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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六十二章 深陷迷陣 文 / 雲淡風輕

    西門逸辰強勢殺來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容安的耳朵裡,來人尋求容安的意見要不要將此事稟告給容無憂,容按思索之後搖了搖頭,將手指放在唇邊示意來人不要大聲講話,來人頓時明瞭,想來容無憂此刻定然是睡著了,出了容無憂的小院,容安面色冷峻的衝著來人說道,「立即啟動**陣!」

    「是!」來人領命匆匆的跑了出去,容安也飛快的跑向另外一邊可以啟動湖心小院整個機關佈置的暗房,掰開開關,所有的機關,頃刻之間全部啟動。

    西門逸辰四周的植物,同一時間全部轉動了起來,原本還清晰的事先,頓時變得模糊不已,茫茫白霧,能見到不到一米,西門逸辰陷入了迷陣,失去了方向,他頃刻之間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可能已經激怒了容無憂,他這是要下狠手了,西門逸辰鷹眸之中暗流湧動,他不是著急深陷迷陣,而是焦心,可能等到自己破陣之後,就再也找不到那背影了。

    西門逸辰亂了心緒,過分在乎和牽掛那道影子已經讓他失去了往日的冷靜自持,他按照原先的方向繼續朝前走,誰知道剛一邁步,濃霧之中突然伸出一把利刃,若不是他殺過的快,可能利刃已經刺穿了他的胸膛,待他提劍上前準備迎戰,可是那濃霧之中,哪裡有利刃?連個影子都沒有!

    直到這個時候,西門逸辰才認識到,這個陣勢,絕對不是像表面這樣即使變換了週遭的景象讓你找不到原先的路那麼簡單,這裡的每一步,都暗藏殺機,除非你能找到這其中的規律,否則,你踏錯一步,肯定付出的就是生命的代價。

    即便如此,西門逸辰還是不後悔剛才的衝動,他只在擔心,若是出去之後找不到了那一抹影子該怎麼辦?又如果,那一抹影子只是一個幻覺,那又該怎麼辦?又或者,那身影,只是一個相似而已?

    那豈不是剛剛燃起的希望又要再次破滅?

    亂了,亂了,西門逸辰覺得自己快要抓狂了,只要一想起那個影子可能是,又或者可能不是唐寧,他就覺得自己完全不能冷靜的絲毫,所有的思緒,全部都被那抹影子給控制了!

    容安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此刻,他啟動**陣,困住的不只是西門逸辰一個人,還有一個唐寧,唐寧剛跑進園子來找容無憂,沒想到週遭的環境頃刻之間發生了巨變,白霧茫茫,殺機重重,剛才她一個措手不及,胳膊給白霧中伸出的利刃給狠狠刺了一下,到現在還剛剛止血,唐寧懊惱不已,怎麼會突然這樣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走不去,想找個人問都問不了,唐寧一隻手托著受傷的手臂用按壓法暫時控制不讓傷口再次出血,然後開始坐在地方滿滿閉目沉思,思索著如何才能從這裡活著走出去。

    唐寧沒有想到,西門逸辰也沒有想到,此刻,他們隔著的距離,僅僅是一個轉身的距離,若不是白霧太濃,也許,轉身之後,隔著五十米不到的距離,他們一定能夠清晰的看到對方。

    而容無憂也沒有想到,他只是小瞇一會兒,竟然發生了這樣天大的事情,是不是,這冥冥之中,上天早已經有了安排,該是誰的,就是誰的,而不該是誰的,即使強留在身邊,也不可能成為自己的……

    唐寧閉著眼睛沉思著,她在腦海中一一回想著從自己昨夜踏進這院中的每一個場景,一般設計迷陣的人都會摻雜一點自己的喜好在裡面,這其中,一定有個人色彩,唐寧只是在想,這迷陣,到底會不會是容無憂設計的呢?而如果真的是他設計的,他最不想的是什麼呢?

    飛速旋轉的腦海,突然定格在一個畫面,櫻花樹下,那一身白衣躺在花下的男子,他恬靜的睡姿,美好的像是墜落人間的天使,那麼美好,那麼讓人無法褻瀆,如果是天使,那麼就一定有著一顆慈悲為懷的心,如果他的身上,真的有前世無憂的影子,那麼,一個連流浪狗都愛惜如骨的男人,怎麼會佈置出如此凶狠毒辣的迷陣呢?

    如果不是為了殺人,那麼,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自保……

    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縷精光,唐寧的唇角微微斜勾出自信的弧度,她張開雙臂,以飛蛾撲火的姿態朝著那一片白茫茫前方撲了過去,彭……

    她的鼻尖狠狠得撞上了一道無比堅硬的「牆壁」,好痛,好痛……

    鼻尖處傳出的酸楚弄的眼眶內都不由得盈上了淚水,唐寧揉著發酸的脖子,看著那「牆壁」慢慢的移動,然後轉過來,緊接著,一個狂喜的聲音刺的她耳膜都破掉了,然後,她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雙堅強而有力的手臂噌的一下子抱了起來,什麼野獸一般的嗅覺,什麼野獸一般靈敏的反應,此刻的唐寧,透過模糊的視線看清楚西門逸辰那張驚喜若狂的臉,整個人就像都呆掉了,在她的腦海中,為他們二人的相遇預設了很多場面,甚至,她在精心策劃的這一切,似乎這最後的結果都是為了能夠見他一面,她萬萬沒有想到,他們會在此時,此景,這樣相逢。

    巨大的喜悅,登時如同潮水一般包圍著西門逸辰,抱著她,真真切切感受到她的體溫,他這才告訴自己,這一切,不是夢,真的不是夢……

    白霧,一點一點的散去,唐寧剛才的大膽行徑真是破此迷陣的唯一方法,飛蛾撲火,方能化繭成蝶,「你的身體,怎麼這麼涼?」

    狂喜之後,西門逸辰那激動的情緒在他的黑眸中一點一點的斂去,唐寧的身體,涼的嚇人,唐寧望著他,突然好想笑,「你傻笑什麼啊?」

    此時,聞訊趕過來的容家侍衛和西門逸辰的侍衛兩撥人馬就在他們所站位置不遠處對峙,那緊張的氣氛,劍拔弩張,而這邊,西門逸辰眼中只有唐寧,他的世界裡似乎也只剩下了唐寧,再次擁有,他發誓再也不會鬆手,再也不會鬆手了,寬大的手掌,一把用力的拽過唐寧的手,緊緊的握在掌心,一股暖流,順著唐寧的指尖一點一點匯入她的心田。

    側目,逆著光,唐寧看著這男人的臉……

    即便是在嫻熟的工匠,也雕刻不出來的一張近乎完美的臉,那斜入雙鬢的眉,濃而密,那微微上翹的睫毛,長而卷,那輪廓清晰的五官,薄而性感的唇,而讓她覺得無法讓視線移開的,有比這容貌更致命的地方,那就是,這個男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容華,眉宇間那股大氣和尊貴,就像是一把古樸銳利的寶劍,三分貴氣,三分傲然,四分冷酷。

    容安得知迷陣被破,心中震撼,湖心小築從建至今,還無一人參透這迷陣之中的奧秘,西門逸辰果然不是浪得虛名,不過,這湖心小築乃是自家少爺的地盤,如今西門逸辰壞了這裡的規矩,自然不能如此輕易的放過他,即便他是高高在上的離王,容安領人趕了過去,當看到和西門逸辰並肩而站的唐寧時,他的眼中再次閃過一道詫異,他驚訝於西門逸辰的眼神,如剛才的他判若兩人,剛才,他似索命的閻王,那眼神,似千年不化的寒冰,而此刻,西門逸辰望向他身旁少女的眼神,溫柔的幾乎幾乎要溺出來了,難道,西門逸辰剛才做出那般衝動不合常理的舉動,是為了這個少女?

    這個少女究竟是什麼身份?而她接近自家主任的用意又是什麼?容安的心裡陡然升起了一層防備,同時,他聲色俱厲的望著西門逸辰說道:「離王,難道你忘記這湖心小築的規矩了嗎?」

    容安說話的口氣讓唐寧微微一愣,按理說,西門逸辰出身皇家,又手握大權,身份自然是貴不可言,可是,看容安對西門逸辰的態度,非但沒有絲毫的尊敬之態,反而態度頗為傲慢,唐寧的心中也有了一個疑問,這群人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放肆,誰讓你這樣和王爺講話的?」西門逸辰的隨聲侍衛提刀冷呵,容安冷冷一笑,「王爺,他是你們天龍國的王爺,又不是我們容家的王爺!」

    好大的口氣,只不過是服侍的一個下人,竟然如此大的口氣,在容安身後站著的隨從同一時間從腰間抽出了佩劍,氣氛一下子變得更加緊張了起來,唐寧感覺自己的手心傳出了陣陣粘膩,忍不住側目瞥了一眼薄唇微抿的西門逸辰,試探性的拉了拉自己的手臂,想把自己的手給拉出來,想不到,西門逸辰卻更加用力的握著了,還不忘捏了捏她的手心,警告她不要妄想,暈,什麼人啊,暴君!

    這次拉手,便再也不會鬆開……

    西門逸辰晶亮的眸光中射出自信的白芒,唐寧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她只記得這個男人在山洞中對自己捨命相救過,倒忘記了,他的身上,可是流淌著自大而又狂妄的血液,虧她,一路還在擔心他經那麼一次變故,會不會心情壓抑,虧她,還在因為他要鑿山找自己而置十萬大軍不管而無法釋懷,哎,她怎麼就忘了這個男人的本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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