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零二章 男兒膝下有黃金 文 / 小手
望著楚慰權的笑,筱隱卻沒有笑,因為筱隱這個人很是講求公平。
「喂,笑夠了沒有?」筱隱忽的出聲打斷了楚慰權的笑容。
楚慰權望著筱隱點了點頭:「笑夠了。」呵呵……
「笑夠了,那就唱吧。」筱隱端正了坐姿,等著楚慰權唱戲給自己聽。
楚慰權微頓,忽的意識到,剛剛自己推攘著不唱獨角戲,所以筱隱先唱了,看來這一次自己是躲不開了。
猶疑了好一會兒,楚慰權終是學著筱隱剛剛的模樣清了清嗓子便唱道:「術遣將紀靈等步騎三萬以攻備,備求救於布。諸將謂布曰:「將軍常欲殺劉備,今可假手於術。」布曰:「不然。術若破備,則北連太山,吾為在術圍中,不得不救也。」便率步騎千餘,馳往赴之。靈等聞布至,皆斂兵而止。布屯沛城外,遣人招備,並請靈等與共饗飲。布謂靈曰:「玄德,布弟也,為諸君所困,故來救之。布性不喜合鬥,但喜解斗耳。」乃令軍候植戟於營門,布彎弓顧曰:「諸君觀布謝戟小支,中者當各解兵,不中可留決鬥。」布即一發,正中戟支。靈等皆驚,言「將軍天威也」。明日復歡會,然後各罷。」
筱隱越聽,心中的疑惑越大,直直的望著楚慰權:「這不是吟唱三國的嗎?」
「三國,原來那本書的名字叫做三國嗎?」楚慰權直直的望著筱隱道。
「你難道不知道你唱的是三國演義裡面的?」筱隱滿滿的都是不相信。
「不知道,得知這個故事也是很偶然的在邊陲小國聽人說的。」楚慰權據實相告。
筱隱狐疑,但是轉念想想,楚慰權也沒有騙自己的理由,只是……這個九牧王朝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王朝呢?
原以為和現代的世界,和自己所瞭解的古代世界沒有什麼關係,可是楚慰權卻知道劉備等人。
「看你的樣子,你一定是知道這個故事的,那敢情好,也不用我跟你解釋,怎樣,我唱得還可以吧。」楚慰權見筱隱沉默,不由急切的想知道筱隱對於自己唱功的評價。
筱隱輕蔑的看了眼楚慰權,冷聲道:「昔日將軍解斗時,全憑射戟釋雄師。轅門深處如開月,一點寒星中小枝。又詩曰:呂布當年解備危,萬軍誰敢效公威?早知「大耳」全無信,悔向轅門射戟時。蔡東藩:一箭能銷兩造兵,溫侯也善解紛爭;轅門射戟傳佳話,如聽當年嚆矢聲。」筱隱微微的停頓了一下,便繼續道:「可是你卻是一點兒都沒有唱出那樣的感覺,倒是給人一種魯班門前弄大斧,嗯……簡言之,就是小丑。」
儘管對於筱隱所說的話,楚慰權不是特別的瞭解,但是楚慰權卻知道筱隱這是在嫌棄自己唱的不好。
這讓楚慰權覺得很是沒有面子。
「那我再給你唱一個……」楚慰權正想要開口,便只聽「那麼喜歡唱,為什麼不去做戲子。」
還未來得及反應,筱隱便發現自己被尹傲晨摟進了懷裡,並且被尹傲晨帶著飛離開了楚慰權的身邊。
筱隱皺眉,這些個人,怎的都喜歡悄無聲息的出現,難道只是因為他們會輕功?
合著這是在欺負我這個現代人是吧?
「隱兒,有些事情,我想要馬上和你談談。」不等筱隱反應,尹傲晨先出聲了,語氣裡帶著祈求,但是動作卻也暗示著不能拒絕。
在筱隱跑出去的這段時間,雖然談不上長,但是卻也足夠尹傲晨堅定信心了,尹傲晨緊緊的抱住筱隱,也沒有避諱楚慰權還在,直直的朝著筱隱跪了下去。
驚訝的望著眼前的一幕,筱隱顯得很是錯愕,好端端的,尹傲晨幹嘛給自己跪下。
楚慰權很是驚訝與自己見到的,上前一步,望著尹傲晨道:「你……」
尹傲晨像是壓根就沒有發現楚慰權的存在一般,緩緩地抬頭,目光堅定而又深沉的望著筱隱道:「隱兒,對不起,是我沒能第一時間認出那個人不是你,是我沒能第一時間找到你,是我,沒能好好地守護你,以至於讓你……」讓你被王夢怡關在暗室中鞭打。
尹傲晨望著筱隱臉上的疤痕,心裡一陣愧疚和心疼:「隱兒,我知道我不可原諒,我知道我混蛋,但是隱兒,我請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地守護你一次,如果再讓你受傷,那麼隨你如何的懲罰我,哪怕是讓我暴屍荒野,一輩子孤苦無依,我也願意。」
尹傲晨定定的望著筱隱但是卻不見筱隱有任何的反應,不由再接再厲的繼續開口道:「我知道,我一定是讓你傷心了,將心比心,不,甚至不用比,我也清楚,從開始到現在,我一直都想要守護你的,但是最後讓你受傷的都是我,但是隱兒,請你不要對我那麼冷淡,對我來說,你的冷淡是對我最嚴重的懲罰。」
「你先起來。」筱隱望著尹傲晨,聽著尹傲晨的話語,只說了這四個字。
「隱兒,我不奢求你的原諒,但是請求你,不要就此的遠離我好不好。」望著你可以對著楚慰銘,甚至還可以對著楚慰權,談笑風生,可是對著我,卻是疏離冷漠,這種感覺,我真的是害怕極了。
楚慰權靜靜的望著尹傲晨和筱隱,不想要懷疑的,卻聽見他口口聲聲的叫著楚悠然隱兒,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男兒膝下有黃金,你先起來。」儘管尹傲晨跪著,但是他渾身的風華和高貴還是那麼的不能讓人忽視,如果不是接二連三的一些事情,讓筱隱無力的再去思考,再去體味這段感情,筱隱想,一定會為他特有的氣質折服拍掌的。
「你可是原諒我了?不不不……不能說原諒,你可以願意讓我用餘下的時間,好好地彌補你?」尹傲晨試探著開口,語氣中滿是小心翼翼。
「尹傲晨,你起來。」筱隱加重了語氣,望著尹傲晨的神色有著片刻的鬆動,但是轉瞬便又恢復如初了。
尹傲晨沒有動,只是靜靜的望著筱隱,眼裡的堅持告訴筱隱,如果她不答應,他就不會起來。
筱隱忽的冷冷一笑,深深地望了尹傲晨一眼,便猛地抽出了被尹傲晨緊握的手,不帶著任何一絲留戀的轉身離開。
筱隱心裡很亂,尹傲晨為什麼要突然這麼做,為什麼要這樣的逼我,難道就不能給我一些時間,讓我好好地沉澱,好好地思考嗎?
當記憶中的濕潤又一次沾染了梧桐樹下的離歌,當朦朧的月色又一次浮動頻頻弱氣若離的回憶,當曾經的色彩褪去,是否會有人記得那夜,那歌,那淺笑,那落寞。
筱隱始終是笑著,帶著傷感前的淚光,恬淡而落落,像開放的百合。他因她目光閃爍,因她在走廊上激盪的音調,因她拂琴時的含情脈脈的情韻。
這一次愛的匆匆,去的匆匆,邂逅的猝不及防。誤會成為了鴻溝,尹傲晨知筱隱亦知。然而筱隱不曾回頭,然而尹傲晨不曾停駐。因為筱隱已擁有了新的繽紛,而尹傲晨卻只有灰色的冷漠停泊。筱隱不曾挽留,尹傲晨不曾相守,因為他的無可奈何,因為他的身不由己。於是,筱隱只留下了一個決絕的背影。
然而這背影決絕,這離開的甘願,這離開的義無反顧。也許與他或是她已足夠,愛情本是一個人的感受,付出的本身已是一種收穫。她不要任何理由,不求相陪長久,只惜那初次相愛的澎湃與心的熾熱,還有那淡化在眉間的溫存。
筱隱知道,剛剛的尹傲晨是在捨棄自己的驕傲在和自己說話,在請求自己的諒解,錯過了這一次,怕是尹傲晨再也不會對著自己這樣做了。
可是,現在的筱隱只要一閉上雙目,便回想起自己所受的傷害,而尹傲晨卻抱著其他的女人,含情脈脈,溫暖相愛。
筱隱覺得膽怯了,她已經沒了多餘的膽子敢再去觸碰這明顯會讓自己受傷的愛情,筱隱現在能做的,想做的,就是趕緊去找一個龜殼。躲在龜殼之中,沒有任何的人,任何的事情,可以傷害到自己。
九牧七十四年夏
據說在幽王的領導之下,一夜之間清除皇后黨羽,王氏一脈全部下獄,寒王被軟禁。
加之之前祈王早就被架空,浴室幽王無疑成為九牧王朝最有能力的繼承人。
新皇登基,普天同慶。
新皇下旨,大赦天下,天下減賦一年。
連著好幾天,筱隱沒有看見尹傲晨,雖然心裡有著淡淡的失落,但是筱隱不免也覺得鬆了一口氣,見到尹傲晨,自己又該有怎樣的反應呢?
不過走在府院之中,偶爾都能夠聽見丫鬟奴僕們談論新皇登基的事情,看來登上皇位的真的是幽王。
筱隱想像著楚慰銘穿著龍袍的模樣,倒是也覺得合適,只是……既然勳王等人都下了牢獄,那麼王夢怡呢?
這幾日,自己都幾乎快要把她給忘記了。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
忽然的叫喊,讓筱隱回神,看著朝自己跑來的小丫頭,筱隱只是淡淡的斂了斂眉:「有什麼事情那麼急,就不能好好地說嗎?」
「娘娘。」小丫頭慌張的穩住了身子,急切的道:「剛剛皇上下旨,說是江南大亂,讓王爺帶兵平亂。」
帶兵平亂?
「那豈不是讓他帶兵上京?」筱隱微微一頓,掩飾住心底的詫異:「以什麼名義?」
小丫頭一頓,恭敬的道:「清除亂黨的名義帶兵上京。」
筱隱點了點頭,雖然對於這些事情一知半解,但是卻也可以想像,即便是現在楚慰銘登上了皇位,但是……他的勢力太過薄弱,要想坐穩了帝王之位,倒是必須的要依靠尹傲晨。
只是尹傲晨會幫他嗎?
「王爺怎麼說?」筱隱望著小丫頭,不免對於尹傲晨的回應顯得好奇。
「王爺同意了,而且已經讓秋日大人領著虎符離開了。」小丫頭講話完整的說完了。
筱隱神色微微一變,隨即淡淡的笑開了,緩緩起身:「帶我去找你們王爺吧。」
其實他倒是有心了,這些事情,怕是他是故意要借這個小丫頭告訴自己吧,只是……告訴自己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
楚慰銘的帝王之位坐的穩與不穩,跟自己又有什麼實質的關係呢?
尹傲晨坐在書房之中,呆愣的望著手中的書券,卻根本看不進任何的一個字,滿腦子想的都是那一日自己跪著請求筱隱原諒。而筱隱決絕離開的身影。
已經那麼多天了,儘管自己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在意,但是只要一靜下來,筱隱悲傷冷漠的眸子,筱隱決絕的背影,就佔據了自己所有的思緒。
「隱兒……我們之間……難道就真的只有這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