妮的狼血，並消除了她的記憶的族長和四長老，他們的心裡開始忐忑不安起來，因為他們漸漸明白柯利接下來要做什麼了。他們擔心平妮也會像當初的柯利一樣變得瘋狂，然後血腥屠殺狼族成員。
然而，平妮並沒有一絲憤怒生氣的樣子，雖然她很震驚。
「你難道不想知道被他們消除的記憶是什麼嗎？現在，我讓他們解開你身上的封印，恢復你之前的記憶如何？」柯利誘導著，眾狼均在心中唏噓不已。
「記憶恢不恢復的，有差嗎？至於那個什麼狼血封印的，我只是個普通的人類，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平妮笑著說道，她雖然不知道說話的女人在哪裡，但她可不願被一個連身都不敢現出來的傢伙當成笨蛋在耍。
「呵呵，雖然，你不在乎記憶的恢復與否，但是，你難道不在乎你的女兒嗎？只有解除了狼血的封印你才能看到你的女兒，怎麼，難道你不想見你的女兒？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也無所謂……」
「小凡怎麼了？」平妮轉頭看向狼神雕像，她知道聲音是從那裡發出的，「你到底把她怎麼了？」
「哦？激動了嗎？想知道的話，那就讓那群老傢伙們解除你的狼血封印如何？」柯利陰惻惻地說道。
平妮轉身看向族長和四長老，卻見到他們紛紛表現出拒絕的模樣，就好像解除她的狼血封印會給他們帶來巨大災難似的。
「我想見到小凡，拜託你們了！」平妮衝著族長和四長老彎腰鞠躬，態度十分真誠。
「這……」
他們顯然十分為難，但礙於柯利的存在，他們也不好表現得十分露骨。
「怎麼，你們以為一千年前的變故會重演嗎？所以，你們才把我當成狼族的禁忌，不，確切地說是把能夠與你們狼人生出孩子的人類女子當成是禁忌！人類和狼人很難孕育出後代來，一千年前的我卻生了，可是，你們是如何對待我和我的孩子的？啊？」
柯利的嘶喊聲近乎癲狂，但同時又透著無盡的悲傷。
沒有人回答柯利的問題，也或許，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因為他們並不是當時的族長和四長老。
「當年我懷著滿腔的憤恨與不甘死去，我的靈魂一直被禁錮在這裡。你們忌諱著我曾經的存在，你們施了咒法，張開了結界，故意抹滅事實真相，編寫了神簿。呵呵呵，但是，你們還是受到了我的詛咒，母狼不再誕生，狼族已經在走向衰亡。」柯利冷冰**說著，「這是我的願望，哈哈哈，但是，我沒想到一千年後居然再度出現一個可以和你們狼人生下孩子的人類女子。也正是因為她來到了巫頭山才讓我的靈魂得以甦醒。很好，我真的很想再看一次當年血腥的場面呢！」
「柯利，不，按輩分，我應該叫你一聲『嫂嫂』才是……」
「嫂嫂？呸！現在才想來套近乎拉關係嗎？真不知羞恥！」柯利打斷神秘的話，不耐煩地吼道，「快點動手解除她的封印，否則你們狼族的兩頭小母狼可就要……」柯利威脅著。
神秘與族長及其他幾名長老對視了一眼之後，決定按照柯利說的去做。他們讓平妮走至大殿中央，而他們五人則圍著平妮站在圓的五個等分點上，繼而閉目施法。
那五人咬破手指，鮮血冒出的同時便見他們彈出血珠。五滴血珠在平妮的眼前匯聚成一滴，繼而直直射入她的額心處，瞬間沒入皮膚消失不見。
他們的動作太過迅速，以至於在平妮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她就暈倒在地上。一直和艾特及米奇站在眾狼後頭的安東尼，在見到平妮暈倒時，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想要上前，但是艾特和米奇卻拉住了他。他接收到他們忠告的眼神，讓他不要過去，因為有神仙在她身邊就夠了。
安東尼看著神仙用狼嘴溫柔地輕蹭著平妮的臉頰，他的雙手在不知不覺中攥成了拳頭。而見到此情此景的艾特和米奇則是別具深意地對視了一眼。
平妮暈過去了，但她的意識卻是清醒的，她感覺全身的血液在奔躥，她感覺眼前晃過無數逼真又熟悉的畫面……
這就是她失去的那些記憶嗎？
平妮的眼角流出淚水，恰好滑落到神仙輕蹭著她的臉頰的狼嘴上。神仙眼露疼惜，伸出舌頭輕tian著平妮的眼淚。平妮沒有睜開眼，只是伸出手摸著神仙的狼嘴，口中喃喃道：「原來，在我失去的那段記憶的最後竟是無法再與你和小凡相見的絕望與悲傷，真的好難過，好痛苦……我感覺心臟像被扭絞在一起一般，眼淚怎麼也停不下來……」
「對不起，小妮……」
「不要說對不起！」平妮坐起身，再一次將神仙的狼腦袋擁緊在懷裡，「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小妮……」神仙的心因平妮的一句話而感到溫暖幸福，他很想伸出手臂回抱平妮，遺憾的是他仍舊無法變回人形。
「喲，真是感人至深的場面哪！」柯利的聲音驀然傳出，「小娃娃，你都看到了嗎？你的父母自己在那裡談情說愛，卻將你的生死置之度外，唉，真是殘酷無情、令人髮指的父母啊！」
聞言，平妮驀地鬆開抱著神仙的手臂，猛轉臉看向身後的狼神雕像。她現在能夠清楚地看到小平凡的存在，此刻她的脖子正被雀翎掐著。
「要怎麼做，你才肯放了我女兒小凡？」平妮瞪著狼神雕像，冷聲問道。
「這個嘛，」柯利故意放緩語調，「我要你在孩子和男人之間做選擇，如果想要你的寶貝女兒活命，那就殺了你的男人神仙。我從十開始倒數至零，如果在此期間你不做出選擇的話，那麼我就親手殺了你女兒和你男人！」
柯利的話令平妮大為震驚，她知道自己硬氣到底是不行的，連那幫強硬消除過她記憶的老傢伙們都奈何不了的人物，她就更對付不了了。她猜那個對她說話的女人一定是曾經受過感情傷害，否則她不會bi她做這種變tai選擇題的！
神仙也震驚不小，他擔憂地望著平妮，不是為自己的生命，而是為平妮在做出選擇後，她的內心所承受的痛苦。
柯利似乎看穿了神仙的心思，只聽她說：「這樣吧，如果神仙不忍心平妮做這種選擇的話，那麼就由你來做，我同樣給你兩種選擇，要麼殺了你的女人平妮，要麼就殺了他們！」柯利說著，突然尖聲笑起來，與此同時，又一陣陰風掃過眾狼。
當神仙望向族長、四長老以及其他成員包括安東尼、艾特和米奇三人在內時，發現他們都兩眼無神地定在了當處。
他們的靈魂也被控制住了！
「以你現在的能力自是殺不了他們的，所以，我先替你控制了他們，怎樣，選擇吧，到底是要殺了你的女人，還是要殺了你的族人？」
柯利的話讓神仙的腦子一懵，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已經死掉了。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柯利要如此痛恨他們狼族？不僅要詛咒他們，如今還要逼迫他做這種殘忍的事情。
「喂，你這個老女人，你實在有夠煩人的，不是讓我選擇嗎？我選就是了，你還多說什麼廢話？」平妮看不下去了，想也沒想就站起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狼神雕像，「看來你根本就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句話的意思，否則你不會提出這種變tai的選擇題！老太婆，我咒你世世代代都沒人愛！」
平妮故意用盡力氣喊出那句詛咒人的話，然而，柯利根本就不在乎，反倒是笑呵呵地說道：「你的詛咒對我沒用，好了，我要開始數數了，十、九……」
「喂，你等一下……」平妮本想拖延時間，卻沒想到柯利已經開始倒計時了。
「八。」
平妮的手開始顫抖，因為她的面前憑空多了一把銀質的鋒利匕首。
「七。」
「……」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平妮閉上眼睛，不敢看向神仙和小平凡。
「六。」
「……」可惡的老太婆，她居然在嘲笑她！
「五。」
「……別，別數了……」平妮無力地跪在匕首前。
「四。」
「……」平妮感到全身冰冷。
「三。」
「二。」
「一……」
在聽到「一」的瞬間，平妮撿起地上的匕首，猛然朝向神仙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