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四十四章 神秘的尼姑庵 文 / 雲淡風輕
「今天沒有我同意,誰也不准離開這個院子!」祁飛燕在接過丫鬟遞過來的銅鏡看到臉上的傷痕後立即下了封院的命令,她最珍愛的一張臉,竟然被這個臭女人給毀了,「你們,你們,把這個女人給殺了,殺了!」憤怒的咆哮聲就像是午夜的鬼魅,在場誰都看得出來,祁飛燕這次是一定要置唐寧於死地。
唐寧寒芒冷冷的掃過逼近的兩人,薄唇微啟,「給我讓開!」聲音就如同是千年寒潭之水凍結而成的冰塊,那聲音,簡直可以將人經凍結成冰,兩名侍衛對視一眼,從左右兩邊對唐寧展開了一個凌厲的攻勢,扶著林氏的唐寧行動處處受著限制,她躲開對方砍過來的一刀,同時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透著銀色的匕首在月色下發出詭異的光芒,唐寧瞳眸一收,鋒利的匕首刺中了對方的胸口,血柱噴湧而出,空氣中頓時血腥味瀰漫著。
祁飛燕更多的部下圍了過來,想要帶著林氏從這裡走出去,絕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剛才負責守城的將士傳來消息,城外出現異常,祁東來便火速帶人趕了過去,府中根本沒有一個人能向唐寧伸出援助之手了!
不行,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出去,唐寧不能鬆開林氏,若是讓她落入對方的手中,只會讓她成為對方要挾自己的資本,可是,要帶著她,唐寧根本無法和這些訓練有素的侍衛交手,就在她暗自思付對策的時候,一名侍衛的凌厲的刀鋒劈向了唐寧的後背,她一個躲閃不及,倒抽一口冷氣,背部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
「誰要是殺了她,回去加官進爵!」
祁飛燕的聲音讓這些侍衛立即像是打了雞血般,他們從各個方向封住了唐寧所有的出路,林氏已經越來越虛弱,她的生命隨時都有可能終止,唐寧冷著臉站在包圍圈中,一手揚著匕首,一手攙扶著林氏軟軟的身體,迎風而站,身上一股冷凌之氣從骨子裡散發了出來,月光下,她的臉如白玉,唇如丹點,冷冷的看著祁飛燕。
她已經受傷了,而且還帶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想要破開這局面,簡直是難如登天,「你叫啊,喊啊,我倒要看看,是誰吃了這雄心豹子膽敢來救你!」
勝券在握的祁飛燕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她揮著銀鞭朝著唐寧緩緩走來,「匡」一聲,緊閉的大門突然被撞開了,兩排步伐整齊的盔甲戰士舉著紅纓槍如同潮水一般的湧了進來,「唐姑娘,我來救你了!」
王有亮雄壯的聲音響起,要不是唐寧,他現在已經成了一個廢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今天就是豁出性命,他也要將自己的恩人給解救出去。
「王有亮,你這是要造反嗎?」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祁飛燕有些措手不及,尤其在看到地方竟然還是自己父王曾經的部下,她更是驚訝的無法用言語形容,王有亮並沒有和祁飛燕答話,直接走到唐寧的身邊,立即彎下腰將林氏背在了自己身上,「兄弟們,今天誰要是敢擋著我,你們就給我朝死裡砍!」
王有亮的部下立即從兩邊散開圍成了一個圈,將包括祁飛燕在內的所有她的人馬都圍了起來,同時另外一個小分隊護在王有亮的四周,一直將他們護送到了安全地方,殿下府的外面,穩穩的停著一輛馬車,對王有亮的安排,唐寧點頭表示致歉,這裡她是肯定不能在呆了,祁飛燕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她今天毀了祁飛燕的臉,乾王肯定也不會放過自己的,在這兩軍對峙的關鍵時刻,若是乾王倒戈,那青陽縣真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為了這青陽縣的黎明百姓,為了祁東來,她必須得走,而且走的越遠越好。
「王大哥,你確定沒事嗎?」走之前唐寧最放心不下的還是王有亮,他今天犯下這樣的大錯,乾王若是追究起來,他難辭其咎,王有亮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待會兒我就去主動請纓,領對人馬對刺殺西門逸風,成了,也是英雄一個,失敗了,死的也光榮!」
「王大哥!」唐寧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晶瑩的淚花在她的眼眶中盈盈蕩起,「王大哥,算是我欠你的,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那是一句莊嚴的承諾,說完之後唐寧便揮動馬鞭,馬車消失在濃濃夜色之中,在唐寧離開之後,王有亮不敢有絲毫的停留,直接領著自己的人馬趕往城外,在他離開後不久,祁飛燕也帶著滿腔怒氣離開了,這一系列的變故為青陽縣的命運平添了幾分未知,祁飛燕回去告狀,乾王必然會大怒,他在一怒之下會不會派兵前來鎮呢?
唐寧一路策馬一路都在思索著這樣的問題,馬匹飛奔,不知竟然來到了一處庵堂的門口,林氏身受重傷,還是得趕快給她治病方可,於是乎,唐寧跳下馬車敲開了庵堂的大門。
城牆上,祁東來一身白色盔甲,身後陪著黑色大裘,眉眼溫潤,可是卻透著雍容華貴的皇家氣質,疾風裹著風雪,放眼望過去,一片蒼茫,北風呼嘯著翻捲,冷厲的寒風垂在面上,掃蕩過銀裝素裹的大地,一頭招展的墨發在清晨的薄霧中就像是跳動飛舞的精靈,幽深的目光,目不轉睛凝視著那佇立在薄霧之中的隱約的輪廓,她走了,走了也好,依他對祁飛燕的瞭解,唐寧若是不走,只怕是……
哎……
一聲歎息,幽深的眸光中閃過一道難言的憂傷,冰冷的風吹在他僵硬的臉龐,立在灰茫之中的他,宛若一尊石像,終於,他會過頭,衝著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王東亮擺了擺手,「起來吧!」
簡短的三個字,對心懷忐忑的王東亮而言卻似天籟一般的動聽,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他這次總算是押對了。
仙女廟朱紅色的大門在夜色中緩緩的打開了,朱紅色的大門內一個身穿藍色襖子,白髮蕭蕭的老婦人探出了腦袋,略帶戒備的眸子在唐寧的身上掃了一圈,然後緩緩打開了大門,唐寧因為心急林氏的傷勢,並未留意在她轉身扶著林氏跨進那道門檻時那名老婦人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
老婦人領著唐寧母女二人行在一條紅磚道上,兩側都是青磚牆壁,每隔一段,都有一個圓形小門,似乎有不少的跨院,這裡面設計的曲徑幽深,道路兩側還種植了不少花木,現在雖然是入冬季節,但一陣微風拂過,還是會聞到迎面吹來的空氣中裹著幾絲花香
老婦人在一座小月門前停下道:「時間倉促,今夜你且暫時先住在此處,等明日天亮,稟明了主持,在給你換一處乾淨的地方!」
「謝謝!」唐寧謝過謝過老婦人便攙扶著林氏跨過小院的門檻,踏上兩層石級,唐寧一伸手推開了廂房木門,倒是一處幽靜的地方,簡單的布設,一桌一椅一床之外,別無長物,唐寧扶著林氏走了進去,關上門。
她扶著林氏平躺在那張簡單的床上,解開她身上髒的揉成一團的衣服,視線觸及到林氏渾身上下青紫一片的傷口,泛著冷意的寒眸之中透著濃濃的殺氣,週身瀰漫著濃烈的森冷之氣,星眸中飽含著冰霜。
「噗!」就在唐寧沉思之際,又是一口血污從林氏的嘴裡吐了出來,唐寧面色一沉,立即收起神遊的思緒,趕緊為林氏準備手術,條件簡陋,也是林氏的命已經是危在旦夕,唐寧趕緊推開門,衝著老婦人並未走遠的身影急沖沖的換到:「老人家,煩請能不能給我們一點熱水!」
老婦人轉過身,在月色下她佈滿深壑的臉龐在配上那一對陰鷙的眼睛看上去帶著幾分驚悚,唐寧微微一愣,那如野獸般敏銳的對周圍環境的反應能力立即提醒她,這仙女廟貌似看起來不似那邊的簡單。
老婦人衝著唐寧點了點頭,之後她有點微弓的背影便緩緩消失在夜色之中,屋內的林氏再次傳來一聲痛苦的呻吟,現在任何事情都沒有挽救林氏的性命更重要,唐寧收起腦海中所有的猜測,轉回屋內,一般薄刀,輕輕劃開了林氏左側胸腔的位置。
老婦人從唐寧的院子離開之後,便直接邁進了另外一道迴廊,走廊的盡頭,是五六間排列整齊的屋子,「啊啊……嗯……嗯……」寂靜的午夜,一陣嫵媚入骨的呻吟聲顯得格外撩人。
「小蹄子,舒服嗎?來,讓爺好好的疼疼你!」緊接著女子呻吟聲之後的是一個男子淫穢的聲音,老嫗表情淡然的越過那間房,然後敲開了安靜的第二間房的房門,「誰啊?」從裡面傳出一個女子不悅的聲音,還帶著濃濃的睡意。
「是我!」
「砰,砰……」從屋子裡面發出砰砰的兩聲撞擊聲,緊接著緊關著的房門便被快速的打開了,一個穿著內衣臉上還掛著殘留胭脂水粉的年輕女子神情緊張的看著面前的老嫗,戰戰兢兢的叫了一聲:「姥姥!」
「去燒壺熱水,給清修院的姑娘送過去!」老嫗冷冷的掃過一眼面前的少女,在濃的妝容也畫不出剛才那少女的天生麗質。
「清修院?」少女眸中染著的睡意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姥姥,又來新妹子了啊?」
「不該你問的就不要問,趕緊燒水去!」老嫗臉上閃過一道凌厲的莊嚴,使人凜然生畏,那少女連忙點頭,轉進屋子裡,不一會兒,已經穿著一身道袍素面朝天的她就轉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