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5卷 第25章 巫頭山地牢 文 / 竹露清響
一束陽光自高牆上方的一個巴掌大小的洞**進來,恰好投射在平妮的臉上,顯現出一個光斑,靜止不動,有種淒涼落魄的感覺。
平妮抬起手背壓在額頭上,身體動了動,睜開眼睛醒了過來。醒來後,腦中的第一反應是……
這裡是哪裡?
平妮坐起身,發現自己躺在地板上,再一用手摸去,發現地板上鋪就的是榻榻米,而她的身上還蓋著一床輕盈的薄被。
平妮環顧四周,在昏暗的光線中模糊可辨清這是一個封閉的房間,鐵門緊鎖,只有一個巴掌大的小洞可以透進些許的陽光。平妮回想起來,自己似乎是遭人綁架了,她記憶中的最後一個畫面是神仙被艾特三人圍攻,她很焦急但卻無能為力。
莫非這裡是關押犯人的牢房?
平妮站起身,走向正面與牆壁貼合緊密的鐵門,正想伸手觸摸,突然,鐵門上被人拉開一個小窗口,一對綠熒熒的狼眼恰好與她對了個正著。
平妮「啊」地一聲嚇跌在地,驚恐地瞪向那對野獸的眼睛。這時,小窗口內伸進來半截狼嘴,齜了齜尖利的狼牙說道:「吃飯了!」
話音落,小窗口關閉,改之在鐵門的下方重新被拉開一道小窗口,繼而一大盆生鮮帶血的肉被遞了進來,小窗口再次被關閉,隨後外面恢復靜寂。
平妮看著那盆血肉,胃內一陣噁心反感。她很害怕,不敢發出聲音,顫抖的身體向一邊的牆壁挪去。房間內的空氣並不寒冷,但她卻感到骨子裡透著極寒。她用薄被裹緊身體,眼睛不敢看向四周,但也不敢閉緊,就這麼恐懼地瞠大著。
她現在確定自己是被狼人綁架了,她的腦子裡很亂,心臟顫抖個不停,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平妮平復下情緒,腦子漸漸可以冷靜下來。雖然,她之前對神仙說過她相信他的話,相信自己和神仙是夫妻並且生下了小平凡,但是,畢竟她沒有那段記憶,感覺上還是有點不太真實。
她為什麼會失憶?
平妮再次思索著這個問題,從她被確認為谷家千金的身份之後,她的生活似乎就一直很不真實。在優渥的物質條件下,她的心一直是空的,無論她怎麼去閱讀、學習充實自己,她依舊覺得自己缺少點什麼。
如果將她失憶的事情考量進來,那麼一切就能說得清了。而她失去的那段記憶無疑是與神仙和小平凡有關的。現在想想,當初她之所以會遇到安東尼、艾特和米奇三人,一定是因為他們在監視她。當她與神仙再次相遇時,他們恐慌了,於是聯手圍困神仙繼而綁架她。
這樣雖然說得通,但事實真的如此嗎?平妮疑惑,她覺得當初自己離開安東尼的別墅時,那三人不可能不知道。她和神仙的相遇,他們也一定早已預料到了,與其說他們恐慌,不如說他們一直在旁邊看好戲,而她和神仙就是戲的主角。
這種感覺很差,平妮很生氣。可是現在,她也只能生生氣而已,被關進牢房裡,連頓人類正常的飯都吃不到,也不知道自己會被如何處置,她的人生到此已經被人遏制住,如待宰的魚肉般等著自己接下來是否會被清蒸或是油炸。
平妮望著門前的那盆血肉,雖然腹內空空,但他依然沒有勇氣化身為野獸去狼吞虎嚥那些肉。
她歎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很冤,雖然大致猜測到事情的原委,但因為沒有那段記憶,讓她覺得自己其實是被人強行捲入這場事端中的,她本人完全是無辜的犧牲品。
平妮將腦袋靠在牆上,在適應了這裡昏暗的光線後,她已經不再覺得害怕了。她又看向那道鐵門,暗想著現在還有誰可以救她。在想到這個問題時,她的腦海中自然浮現出神仙的影像。不知為何,在想到神仙時,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她覺得他一定會來救她,一定!
平妮的心安定下來,飢餓感也更甚了。那道冷酷的鐵門緊緊關閉著,她知道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人給她送飯,即便是送來了,也只是野獸吃的生鮮血肉而已。為了打發冷凝沉滯的寂寞時間,她開始哼歌,從以前的紅色軍歌到現在的流行歌曲,想到哪兒就哼到哪兒,串詞跑調也全然不顧。
正當她哼得起勁之時,鐵門的小窗口被人拉開,一道略顯尖細的女音傳了進來……
「哎喲,你倒是挺會為自己找樂子的嘛!」
平妮猛地轉臉看向鐵門,隨著「卡嗒」一聲鐵門被人打開,她見到一個大約十二三歲的女孩子正雙手環胸,目光高傲地睥睨著她。
平妮打量著那個女孩,從昏暗的光線中,她依稀可辨別女孩有一頭紅色的長髮,雙眸也如之前給她送飯的野**閃著熒熒綠光。平妮斷定該女孩一定也是狼人。
「平妮,你沒想到自己會有這種下場吧!哈哈哈,跟我搶東西,你還早一百年呢!」
女孩囂張地狂笑三聲,並不走近平妮,只是站在門口幸災樂禍地看著窩坐在牆邊的平妮。
平妮不說話,瞇眼望著女孩。
「怎麼?害怕了嗎?想求我饒了你嗎?」女孩愈發得意了,風情萬種地將頰邊的髮絲撩至耳後。
「……請問,你是誰?」平妮問道。
「什麼,你連我……」女孩的嗓音拔高,後又突然想到了什麼,語音緩和下來,「好吧,我告訴你,我是雀翎,狼族中的公主。哎呀,說這個你也是沒有印象的,那我再告訴你我以前的身份好了,我就是谷家的掌上明珠谷蓮,你應該聽說過我吧!」
聞言,平妮的臉上顯出一絲驚訝,她確實聽管家董媽說過谷震方以前的女兒叫做谷蓮,不過,那個人已經死了不是嗎?還有就是,雖然她沒有看過谷蓮的照片,但聽說她死時已經二十歲了,而眼前的這個小女孩最多也只有十三歲,再怎麼解釋也無法讓人信服吧!
「你那是什麼眼神?你以為我在騙你嗎?」
面對平妮質疑的目光,雀翎很是惱火。她顧不得太多,幾步走到平妮的面前,氣呼呼地說道:「用你的豬腦子好好回想一下,我就是谷蓮!」
平妮不明白雀翎為什麼會在她的面前強烈聲明自己的身份,更不明白她說這種不靠譜的謊言有什麼用處。
「我記得谷蓮是二十歲吧!」平妮說。
「我就是二十歲啊!」雀翎不屑地回答。
「……」平妮定定地望著雀翎,沉默半天,莫名來了一句,「抱歉,我失禮了!」
「咦?你……」
雀翎被盯得難堪,剛想發飆,卻見平妮突然伸出手摸向她的胸前。這一動作對雀翎來說太過難忘,因為在平妮被消除記憶之前,她就做過這種事,在雀翎的心靈深處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胸部很平啊!」平妮說。
「……」雀翎的身體抖了抖,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個女人,這個可惡的女人!
「小孩子還是趕緊出去吧,這種地方不是你該來的。對了,如果你認識綁架我的龍頭老大,那麼麻煩請你替我轉告他一聲,能不能給我整盆稀飯來,我基本上算是素食主義者,這肉實在讓我難以下口!當然,如果能炒上幾個小菜就更好了,對此,小女子我將感激不盡……」
「光當」一聲,鐵門被人大力地關閉,房間內再次只剩下平妮一人。平妮有點後悔自己沒能和雀翎和睦相處了,畢竟這鐵門一關,想要再找個說話的人就不知道要挨到幾時了。
平妮自嘲地笑了笑,她從雀翎的身上感覺到了強烈的敵意,雖然她不清楚原因,但卻沒有感到莫名其妙,就好像之前她也曾經遇到過這種情況一樣。
「嚓啦」一聲,小窗口又一次被人拉開,雀翎的臉從窗口內顯露出來。
「平妮,你就好好在裡頭呆著吧!哼,等到……呵呵,那時候,我看你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淡定自若!啊呀,我真希望快點看到你痛哭流涕的模樣……啊,阿嚏!……」雀翎說著,突然就打了一個大噴嚏,而她向平妮放的狠話也到此結束。小窗口關閉,房間內恢復如死沉的墓穴一般的靜寂。
平妮再次歎了一口氣,蜷腿坐著,下巴貼著膝蓋,讓自己的身體盡量縮至最小。這是她排遣孤獨時慣用的動作,這樣做會讓她覺得安心踏實。她想睡覺,但是肚子不時地發出腹鳴聲,空空的胃袋讓她很難進入睡眠。不過,即便如此,強硬閉上眼睛的她還是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平妮醒來,還未睜開眼睛就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看,那眼睛有種怪異的陰森與恐怖,讓平妮覺得脊背生寒。然而,當她睜開眼睛時,卻發現牢房的鐵門依舊鎖著,牢房內只有她一人而已。
此時,牢房的頂部忽而亮起了一盞節能燈。慘白色的燈光令平妮不適地眨了眨眼睛。平妮轉臉看向牆上的那個巴掌大小的洞,發現陽光不再,一團漆黑。
已經是晚上了嗎?
平妮拉緊身上的薄被,眼睛下意識地看向鐵門前的那盆肉,很是憤怒。她很餓,餓得發慌,可是依舊沒人給她端來人類的食物。她雖然不知道狼人綁匪的行事原則是什麼,但一天只送一盆生肉的做法著實太惡劣了,要知道現在的時代不同了,即便是殺人犯也是有一日食三餐的權利的。
平妮琢磨著她再等下去也不會有人給她送飯的,而要她一直餓下去也是不行的,現在,她必須得自救。
平妮摸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但結果令她非常沮喪,因為她除了找到一把打火機以外,並未發現有巧克力或糖果等高熱量的東西。平妮覺得自己的運氣很背,之前遇難類的小說她不是沒看過,為什麼自己就不能有點超前意識隨時都在身邊準備一些巧克力或糖果呢?
打火機啊,媽的,她要這玩意兒有什麼用?
平妮有些怨悶地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她記得這把打火機是便利店的贈品,當時她隨手塞進羽絨服的口袋內,沒想到現在卻是唯一陪伴在她身邊的東西。
她要拿這把打火機做什麼呢?
像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幻想美好的所在嗎?不,她現在沒有那個心情。要麼放火燒了牢房,來個「火海逃生」的作戰計劃?不,她沒有那個縝密的心思去策劃整個逃亡事件,搞不好還會玩火**也說不定。
平妮「啪啪」地摁著打火機,看著火苗躥出,再看著火苗熄滅。突然,她的靈感一冒,心裡居然有了計劃。
她用手拍了拍地面上鋪著的榻榻米,找到塊與塊之間對接的縫隙,開始用手去摳。不過,因為整間牢房的榻榻米鋪得很齊整,很緊湊,她很難從中摳出一塊來。平妮摳了一會兒就落敗地癱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她真的非常餓,很難使出力氣來!
平妮不甘心,因為她想摳出一塊榻榻米來點火烤肉,可是現在……平妮拽了拽身上的薄被,想著是否該用薄被來試一試。
念頭一出,她立刻便付諸行動了。她將那盆肉端到牢房的最裡頭,然後用打火機點燃了薄被。薄被很快便燒起來,火苗「絲絲」蔓延著,散發出棉布焦蝕的臭味以及裊裊升騰的黑煙。
平妮懷揣著一顆興奮跳躍的心臟,希望那盆生肉能夠被火給烤熟,以便填充她那空空如也的胃袋。
不一會兒,薄被燃燒的火焰燒著了地上的榻榻米,火焰也開始變大了。平妮盤腿坐在那盆烤肉面前,看著那些肉開始翻捲著有了形體的變化,聽到了肉上脂肪滋滋作響的聲音,聞到了焦臭與肉香的絕妙組合的味道。
火光映紅了平妮的臉頰,想著就要有肉可以吃了,她開心地笑起來。殊不知,她的表情在外人看來就顯得非常詭異了,尤其是她還時不時地發出一兩聲因飢餓沒力而顯得有些像垂死之人的笑聲。
「你在做什麼?」
一道因過分震驚而略顯急躁生硬的男音傳進平妮的耳內,她漫不經心地轉頭看向身後站著的男人,不理,繼續看著自己的烤肉。
來人是安東尼,在他看來,此刻的平妮正像是坐在火堆內玩**的傢伙,因此,他非常震驚,再加之平妮那漫不經心的態度,更讓他覺得平妮已經完全喪失生念,只求一死。
烤肉依舊發出滋滋的聲響,平妮剛想伸手拈起一塊之時,整個人卻被安東尼抱著離開了牢房。
她的肉,她的肉啊……
平妮氣得咬牙切齒,但因為飢餓無力,她只能軟塌塌地癱在安東尼的懷裡,倆眼無神,就像薄暮之人一般奄奄一息。
安東尼帶著平妮一路飛奔,似乎拐了不少道彎,期間也遇到了不少障礙物。四周黑漆漆的,平妮根本就辨不清方向,而能夠夜視的安東尼卻暢行無阻。他的速度很快,平妮感覺風在耳邊呼呼作響。
平妮的喉嚨內發出極低的聲音,飄散在夜風中:「……你要帶我去哪裡?」
安東尼的耳朵動了動,聽到了,但卻不回答。
平妮想,算了,不問了,自己都被綁架了,大不了就是一死,除此之外境遇也不會壞到哪裡去了!平妮的腦袋暈乎乎的,意識逐漸模糊……
巫頭山,議事廳。
雀彥長老憂心忡忡的表情已然表明了事態的嚴峻xing。族長宗殿和其他三位長老也都凝重著臉色,似乎正在苦思著某個難題的對策。
「……雀翎目前的情形非常不樂觀,咳嗽、打噴嚏的症狀都與之前不幸夭折的母狼相似。我盤問了負責照顧她的公狼們,他們說雀翎之前曾擅自出入關押犯人的牢房。我想她是去見了那個女孩,這會不會……」
米奇的父親,石笑長老將自己的觀點說出來,不過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神秘長老給打斷。
「我覺得應該不會是那孩子的緣故,畢竟那孩子已經被我們消除了記憶,狼血也封印住了,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女孩而已……」
「神長老,你別忘了,當初那個人也只是個人類的女子而已!」
艾特的父親,門炎長老也提出自己的質疑,他是同意石笑的觀點的。
神秘的眉頭微鎖,事關雀翎的生命,他也很難擔保眾人心裡懷疑的平妮與此事無關。
據說雀翎在去牢房看過平妮之後,回來就一直咳嗽打噴嚏,繼而昏迷不醒、意識不清,口中不停說著別人聽不懂的夢話。而這些症狀恰好與之前不幸夭折的母狼相同。族長和長老們都驚慌了,他們擔心他們費盡周折好不容易才保護下來的母狼雀翎也會莫名死去。
此刻,在族長和長老們的心裡,他們很害怕狼族千年來所遭受到的詛咒再一次應驗在雀翎的身上。
族長宗殿掃視了一圈人,繼而看向神秘,說道:「神仙的情況如何了?」
「他還好,只是身體依舊虛弱,現在還是狼的形態!」神秘回答。
「是嗎?」宗殿轉身,若有所思地看向議事廳正堂牆壁上的狼神畫像,說道,「我們去看看他吧!」
神秘點頭,繼而領著眾人向神家莊走去。
當他們看到以著狼的巨大形態趴臥在地板上,虛弱無比的神仙時,各自凝眉,露出質疑的表情。
「神仙,讓你傷成這樣並非我們的本意,你要知道你身為狼族的一份子,就必須時刻以狼族的利益為重,如果你……」
族長宗殿還想說什麼的,卻見神仙將自己的腦袋稍稍偏轉過去,動作幅度雖小,但卻擺明了不想再聽他多說廢話。宗殿有些尷尬地收住聲,神秘見了面子也掛不住,便假意咳嗽提醒神仙不要冒犯族長。
神仙慢慢睜開眼,眼神冷漠地望著眾人,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平妮和小凡在哪裡?」
眾人因神仙的執迷不悟而變了臉色,長老門炎的脾氣有些沖,直接怒聲道:「你到現在還在惦記著那個人類女人嗎?你要知道,雀翎丫頭因她而受到詛咒了!」
聞言,神仙的眼神一凜:「門長老,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你還猜不到嗎?雀翎丫頭現在昏迷不醒,生命岌岌可危了,可是你卻……」
「門炎,先不說這個!」宗殿打斷門炎的話,正想開口對神仙說些什麼時,突然見到柯達抱著小平凡闖了進來。
柯達一臉焦慮地將小平凡抱給神秘看,他抱著小平凡的雙手已然在微微顫抖了。
「這是……」神秘接過小平凡,只一眼便已震驚了臉色,族長和其他三名長老也詫異地說不出話來。
「咳咳……阿嚏……咳咳……媽咪……」
小平凡不住地咳嗽,打著噴嚏,小臉慘白無色,小胸脯一抖一顫,口中喃喃喚著媽咪。
這症狀分明和雀翎一模一樣,難道說連平妮生的孩子也避免不了命運的詛咒嗎?
眾人恐慌了。
「這孩子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神秘問向柯達。
「就,就在幾分鐘前,明明前一秒還好好的,可是突然就……」柯達的聲音在顫抖,他是真的喜歡小平凡,他很難想像小平凡會像之前的那些母狼一樣夭折掉。
「小凡……小凡怎麼了?」神仙努力支撐著自己那巨大的狼身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向神秘。他將狼頭探向小平凡,伸出舌頭輕tian著她的小臉,口中輕喚著,「小凡!小凡……」
「咳咳……」小平凡皺縮著小臉,呼吸急促,身體上的痛苦感覺顯然令她承受不住了。
「小凡……」神仙的眸中透著悔恨與無奈,他恨自己無能,居然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他想用手臂抱住小平凡,可是他現在虛弱得只能維持狼的形態,就連站起來都很困難。
就在眾人因小平凡的突然病倒而再次陷入深思之中時,又一則消息傳來了……
關押平妮的牢房失火,平妮失蹤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