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95章 意想不到的美人(2) 文 / 泡芙笑笑
許是酒意作祟,血氣上湧得格外厲害,身下的人兒已哭出了聲音,他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寸一寸地掠奪著獨屬於他的領地,時不時還問著:「香凝,你這幾年都躲到哪兒去了?」
冷香凝嗚嗚咽咽:「你不要我了,你不來接我,還非得我偷偷跑來找你!你這個大混蛋!見了面,你還欺負我!」
雲傲的心彷彿盡數要揉碎在她的哭聲裡,輕柔地道:「沒有的事,我怎麼會不要你?我沒有欺負你,只是太想你了,還有,我一直在找你。」
冷香凝眨巴著積聚了整個人間風華的眸子:「你真的一直在找我?」
「真的。」這個夢,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真實,若非視線實在模糊,他大抵要興奮得跳起來了。
這一刻的沉淪,迷情多於酒意,旖旎勝過理智,十多年的思念盡數化作***般的吻,幾乎要折騰得冷香凝喘不過起來。
「皇兄!」
瑤兮公主跨入華清宮的內殿,剛推開門,就看見她的皇兄抱著一個衣衫半解的小太監不停地親吻,頓時惱羞成怒,也顧不得冒犯龍顏,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床前,一把分開了二人。當她看到那張美得天怒人怨的容顏時,腦海裡轟然炸響了一道天雷!
冷……冷香凝?
冷香凝咬唇看著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女子,愣愣地,有些出神。
瑤兮公主對於冷香凝不認得自己並不多麼奇怪,畢竟冷香凝出事的時候,她才七歲。但她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儘管過去十八年,可世上再無第二人能生得這般貌美。她不笑,宛若鏡花水月;她揚眉,猶如飛燕凌空;此時,她微愣,竟好似一滴深夜掛在牡丹葉尖兒上的露珠,晶瑩剔透,瀲灩動人,隨時都要掉落一般,惹人百般垂憐。
若非自己嫉恨了她那麼久,眼下也要沉迷在她絕美的容顏裡了。
可問題是,冷香凝怎麼會打扮成小太監出現在華清宮?
冷香凝是偷偷溜進來的,被發現了,得趕快溜之大吉才是,於是她回過神來之後,把衣衫一合攏,飛一般地跑出了門。剛跨過門檻,就被一雙強有力的大掌拽住,騰空而起,消失在了靜謐的夜色中。
瑤兮公主打算去追,奈何纖手突兀地被床上的人兒握住,雲傲闔著眸子,呢喃道:「香凝,別走。」
瑤兮公主的心莫名地一酸,連牙齒都染了幾分澀意,她想努力甩開雲傲的手,可又十分貪戀這種被他握著的感覺,他待她極好,一是因為母后臨終前的囑托,二是因為他把殘殺手足兄弟的悔意化作寵愛報給了她,三,就是顧著她的隱疾。
但是,她漸漸不滿足於這種精心呵護,她想要做他心裡最重要的人。
這種想法,是荒誕不經的,是天理不容的,可她就是割捨不了的。
「香凝,過來。」他的另一隻手,對她招了招。
瑤兮公主的心裡百轉千回,眉宇間流轉起各種複雜糾結之色,如變幻莫測的風雲,似撲朔迷離的霧靄,中間包裹著的,是她那個小小的不為世俗若容的渴望。這種渴望,在他沒有凝聚點的深情注視下,一點一點地膨脹,朝花夕拾杯中酒,亦不如它萬分之一的醇美。
終於,她把心一橫,放縱了自己。
纖手輕覆,一指輕佻,衣衫、羅裙如白雲般飄飛到了地上,滿室暗香,混合著龍涎香,交織出了一種令她心猿意馬的味道。
「雲傲。」她喚著他的名字,不知該以何種語氣,索性便沒了語氣,淡淡的,又忐忑的,還夾雜了一分顫抖。
俯身,將自己送給他。
雲傲的大掌一攬,抱著她翻滾一圈,將她壓在了身下。
在腦海中幻想過無數遍婉轉承歡的樣子,但真正和他肌理相碰,她還是被這種史無前例怦然心動給狠狠地震到了。是,他的樣貌算不上絕美,比起她的駙馬們差了一些,甚至,歲月沉積,積勞成疾,他的嘴角已有細紋,可她就是瘋狂地迷戀著他。
她的呼吸凝滯了一般,不會換氣了。
「香凝。」他喃喃自語,大掌撫過她細滑的肌膚,可剛剛摸到腰身時,眉頭一皺,「你不是香凝。」
瑤兮公主心中大駭,她確定雲傲是醉得幾乎不省人事了,可沒想到即便如此,雲傲對十幾年未見的冷香凝還是熟悉得宛若己身。
她壯大膽子,身子稍退,下滑,以一種近乎膜拜的方式取悅著他,這樣的做法,她是第一次:「雲傲,我是誰都好。」
陌生的觸感,熟悉的聲音,雲傲如遭雷擊,酒醒了一半!儘管視線依舊模糊,可那聲,他是真真切切地認出來了。
「瑤兮!你這是做什麼?你瘋了不成?」他惱羞成怒地推開瑤兮公主,隨手拉過衣衫套上,爾後開始運功,逼出體內的酒,好讓視線恢復清明,讓大腦不再混沌。
瑤兮公主果決地打斷他,未著寸縷的身子緊貼過去,用那異常曼妙的豐盈摩挲著他的鼻樑和唇,同時,抱住他的頭:「皇兄,我知道你很想要,我不介意的,你讓我服侍你吧。」
雲傲心生惡寒,猛烈一推,瑤兮公主倒退好幾步,跌坐在了地上:「瑤兮!你明白自己在說什麼?你也喝多了?」
瑤兮公主渾身顫抖,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剛剛明明就有了極大的反應,為何還有這般克制自己、為難自己?她泫然道:「皇兄,我沒有喝多,我清醒得很!」
「清醒,你還……」想起剛剛瑤兮的舉動,他氣得滿面通紅,費了老大的勁兒才壓住火氣,「你是不是又吃了藥?朕現在就派人送你回府。」
瑤兮公主爬到他的腳邊,抱住他的腿,凝視著他,言辭懇切道:「沒有,今天不是吃藥的日子,我是自願的,我只想好好地服侍皇兄,皇兄,你寵幸瑤兮吧。」
剛剛去給雲傲熬了碗醒酒湯的多福海,不過是離開了片刻功夫,不曾想,殿內就出了這茬子驚世駭俗的事,他端著湯碗立在簾幕的後方,嘴巴張大得足以塞進一枚雞蛋。其實,歷朝歷代,皇子公主太多,違反人倫的事時有發生,他並非沒聽說過,可眼下真正見了,還是十足地難以接受。尤其,皇上的年齡都足以做瑤兮公主的爹了,瑤兮公主怎麼會……對皇上產生了不該有的念頭呢?
這種情況,他還是退避三舍地好。
拿著湯碗,躡手躡腳地退出了大殿。
雲傲雙指捏了捏眉心,酒醒大半,視線仍不清明,可指尖似乎還殘留著香凝的體溫,他歎了口氣,沉聲道:「你退下,以後休要胡言亂語!」
這已經是一個皇帝所能容忍的極限了,若換了其他的妹妹,雲傲或許早已將對方秘密處死。
可瑤兮公主不懂,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爬上了龍床,這次說什麼也要達成心裡多年的夙願。她不罷休,爬起來又往雲傲的身上蹭,不可否認,她的身姿凹凸有致,肌膚白皙嫩滑,長期以牛乳沐浴的緣故,她胸前飽滿的柔軟間徐徐散發著清幽的奶香,這於任何一個男人而言,都是一種渾身血液沸騰的誘惑。
只不過,雲傲忍住了。他若能為美色所驅使,便也不會數年不踏足後宮、不寵幸妃嬪。
瑤兮公主的吻落在他微燙的雙頰上:「皇兄,沒有人會知道的,我是真心喜歡你,我不要做你的妹妹!」
雲傲此時已被瑤兮公主瘋狂的舉止氣昏了頭腦,根本來不及去分辨方才和冷香凝的溫存到底是夢是真,他單薄一震,將瑤兮公主摔開了去:「瑤兮!別bi著朕耗盡對你的最後一分耐心!你不想做朕的妹妹,難道你想做個庶人?如若那樣,朕也是可以成全你的!」
「皇兄!瑤兮想做你的女人!」
「荒唐!你我是兄妹!」
瑤兮公主哭得淚流滿面:「兄妹怎麼了?兄妹就不可以嗎?你以為我不知道?太皇太貴妃根本不是古家的女兒!她是皇室的公主!是祖父的親妹妹!我們的父皇,根本不是古皇后生的,是她——古流霜!不,應該是雲流霜!他們兩個可以,我們為什麼不可以?」
雲傲的眉心一跳,額角爆出了蚯蚓般的青筋,沒錯,古皇后和古太貴妃雖是同母所出,但前者的父親是古家家主,後者的父親卻是當年的承安帝。他的祖父娶了古家姐妹兩個,起初並不知曉古太貴妃的身世,直到古太貴妃有了身孕,古夫人才秘密找到他的祖父,希望他不要留下這個天理不容的孩子。奈何,古皇后突然滑胎傷及根本,從此無法有孕,為了鞏固後位,也為了保住這點兒古家血脈,古皇后繼續佯裝懷孕,古太貴妃誕下了兒子之後,古皇后直接對外宣稱二人同時臨盆,她誕下龍子,古太貴妃誕下死胎。
這個秘密,是他父皇臨終前,拉著他的手含淚訴完的。
他的父皇之所以打擊古家,除了忌憚古家功高蓋主的勢力之外,另一個原因就是他偶然知曉了古皇后並非自己的生母,在有心人的挑唆下,誤以為古皇后弒妃奪子,於是他越發堅定了報復古家的決心。只是,到了臨終前,古太貴妃白髮人送黑髮人,神智慕然清醒了一日,對著他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他的父皇對於古家、對於古太貴妃充滿了歉疚,可古家已沒落,冷家、荀家和姚家急速崛起,甚至南宮家、陳家、郭家、武家……皆發展得如火如荼,彌補也已無濟於事。而古太貴妃雖然瘋瘋癲癲,卻也懂得不讓這個皇室醜聞昭告天下,於是按照歷代的規矩入住了闕氿宮。她是先皇生母,本該享太皇太后的榮光,卻因名義上沒有子嗣,落了個圈禁於冷宮的下場。
瑤兮公主看著雲傲陷入沉思,以為他心動了,忙不迭地打算繼續seyou,誰料,雲傲沉思的功夫已將酒全部逼出了體外,意識回籠,一抬眸,瞥見了瑤兮公主luo呈的身子,眸光一冷,擰起衣衫扔到了她的身上,雷嗔電怒道:「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若再敢說一次,朕就廢了你的公主身份!」
「你嫌棄我,是不是?」瑤兮公主捧著衣衫,大顆大顆的淚珠滑落,她很少哭,可此時,她卻有著彷彿流不完的淚水,「你嫌棄我雌雄莫辯的身子,嫌棄我**風流!可這是我自願的嗎?」
雲傲心頭的一處柔軟被觸動,儘管仍然火冒三丈,語氣卻是和緩了一分:「瑤兮,朕在意你,因為你是朕的妹妹,朕疼你,也因為你是朕的妹妹,與你的隱疾沒有關聯。朕不嫌棄你,可朕也不能違反綱常倫理。這種事,一旦傳去,將會給大周皇室帶來多麼大的影響,你做了二十多年的公主,難道會不明白?」
瑤兮公主絕望地穿好衣衫,隨手抹去眼角的淚,苦笑道:「皇兄,前一刻我真以為你最愛的是冷香凝。」
出了華清宮,瑤兮公主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只有冷香凝有資格留宿的地方,腦海裡閃過之前見到的旖旎畫面,唇角一勾,面目卻猙獰到了極點。
她從寬袖裡摸出一副畫像,對著身後的護衛吩咐道:「告訴御林軍,本公主在抓賊,讓他們把宮門都守嚴了!你們去給本公主搜!將皇宮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本公主搜出來!」
冷香凝,你這種紅顏禍水,怎麼可以還沒死?
月黑風高,夜色詭異。
冷香凝像隻貓兒似的被擰到了皇宮西面的一處松林,她張牙舞爪地一頓亂踢亂打,對身後之人的「劫持」方式十分不滿!
待到終於著陸,她轉過身就是一記粉拳捶了過去:「拓拓!你也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