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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家庭爭執 文 / 談歡

    「我想這裡面肯定是有什麼誤會,伯父請先不要急著動氣。」念染自知今天是逃不過責難了,也硬氣起來:「即便是易航做的,他肯定也是有他的理由。」

    「理由?!他的理由就是要弄垮顧氏!」顧銘霍然起身,怒不可遏。

    「大哥這話可就不好聽了,」顧恆面色也變得難看,他與顧銘對立而站,隱忍著怒意,道:「易航也是顧家子孫,怎麼會希望顧氏垮台,何況他自己手中還有顧氏的股權,再說,這件事也沒有那麼嚴重。」

    顧銘冷哼一聲,把眸光轉向趙芝華,冷聲道:「你教出來的兒子,你自己最瞭解他是不是要毀掉顧氏。」

    除了林淑唯之外,趙芝華是裡面情緒最平靜的,她也未反駁顧銘的話,也沒去支持念染或顧恆的說法,她優地淺啜了口茶,淡淡道:「你這件事要怪別人,不如先管束好源頭。」

    此時林淑唯睜開眼睛,她瞟了一眼趙芝華,忽然呵呵地笑起來,越笑越怪異,接著站起來,一路笑著走上旋梯。

    顧家人都知道林淑唯有輕微的精神問題,所以其他人沒有露出訝異的表情,隨她去。

    等她消失在樓梯盡頭,客廳裡的氣氛依舊劍拔弩張。

    念染嫁進來三四個月的時候,觀察出顧家這對兄弟的似乎不是外人所看的那麼和諧,不過這三年來也沒見他們真正吵過,今天算她第一見到他們起爭執,而她不幸地成為這場爭執的炮灰。

    在這場爭執裡,她才真正意識到自己不只是顧易航的妻子,更是顧家的媳婦,她無可避免的會捲進家族的事中。

    「昭然那邊我自然回去管束,至於易航所做的事,我沒那麼簡單會放過!」顧銘冷聲撂下話,轉身走掉。

    客廳裡唯剩下他們三人,顧恆疲憊似的揉了揉眉心,趙芝華把目光看向念染,又問了一遍:「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方才氣氛過於緊張,念染確實沒想起什麼,這會兒趙芝華問,她才想起有一次在顧易航辦公室看到雜誌上丁薇和顧昭然的八卦,顧易航好像說過句這女人是不會嫁進顧家的。仔細想想,顧易航也許那時就知道了丁薇和別的男人有染,肚中的孩子不是顧昭然的。

    「我」念染話音未落,聽到一腳步匆匆而來,轉身看去,顧易航已經疾步走到她身後。

    「她什麼都不知道,不必問了。」顧易航撇了眼雜誌,單刀直入:「這件事是我讓人做的。」

    「你!」顧恆被氣得身形微晃了下。

    「你們都希望顧昭然不要離婚,」顧易航輕描淡寫:「那我這樣做有什麼不妥,現在他必然不會離婚了,事情鬧得這麼大,他肯定要發一則聲明撇清與丁薇的關係,力表與大嫂情比金堅,不是嗎?」

    顧昭然是個事業心很重的人,這回扯上這麼大的醜聞,定會影響顧氏,為了顧氏他也會撇清這些事,和簡柏秋繼續維持夫妻關係。

    「那你也應該和我們說一聲!你知道現在外面的記者說得有多難聽嗎?!」顧恆深吸了口氣,面色和緩了一點。

    「更難看的事情都做過,何必在乎那麼點難聽的事。」顧易航黑眸看向趙芝華,冷冷道:「母親,您說是嗎?」

    趙芝華瞬間面色慘白,嘴唇微顫,念染從未見過她這個樣子,不由有些不忍,拉了拉顧易航的衣袖,想讓他收斂一些。

    「我們走吧。」顧易航低頭轉向念染,連聲音也變柔軟了些。

    念染猶豫了下,點了點頭。

    「站住。」趙芝華板著臉,頗有威嚴道:「你這是和母親說話的態度嗎?這是顧家該有的教養嗎?」

    顧易航嘴角牽起絲冷笑,「是,我知錯了,那媽媽,我可以走了嗎?」

    他嘴裡恭敬的話與臉上不屑的表情形成鮮明對比,念染看著這樣的顧易航,忽然有一絲難過。

    趙芝華冷下的臉稍微緩和了點,順著顧易航給的台階道:「你們留下來吃晚飯吧。」說完斜睨了一眼念染,意圖明顯,她是想讓念染說服顧易航留下來。

    念染為和諧婆媳關係,硬著頭皮對顧易航道:「我還沒吃晚飯,不如我們」

    顧易航眸子沉下來,念染接收到他不悅的訊息,立刻調轉話頭,對趙芝華道:「媽,我想起還有畫稿要趕,就不留下了。」

    顧易航拉著念染的手臂,轉身向門外走,忽然又想起什麼,頓住腳步,道:「再過幾天,我和念染會去美國度假,過年就不在家裡了。」

    「什麼!」顧恆聞言首先發飆。

    「我這是通知,不是和你們商量。」顧易航不容置否,說完這句話就拉著念染疾步出門,念染隱約還聽見顧恆氣急敗壞地摔杯子的聲音。

    顧易航拉著念染出了大宅,將念染推上車,念染手一路被拽得生疼,上了車忍不住揉了揉。

    「以後,沒有我在場的話,不要來這裡。」顧易航沒有絲毫商量的口氣,直接命令道。

    「哦。」念染應道,如果可以的話,她也並不想來這裡。

    顧易航全程冷著臉開車,回到家裡仍然一言不發。

    今天一整天除了美編和她說得事值得開心外,其他一切都亂糟糟的,念染其實很想質問顧易航做這麼大的事為什麼沒和她說一聲,但她發現她根本沒有立場開口,他們之間基本上不會互相干涉對方要做的事,彼此都在心裡劃了條底線,這條線她不敢跨也跨不進去。

    顧易航沉著的臉上就像是貼著生人勿進一般,讓人望而卻步。

    晚飯草草結束後,顧易航就進了書房,念染收拾一番後進了畫室,兩人各忙各事。

    念染對著電腦屏幕半響,一點頭緒也沒有,腦子裡還亂糟糟地想著婚宴遇上鄒景生的事和今晚顧家的爭執,蔣麗立的惡整在她這些事裡已經無關緊要了。

    和鄒景生的相遇是巧合,還是他有意為之,總覺得現在他無孔不入地出現在她的生活中。顧易航又為什麼偏要採取那麼激烈的手段阻止顧昭然離婚,這個方式不像是阻止他離婚,更像是要給他難堪。

    無數個問號在念染腦子轉啊轉,轉地她頭都暈了,心情越發差,本來被當做顧家戰火的炮灰已經夠倒霉了,顧易航還擺臉色給她看,她究竟是招誰惹誰了?

    念染靠在椅背,仰著頭,漸漸垂下,視線裡出現了倒著地顧易航,她猛地坐直起來,回身看去。

    顧易航站在門外,對視著念染的眼睛,沉聲道:「出來,我們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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