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三章 成交 文 / 雲淡風輕
「你說什麼?」唐寧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起來,這,這簡直,簡直是截止到目前為止,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公子齊竟然讓自己做他的女人,自己的耳朵沒有聽錯了吧!
「我說,讓你做我的女人!」公子齊臉上表現出的是無比認真的表情,在他那張帶著陰沉之氣的臉上,閃爍著異樣的詭異,唐寧的心咯登一聲,一種對未來眼中不安和忐忑的心情開始在她的心裡就像是春天消融的冰面,一點一點裂開了消融,空氣中漂浮的活動的因子一下子宛若全部定格了,唐寧蹙著眉頭,公子齊望著她,面對一個他開口要讓她做他女人的人,卻不是為情,甚至在公子齊的眼中,除了那無底的冰冷之外,看不到一絲絲的溫度,向唐寧這樣一個女人,如果不是呆在自己的身邊,不管是呆在其他任何人身邊,對自己,都是一個極大的,有極大威脅的隱患,公子齊這麼要求,就是為了讓唐寧呆在北齊,他要將北齊的皇宮化成一座牢籠,將唐寧困在其中該,就算是折翼的小鳥,除了北齊,她哪裡也去不了……
面對唐寧的沉默,公子齊並不著急,他知道,唐寧不會有第二個選擇,她和西門逸辰即便是愛的山崩地裂,那一點也不關他的事情,這次他卻天龍國最主要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希望在天龍國那場不大的火上在澆上一把油,讓西門逸辰徹底的永無翻身之地,永絕了西門逸辰這個後患嘛,既然唐寧求他,一個唐寧換一個西門逸辰,這筆賬似乎也不虧,甚至?公子齊眼神從唐寧那張湧著堅決和果敢的臉上閃過,不僅不虧,甚至還賺到了。
沉默了片刻,唐寧抬起了眼簾,一雙黑瞳之中堅決之光閃爍,霞光之中,一身黑衣的她裹著一身清冷,那容姿,那芳華,那女子決然而果敢的心,在她衝著公子齊嫣然一笑道:「成交」二字的時候,那個瞬間,那一瞬間,公子齊突然無比羨慕起西門逸辰,人活一生,得以這樣一個女子這般全心全意的為他,何其幸矣,而自己,似乎終其一生,也不能換的那個女子的真心對待,羨慕背後,他的心中又升騰起強烈的恨,為什麼他所愛之人不能愛他,那一切,都不是因為西門逸辰嗎?
西門逸辰,憑什麼,憑什麼你能夠讓這些女子前赴後繼的為你捨棄自己,憑什麼,憑什麼你要佔盡這世間最美好的一切?
黑眸之中渲染著風暴,公子齊週身的氣息陡然之間瞬息萬變,臉上的表情因為心底生出的的恨意而變得無比的陰沉,看來唐寧的眼裡,不經意轉身之間,她眼中眸光一閃。
各懷著心思的二人躍上馬背,朝陽升起,風雪漸止,陰霾風暴暫時停止了肆掠大地,唐寧和公子齊揮動馬鞭,週身沐浴在一片金色霞光之中在白茫茫的雪地之中疾馳,沒有了侍衛的護衛,但是身邊卻多了唐寧這樣一個高深莫測的人,公子齊反而對未來的旅程無比期待了起來,他知道,昨夜行刺失手,對方絕對不會輕易的就善罷甘休,可是有唐寧和他一路同行,他倒是有點擔心那些殺手的命運了。
果然,一切如公子齊所料,他這趟天龍國之行可謂是一路風波不斷,在他入住的客棧,有人莫名的死亡,而且全身烏黑,一看就是中毒而亡,所搭乘的行舟也是莫名其妙的損害,若不是唐寧有先見之明,他已經葬身大海,對方的伎倆層出不窮,而唐寧總是能巧妙的輕易化解,事情的結局往往是那幫神秘刺客落得一個狼狽的下場,這一路走來,公子齊對唐寧的瞭解更深了一層,但是,不管在深,他始終覺得自己還是沒能看透這個像謎一樣的女人。
半月之後,越過雪山,渡過古黃河,在穿過幾座城,公子齊和唐寧終於站在了花都的土地上。
龍錦花依舊開的如此絢爛,迎面吹來的每縷空氣都裹著無窮的芬芳,這是公子齊第一次來到花都,他終於知道為什麼世間會有像海日泰那樣傾國傾城絕世美好的女子了,因為,這孕育她的地方,就可謂是這世間最美麗的地方,只有在這如此空靈的土地,才會養出海日泰那樣清脫俗的氣質,看慣了北方終年冰雪不化的蒼茫,如今第一次看到蕭條秋天還能如此花團錦簇的江南四季如春之都,除了驚訝之外,公子齊的眼中還流露出一種強烈的渴望,對春天的渴望,對繁花似錦的渴望,又或者,是對這個天龍國的一種窺視。
花都的美,震撼了公子齊,他剛站定在花都只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一小隊身穿金色盔甲的驃騎皇城護衛軍便迎面而來,唐寧這時候才發現,與上一次她來到花都皇城帶給她的輕鬆閒適和美好,今日的花都,城市的上方壓抑著一股沉悶和緊張的氣氛,天龍先帝在世的時候,皇城的大街小巷從沒見過如此森嚴的侍衛,現在,可謂是三步一崗,四步一哨,而且,他們剛出現不僅,就有皇城護衛軍過來了。
「來者何人?」對方發出一聲威嚴十足的喝聲,來者雖只有六人,但是每個人都身材魁梧,氣勢凌厲,一雙渾圓虎目發出刀芒一般的眸光,公子齊此次是皇子身份,又是前來弔念逝去的天龍帝,他只要說出自己的身份,並拿出之前西門逸峰書於北齊帝的親筆書函,對方一定會收起這囂張的氣焰,然後派人將公子齊接進皇宮面見西門逸峰,明日,便是西門逸峰以天龍新帝的身份和各國來使朝會的日子,可是,公子齊卻不動,他坐在馬背上,一言不發的看著與他平視的六人,唐寧臉色頓時一沉,公子齊想要見識天龍皇城護衛軍的勢力,看來要從今天開始了。
這年頭,不受制於人,比什麼都好!唐寧心中無奈的呻吟了一下,公子齊現在還真把她當成打手了,縱然心中不願,但是唐寧也別無選擇,只好硬著頭皮,踢了一下馬肚,馬兒踱步走到了公子齊的前面,坐在馬背上的唐寧四目與那六人相對。
那六人不禁起了警覺之心,如果之前他們還將公子齊當做是普通人,那麼,當唐寧上前之後,他們便再不輕視面前這一通體白衣,並且用碩大斗篷遮住面容只留下一雙陰鷙鷹眸在外的男子,還有從後面上前擋在那白衣男子面前的一身黑色勁裝,同樣從黑色面罩擋住面容的男子,先前為了避人耳目,唐寧已經有男裝換成了女裝,因為長孫長瑤劃破了她的右臉,所以離開梁城她便一直用面紗遮面,公子齊並未多問,唐寧也並未提及她在梁城發生的事情,和公子齊,她總是保持著疏離的態度,這個男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對一切美好事物的佔有慾,她讓覺得不適,所以,到目前為止,公子齊還不知道唐寧的容貌為長孫長瑤所毀。
這六人驚於面前這黑衣男子所散發出來的凌然氣勢,不敢輕敵,上頭有交代,進入花都任何身份可疑之人都要帶到大牢嚴加審訊一番,若是有交代不清楚的,那麼將再也走不出天牢的這座地下的死城,西門逸峰在畏懼什麼?西門逸辰手下有兩員猛將,張風和白敬棋,而西門逸辰的手中更是養著一批極為神秘和精悍的死士,西門逸辰出事,他們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等待機會,伺機而動救出西門逸辰,這皇城,如此嚴密的防衛,就是為了那些人,一日不將這些人一網打盡,西門逸峰總是覺得寢食難安。
坐在馬背的男子看上去年紀不大,但是週身所散發出的冷冽氣質讓人不容忽視,六人為首之人揚手一揮,這六人便圍住了唐寧,「光天化日竟然敢在花都造次,給我拿下!」隨著一聲厲呵,其餘五人便立即撲身而上,唐寧坐在馬背上,她能感受到周圍那驟然掀起的強大氣場,這六人,絕非泛泛之輩,她有些懊惱,公子齊這人太不像話,明明是一句話就可以解決的事情,他非要這般故作神秘,弄的充滿了神秘感,那些圍觀的路人都為坐在馬背上的唐寧捏了一把冷汗,這幾日皇城氣氛緊張,守城軍越發蠻橫他們也是苦不堪言,人人似驚弓之鳥,生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這些小鬼,成為祭奠修羅的祭祀品,這些人,若是看誰不爽,隨便冠一個罪名就會將你拉入大牢,永不再見天日,內心深處,他們希望馬背上的這一身黑衣裹身的神秘男子能夠給這些護衛軍一些教訓,另一方面,他們又在祈禱這般無妄之災不要波及到自己。
對方的劍,瞬間就快抵達,可是這馬背上的男子怎麼還是紋絲不動的坐著呢?這時候,一輛豪華的馬車剛好從這邊經過,馬車之內的男子感覺到外面異常的氣氛,有些好奇的掠起來馬車窗戶的簾子,一張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日光之下散發著濃濃古韻一般的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