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五章 找一個幫手 文 / 雲淡風輕
「這我是自然知道的,我家祖上十幾代都是打鐵的,多年工藝,李兄弟,不如,我現場給你打一塊看看,到時候你看我還有可能有機會?」
「那,好吧!」李二狗看唐寧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於是乎便將她領到了打鐵檯子上,他為唐寧生火,唐寧撿了幾塊原料放入了鍋中,由礦石冶煉出來生鐵,這項工藝近乎人人都在知道,然後再有生鐵進行打造成型,就是這個時代的武器,不僅脆,而且不耐抨擊,容易損壞,這就是唐寧今天晚上要為李二狗演示的對生鐵進行在加工的工藝,這項工藝在中國歷史上出現的時候應該是西漢後期,在這個朝代,唐寧還沒有見過一家使用這樣的工藝,她也是在賭,賭一把,如果這個時代真的還沒有出現這項工藝,那麼,她就是賭贏了。
從礦石之中提煉出的生鐵比唐寧扔進了煮的熱氣騰騰的大鍋之中,在加熱的過程中,固態生鐵漸漸變成了液態或者半液態,不斷攪動,雖然看似十分簡單,但是在這簡單的動作中卻蘊含著大道理,攪動的過程實際上就是生鐵中的碳份和雜質不斷氧化的過程,從而得到鋼或者熱鐵。
李二狗一開始還不以為然,但是越到後面他的表情便變得越來越激動,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工藝,他從小就和祖輩父輩從事後打鐵這項手藝,所以他一眼就能看出經過這一番在加工之後,鐵漿純淨了很多,這是一項創新,李二狗對面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少年一下子刮目相看了起來。
「這位兄弟,你這手藝?」李二狗的眼中已經湧現出強烈的渴望,唐寧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笑道:「李兄弟,我覺得我能成功進入容家營嗎?」
「絕對可以,絕對可以!」李二狗的頭點的跟搗蒜似的,唐寧扔掉了手中的木棍,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李兄弟,我們一起去,如何?」
「啊?」李二狗的眸光瞬間暗淡了下來,他有幾斤幾兩重自己在清楚不過了,自己和眼前這位少年的手藝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唐寧需要一個幫手,在那未知的環境,她又懷著身孕,她的身邊的確需要一個人,而這李二狗,為人憨厚實在,唐寧比較放心。
一般若是一個人擁有了一項不為人知的技藝,根本不慷慨的和別人分享的,可是,看這眼前的少年,他剛才那一番話是個什麼意思,難道,是打算要和自己分享呢?
唐寧根本不介意將這項工藝流傳下去,她只是擔心讓冶金技術得到提高,被像幽靈島主這樣的人利用,這天下,會不會生靈塗炭?
今天,她既已做出了這樣的選擇,那就注定從此她踏上了一條不歸路,只能贏,不能輸,一定要贏!
「其實,這項工藝根本沒有什麼困難的,只不過多了一道流程罷了,明天,你拿著這塊生鐵到報名的地方,就說是你提煉的,我想你一定會成功入圍的!」
唐寧將冷卻過後的生鐵從水池中撈了出來,李二狗已經迫不及待的上前將這塊生鐵握在了自己手中,果然,便輕了了,不想他們之前的那般沉重了,製造第一流的武器,若是能夠減輕自身重量,絕對是一個巨大的突破,而且,韌性也增加了,不似之前那麼脆了,這簡直就是一塊寶貝,李二狗將其握在手中,愛不釋手,「你,你,你真的確定把這個讓我拿過去?」
「嗯!」唐寧點了點頭,李二狗忍不住激動的想要上前去擁抱唐寧,他是地地道道的粗人,當激動的心情難以平復的時候,他的身體做出了最誠實的反應,唐寧一個飛快的跳開,撲空的李二狗不好意思的呵呵一笑,他的夢想,終於要實現了!
事情進行的很順利,李二狗帶去的那塊生鐵果然讓那些負責考究報名者手藝的人眼前一亮,李二狗順勢將唐寧帶了出來,說是他的本家堂弟,和他的手藝是一脈相承,兩個人順利的被錄用了,並讓他們三天之後去容家報道!
領到一筆頗為豐厚的銀子,李二狗和唐寧各自回到了住處,靜等三天之後。
而這邊,平日為容無情打理整個鍛造坊事宜的心腹容德拿著李二狗上交的那塊生鐵,心中暗自驚喜,用這樣生鐵打造製成的武器,不斷在使用性能還是耐久性絕對都被他們他們所使用的生鐵要強上很多倍,李二狗絕對是一個不得多得的高手,向這樣的高手,就應該有更重要的用處。
三日之後,百名工藝師在城外集合,他們之中有的是已經從事很多年的老師傅,自己已有一名絕活,而是有些人,則是家族長子長孫,能在容家營呆上一段時間,對他們自身的技能也是一個極大的提高,日後若是走出來,在同輩之中說自己曾經在容家營呆過,那也是一件極其光榮的事情。
十幾輛馬車,載著這些人朝著容家莊的後山駛去,和唐寧同乘的除了李二狗之後還有另外六個人,年紀和李二狗差不多同大,之前聽說李二狗弄了一塊製作極其精良的鐵塊,都感到十分好奇,紛紛圍住李二狗想要一探究竟,李二狗知道那鐵塊是怎麼來的,自然不敢多說話生怕露出了什麼紕漏,眾人無趣,便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唐寧,「這位兄弟,看你的樣子,不是本地人?」「嗯,從外地來的,二狗兄弟的一門遠親!」
「哦,原來是這樣,李二狗這次不知道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了,難道是做夢太上老君給了指示?」
眾人都在羨慕李二狗的好運,據說這次他剛進去就被提拔為一等鍛造師,一等鍛造師,那享受的待遇和他們可是不一樣的,唐寧笑而不語,這時候眾人繼續說道,「我看這一等鍛造師也沒什麼好的,之前,我鄰居,也是有一門絕技,成為了一等鍛造師,本來還覺得是一件光耀門楣的事情,可是,這都三年過去了,就從來沒有回過一次家,只是每個月都有一筆不菲的月錢送到家,這光有錢不見人有什麼用,這不,一年之前,老婆跟人跑了,丟下一個孩子和一個老母親,相依為命,也算是可憐了!」
「是了,一等鍛造師據說都被莊主重用,然後帶到外地去了!」
眾人議論紛紛,對有家庭的人而言,也是當上一等鍛造師除了薪水多一點之外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好處,但是對尚未成親的年輕人而言,卻覺得這是一個莫大的挑戰,畢竟,一等鍛造師能夠在眾多匠人之中脫穎而出得到容無情的重用,前途簡直是不可限量。
唐寧假寐著眼睛,雖然不插嘴他們的談話,但是卻將他們談話的內容一字不漏的收入耳簾,那些被重用的一等鍛造師,會不會就是被容無情安排到了那裡呢?
被眾人說的,李二狗心裡倒是有些忐忑不安了起來,車輪在曲折的山路上轱轆轱轆滾動著,載著眾人來到了後山。
巨大的山體因為上年冶金四周不見草木,很多爐子在冉冉冒著有著刺鼻味道的黑煙,唐寧和眾人下車,看著在空曠之處正在忙碌的工人,不一會兒,一個穿著體面的中年人朝他們走來,視線在眾人的身上一一掃過,「誰是李二狗?」
被叫到名字的李二狗突然驚了一下,他忐忑不安的走上前,「我是,我是!」
「跟我走!」中年人眼神無波的在李二狗的身上掃了一個來回,這個李二狗看上去一副老實巴交,木訥呆滯的樣子,竟然會練出那麼厲害的生鐵,不過,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李二狗一聽那人讓跟他走,趕緊看了一眼唐寧,自從唐寧將那塊生鐵交給他之後,他已經完完全全的萬事都聽從唐寧的指示,唐寧衝著他點了點頭,看來這些人十分的謹慎,這會兒叫二狗進去,估計就是調查他的家庭背景,李二狗見唐寧讓他進去,一顆緊張的心變得不那麼緊張了,跟在那中年人的身後,朝著山洞旁邊的一棟獨立的石屋走去。
唐寧一下馬車便發現了這座石屋,與其說是石屋,不如說是一座碉堡,高度足夠在上面巡邏的人將這地面所發生的一切都盡收眼底,這只是一個外場,從原石提煉到加工製作成武器,這應該是一條流水線,另外,上次突然出現的那火藥,唐寧想這應該這是表面,真正的核心,一定暗藏在那片沼澤地旁的湖泊之中。
果然,不一會兒,李二狗出來了,臉上掩飾不住的喜悅之情,跑來唐寧的身旁就屁顛屁顛的將一塊令牌遞到了唐寧的面前,「你看,一等鍛造師的令牌!」
在這裡,誰要是能夠握有這樣一塊令牌,除了享受高一等的待遇之外,還可以受到這些普通匠人的尊敬,因為李二狗已經是一等鍛造師,理所當然的分到一間獨立宿舍,而他自然是邀請唐寧和他同住。
安頓好的第二天,這同來的上百人就被打散各自分到流水線上了,李二狗倒是沒什麼事情,在現場閒逛,等到第三天的時候,晚上時分,李二狗剛準備睡覺,之前的那名中年人又進來了,這次,直接蒙上而來李二狗的眼睛,看來,他們是要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