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卷 第51章 這事兒有一必有二三 文 / 竹露清響
「你們,在開追悼會?」
蘇菲抱著崎兒,斜睨著沙發上的二人。那二人一聽蘇菲如此說話,立刻眼神不悅地瞪著她。屋內的氣氛也在瞬間變得死氣沉沉。
黑皮屁顛屁顛地撲扇著小翅膀飛到蘇菲的面前,一副諂媚的小模樣:「媽咪大人,您能平安歸來,實乃可喜可賀的一件大事啊!咳,黑皮歡迎媽咪大人的歸來,歡迎,歡迎,熱烈歡迎!歡迎,歡……」
黑皮一邊說著,一邊試圖讓屋內沉悶的氣氛high起來,但是,它正說得起勁之時,身體卻被蘇菲一把抓住,然後當成球扔出了窗外。
「啊——」黑皮一聲尖叫,便從眾人的眼前消失。
蘇菲抱著崎兒坐在姬道的身邊,姬道不善地瞅了她一眼,繼而向邊上挪了挪屁股。蘇菲不以為意,在沙發上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倚坐著,崎兒也有樣學樣地依偎在蘇菲的懷裡,那意思擺明了一點——他和媽咪是處在同一條戰線上的!
「有話就說。」蘇菲也不兜彎子,直接出聲道。
樺和姬道對視了一眼之後,銀眸盯著蘇菲看了一會兒,薄唇抿了抿:「你……」
「啊——」一聲尖叫從窗戶外傳來,繼而一個黑色的球狀物衝進屋裡恰好停在眾人圍坐的中間,但見它平衡了一下小身體後,大聲衝著崎兒說道,「主人,我黑皮又回……」
不過,它的話還未說完,翅膀便著了火,嚇得它急忙飛進廚房的洗碗池內。
黑皮抖索著一身水漬,再也不敢飛到眾人的面前。那些大人不買它黑皮幽默的賬就算了,可是它那無比聰明漂亮、純真可愛的小主人居然也冷眼看著大人們欺負它,這,這讓它情何以堪哪!
客廳內清靜了,樺繼續說他未說完的話:「聽說你昨晚被一個黑衣男人控制了!」
蘇菲蹙起眉頭。她對那段記憶很模糊,當時她看到站在月色下的那個如魔魅一般的黑衣男人,正想戒備攻擊時,腦子裡卻突然充斥著一個蒼老的聲音,除了那個聲音以外,她聽不到外界其他的聲音。她的身體完全按照那個聲音吩咐的去做,至於做了什麼她不知道。
在見到自己的胸口沾染上柏強的鮮血時,她陡然清醒了過來。而這時,她的第一反應便認為那黑衣男人並非善類,當場便向他開了槍。她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是被那個黑衣男人給迷惑了一會兒心智,這問題倒是不大,讓她想不通的是,為何那個黑衣男人要迷惑她、控制她?莫非她對他有利用價值?
蘇菲的回答令樺陷入沉思。昨晚他追著姬正離開,現在想想,姬正似乎只是急著要將他引開,很顯然,姬正和那個黑衣男人是一夥兒的。
想至此,樺突然說了一句話:「如果我沒猜錯,那個黑衣人和三百年前對我施加血咒的神父是同一個人!」
樺的話令姬道大吃一驚,可是蘇菲卻無絲毫的表情變化,就好像她早已預料是這樣的結果一樣。
「關於神父對你施加血咒的理由,你清楚嗎?」蘇菲看向樺問道。
樺微瞇眼眸,並未立即回答。
「是想利用你的力量,還是就只是單純地想要毀滅你?」蘇菲又問。
樺看著蘇菲,因為她犀利的問題視角而身體一繃。
「我能確定那個神父不是人類,但也不屬於我們血族,和姬道的感知一樣,三百年前我同樣感知不到他的氣息,他到底是什麼東西,我至今也沒有弄清楚。他對我施加血咒的目的應該是想從我的身上得到能量!」
聽到這裡,蘇菲突然自沙發上起身,並快速奔向臥室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她很快翻到自己曾經下載保存下來的一篇論,題目是《論不老不死人存在的可能性》,發者匿名。
「怎麼了?」樺隨後跟了過來,站在蘇菲的身後。
蘇菲用手指著屏幕上的一段論敘述,說道:「對於這段話,你有什麼感想?」
樺的眉頭不由地擰起。
那段話描述了一種人,他的外表與普通人相同,生活作息也與普通人類似,但不同的是他不老不死。論上說,筆者在五歲的時候曾意外見過一個有著慈祥老者聲音的年輕神父,並有照片為證。照片上的神父並沒有看向鏡頭,一眼就能看出那張照片中的神父只是偶然被拍進去的。
然而五十年後,筆者卻再一次遇見了那位神父。筆者已經變成鬢生白髮的老者,可是那位神父卻依舊年輕如初。開始,筆者以為眼前的神父與照片上的神父是父子關係。不過,一對父子再怎麼相似也不會連音容笑貌、舉手投足全都相似。又一次偶然,筆者在教堂裡撿到了神父的一根頭髮,於是他便開始研究這根頭髮。想知道他的dna是否可以全數遺傳給子孫後代。
結果發現,頭髮的主人竟已活了一千多年。筆者再回到那個教堂去尋找那位神父時,卻幾乎沒人認識他。
「照片上的那個神父是你要找的人嗎?」蘇菲問道。
「不清楚,當時,那個老傢伙是背對著我的!」樺有些懊惱地回道。
「你知道這篇論的原作者是誰嗎?就是當初在古墓中被我暗殺掉的景然,博士。而將這篇論發表在網上的人是匿名的,論在網上才存活了二十四小時候就完全被人給封殺了。」
蘇菲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猜這篇論是博士的研究員女兒在被人暗殺前做的備份,在她死去一個月後,這篇論被人匿名發佈於網路上。當時我並沒在意看,只是覺得名字挺玄的。」
「將這些串聯起來想一下,很多問題都迎刃而解了。因為博士寫了這篇論,所以委託人委託我殺了他。因博士的女兒也有這篇論的拷貝,而且還被人發現了,因此,委託人再次委託殺手殺了她。我想,如果我當時還繼續做殺手sf的話,那麼博士的女兒就會死在我的手上。」蘇菲突然又說道,「殺手就是這點讓人不爽,在他們不將人命當回事的同時,也沒人將他們當成是人命,他們只是殺人的工具而已。」
蘇菲很清楚,自己早已經不適合做一名殺手了,因為她的觀點思想早已經改變。
「如此說來,你早已經被他們給盯上了!」樺望著蘇菲,眸光微閃。
「嗯哼。」蘇菲不以為意,繼而以著調侃的語氣說道,「原本以為那個神父是衝著你來的,我是被你給拖累了,不過現在看來,我早已經成為他眼中的獵物了。不過,姬正那個變tai一定是衝著你來的。」
「你想說什麼?」樺見蘇菲的唇角微勾,漆黑的眼眸正閃爍著一抹莫名的精光。他突然覺得喉頭發緊,下意識地想躲閃開蘇菲的注視時,卻發現臥室內只有他和蘇菲兩人,姬道和崎兒並沒跟進來。
「我在想姬正為什麼處處和你作對,卻又並不真正想殺你。這個問題在我的腦海中盤桓了很久,一直不得其解。不過,我現在換個方向一想,突然覺得有一個可能。」
「什麼可能?」樺問出口的同時就後悔了,因為——
蘇菲突然伸出手撫摸上他的臉頰,淡淡地笑道:「你和姬正長得都非常俊美,兩人站在一起猶如一對仙侶下凡。你有沒有想過,其實姬正或許是愛你在心口難開,所以才百般刁難於你,其目的不言自明,且是幼兒園和小學生才慣常使用的把戲——就是想讓你注意到他,進而將他放在心上!」
「一派胡言!」樺一把捉住蘇菲撫摸他臉頰的那隻手,大掌不斷用力,似是想要捏斷她的骨頭。
不過,蘇菲竟是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也沒有掙扎,只是微微勾起嘴角:「成語用得不錯!不過,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其實你心中也是有這方面的猜疑的,我所說的只是戳中了你的痛處而已!」蘇菲用另一隻手戳著樺的心臟處,絲毫無懼於他渾身張揚著的戾氣。
「你說夠了嗎?」樺立刻又捉住蘇菲戳他心口的那隻手,陰沉沉地說道。
「沒有。我還想說的是,其實你也不用太過抗拒,只要你稍稍勾勾小指頭,姬正很可能立刻拜倒在你的西裝褲之下為你所用。如此一想,那個神父就會損失一名得力助手,而你將會得到姬正的助益,這實在是美好的前景,燦爛的未來啊……唔……」
蘇菲的話消音於樺突如其來的熱吻中,一陣狂風驟雨般的激吻令蘇菲暫時無法開口說話。在兩人稍作休息的片刻裡,樺鉗制著蘇菲的兩隻胳膊,一腳踢上臥室的房門,並將蘇菲圍困在身體與房門之間。
「你是故意的!」樺生氣地低吼道,聲音顯得有些粗啞。
「你的反應有些過激了吧,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蘇菲的語氣依舊淡淡的,若非她的臉頰因剛才的激吻而染上兩抹紅暈的話,樺會以為蘇菲對他的吻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
「去你的陳述事實!」樺咬牙望著蘇菲。
「你想動手?」蘇菲挑了挑柳眉,嘴角邊勾起一抹不以為然的笑影。
「你……」樺恨極了蘇菲總是一副淡然微笑的模樣,想也沒想,俯下臉再次啃咬上蘇菲的嘴唇。蘇菲被咬得猝不及防,黑眸中閃過一抹惱怒,隨即也反攻了回去。
二人如此這般,你來我往,從門邊一直吻到床邊,繼而順其自然地翻倒在床上。蘇菲和樺皆不服對方,都想將對方壓倒在身下,在互壓互制的情形下,二人的衣服漸漸脫離身體。於是,原本的慪氣動手最終演變為肌膚之間的零距離接觸。
樺的體溫冰涼,蘇菲的身體火熱,在冰與火相碰撞的瞬間,二人皆目瞪口呆地望著對方。
蘇菲:「我們,怎麼成這樣了?」
樺:「誰知道?」
蘇菲挑眉:「你,當真不是事先就有圖謀的?」
樺黑臉:「……」
蘇菲皺眉:「你這是默認了?」
樺忽而咬牙:「是又怎樣?該死的,你不要亂動!」
蘇菲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媽的,你技術真差,都第二次了,怎麼還這麼痛?」
樺黑青著臉,狠瞪向蘇菲:「我、技、術、差?」
蘇菲根本就不怕樺的臭臉:「好吧,我承認自己現在的說法缺少根據,改天換個男人試試……」
「你敢?!」
「我當然敢。」
「你無恥!」
「高尚的你卻跟無恥的我發生無恥的關係,這說明什麼,說明你想要無恥。」
「你混蛋!」
「我只喜歡雞蛋。」
「你不要臉!」
「我天天用大寶sod蜜。」
「你……唔……」
蘇菲聽得不耐煩了,以吻緘默樺的嘴巴,樺也不拒絕,二人再度展開攻防的競爭,激烈的程度不亞於奧林匹克運動會。
原本還呆在客廳內的姬道、崎兒和黑皮,在見到臥室房門關閉的一剎那,他們便紛紛有默契地下了樓梯,將靜謐空間留給臥室內互不相讓的兩人。
對於男女之間的這點兒事吧,蘇菲其實看得很開。這事兒,有一必有二,有二必有三,理所當然會發生的事兒,發生了就發生了。
二樓的樓梯口,黑皮正將小身體貼在牆上。
「姬道叔叔,黑皮在幹什麼呢?」
「誰知道?」
「可是,它從剛才開始就在詭笑了!」
「它神經病!」
「哦,原來如此……」
「噓——」黑皮大聲噓著,「你們都不要說話,我聽不清聲音了!」
「你在聽什麼?」蘇菲冷冰冰的聲音突然自黑皮的頭頂上方傳來,黑皮嚇得當場頭朝下掉在地上,繼而順著樓梯咕嚕嚕滾到了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