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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9章 死的死,傷的傷 文 / 泡芙笑笑

    慕容拓濃眉一挑,臭丫頭會跳舞的麼?他倒是隱隱有些期待。

    慕容錦看向桑玥,見她淡定無波,不禁猜測,她是不在乎輸贏還是握有殺手鑭?

    冷瑤看破不說破,恬兒心儀慕容錦早不是什麼秘密,攝政王妃屬意桑柔做兒媳也難逃她的法眼,且讓她們鬧騰去。

    桑玥見太后點頭,深知今晚避無可避,遂起身一禮,讓人準備她要的東西,然後去換衫。大夫人想讓她出醜,可沒那麼容易!

    按照桑玥的要求,大殿中央擺放了一個素色屏風,屏風兩旁的案桌上是盛滿墨汁的碩大硯台。

    桑玥換上白色勁裝,手持寶劍,英姿颯爽地現於人前,意味深長地看了旁側的桑柔一眼:「請大姐彈奏一曲《十面埋伏》。」

    慕容錦嘴角一勾,桑柔未撫琴,已注定了敗局。這首曲子非得用琵琶才能奏出蕩氣迴腸之感,古琴麼,弱了太多。同台獻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桑柔的琴聲若過於綿柔,她這劍舞又如何氣勢恢宏?她難道打算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桑柔與慕容錦想的一樣,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唯有硬著頭皮彈下去。

    琴聲響起,桑玥深吸一口氣,兩耳一閉,默念心裡的節奏,揮動手中的寶劍。挑劍、出劍、點墨、揮墨,一姿一勢,行雲流水,習習生風。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一舞作罷,殿內鴉雀無聲,眾人哪裡還記得桑柔彈奏了什麼,全被桑玥波瀾壯闊、氣勢恢宏的舞姿所吸引。直到慕容天指著屏風驚呼出聲,眾人方才回神,朝他所指的方向望去。

    慕容拓不知何時已站起身,情不自禁地將屏風上所繪之景一一念出:「天覆陣、地載陣、風揚陣、雲垂陣、龍飛陣、虎翼陣、鳥翔陣、蛇蟠陣,是……八陣圖!」臭丫頭,她怎麼會懂這些?

    慕容錦毫不掩飾眼底的驚艷:「不錯,正是八陣圖。」

    此話一出,全場愕然!

    燕王慕容齊拍手叫好:「今晚真是大開眼界!一個名不經傳的庶女,在舞姿上不遜於恬郡主,在才情上勝過了萬千男兒,本王還是首次見到以劍為筆來作畫的人,況且,畫的還是如此精髓的陣法。」

    慕容拓探尋的目光鎖定桑玥,似笑非笑地接過燕王的話柄:「或許她只是死記硬背,記住了圖形,有什麼好稱讚的?」

    這是最合理的解釋,眾人實難相信一個十三歲的閨閣女子懂得曠世奇陣,便是在場之人,能認出八陣圖的也就寥寥數人而已。

    桑柔曾在父親的書房見過此圖,但並未放在心上,想必桑玥是從父親那兒偷偷學來的。思及此處,她行至桑玥身邊,迫切想找回些面子:「妹妹表演得如此之好,也不枉父親和我的一番苦心。」

    桑玥淡淡掃了她一眼,人不要臉到這種地步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

    眾人見桑玥不反駁,權當她默認了,心裡竟然泛起些許失望。

    慕容拓黑寶石般璀璨的眸子眨了眨,幾乎亮得桑柔睜不開眼:「這麼說,桑二小姐的陣法是你教的了?」

    桑柔微笑著點點頭,慕容拓一躍至屏風前,手指一處陣法:「那你告訴我風揚陣該如何妙用?」

    桑玥笑了,桑柔尷尬了。

    她勉力擠出一副笑靨:「我也只學了些皮毛,不敢妄斷風揚陣的妙用。」

    慕容拓給桑玥使了個眼色,桑玥如冷月般漾著清輝的眸微瞇了一下,道:「風無正形,附之於天,變而為蛇,其意漸玄,風能鼓物,萬物繞焉,蛇能為繞,三軍懼焉,此乃風揚陣。但慕容公子,你方才指的是蛇蟠陣。」

    「對,我指的就是蛇蟠陣。」慕容拓哈哈一笑,闊步回了自己的席位。

    眾人這回徹底心服口服了。看向桑柔的眼神中滿是鄙夷,沒本事就算了,居然不懂裝懂、搶奪妹妹的光芒。適才桑玥默認,一定是為了給這個大姐留條後路,多宅心仁厚啊!

    桑柔明白自己被慕容拓和桑玥聯手給耍了,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她不僅羞憤,而且嫉妒,瘋狂的嫉妒!嫉妒桑玥這個庶出的jian蹄子居然舞得那麼好!懂得那麼多!還能得到慕容拓的幫助!彷彿她才是桑家嫡出的千金,而自己只是個才疏學淺的陪襯!

    為什麼?憑什麼?

    這一晚,桑柔成了全京城最大的笑柄,而桑玥卻一舞成名。街頭巷尾、茶樓酒館、深宅大院,無一不在談論這位將門庶女,她的劍舞也在民間受到廣泛的追捧。一時間,桑玥風頭大盛,隱隱有超過恬郡主之勢。又因二人同歲,不知不覺間便被人看成了比擬的對象。當然,這是後話了。

    就在大夫人和桑柔以為這已是今晚最不能容忍的事時,驚天噩耗傳來:桑莞斃命於松林。

    冷瑤帶著大夫人來到事發現場,大夫人只看了一眼,便扶著樹幹嘔了起來。

    一片血泊中,桑莞衣不蔽體,全身青紫,xiati一片狼藉,幾根斷裂的肋骨戳出胸膛,口中還緊緊咬著半片舌頭。施暴者平躺一旁,下身**,心臟部位插著桑莞的金釵……

    「莞兒,莞兒。」大夫人忍住強烈的噁心和驚懼,解下氅衣披在了桑莞的身上,「太后娘娘,怎麼會這樣?臣妾的女兒,怎麼會……皇宮不是有禁衛軍嗎?」她待會兒要怎麼向老爺交代?桑莞畢竟是老爺的骨血!

    「除夕夜發生這樣的變故,哀家體諒你喪女心痛,可以饒恕你的不敬之罪。」

    冷瑤犀利如刀的眸光落在大夫人的臉上,令她打了個哆嗦。她怎麼可以一時心急就質問太后?她跪伏在地,擠出兩行熱淚,又聽冷瑤清冽的聲音響起,「你可認得這名男子?禁衛軍從他身上搜出了定國公府的令牌。」

    大夫人這才開始打量他的樣貌,仔細辨認後,心中一震,這……這是府裡新來的小廝!出門前老車伕鬧肚子,柔兒便讓他頂了職。難道說……這件事與柔兒有關?

    「回太后娘娘的話,此人是定國公府的車伕。」寒風拂過,髮髻上的流蘇輕輕敲打著她的臉頰,一直涼到心底。

    「哀家敬重桑將軍乃國之棟樑,所以定國公府的人在皇宮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哀家不予追究,也會守口如瓶。你將屍體秘密帶回去,選個適合的日子發喪吧。」冷瑤淡淡說完,轉身離開了松林。

    大夫人好似被抽空了所有力氣,就那麼癱在了雪地裡。柔兒出了醜,莞兒丟了命,還是被自家車伕凌辱致死,她如何向老爺交代?三個女兒中唯獨桑玥幸運,博得滿堂彩、一舞成名。她忽然有了一種離奇的錯覺:原本,她希望桑玥和其他庶女兒一樣,成為柔兒和玄羲向上攀登的墊腳石,可現在她卻隱隱覺得,柔兒給桑玥做了墊腳石!今晚,就是鐵的證明!

    月牙兒隱入雲層,燈火輝煌的宮廷上方,黑雲滾滾。

    桑玥走出長歡殿,一陣極寒的風bi上身子,蓮珠趕緊將氅衣披在她的身上,哽咽道:「小姐,我們……還是坐林小姐的馬車回去嗎?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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