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三十四章 一勞永逸 文 / 小手
皇上說出的話,就像是聖旨一般。
話音才剛落,所有的事情便都落在了筱隱的身上。
偌大的書房內,除了筱隱便只有皇上,筱隱見狀只能是認命的心裡暗歎,還好,現在的這個皇帝已經老得快要掉牙了,不然換個年輕一些的,像是尹傲晨那樣的,自己應該還可以暗自的猜想會不會有什麼曖昧的事情。
不過,顯然,此刻是絕對不會存在什麼曖昧的。
「你看佛經嗎?」
忽然的出聲,讓筱隱驀地回神,慌忙的起身,帶著些許的慌張道:「皇上是在問悠然嗎?」
「這裡除了你就是朕,你覺得朕還有可能問其他人嗎?」皇上好以整暇的看著筱隱,眼裡卻是沒有任何的笑意。
「悠然雖然不看佛經,但是一些佛理倒還是懂的。」筱隱覺得自己此刻不能說懂,也不能說不懂。
要是懂,那麼他要是和自己談論起佛經,自己要回答不上,那就丟人了。
但是如果說不懂,似乎也說不過去,畢竟不管怎麼說堂堂的一個公主,總不能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人吧。
「哦?」皇上似乎是來了興趣:「那你倒是說說看。」
筱隱點了點頭,略微的一思考,便把心裡腦海中對於唯一知道的一點兒佛理說了出來:「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
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
佛曰:坐亦禪,行亦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春來花自青,秋至葉飄零,無窮般若心自在,語默動靜體自然。」
「你倒是會說,但是你真的懂得的又有多少?」皇上似乎對於筱隱說的並不滿意,恍然間想起自己和慕兒的母妃相處時的場景。
那個時候自己還很年輕,對於任何的事物都有著漠不關心,但是卻又勢在必得的感覺。
初次見到楚慰慕的母妃,是在墨梅園中,漫天隨風起舞的梅花之中,她就像是一朵安靜的青梅,獨自的站在那裡,目光中滿是憂傷的吹奏的玉笛。
不知道是她吹出的琴音美,還是她的人美,總之只是一眼,自己便被她吸引住了。
而自己,堂堂的一國之君,自然也不會委屈了自己,既然看上了,那邊將她變為自己的女人好了。
原本只是以為,隔一陣子自己對她便會失去了興趣,但是越是相處,就越是發現,離不開她……直到後來……六宮之中,除了她,竟是再沒有其他的女人能夠入自己的眼,這對她來說是幸運但也是不幸運……
她死了,可是她的死因自己卻不能追查,那個時候,沒有人直到,字有多麼的痛恨自己是個皇帝,多麼痛恨自己的無能,竟然連自己在意,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皇上……皇上……」筱隱適時地出聲,他是不是想起什麼了,不然怎麼會一副突然憂傷的模樣。
皇上聽見了筱隱的叫喊,將心思抽了回來:「看你和尹傲晨的樣子,你們之間應該是相愛了吧。」不然以尹傲晨冷情的性格,怎麼會那麼的看重你。
筱隱皺眉,相愛?怎麼可能?和尹傲晨沒有成為敵人就不錯了,竟然還相愛嗎?也不知道這個皇帝怎麼看出來的,而且還說的那麼的篤定。
不過這種時候,自己要說不是,一定會招來麻煩的,然而對於麻煩筱隱向來都是避之而不及。
「萬法皆生,皆系緣份,偶然的相遇,暮然的回首,注定彼此的一生,只為眼光交匯的剎那。對於王爺,悠然覺得能夠遇見他是此生的幸運。」
「呵呵……到底是年輕。」皇上只是微微一笑:「出去吧,朕想要一個人待一會兒。」一個人靜靜的緬懷,只希望午夜夢迴之時,她能夠出現在自己的夢境之中。
筱隱雖然疑惑,但是也不想要花心思去猜測皇帝的心思,謹守著禮儀,退出了御書房,伸展了下身子,便朝著遠處走去。
「聽說你在父皇的身邊伺候,原來是真的。」
聞言,筱隱驀地轉頭,見到是許久不見的楚慰天,並沒有什麼表情:「都這麼晚了,王爺不再家中陪著王妃,來這兒做什麼?」
「呵呵……今日月色那麼好,本王不過是來欣賞一下月色。」楚慰天淡淡一笑,說的很是理所當然。
筱隱心裡卻悄悄地詫異了下,他對自己說話沒有用『我』而是『本王』。呵呵……到底是皇家子弟,怎麼可能真的會不計較身份。
「月色雖好,但是也不及家中的嬌妻。」
楚慰天聞言,眼裡的笑意越發的明顯,深深地望了眼筱隱:「你這麼說,可是在吃醋?」
吃醋?筱隱聞言,頓時低低的笑了:「王爺真會說笑,吃醋……是在說本妃嗎?」不等楚慰天回答,筱隱便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直直的望著楚慰天,望著他同樣注視著自己的眼睛,忽的靠近了些,用著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王爺也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些。」
哼!看起來倒是一副情種的模樣,可是筱隱卻知道這個男人是如何的不堪,先不說把楚悠然送給尹傲晨做妻子,畢竟那件事情自己一知半解。
就單說之前和王夢怡發生衝突,明明前不久才對自己說喜歡自己,要自己給他一個答案,但是還沒有去想,卻等來了他對王夢怡的維護,這不得不讓筱隱覺得慶幸,的虧自己不是楚悠然,不然被他傷害的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
定定的望著筱隱,楚慰天的神色慢慢的冷了下來,不過片刻,便又重新帶上了笑意:「悠然是不是在生本王的氣?」
「呵呵……生氣只會讓自己難受,王爺覺得悠然會那麼的笨嗎?」筱隱不置可否。
「悠然自然不笨,所以就算是尹傲晨撇下你一個人獨自離京,你也並不生氣對不對?」楚慰天認真的看著筱隱,不願意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尹傲晨離開了京城?難怪……自己都有些天沒有看見他了。不過……睥睨的望著楚慰天,他告訴自己這個做什麼?
「哦?王爺說的是這個啊,怎麼了?」筱隱並沒有將內心的想法表露出來,面上依舊是和之前一樣的表情。
楚慰天見筱隱聽見自己說的並沒有什麼反應,不覺有些詫異,難道尹傲晨和筱隱說過了?可是不可能啊,據線人來報,那一日尹傲晨走的匆忙,不可能有時間和筱隱說話的。
「呵呵……並沒有什麼,只是關心一下。」楚慰天微微一頓,隨即開口繼續道:「御前伺候比不得其他的地方,你自己當心一些。」
楚慰天說完,便不再看筱隱,提步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筱隱若有所思的看著楚慰天的離去,對於他為什麼來這兒,和自己說了這些話之後,又馬上離開,不用猜測,目的也很明顯,想來是想要試探,試探自己是不是真的知道和尹傲晨的離京。
不過他的目的此刻顯得並不重要了,倒是尹傲晨,為什麼離開京城,離開又是為了什麼?
忽的,筱隱將視線轉回御書房的方向,隨即搖頭失笑……話說,現在的情形可真的是很亂,最主要的是,現在自己所處的位置,壓迫的自己都不能好好呼吸了。
與其這樣受罪,是不是該尋找個什麼方法,一勞永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