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星辰眷顧的少年 第五十九章 贏了就陪你 文 / 千步棋

    「同樣的話他們也跟你說過吧。」梁軒望著她，「我想你成為被告方的證人。」

    「的確。」路琴粲然一笑，「事實上，我拒絕林義宸成為證人這件事也成為了我們冷戰的一個緣由。」

    「所以他還讓談皓昕本人來勸你，當然也失敗了。」

    路琴挑眉。

    梁軒猜得一點都不對，但她想她是不會指出這一點的。緩緩地起身拿起一旁剛剛燒開水的水壺，為自己續杯，溫水低落，桂花浮了又沉，載不動一聲低低的歎息。

    路琴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歎氣，不過她知道她現在的一舉一動梁軒都會為她腦補出一個除了當事人之外都覺得很合理但和事實相比卻是南轅北轍的解釋。

    或許正是因為這一悲哀之處她才歎氣的吧。

    「話說我剛跟林義宸鬧掰你就來勾兌我，不怕他在法庭上質疑我證詞的可信度麼？」路琴知道林義宸當然捨不得這麼為難她，梁軒這麼做還差不多。

    但這個問題她必須提出來，就算是為了顯示合作的誠意也必須提出來。

    「這個問題嘛……」梁軒撫著下顎一臉自信的模樣，「這個問題被他提出來自然不利，但要是我們現提出來就能化腐朽為神奇。」

    「那請便吧。」

    梁軒的心思路琴著實相當瞭解，和林義宸一樣，他也喜歡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但和從不藏私的林義宸不同，梁軒獨當一面的時候任何人不得干預，尤其是他的計劃還沒有完全成形的時候，問一下都是不允許的。

    以前路琴就因為管閒事的愛好和梁軒鬧過幾次不愉快，但那時事出於對他的關心，一旦這個人跟她毫無關係後，她收斂了多餘的熱情便只剩下對全局的揣度。

    至於你怎麼化腐朽為神奇的，關我什麼事。

    「合作愉快。」談判的最後，路琴大方地、毫無罅隙地對梁軒伸出手。

    梁軒微微一愣，連忙應了。

    先前並不是沒有跟路琴牽過手，也不是不知道路琴為人一向大方，但心中還是升騰起一絲不安。相別這些年來，她的手還是和曾經一樣柔軟、纖細，掌心泛涼似是永遠都捂不暖一般。只是堅定而溫和的一握，梁軒感覺到和曾經完全不同的禮節和疏離，這些日子來心口處略略好了些的空洞感又一絲一絲地被抽離開去。

    低低地吸了口氣，冷空氣倒灌，他一個激靈趁勢將盤亙在心間許久的問題脫口問出：「你願意陪我看一場電影嗎？」

    彷彿還是昨日，他答應她會在平安夜陪她看一場電影。

    又彷彿還是昨日，他對著日曆上的12月24號想起他們已經分手。

    諾言輕易地許下，決定輕易地做出。

    沒有人想過要內疚，也沒有想過要懺悔。

    既然一生一世在一起的誓言都可以因為兩個字毀去，又何必在意一場電影的許諾？

    他曾這麼安慰過自己，除了稍稍的遺憾，他什麼都不曾感覺到。

    「欠我的那場電影嗎？」路琴攏了攏衣襟，「官司打完也就平安夜了吧，贏了我就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