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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32章 謠言四起(1) 文 / 泡芙笑笑

    蕭氏自動讓了路,優地笑道:「莫不是大嫂要去看望長姐嗎?」

    「怎麼?只許你去,不許我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ど蛾子!」孫氏恣意地笑了,「一個庶子,能翻過嫡子去?」

    蕭氏不與她鬥嘴,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帶著丫鬟回了別院。

    孫氏見沒能氣著蕭氏,心裡窩火極了。剛好去看望韓珍又碰上她發癲。

    「我打你這個妖怪!」韓珍一棒子打得孫氏兩眼冒金星,她本能地一把推了過去。

    這不推還好,一推,出事了!白蘭伸手去抓,只抓住了一片衣角,韓珍直直地倒在了桌子上,頭剛好磕到那尖銳的桌角。

    白蘭跑過去扶住韓珍,扯著嗓子叫了出來:「不好了!孫夫人謀殺韓夫人啦!救命啊!快來人啦!」

    桑玥聽完了茉莉的詳述,嘴角一勾,眸子裡閃過極冷極陰翳的眼神。大夫人竟然和桑柔死在了同一天!還真是便宜了這對母女!那個人,終究是不忍心再看大夫人受苦了麼?

    當大夫人的死訊傳到定國公府時,桑柔遇害的消息也被林妙芝帶了過來。林妙芝言明,裴浩然已被送往京兆府,以蓄意謀殺的罪名被拘。儘管桑柔身上青紫連連,血跡斑斑,但凡是個成人就能看出她死前已被破身。但大家明白,被謀殺和**殺,雖然只有一字之差,含義和影響卻是截然不同。

    桑楚沐一時間像是老了十歲,烏黑的鬢角倏然染了幾點白霜。縱然桑柔生前犯錯無數,但畢竟是他的骨血,是他曾經十分疼愛的女兒。今日卻慘遭凌辱致死,叫他白髮人送黑髮人,情何以堪?

    他不管暗中偷襲裴家馬車的人是誰,他也不管那一箭究竟出自誰的手,他用內力探了桑柔的傷勢,立即得出結論:令桑柔慘死的是裴浩然擊出的一掌,幾乎震斷了她全身的筋脈!

    裴浩然,裴家,害死了他的長女,他一定會讓裴家血債血償!

    所謂禍不單行,就在桑楚沐沉浸在痛失愛女的憂傷中時,宮裡來了一道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桑家有女,姓桑名玥,字華珠,溫婉恭順,賢良淑德,博學多才,會古通今,是以甚得帝心,特冊封為正二品皇妃,賜封號『順』,於十四歲生辰之後,入宮伴架。欽此!」

    這聖旨也太趕巧了!若是晚一天,等定國公府發了喪,所有子女都必須守孝三年,即便皇帝也不能強行納她為妃。現在,皇榜先昭告於天下,她在名義上已是順妃娘娘,定國公府死了誰,與她並無多少關係。

    眾人磕頭,起身,滕氏又讓劉媽媽給秦公公看了重賞,秦公公歡天喜地地走了。

    滕氏一個婦道人家,並不懂朝堂的分派之爭,在她看來,桑玥是個庶女,能入宮成為皇帝的第一個妃子,實屬三生有幸。儘管皇帝年幼了些,但正好培養感情,桑玥寵冠後宮指日可待。一時間,死了媳婦兒和孫女兒的晦氣似乎被沖淡了一點,但她不能表露,於是拉過桑玥的手,語重心長道:「玥兒,你母親和姐姐剛剛過世,不宜露出喜色,明白嗎?」

    「玥兒明白。」桑玥捏著聖旨,只覺得那明艷的色彩像帶了針一樣的刺著她的雙目,她眨了眨眼。

    「你是個懂事的,回去準備吧。」滕氏吩咐了一句,在劉媽媽的攙扶下回了福壽院。佈置靈堂和擬辦賓客的名單之事則交由二夫人韓玉去做。滕氏可是半點兒都不願意為韓珍費心!

    林妙芝拍了拍桑玥的肩膀,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桑玥,進宮給一個十歲的皇帝做妃子,真是貽笑大方。這擺明了是一種牽制定國公府的手段,偏偏桑玥還未議親,如果桑玥拒絕,就成了抗旨,將會給定國公府都帶來滅頂之災。那個封號「順」就是一個**luo的警告,順則昌,逆則亡!

    她盡量讓自己的表情不那麼頹廢:「桑玥,要不,找慕容拓想想辦法吧,畢竟他是攝政王的兒子……」

    桑玥繞了繞鬢角的秀髮,微微一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不還有幾天的時間麼?對了,桑柔的香囊你換過來了沒?」

    林妙芝從寬袖裡摸出一個牛皮紙包,笑呵呵道:「這兒呢,還是我替你處理吧,我拿回去燒掉,免得讓人在你這兒查出蛛絲馬跡。」

    桑玥感激地笑了笑:「也好。不過,你可得小心,別聞到傷了自己,它的後勁很足的。」

    桑柔怎麼都沒想到,去寺裡上香所求的香囊早已被慕容拓安排小沙彌掉了包,為了讓她更加信服這個香囊,慕容拓特地安排人拿了一整盒的上上籤給她抽,她自以為轉運了,殊不知那籤筒裡支支都是上上籤。

    綠蕪提前服用了解藥,所以沒事,一路上她不停誇讚桑柔,好讓桑柔對香囊愛不釋手。至於路上的坑麼,慕容拓命人搶在桑柔的馬車來臨前挖好,並用青草蓋住,再灌入天然樹膠,桑柔能收買嫣兒的哥哥,桑玥就不能收買新的車伕?

    從韓玉送給桑玥避邪香囊的那一刻起,桑玥的腦海裡就有了這麼個主意,一個多月的籌劃,只為賞給桑柔一個體面的死法!

    桑玥成為順妃的消息迅速傳播到定國公府的每一個角落,隨之而來的,是愈演愈烈的詭異流言,下人議論紛紛,大抵都是對這位二小姐的艷羨。

    清薇閣附近,下人們一邊收羅著顏色鮮艷的花束,將其換成白色的鮮花,一邊津津有味地閒聊著。

    「聽說了沒,二小姐被封妃了!」雀兒擦了擦換上新花的瓷瓶,隨口問道。

    鸝兒四下看了看,壓低音量:「大夫人和大小姐死了,二小姐卻飛上枝頭,這說明什麼,你們知道嗎?」

    「什麼?」雀兒撓撓頭,瞪大眼相問。

    鸝兒用手橫著在脖子那兒做了個手勢,道:「說明二小姐命硬啊,一天之內,接連剋死了嫡母和嫡姐,嘖嘖嘖,真不知道下一個被克的人是誰!」

    「啊——」雀兒和幾名下人掩面驚呼。雀兒又道,「啊?不會是五姨娘或者老爺吧?」

    鸝兒癟癟嘴:「也保不準是老夫人呢!」

    下人們嘰嘰喳喳,口無遮攔,被路過的桑秋聽了個正著。她衝過去喝止了她們:「你們在說什麼?不許污蔑我二姐!我二姐不是那樣子的人!」

    幾人連忙轉身,齊齊給桑秋行了個禮:「三小姐,奴婢們知錯了。」

    「知錯了還不夠,我警告你們,以後不許再說二小姐的壞話,不然我就告訴父親,將你們趕出府去!」這是她第一次發火,她實在是忍無可忍,這群下人怎麼能如此詆毀二姐?二姐就是她的天,她可以受苦,但決不允許二姐難受!

    下人們面面相覷,皆保證下次不會了。但他們心知肚明,這件事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

    棠梨院。

    桑玥送走了林妙芝,又從院子裡挑了幾個得力的下人送外貴叔的鋪子,鋪子擴建之後,急需跑堂的夥計。茉莉的針線活兒是所有人裡面最好的,要是放到鋪子裡成為教導裁縫,監督女工製衣,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惜,茉莉是祖母送的人,要將茉莉弄出去有些麻煩。祖母這段時日,本就冷落了她不少,這個節骨眼兒上犯不著給祖母過不去。

    桑玥簡單用過晚膳後,又拉開繡架上的布幕,開始收尾的工作。這是一幅雙面繡,一面是紫氣東來、旭日出海;另一面是美人如仙、竹林戲蝶。寓意祥瑞臨門、青春永駐。那人,應該會很喜歡吧。

    「二小姐,三小姐來了。」茉莉打了簾子稟報道。

    「怎沒見蓮珠和丁香?她們去哪兒了?」桑玥繡好最後一片竹葉,灑了點金粉成日暉,淡淡問了句。

    茉莉答道:「好像是去大少爺的院子了,說是給大少爺送東西。」

    鍾媽媽端了一碗紅糖水過來,對茉莉吩咐道:「你下去吃飯吧,這兒有我。」

    「好勒。」

    茉莉退下後,鍾媽媽將糖水遞到桑玥的面前,桑玥接過慢慢了起來,她才自顧自地喃喃道:「奴婢瞅著丁香和蓮珠都對大少爺動了心思,女大不中留,還真是這樣。」

    桑玥將糖水喝完,似笑非笑:「鍾媽媽,你想說什麼?」

    鍾媽媽朝外瞄了一眼,道:「奴婢知道大少爺反對你同慕容公子來往,丁香和蓮珠都是貼身服侍的,尤其是蓮珠,她對你和慕容公子的事一清二楚,萬一……」

    桑玥扭過頭,目光落在窗外的一片綠葉上,唇角微微勾起,道:「萬一她們忍不住給大哥當起了探子,反而讓慕容拓身陷囹圄了,對不對?」

    「希望是奴婢多慮了。」

    桑玥轉過身,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我以前倒是沒發現鍾媽媽你挺會為慕容拓著想。」

    鍾媽媽訕訕一笑:「鋪子裡的生意多虧了慕容公子和曲公子關照才能紅紅火火,偶爾來幾個地痞流氓,都被慕容公子的人給擋回去了。」

    桑玥慢條斯理地眨了眨眼,濃密的睫毛像兩排密梳,緩緩地梳理著她略有些躁動的心:「他還派了人守在鋪子裡?」

    「是啊,那跑堂的李東和李志兩兄弟就是慕容公子的人。」剛說完,鍾媽媽扇了自己一下,「瞧奴婢這張嘴,又多話了!」

    桑玥抬手拂過繡品上的絲竹,微微一笑:「我明白你的意思,謝謝你,鍾媽媽。」鍾媽媽疑心丁香和蓮珠固然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在為慕容拓當說客。她與慕容拓私相授受本就於理不合,鍾媽媽非但不反對,反而替慕容拓說話,慕容拓到底做了什麼事,居然將鍾媽媽給感化了?

    「二小姐不明白,說句以下犯上的話,奴婢這一生待二小姐視如己出,二小姐在奴婢的心裡比親閨女還重要,慕容公子對二小姐的心意,奴婢看在眼裡,奴婢不希望二小姐一個人撐著。」唉!慕容公子為二小姐做的,遠不止二小姐看到的那些!

    桑玥用食指戳了戳眉心:「告訴他?告訴他恐怕就真的無法善了了。」幸虧慕容拓又回了普陀寺,要讓他知道自己即將被選送入宮為妃,盛怒之下,難保不會衝動得做出傻事。

    二人談話間,桑秋哭著進來了,不過這次,她的臉上除了傷心,還有些憤怒。

    鍾媽媽忙呈上新鮮水果,笑道:「二位小姐聊,奴婢先退下。」

    屋子裡沒了外人,桑秋的淚珠子再也忍不住吧嗒吧嗒掉了下來。桑玥搖搖頭,掏出帕子給她擦拭:「三妹,誰欺負你了?」

    桑秋一把鼻涕一把淚,道:「他們說你命硬,剋死了母親和大姐。」

    桑玥冷冷一笑,樹欲靜而風不止,有的人就是喜歡造謠生事。她哪裡剋死了大夫人和桑柔?她是殺死了她們兩個禍害!「是不是還說下一個就要剋死五姨娘或者祖母了?」

    「誒?二姐你怎麼知道?」桑秋杏眼圓瞪,眸子裡殘留著尚未落完的淚,顯得一雙烏黑瞳仁似浸在水中,亮晶晶的。

    「我瞎猜的。」流言蜚語當然是往大的地方說,定國公府如今誰最寶貴,當屬老夫人滕氏和懷了身子的五姨娘。若桑玥猜得沒錯,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但凡滕氏有個頭疼腦熱,只怕都會怪自己克著她了。

    桑秋忽然想起重要的事,神色一肅:「那……那二姐你真的要進宮做妃子嗎?我捨不得你。」

    桑玥摸了摸桑秋的頭,將她髮髻上的所有首飾取下:「三妹,現在是非常時期,母親和大姐的喪事馬上就要辦了,不要談論任何嫁娶之事,免得落人口實,知道嗎?還有,今日你來過我這兒的事,不要外傳,我怕會有人對你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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