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189一切已經不重要了… 文 / 夏嫣沫
夏沫汐整個人呈現的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她的眼神空洞呆滯,帶著一抹濃重的不敢置信。
開始的時候,她以為自己聽錯了電話裡的聲音,眨巴了眨巴眼睛,仿若天籟般的清脆小女聲帶著一絲懷疑的問,「這是歐洛的手機?」
可是電話裡的女聲再一次的想起,有著纏綿至骨的柔媚,帶著絲絲的倦意。
這一次,夏沫汐聽得再清楚不過,電話裡是個女人的聲音,而且,這聲音熟悉得很。
是她。
夏季。
她呆愣愣的怔住了將近一分鐘的時間,腦海之中只迴盪著那句帶著一絲旖旎情se氣息的話,剩下的,她什麼都記不得了。
那個聲音夏沫汐熟悉得很,白天的時候她還見到過這個說話的女人,聽到過她說話的聲音。
而且,這聲音就算是再變得柔媚纏綿一些,她夏沫汐也不會認錯的。
手裡的手機幾乎是自己僵硬的掉落到大床之中的,裡面還迴盪著那個女人柔媚如絲的蝕骨聲音。
可是一切她都聽不進去了。
夏沫汐的心裡亂成了一團,她不敢相信,那個疼她,寵她,愛她至深的男人真的會對她撒謊。
而讓他撒謊的真正原因居然是在陪著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還是她夏沫汐最討厭,最厭惡的人。
夏沫汐呆愣了許久,眼神空洞沒有一絲的焦距,她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坍塌了下來。
她曾經視他為整個世界,而如今他正在一個女人的身邊,這讓她情何以堪?
有著風起雲湧般的窒息感,像是整個世界天塌地陷了。
夏沫汐死死的咬著下唇,白嫩的皮膚上因為用力都變得鮮紅了起來,可是再紅的顏色都抵擋不了她慘白的面容。
匆忙的換下了身上的家居服,拿著一個精緻的小包包趁著傭人不注意,溜出了別墅。
其是夏沫汐根本就沒有地方可以去,這裡不比在中國,最起碼可以言語相通,這裡是法國,一個她不管是言語還是交際都為零的國度。
可是她真的不想在別墅裡呆著了,那裡讓她窒息,讓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陷在一片庸擾的騙局之中。
開始的時候,她是沿著別墅前面的柏油馬路呆滯的行走,可是越走,她就越是驚慌,越是驚慌越是腦海中迴盪出夏季柔媚蝕骨的話。
那個女人透過手機對著她說,「洛,累了,睡下了,小汐要沒什麼事還是別打擾他的好。」
聲聲不息,一字一頓的迴盪在她的耳際。
洛……
累了………
睡下了…………
小汐要沒什麼事還是別打擾他的好……
夏沫汐一隻手緊緊地拽著小包包,另一隻手使勁的怕打著腦袋。
她不想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不想聽到那個姓夏名季的女人的聲音。
可是,她越是拍打,越是用力,越是不想聽見,那個聲音越是柔媚的迴盪在她的耳邊。
夏沫汐整個人飛速的奔跑了起來,耳邊有著呼嘯的風從身體穿插而過,路邊佇立的昏黃的路燈像是一個一個的幻燈片在她的眼前急速閃過。
她跑的有些急,很多次都重重的栽倒在了地上,膝蓋都破了一層皮,腿上也有著處處的擦傷,絲絲的血浸出了她的皮膚,可是她卻一點都不覺得疼,只是感覺到心裡整個一片空洞的難受。
那個原本把歐洛裝的滿滿的一顆心,此時此刻像是被夏季簡短的幾句話,就像是被她硬生生的拿著一把利器挖掉了整個心臟,血流不止,疼痛不已。
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又,跑了多久,直到看到那條柏油馬路穿插的寬闊的公路,她才知道,她居然如此有耐力的跑了這麼久,跑了這麼遠。
夏沫汐整個人虛弱的坐到了大公路的一旁,臉色慘白的厲害,胸口起起伏伏,急速的呼吸著,卻是像根本就呼吸不到空氣一般,整個人窒息般的難受著。
此時此刻應該已經凌晨了吧?夏沫汐想。
那此時此刻的歐洛是不是還睡在夏季嫵媚性感的懷抱裡呢?還是說,他已經醒過來了,卻是又繼續做著讓他『累』的事情呢?
曾經,他也是這般的對著她的,很多時候都是明明已經很累了,卻是小睡片刻之後又繼續拉著她翻雲覆雨。
可是,這只是曾經而已,現在,陪在他的身邊的人已經是夏季了。
夏季自小就比她聽話,比她懂事,比她漂亮,比她有分寸。
現在長大了,更是比她柔媚,比她豐滿,比她成熟。
夏沫汐想,夏季一定比她要會討歐洛的歡心吧?!
或許,在床上,夏季也是會比她還要能滿足了他,還要能伺候的好他吧?!
夏沫汐一顆心空蕩蕩的難受,深愛了十幾年的男人,一直是她全世界的男人,最終,她還是失去了吧?
夏沫汐是想哭的,她真的想哭,很想哭。
可是眼淚卻生澀的凝聚在眼眶之中,凝成水霧,然後消失不見。
她記得清清楚楚,他跟她說過的,他不會跟夏季在一起………
為什麼?
為什麼說到卻是做不到?
為什麼要騙她?
為什麼?
一切都是為什麼?
夏沫汐在心底生生的吶喊著,心臟撕扯的生疼生疼的,她癱軟的跪坐到路邊,手指緊緊地攥著心臟處的衣服,腦袋低垂著,如海藻般的長髮凌亂的遮擋住她的面頰,卻是遮不住,她劇烈疼痛著的心。
他一定不知道,她給他打了電話吧?
他一定不知道,他的謊言已經被她拆穿了吧?
他一定想不到,她已經知道了,他跟夏季纏綿悱惻的事情吧?
可是,就算是知道了,又有什麼關係呢?
一切已經不重要了…………
她愛他,很愛很愛,勝過愛她自己。
可是再愛,她也接受不了,她的男人跟她最討厭,最厭惡的女人在一起,而且這個女人還是她夏沫汐同父異母的姐姐。
她如何能接受?
她真的接受不了。
她想逃,逃的他們遠遠地,逃到他們找也找不到的地方。
可是,她又捨不得。
一個相依相偎了十幾年,愛了十幾年,陪伴了十幾年的男人,她怎麼捨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