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七章 巨大恐慌 文 / 雲淡風輕
容無憂忍著巨大的劇痛朝著那一具具屍體走過去,抬手就想要掀開其中最靠近他的一具屍體上的白布,此時,先前那名來通報的侍衛慘白著臉突然大叫一聲,「少爺,不要啊!」
他的表情看起來充滿了恐懼,好像這白布下面蓋著的是什麼恐怖之極的東西,容無憂沉著臉,然後猛地手臂一抬,掀開了那蓋著的面紗。
「哎呀……」
一聲聲慘叫從視線瞄過那屍體的人口中發了出來,隨急他們飛快的轉過頭再也不敢多看一眼,即便是見多識廣有著豐富閱歷的馮伯都不見被面前的驚悚一幕給嚇的不輕,白布下面的屍體,被人扣去了眼睛,挖去了鼻子和耳朵,幾個黑漆漆的洞口血痕已經結疤,肚子被破開,五臟全部被一掏而空,要知道,這些人都是屬於容家那支神秘力量之中的佼佼者,他們的武功超群,這世間沒有幾人是他們的對手,可是,現在他們竟然全部慘遭毒手,容無憂的臉是陰沉的,在他一一掀開這些白布,卻沒有發現唐寧和簡魁之後,深深的鬆了一口氣,同時,他轉向眾人,「傳令下去,從今天開始,全府上下,包括全部工人,都被本少爺去那邊濕地,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唐姑娘和簡魁!」
回應容無憂的,是一片寂靜,似乎,根本沒有人響應他的這個提議,他清的身姿覆上了一層煞氣,如月華一般美好的公子,此刻卻要化身成魔,人群之中,突然有人喊道:「這是詛咒,這是詛咒啊,這些人擅自闖入禁地,所以遭到了懲罰,遭到了懲……」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一個白影從他的面前掠過,一把鋒利無比的長劍已經刺進了他的胸口,「若是被我發現誰在散播這樣的謠言,直接殺無赦!」
這是眾人第一次看到容無憂嗜血的模樣,那姿態,那威嚴,那修羅般的氣息,絕對不被容無憂差半分,在容無憂的帶領下,所有人開始浩浩蕩蕩的開墾這片濕地,雖然沒有人敢當面說什麼,但是私下裡,關於恐怖濕地的各種傳言開始在容府上下傳開了,有一種說法,容無憂觸犯了神靈,很快就會要大難臨頭了,而另外一些人,為了保住容家,更是將這消息第一時間告知了容無情,希望容無情能夠快點回到容家,收拾一切。
容無憂瘋了,容無憂是真的瘋了,他將家安在了濕地,所有人,還有從附近個縣城招過來的百姓,組成了一支浩浩蕩蕩的大軍。「我說大哥,少爺整天讓我們這樣割草,到底什麼時候才是一個盡頭啊!」杜老三看著掌心被磨出的血泡,看著前面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半人高的草叢,懊惱的將鐮刀扔到了一邊,坐在地上,杜老二也歎了一口氣,「你別說了,少爺緊張那位唐姑娘難道你還沒有看出來嗎?」
「女人,女人,要我說,那女人就是一個麻煩精,自從她來了之後,我們容府就沒有安生過,要我說,那個禍害,不如早死了好!」杜老三憤憤不平的說道,這幾天,吃不好睡不好,甚至還冒著觸犯被神靈處罰的危險,就是為了那個女人,真是越想越生氣,真他媽的想要罷工不幹了,「真希望大少爺能夠早點回來,那樣這容府上下,就輪不到二少爺發揮號令了!」
「你就少說兩句了,趕緊弄吧,弄不完這片,晚飯就又別想吃了!」杜老二催促著杜老三,為了怕有人偷懶,容無憂將所有人分成了一個小組一個小組,劃定了每日要萬成的區域,若是不能完成,連飯都沒得吃,容無憂這次是下了狠心,他深深的知道現在的他就好像是在和時間賽跑,每多耽誤一秒,唐寧就會少一份生還的希望,一想起那些屍體的慘狀,他便覺得渾身升騰起了一股滔天的懼意,在心中不停的祈禱著,祈禱著那群人千萬不要用同樣的手法去對付唐寧,杜老三及其不願意的站了起來,「行了,我知道了,知道了,肚子痛的厲害,我去方便一下!」
說著,杜老三便一邊解著褲子一邊朝著另一邊的草叢走去,剛進去,就聽到從裡面傳出一聲慘叫,來未等得及杜老二及眾人問發生什麼事情了,杜老三便在褲子還來不及拉的情況下臉嚇的都失去了血色發瘋一般的跑了出來,「鬼啊,鬼啊,鬼啊!」
這片濕地本來在每個人的心頭都有揮之不去的陰影,這會兒聽到杜老三嘴裡喊著有鬼一副被嚇得魂飛魄散的樣子,所有人立即扔下了鐮刀飛快的奪路而逃,容無憂聞此消息,從臨時搭起的帳篷內走了出來,杜老二已經被他派去的人架了回來,目光渾濁,而且還口齒不清的嘴裡只重複著同樣的一句話,他竟然被嚇瘋了?
容無憂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帶著人,朝著事發地點走過去……
「進去看看!」
「有鬼,有鬼啊!」杜老三嘴裡不停的嘀咕著,他的聲音在每個人的心頭罩上了一層陰影,容無憂讓進去看一看的侍衛臉上露出了怯意,容無憂眉頭一擰,然後自己朝著那片草叢走過去。
他的白袍佈滿了泥污,他不再是先前眾人眼裡那個宛若神仙一般的男人,他走過去,打開那片草叢,即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他還是被眼前的一幕給驚的嚇了一跳,整個人向後倒退了幾步,身體一個趔趄,若不是一旁的馮伯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說不定他早已經癱軟在了地上,當馮伯觸及到他的手掌時候,眉頭不經皺了起來,容無憂的掌心,冷的嚇人。
「少爺,少爺,你沒事吧?」馮伯關切的喊著容無憂,容無憂就像是呆了一般,木訥的看著馮伯父,少爺都被嚇的這副魂不附體的樣子,在場所有人再也沒有人敢掀開那片草叢,所有人很自覺的相後褪去,都想要盡快的離開這個鬼地方,再也不要踏入半步,馮伯在容無憂身邊服侍多年,也察覺到了容無憂的異常,趕緊讓人背著他趕到容府,找來了大夫為容無憂把脈醫治,一番忙活之後,在當天,容無憂便發起了高燒,渾身滾燙的就像是火燒一般,嘴裡還在喃喃自語的自顧著的說著什麼,支離破碎,完全聽不清楚,容家先後有人因為踏入了那片濕地而遇難,關於那片濕地的詭異更是被傳的神乎其乎,在加上容無憂生病了,就更沒有人去那塊地方了。
容家人為了不再波及很多,再次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那片濕地半步,同時為了安撫收到驚嚇的魂靈,並在沼澤地的外圍做了一場聲勢極大的法事,祈求他們能夠放過容家人,不要在折磨這些可憐的老百姓!
幾乎是一晃眼的時間,已經半月過去了,濕地不僅再次成為了容家的禁地,而且更成為了眾人口中的禁詞,容府上下,誰都不敢討論關於濕地的任何事情,生怕一個不小心談論了會觸犯了那裡的神靈,會將這份禍害加注到了自己身上,容無憂自從那日回來之後,便一直高燒,陷入了昏迷之中。
眼看著,一年即將走到了盡頭,這個新年,似乎很多人都感覺不到過年的喜悅,但是人既生之,來到這個世界,就注定要承受這人世所加注在身上的種種磨難,生命不止,磨難不息,唯有這樣想,活著,才會感覺自己還活著。
雲國,在祁東來的記憶中,似乎從來都不會下雪的,冬天,除了風吹的緊一點,花開的少一點之外便再無其他變化,什麼時候,雲國的天空,也會下一場雪,將所有骯髒不堪的種種,全部埋葬呢?
剛剛下朝還穿著一身龍袍的祁東來走到迴廊的一頭,突然停下了腳步,望著烏黑烏黑的天空,陷入了深思之中,旁邊的太監不敢驚動,只好站在一旁頻頻對走廊另外一頭正面色焦灼對他擠眉弄眼的小宮女搖頭,似乎在告訴她皇上這會兒心情不好,不要自己找事撞到槍口上,若是激怒了皇上,那不是有好果子吃的。
「走開,走開……」小太監衝著小宮女拚命的搖手,祁東來剛好轉身,見他的動作盡收眼底,兩道硬挺的劍眉微微一蹙,一股王者威嚴從內而發,那名小太監見自己的小動作被發現,立即低下了腦袋站到了祁東來的身後,再也不管那名提裙快步跑過來的宮女,此宮女正是祁飛燕身邊的替身宮女紫鳶,「奴婢參加皇上!」
「皇上,求求你,還是去看看郡主吧,自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郡主滴水未進,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她現在可是有些雙身體的人……」
紫鳶說著說著就淚水連連,本就不好的心情在聽到這一番話之後臉色變得更加的陰鬱。
祁東燕在搞什麼把戲,祁東來心裡清楚的很,自從自己登基之後,這絕食上吊的戲碼,總是會三天兩頭的上演一次,本來,他還顧忌她父親的情分過去看她一眼,現在次數多了,他也感到厭倦不已,她這樣鬧騰來鬧騰去,不就是為了皇后的位置嘛,她那麼想要,他就偏偏不給,祁東來像是在和誰賭氣似的,後位,有些人那麼想,可是為什麼偏偏有的人卻能棄之不顧,視而不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