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三十二章 小心謹慎，身不由己 文 / 張芷言

    時光幽幽，一晃而過，轉眼間，寧霜便已經到這紅袖招一個月了，詩情，才情，連同那晚的歌舞一起，深刻在所有人的心裡，每天來找寧霜的人絡繹不絕，可寧霜也不是什麼人都見的，至少，目前她相見的人，見不到，她只能按照沈奕清的要求，去見他批准她見的人。

    比如，莫子謙。

    京都傳言，一向眼高於頂的莫大人為寧霜姑娘的容貌傾倒，從此驚為天人，一見鍾情。

    京都傳言，一向獨來獨往的莫大人為寧霜姑娘的才情所折服，從此吟詩作對，莫不靜好。

    京都傳言，一向清高自負的莫大人成為寧霜姑娘的入幕之賓，從此溫香軟玉，芙蓉帳暖。

    ……

    京都有很多傳言，大多與莫子謙有關，在梓瀟回來跟寧霜說了那些傳言以後，寧霜不由得失笑，她和莫子謙，哪裡是他們想像的那樣，他們，不過是互相試探而已，莫子謙的確欣賞她的才情和容貌，可也沒到那驚為天人為之傾倒的地步。況且，能讓沈奕清都稱之為心機深沉的人，她怎敢掉以輕心呢？

    除了專心應付莫子謙，寧霜還要與沈奕清周旋，除了這兩件事，便是想盡辦法為梓瀟配出紅顏怨的解藥了。可是，她該怎麼得到那些大量的藥材，而不被沈奕清懷疑呢？

    對了，徐媽媽。

    寧霜的心思千回百轉，思忖再三，覺得徐媽媽是一個可以求助的人，她這麼想，當然是有她的理由。首先，徐媽媽對她很好，幾乎是有求必應，從來也沒有給她擺過臉色，若只是因為沈奕清的關係，那大可不必，因為她不過是沈奕清的一枚棋子而已。其次，就是徐媽媽看她的眼神，很複雜，但絕對不是算計，這一點她可以肯定，似乎……是驚喜，卻也帶著遺憾。第三，徐媽媽幫她解決過很多問題，紅袖招裡別的姑娘的挑釁和算計，不是她看不出來，而是在她還沒出手的時候，就已經被徐媽媽一一化解。

    有了這三點理由，再加上她手中的籌碼，她想，徐媽媽一定會答應的吧。如此想著，寧霜便抬腳向著徐媽媽住的房間走去。

    「媽媽，我是寧霜，您歇下了嗎？」寧霜在門口輕聲問著。

    不一會兒，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徐媽媽站在門口，看了寧霜好一會兒，見她身後沒有跟著別人，這才讓她進去。

    「你有事找我？」徐媽媽示意寧霜坐下，到了杯茶，問道。

    「我是來找徐媽媽談生意的。」寧霜也不多話，直接說明來意，她特意挑了個宛心已經歇下沒有跟著的時候來，沒有那麼多時間廢話。

    寧霜的直接讓徐媽媽的眼中閃過一絲好奇，嘴角泛起微微地笑意，一副精明的生意人模樣。寧霜不由得感歎，果然她的選擇是對的，此番若是憑著徐媽媽對她的特殊直接開口請求，只怕徐媽媽當場就拒絕了吧。

    「什麼樣的生意，你且說來聽聽，值不值得，願不願意，還得我說了算。」徐媽媽已然被寧霜勾起了興趣，說道。

    「徐媽媽覺得我的歌怎麼樣？」寧霜不答反問。

    「以媽媽我在這紅袖招十幾年的經驗看，你的歌好聽，不僅詞兒新穎，調子也新鮮，我這紅袖招裡，有才華的姑娘不少，可你的歌，是讓我最欣賞的。」徐媽媽毫不吝嗇地稱讚寧霜。

    聽了徐媽媽的話，寧霜不由得赧然，現代的古風歌曲不在少數，那唯美的語言和哀傷的曲調，曾經是她的最愛，所以特意學了，卻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更何況，她本是學學的，填詞作詩也不在話下，雖比不得古人從小就學這個，但她再不濟，也還有中華上下五千年的詩詞化做後盾。

    「既然媽媽這麼認為，那麼，我盡所有的全力，幫媽媽將這紅袖招，發展成為東湘乃至整個大陸最繁華最出名的地方，作為條件，媽媽需得幫我一個忙。」寧霜說道。

    「就憑你這些歌？」徐媽媽有些好笑，如此豪言壯語，也虧得這年紀輕輕的姑娘說得出來。

    「當然不是，這些歌，只是一個開始，以後，還會有更多，不如我先給媽媽提個建議，媽媽好好考慮？」寧霜說著，便在徐媽媽耳邊低語幾句。

    隨著寧霜一字一句的說著，徐媽媽的眼中由漫不經心變成了仔細，然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眼中閃過驚喜的光，不住地點頭。

    「這法兒可行嗎？」徐媽媽到底是生意人，聽到如此絕妙的主意，當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生財的機會。

    「只要媽媽按照我說的辦，就絕對沒有問題。」寧霜自信滿滿，現代的舞台劇，話劇，音樂劇，相聲小品，魔術雜技，任何一樣都是能夠搬到舞台取悅大眾的藝術，並非只有傳統的歌舞，她方才說的，不過只是其中的舞台劇而已。

    「好，就按照你說的辦，需要什麼，我馬上叫人準備。」徐媽媽歡喜地說著。

    「那我提出的交換條件……」寧霜提醒著。

    「你說，只要你能讓我紅袖招名震天下，財源滾滾，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徐媽媽說著。

    「好，就沖徐媽媽這句話，寧霜相信你，也感激你。我要的不多，首先，幫我準備一間單獨的房間，我要用它來做藥房，吩咐下去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進去，包括我的丫鬟宛心；第二，我需要一些藥材，希望媽媽在出門置辦物品的時候，幫我悄悄帶進來，可能需要的很多，但是媽媽放心，我會付銀子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幫我保密，任何人都不能知道，尤其是清王殿下，我去藥房的時候幫我支開宛心，我想媽媽能夠管理這麼大的紅袖招，這點小事還是辦得到的。」寧霜說出自己的條件，她現在需要的，就是一個隱蔽的地方，來為梓瀟配置紅顏怨的解藥。

    「你要藥房做什麼？還這麼神秘？」徐媽媽心中閃過一絲異樣，不由得問道。

    「為了給一種無藥可解的毒藥研製解藥，也為了更多的人，不再被它控制。」寧霜回答道。

    想起那個救過自己衣袂翩然的仙靈女子夜汐，想起和自己同甘共苦受自己連累的梓瀟，寧霜的眼中湧起一抹堅定決絕，看著徐媽媽，雖然她隱約覺得徐媽媽不會出賣自己，可為了以防萬一，她不會排除用同樣極端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