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 木偶人 文 / 雲淡風輕
當唐寧正面和這些士兵相對的時候,她心裡更加堅定剛才自己心中的那個猜測了,他們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群機器,早就聽說古代的機關術十分了得,卻沒想到還真的可以用木頭做出和活人一樣的效果,但是,讓唐寧感到疑惑不解的是,這些木人到底是用什麼去控制的呢?
「他們不是人,所以感覺不到疼的!」唐寧皺著眉頭對西門逸辰說道。
「他麼的,不是人是什麼東西?」西門逸辰的眼角儘是怒意,他還是第一次見如此詭異的東西,不是人?可是他們除了有點過分的白之外,其他都和正常人一模一樣啊。
不行,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了,唐寧鋒利的眼神一掃,這時候,已經將包圍圈縮到最小的百名木偶已經養著斧頭朝著唐寧和西門逸辰砍了過來,電光火石之間,唐寧的腦中飛快一閃,旋即胳膊一身將西門逸辰的身體給摁了下去,唐寧抱著西門逸辰將她壓在了自己身下,原本想西門逸辰雙腿受傷了,應該自己護著他,卻未想,西門逸辰一個利落的翻身,就將唐寧壓在了自己身下,緊緊的護著她,「女人是用作被男人保護的,怎麼能反過來保護男人呢?」
這個男人,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記他的大男子主意,一聲巨大的震耳欲動的鐵器相撞的聲音後,原本劈下來的斧頭卻沒有落下來,果然,這木偶就是木偶,怎麼能和真人相比呢?上百把斧頭,朝著同一個目標砍過去,不是你砍我,我砍你,最後的結果就是全部撞在了一起,想要拿都拿不開,不過,這些木偶到底是怎麼控制的呢?這讓唐寧感到萬分的好奇,答案,會不會就在這些木偶的肚子裡呢?
唐寧眼中精光一閃,她的腳跟用力一撐,整個人便從西門逸辰的身下滑了出去,地面上留下一道劃痕,唐寧身體猛然的站起,鋒利的匕首朝著一名木偶的肚子劃了過去,這把鋒利無比的匕首,竟然沒有劃開這些木偶身上所穿的盔甲,不行,這裡不能久呆了,直覺告訴唐寧,這個地方絕非想像中的那麼簡單,製作精良的木偶,還有堅不可摧的盔甲,「西門逸辰,我們必須趕快離開這裡!」
「你自己走!」西門逸辰現在雙腿被困,想走都走不了,他也看見剛才唐寧那一刀揮過去,這盔甲,若是上等的玄鐵製作的匕首都化不開的話,可見堅固到了何種地步,自己一上島就被陷,西門逸辰也感到萬分的不安,不過他並不想把這份不安感染給唐寧,所以只好在內心深處極力的壓抑著,現在聽唐寧這麼一說,就連唐寧自己也感覺到此路不好走,此島不好闖了,「別動!」
唐寧一聲呵斥,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將耳朵貼在了西門逸辰的腳踝處,然後一點一點的,那根細細的銀針慢慢的捻動,即便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也不會放棄,決不放棄,週遭刀刃相撞的聲音她完全聽不見,她的腦中靜若止水,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看不到,什麼也不想,開鎖的最高境界,咯登一聲,鎖開了,唐寧掰開刺進西門逸辰腿上的鐵夾,然後扶著他飛快的朝江灘走去。
一座高聳的觀潮樓,上面一前一後站著兩個人影,始終帶著面具的男子一直目送著唐寧扶著西門逸辰上了那條小船,唇角勾起冷笑,身後的那人不解的問道:「主人,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們?」
「鷸蚌相爭,漁人得利,你懂嗎?」
那人似懂非懂,恭敬的目送面具男子嘴角掛著陰鷙笑容離開了觀潮樓,「傳令下去,毀了這裡的一切,如果不出意外,西門逸辰的水軍半個月之後就會到這裡了!」
一聽到面具男子說要毀了這裡的一切,那人吃驚的叫道:「主人!」
「按我說的去做!」面具男口氣不容置疑,在這裡,沒有人敢質疑他的決定,那人趕緊低下了腦袋,再也不敢看面具射過來的眼神。
唐寧和西門逸辰划著小船在江中飄飄浮浮了好幾天,一望無盡的大海,看不到邊,茫茫大海,似乎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唐寧餓的已經是前胸貼後背,雖然渾身已經使不出絲毫的力氣,可她還是不停的搖動著船槳,她很著急,必須要在最快的時間上岸,否則,西門逸辰的兩條腿,就保不住了!
在巧的媳婦也難做無米之炊,就像是現在的唐寧,再好的醫術,若是沒有藥物,也是無濟於事,天氣太過炎熱,西門逸辰受傷的雙腿已經出現了發炎的現象,而且這股發炎還累積全身,西門逸辰整個人都陷入了發燒昏迷的田地,若是在沒藥物治療,潰爛太過嚴重,就只能截肢了,截了西門逸辰的雙腿,這不是要了西門逸辰的命嗎?
不行,不能放棄,必須要繼續向前劃,唐寧貝齒咬破了牙關,闖進嘴裡的腥甜味道刺激了她的神經,使她暫時忘卻了飢餓和疲勞,咬牙堅持,不達目標決不放棄,這是唐寧的人生信念,西門逸辰,你放心,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
「嗯……」西門逸辰的嘴裡溢出了一聲淺淺的呻吟,「水,水!」
水,他要喝水,西門逸辰用乾澀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皴裂的嘴唇,遠遠不夠,那一點點幾乎都感覺不到的唾液根本解決不了他心中對水的渴望,這放眼望過去,一邊汪洋,到處都是水,可是,卻沒有一滴是可以喝的,唐寧也好想喝水,頭頂的那炎炎烈日,早已經將她體內的水分給蒸發光了,怎麼弄呢?西門逸辰想要喝水,但是卻沒有水,唐寧急的如同是熱鍋上的螞蟻,她一向冷靜的心方寸大亂,最後,她靈機一動,有了!
鋒利的匕首,在手掌劃開了一道血痕,唐寧將自己的手掌給伸到了西門逸辰的嘴邊,水,水,還帶著甜甜的味道,西門逸辰就像是一個餓極的嬰兒,張開雙唇奮力的吮吸著,可是,當他意識到這水原是血的時候,他幽幽的睜開了眼睛,渾渾噩噩的視線中他看到了唐寧的臉,混沌的腦子飛快的閃過一道清朗,他一下子便甩開了唐寧的手,「你,你……」
他喝的,竟然是唐寧的血!
只要這樣一想,西門逸辰覺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自己身為男人,卻保護不了心愛的女人,反而讓這個女人一次次的救自己,西門逸辰覺得自己這個男人實在太窩囊了,他麼的,自己根本不配做個男人,更不配做她唐寧的男人,一股巨大的悲傷,突然漫天席捲了西門逸辰,他忍不住的抽泣了起來,用自己的袖子遮住了眼睛,不想讓唐寧看到自己的脆弱,他就是個孬種,他根本就不配喜歡唐寧。
西門逸辰突然的失控忍不住的流淚,讓唐寧不禁想到他中了化骨粉昏迷在自己懷中哭泣著哀求他的母妃不要拋棄他的場面,那個夜晚,他也是像這樣,輕聲的抽泣著,在堅強的男人,都有不為人知的脆弱一面,「西門逸辰,我從來都不認為你孬種,能一次次救你,我趕到莫大的幸福,只要一想到某一次,當你遇到危險,我卻不能在你身邊,我就很恐懼,很害怕,我甚至不敢去想,這個世界如果沒有你,我還會不會活下去,在救你的同時,其實我也在救自己,讓自己有活下去的勇氣!」
「你也知道的,我從小變和娘親相依為命,我們那一間茅草屋,夏天熱的睡不著,冬天冷的睡不著,可是娘從來不說一句苦,為什麼,因為她知道,若是那個男人去找她,而她卻不在那裡等了,那該是多大的遺憾!」
「西門逸辰,我很幸福,能夠站在你的身邊!」唐寧將自己的臉頰貼在西門逸辰的胸口,輕輕一葉小舟,載著西門逸辰和唐寧飄向位置的方向,西門逸辰一點都不弱,他在四國有戰神的封號,他是天龍國最年輕的郡王,天龍有如今,他功不可沒,上次函谷關一戰,若非西門逸峰搬弄是非,天龍帝一時聽信讒言,而她唐寧,助了祁東來一臂之力,否則,天龍國又怎會落得如此困境,需要向他人卑微的求和呢?
西門逸辰,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幫你達成所願,唐寧在心裡莊嚴的承諾,西門逸辰再次陷入了昏迷,半醒半睡之中,他偶爾會喊一聲唐寧的名字,聽到唐寧一聲答應,便又再次安心的睡了,日昇日落,唐寧和西門逸辰在江上飄了整整七天七夜,最後,連唐寧自己都要感到絕望的想要放棄了,就在這時候,日落餘暉之中,一艘巨輪緩緩朝著唐寧他們所在的方向駛了過來,逆光之中,白帆招展,唐寧激動的一下子站了起來,然後快速的點燃了自己時時刻刻都準備著的撕開的衣布,希望能夠引起對面那艘巨輪船夫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