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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84章 冷煜澤,交鋒(1) 文 / 泡芙笑笑

    「你……你真的要殺他?」她的淚珠子掉了下來,「我已經沒了娘親,你還要我失去更多的親人,你說你喜歡我……都是騙我的……你讓我變得這麼孤單……」

    徇私枉法的事雲傲不願意做,尤其冷煜澤這種罪該萬死的,他就更不能姑息養奸了。可……可香凝好不容易接納他,他就這麼拂了香凝的意?

    她冰涼的額頭貼著雲傲的脖子蹭了蹭,雲傲的心砰然一跳:「香凝……」

    「雲傲,我好冷。」她說著,摟緊了他的腰身,溫軟的唇瓣已經貼上了雲傲的脖子,雲傲的身子猛然一僵,她又含糊不清地嘟噥了幾句,唇瓣摩擦得他立時熱血沸騰。

    「香凝很冷嗎?那……我們歇息好不好?」問這話時,他的聲線已透著明顯的沙啞和顫抖。

    冷香凝嬌羞一笑:「好。」

    雲傲將冷香凝攔腰抱起,在他身後,簾幕層層落下,燭光漸漸朦朧,他把心愛的女子放在柔軟的龍床上,大掌微微顫抖地一件一件剝落她的衣衫,露出白瓷般光滑潤澤的肌膚。和她同床共枕多日,卻從未共赴**,他忍得難受死了。

    「香凝……」當她的美好毫無遮掩地映入他的眼簾時,他完全怔住了。

    「我……我真的……好冷……」盈盈攢動的眸光,襯得她如玉面龐越發楚楚動人,她的每一處,都是巧奪天工的傑作。

    雲傲再也無法自已,彈指間碎了身上的衣衫,滾燙的身子壓住了她的……

    「香凝,這樣好嗎?」已不記得多少次午夜夢迴,想著再次擁有她,可真的等到了這種身心合一、靈肉相融的極致逾越,他才發現比想像中的完美那麼多,他根本……停不下來。

    「嗯……很好……」抓住他的雙臂,隨他一起推動迷情狂瀾。

    埋藏了十八年的慾火,盡數在此刻爆發,那一室春風無度,嬌喘低吼,愣是讓所有值夜的宮人都羞紅了臉。

    當桑玥跨過了外殿正要去內殿請安時,多福海揚起拂塵,邁著碎步攔住了她的去路,他的臉上滿是欣喜和笑意:「太女殿下,皇上跟皇后娘娘就寢了,今兒的請安就免了,您明日再來吧。」

    就寢了?冷香凝一般都是黃昏時分才午睡,是以醒後不玩到子時決計不會歇息的。現在還早著呢,他們就歇下了?

    「雲傲……」

    裡面隱約傳來類似於哭泣的聲音,還伴著男子的喘息和低吼,桑玥的目光一凜,瞬間明白了裡面的狀況,不做多言,轉身離開了華清宮。他們本來就是夫妻,歡好是必然的,可不知為何,桑玥就是覺得那樣放蕩的叫聲聽起來有些刺耳。

    次日,雲傲沒有早朝,桑玥代為監國,在金鑾殿處理了大臣們的奏折。其中,有一道奏折十分有意思,赫然是高尚書審理了冷煜澤一行人之後得到的供詞,挑起兩國爭端的人不是冷煜澤,而是副將馮清。冷煜澤是被陷害的,一切都是馮清所為,他拿捏住了朱思和嚴必武貪污受賄的把柄,bi著他們把一口咬定冷煜澤是元兇,原因很簡單,他嫉妒冷煜澤,以為只要冷煜澤死了,他就能取而代之。

    也就是說,冷煜澤要被無罪釋放了。

    蹊蹺!簡直太過蹊蹺!

    祭天過後,為了確認姚秩查探到的消息的準確性,慕容拓又派人重新查證了一遍,若論搜集消息,大周無人能及慕容拓了。冷煜澤的的確確是挑起戰亂的人,可為何其他三個證人同時改了口呢?

    下朝後,桑玥叫住了高尚書,道出了心底的疑惑:「從昨晚到現在,刑部大牢可有去過什麼人?」

    高尚書是荀義朗一脈的官員,本該好好地追隨桑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此刻,他的眼底掠過一絲複雜和糾結,緩緩地道:「太女殿下,事已至此,您還是接受吧,微臣告退。」

    望著高尚書的背影,桑玥的眸子裡如冷月清輝,寒光點點。能讓高尚書守口如瓶的人,除了荀義朗,還能有誰?貌似只有……

    桑玥移步,去往了華清宮,她倒是要問個明白,雲傲為何私自赦免了冷煜澤?是為了對付荀義朗嗎?

    她跨入華清宮時,雲傲和冷香凝正在下棋,冷香凝基本不會下,想走哪兒走哪兒,雲傲都讓著,反正輸贏都是冷香凝說了算。二人琴瑟和鳴,你儂我儂,整一副天底下最恩愛夫妻的模樣。思焉不在,懷公公恭敬地立在一旁。桑玥情不自禁地就蹙了蹙眉,但臉上還是揚起了一抹溫和的笑:「兒臣參見父皇,參見母后。」

    雲傲會心一笑:「下朝了,辛苦了。」

    我去上朝,你躲這兒陪老婆,我當然辛苦!桑玥心裡這樣想,嘴上卻是笑了笑:「替父皇和母后辦事,再辛苦也值得。」

    冷香凝快步上前,拉過桑玥的皓皖,笑容甜美:「玥兒,你來教我下棋。」

    往常冷香凝見了她第一句話都是「拓拓呢」,今天……算了,冷香凝的玩xing本來就大,有玩的別說慕容拓,就連荀義朗她也不記得。

    桑玥如她所願坐到了她的身旁,爾後像以往的任何一次那樣抬手去摸她鬢角的秀髮。冷香凝的頭稍稍一偏,很不經意的一個動作而已,卻巧合地避過了桑玥的手。

    桑玥狐疑地凝眸,是她……多心了吧?

    「父皇,你為什麼要饒恕冷煜澤?」她還是決定解決正經事。

    冷香凝的眼底閃過一絲難為情,雲傲握住她的手,隨即看向桑玥:「朕何時饒恕他了?朕都是吩咐刑部的人秉公辦理的,怎麼?他脫罪了?」

    真能裝!沒有你的命令,那三個證人敢改口?高尚書敢睜隻眼閉只眼?桑玥的唇角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你是在防著荀義朗嗎?」

    說這話時,她一瞬不瞬地盯著雲傲,餘光卻是注意著冷香凝,發現冷香凝在聽到荀義朗的名字時,神色簡直平淡得不得了。

    雲傲的面色一沉:「朕發現你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都敢質問朕了,誰許了你膽子?」

    桑玥的眉心一跳,雲傲從不曾對她如此疾言厲色,哪怕二人之間有正常的帝王和儲君的猜忌防備,但雲傲疼她的心向來只多不少,今兒這麼大著嗓門吼她又是為什麼?

    冷香凝扯了扯雲傲的袖子,無辜地、怯生生地道:「雲傲,你別凶玥兒,我們就這麼一個女兒,凶壞了怎麼好?」

    雲傲的語氣柔和了一些:「就是因為她是你和我唯一的孩子,我才斷斷不能慣著她了!我好歹是一國之君,她是女兒也是臣,但你看她又不孝順,又不恭敬,這……我的哪個孩子像她這樣?」

    桑玥狐疑地凝眸,心道:我這麼目中無人還不是你默許的?你發什麼火?

    雲傲火,她也火。尤其,那個冷煜澤明明已經踏入了死亡的怪圈,只差高尚書寫封書,雲傲批一下,或者她批一下,立馬就能死翹翹了!現在倒好,他乾脆利落地放了冷煜澤!當初,是她讓姚秩去尋找冷煜澤的罪證的,如今冷煜澤的罪名被推翻,而且是莫名其妙地被推翻,他這是要全天下的人看她的笑話?

    「父皇!冷煜澤一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雲傲的頭一痛,倒抽一口涼氣,冷香凝急忙起身,按住他的額頭,細細地揉撫,軟語相問:「別生氣好不好?氣壞了身子,我又該心疼了。」

    雲傲的心裡被注入一股涓涓暖流,還是妻子貼心,這個女兒就是專程來氣他的!

    冷香凝……似乎對雲傲太熱情了吧!一夜**,冷香凝再次對雲傲死心塌地了?桑玥不語,只靜靜地觀察著。

    心理作用,明明痛得要死,雲傲卻不怎麼覺得難受,他把冷香凝柔若無骨的手握入掌心,舒心一笑:「還好有你,不然我得被這丫頭活活氣死。」

    冷香凝薄怒道:「我說了,不許生玥兒的氣。」

    「好,香凝說什麼就是什麼。」雲傲寵溺地笑了笑,爾後面向桑玥,笑容不復,「沐傾城還好嗎?」

    怎麼又問起沐傾城了?桑玥眼底的疑惑幾乎要匯聚成一片汪洋大海,只差沒淹了她的理智,她淡淡地道:「好得很,父皇送的人,哪有不好的?」

    雲傲對桑玥的語氣不喜,恰好此時,冷香凝溫柔似水地看著他,他就越發覺得女兒太不乖巧了。從前香凝三天兩頭衝他發火,動不動就是討厭他,那時他尚且認為女兒算恭順,而今這一對比,他真真是窩火極了。他連香凝的心都軟化了,怎麼就是改變不了女兒這不熱不冷的態度?

    他搖搖頭,到底是被女兒氣習慣了,也沒真打算因此而治她的罪,他歎道:「行房後記得讓嬤嬤給處理一下,大婚之前不准有孕。」

    為老不尊!這種話也講得出口,她這無恥的天性看來根本就是遺傳!

    開玩笑,她怎麼可能讓老嬤嬤事後處理?慕容拓那傢伙想要孩子快想瘋了,只是,他們這方面沒太節制,她的肚子卻遲遲不見動靜罷了。

    呆著沒意思,雲傲決心已下,冷煜澤是鐵定獲釋了。她微微行了個禮:「兒臣告退!」

    雲傲「嗯」了一聲,桑玥邁步朝著門口走去,順便給懷公公使了個眼色,懷公公會意,眨了眨眼。

    還沒走遠,後面就傳來了冷香凝嬌媚的笑音,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正是這一眼,望卻繁花似錦,亦望穿了迷迭暗影。

    出了華清宮,桑玥和懷公公一道去未央宮探望了思焉,思焉染了重度風寒,高熱不退,恐怕得昏迷好些日子。她的腦海裡不停回想著方才回眸一瞥瞧見的香艷畫面,冷香凝坐在雲傲的腿上,和他纏綿擁吻,這……簡直太不像她了!如果冷香凝是個隨隨便便的女子,不可能跟荀義朗三年仍未逾越雷池半步,她確定她的心裡是有荀義朗的。至於雲傲,冷香凝或許也愛他,可回宮十多日,她一直都特別反感雲傲碰她,剛剛那般主動又是怎麼回事?

    一夜之間,是什麼讓她轉變得如此徹底?而恰好,跟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思焉病得不省人事了。兩件事加在一塊兒,不是太蹊蹺了嗎?

    她問向懷公公:「懷豐,你今早伺候皇后時,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懷公公仔細想了想,若有所思道:「生活習慣上沒什麼差別,若非說哪點不一樣,就是她好像特別粘糊皇上了,今早……」

    大抵接下來講的話不太好意思,懷公公頓了頓,道:「今早愣是纏著皇上歡好而讓皇上誤了早朝。」

    雲傲對冷香凝是最沒有抵抗力的,為她一日不早朝桑玥並不覺得多麼奇怪,奇怪的是冷香凝啊。

    一陣寒風吹過,她混亂的腦子似清醒了幾分:「皇后昨日去過哪些地方?見過誰?」

    懷公公如實稟報:「皇后就是去過御花園和琉淑宮,探望了淑妃娘娘一趟。」

    桑玥嫣紅的唇瓣抿成一線,自從冷香凝撞破了雲傲和荀淑妃的親密舉止,就對荀淑妃心存芥蒂了,怎麼又會去探望她?

    懷公公把細節也說了一遍:「淑妃娘娘起先說她養了幾隻小鳥,不知道皇后娘娘喜歡哪一隻,就想邀請皇后娘娘過去選一選。皇后娘娘一開始是欣喜的,但大概想到了什麼,最終婉拒說不喜歡,可到了晚上,皇后娘娘突然又想要小鳥,奴才和思焉就陪著娘娘去了。」

    聽起來似乎並無不妥,桑玥按了按眉心:「你再想想,還有沒有漏掉什麼?比如,她們的獨處?亦或是淑妃的怪異舉動?」

    懷公公拍了拍腦門:「啊,殿下這麼一問,奴才想起,在御花園裡,皇后娘娘差點兒摔倒,淑妃娘娘扶了一把,嘴巴子動了動,不知道說些什麼,皇后娘娘愣了一下,其它的,就沒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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