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 張風被抓 文 / 雲淡風輕
在這裡竟然碰到張風,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而那個帶著恐懼面具的男子?眼神,似乎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唐寧腦海之中突然閃過無數張的臉龐,最後,最後,定格在記憶之中那不算太過熟悉的臉龐,黑色的面具,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神,幽靈島主?
幽靈島主和西門逸峰竟然扯上了關係?唐寧想起在幽靈島經歷的種種,這個嗜血的修羅男人的出現,讓花都的一切,再次顯得錯綜複雜了起來,唐寧躲在暗處,張風那一掌,用力之猛,絕對有排山倒海之氣勢,掀起的颶風刮起了滿院子沒有附著的物件,如此氣勢,在唐寧看來,能擋住的這世間根本沒有幾人,但,那帶著修羅面具的男子,卻只是雙手負在身手,寬大的黑色衣袍被張風迎面而來的強風鼓的獵獵作響,滿院子,除了幽靈島主和唐寧之外,其他人都是被風吹得根本都無法站立了。
周圍的草,都在瘋狂的搖擺著,唐寧藏在那裡,紋絲不動,她深深的知道,即便現場如此的混亂,可是只要自己稍微的只發出一點異常的聲音,立即就會引起那個如鬼魅一般男人的注意,屏住呼吸,唐寧用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插入了泥土中,然後自己雙手緊緊的握住,這樣才能勉強自己紋絲不動的站著,好在,張風掀起的風很快漸止,他的掌,已經快要觸及幽靈島主,張風集中所有的注意力,以他的智慧,根本不會去考慮幽靈島主為什麼會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等著他殺過去,他的眼中此刻盈滿的俱是血色之光,唐寧已經意識到不對勁,當她想要阻止這一切的時候,還是晚了,當張風身形閃到幽靈島主身邊的時候,幽靈島主腳下所踩著的草坪,突然往下一陷,「想逃,門都沒有,老子今天非要殺光你們!」
張風不但沒有躲開,反而身子隨著下沉的幽靈島主一起跳進了那個黑洞……
院裡的風,終於止了,滴答,滴答,滴答,是屋簷落下的清晨露水的聲音,每一聲,都異常的清脆,一身灰衫的白通考神情複雜的看在門口,看著那宛若靜止的院落。
「砰」一聲響,渾身綁的跟個粽子似的張風被從洞裡扔了出來,旋即從裡面飛出一個黑色身影,陰森的面具在清晨的薄霧之中似鬼魅,張風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罵一聲,「格老子的,有本事和老子單打獨鬥!」
誰也不知道這兩人在下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連白通考都不知道自己的院子竟然什麼時候多了這樣一個大洞,張風的臉異常的紅潤,眼神也有些渙散,罵了一句之後,整個人身子一歪,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張風是西門逸辰手下最厲害的一員猛將,如今現在他也被活擒了,應該是,這個大洞就是特意為他準備的。
張風被帶走了,緊接著那股陰森無比的殺氣在漸漸消失在院內日光升起漸漸稀薄的空氣中,唐寧輕輕的呼了一口氣,汗水,早已經濕透了衣背,經過夜裡的一場變故,院內的侍衛全都沒了蹤影,唐寧緩緩的從草叢內站了出來,推開們,正在伏案奮筆疾書的白通考抬起頭看到站在門口沉浸在一身黑色之中的身影,微微一愣,瞬間喜上眉梢,「你終於來了!」
他似乎早就料到了唐寧會來,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情罷了,他飛快的起身,一張佈滿深壑的臉上難以言明的喜悅之情,這喜悅之後,又帶著深深的小心謹慎,關上了屋門,白通考也知道時間緊迫,根本由不得他細細問來,只好長話短說,「這是令牌,可以號令一隻神秘力量的令牌,只可惜,這是一張副令,主令在王爺的手中,現在王爺的下落無人得知,除了他,沒有人知道這只神秘隊伍的存在,以後的一切,就靠你了,唐姑娘!」因為急促,白通考只能言簡意賅的對唐寧講了這支神秘力量的存在,西門逸辰培養這股勢力,從來沒有想過要用他來對付自家的兄弟,對於今日天龍皇城所發生的一切變故,白通考感到無比痛惜,「其實西門逸峰根本不值得這樣做,陛下已經安排好了所有!」
白通考轉身從身後書櫃的暗格之中掏出了一個明黃色的錦緞,一看到這個,唐寧頓時知道了什麼,遺詔,宮廷電視連續劇上十有**一個必不可少的道具,也許天龍帝怎麼會沒有想到,他當天親筆寫下交給他最信任之人手中的遺詔會落到白通考的手中,攤開那捲著的明黃色,唐寧清晰的看到了一行書法極為流暢的小楷,待掃過上面的內容,她整個人瞬間石化,「傳皇位於太子西門逸峰,貶離王西門逸辰為庶人,永不得入朝,死後不能入宗!」
貶為庶人,永不得如朝,死後亦不能入宗?怎麼會這樣?
想起天龍帝生前對西門逸辰的種種寵愛,那不經意之間流露出的俱是一個父親對兒子滿滿的愛意,可是,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在他死後,給西門逸辰安排的,卻是這樣一個結局?
如果西門逸辰看到,他的心,該有多痛?
唐寧覺得自己的心,幾乎都快要不能呼吸了,一個被自己父親做這樣安排的兒子,這其中,該是裹著多少愛恨情仇呢?
「這,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唐寧突然從白通考手中抽過那段明黃色,放在書桌旁尚未熄滅的火苗上,一縷青煙升起,在飄渺的青煙之上,唐寧一字一頓的說道:「這世間,能夠一統天下,成就大業的,只有離王一人!」
哪怕,這條路滿是荊棘,哪怕她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一滾過這荊棘密佈,她也要讓西門逸辰一統大業!
在沒有遇見她之前,他是有野心的,若不然,他不會圍攻青陽城,他雖志不在天龍皇位,但卻志在天下,唐寧一開始還不知道,但是在看了四國地圖之後,她才恍然大悟,當初西門逸辰為什麼要以十萬大軍去圍攻一個小小的青陽縣,翻過青陽縣,向西綿延三百里的山脈,若是打通了那山脈,用十年光陰,在那裡築一條山道,便可以直搗黃龍,到達雲國皇城的腹地,而大軍在山中偷偷修路,神不知鬼不覺。
可惜,可惜,他的人生,在西門逸峰破壞了他的計劃讓十萬大軍全軍覆沒之後,便完全的錯位了……
西門逸辰,不成人,便成魔,你和我,注定今生是無法成神了!
唐寧眸光幽幽,堅決無比,直到火苗一直燒光遺詔燒到她的皮膚,那灼熱的痛才喚回她的思緒將拉回到了先是,抓起白通考放在桌上的令牌,唐寧放在了袖籠中,「保重!」
一句保重,勝過千言萬語,但願在經過這場變故之後,大家都還能好好的活著。
唐寧走了,在她走後,白通考對著空氣輕輕的說了一聲,「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他這是在跟誰說對不起呢?
是跟那個為愛,奮不顧身,拼盡全力的女子嗎?還是對不起,那個不知身在何處,生死不明的男子呢?
「陛下,你可會怪臣?」白通考悲慼的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在皺深深的臉上緩緩流過,身為先帝作為信任的大臣,他卻做了背叛先帝的事情,用一紙假的詔書,騙了唐寧,騙她去造反,騙她為了西門逸辰,墜入萬劫不復的地獄,事若成,西門逸辰便會高高在上,呼風喚雨,而事若失敗,受盡折磨的便是唐寧,成為人棍,挖心斷腸,唐寧,唐寧,虧你自認一世聰明,可終有一日,還是中了別人的算計,在未來的那幾年,你所受到的種種,在若干年後,知道真相的你還能一笑置之嗎?
那個早晨,下人似往常那樣來給白通考送飯,但是敲了很久的門卻沒有應答,門口的侍衛頓時感覺情況不對勁,推開了門,白通考的身體早已經發涼,他神情祥和的坐在書桌旁,那樣子,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得知白通考的死訊,西門逸峰勃然大怒,白通考一直沒死,為什麼,為什麼,就是因為他還沒有等到他要等的人,今天早晨,就在今天早晨,他卻親自了結了自己的身份,這意味著什麼呢?
「該死!」穿著氣勢威嚴龍袍的他難以掩飾臉上的惱羞成怒,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站在他身後的幽靈島主不言不發,那雙深邃無比的黑瞳之中也是閃爍著讓人根本完全看不透的眼神,昨天夜裡,在那院子裡,除了張風之外,竟然還有另外一個人?
當真是隱藏的極好了,竟然連他都沒能察覺到,從皇宮離開,幽靈島主再次出現在了白丞相府,來到那座院子,如刀一般的目光掃過整個院子,然後落在了距離假山不遠處的那一簇草叢,如此近的距離,他怎麼可能感覺不動對方的氣息呢?漆黑的眼睛閃爍著狐疑,幽靈島主走到草叢旁然後飛快的撥開了那茂密的草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