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九十六章 青春輓歌(紅包加更) 文 / 子懷
她哀怨地望著他,他不禁挪動著坐到了床沿。雖然和她保持著一定距離,可週遭都是她的氣息,她的蠱/惑。
「小田……」她輕聲呼叫著,突然伏在被子上,雙肩抽搐著哭起來了。
這是為何?金田一見她哭,頓時心慌意亂,女人傷心,男人該怎麼辦……他從沒經歷過這樣的陣勢。
「您……您怎麼了?」他站起來,小心翼翼地問。
她抬起頭,眼淚汪汪地看著他說:「小田,你不知道,我其實很不幸的,除了你,沒處好傾訴啊!」
一個呼風喚雨的女人突然向他示弱,訴苦,他不禁手足無措,而且感到惶惑不安,不由自主地轉身向她靠近。
她抽泣著,雙手摀住臉,香肩振顫,哭著哭著,突然靠近的他,把頭扎進他的懷裡。
「小田……親愛的小田,你不知道我心裡有多苦……我……我,看起來很風光,其實……我很孤獨,很寂寞。」
他愕然,面對這個妖/嬈/的女人突發的悲傷一時束手無策,只能聽她在自己懷裡泣聲傾訴,將她的秘密娓娓道來。
她說,她也有過一段美好的愛情。她和他是大學的同學,他倆被稱為金童玉女。這一對戀人因出國不順,她的簽證辦不了而天各一方。三年後的一天,她得知他在異國他鄉娶妻,她一氣之下成為了一個高官的第二任妻子。
多麼狗血的劇情,可是,他信了。
她夢幻似的眸子閃這火花,對他訴說著一腔悔恨和希翼。
「自從嫁給他,我再沒有真愛可言了,因為我嫁的是一個把烏紗帽看得高於一切的機器人,她只會對我要求『這不能做,那不能辦……』,卻不知道我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思想的女人,『我要生活,我要優雅,我要很多別人得不到的東西』,不然,我嫁給他幹什麼?可是,他什麼也給不了我,我要的,他應該給的都沒有,甚至,他連做丈夫都不稱職,因此,一切我只能靠自己了。」
聽著她的訴說,金田啞然。他的內心已經勾畫出她的丈夫:古板、嚴肅、清廉。**上還有一點無/能……
他有些煩躁了,試圖推開她,可她卻把他擁得更緊。他力圖掰開她的手,「這……這不好……您有家庭有丈夫……我有女朋友。」
「再別提我的丈夫!他除了對自己的烏紗帽充滿熱情,實際上是一個冷血動物。」
周維維兩手扶著金田的肩膀,**的眼睛盯著他,「金田,我第一次看見你……就喜歡你,你讓我想起我讀大學那會兒,你讓我想起我的初戀……真的,金田,只要你給我一點情感上的慰/籍……我一定幫你,好嗎,我會讓你得到你需要的一切,我真的能做到。」
金田要推開她,囁嚅著,「別……別這樣……不好……我不需要什麼。」
她再次擁緊他,揉摩著他。與她耳/鬢/廝/磨,觸碰到雙/峰的柔軟和強勁,他無可救藥地有了本能的反應,只聽他悶哼一聲,一頭埋在她的雙峰間,顫/抖著、唏噓不已地迷失了自己。
他不再拒絕了,聽憑迷離恍惚的感覺支使,第一次忘情地放縱,青春在這放縱中結束,也在這放縱中沉/淪。
他在欲死欲活的激情後放聲大吼,吼叫聲聽得她悚然。
他焉了,她輕輕地攬住他,把他像孩子似的攬進懷裡撫摸著,還在他耳邊深情地說:「小田……親愛的……你永遠不要忘了今天,我會滿足你的一切願望……有一天,我會帶著你去異國他鄉,享受真正的人生。」
他驀地想哭,想像孩子般地大哭一場,可是,他哭不出,沒有眼淚。
失去的青春……青春失去了!
突然,他想起了一首祭奠青春的歌——
掉了一副假牙,只好用嘴唇抿住謊話。
失去一顆童心,只好用面具隱藏虛假。
夢想、神話和象牙塔,耶穌、阿拉和釋迦。
**靈魂和歡笑淚水,都在青春祭壇上燃燒。
我們是這一季的祭品,
一雙迷惑與道德、解放、傳統、現代和物質、精神之間的眼眸。
我們是這一季的祭品,
一場徘徊於道德、解放、傳統、現代和物質、精神之間的遊戲。
我們是這一季的祭品,
誰能拯救我們的青春,阿彌陀佛、阿薩拉姆、艾賴以昆、哈里路亞……
歌聲在耳畔迴響著,他不能忍受地跳下床,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衝出房間,跑到了洗手間,「碰」的一聲關上門。
他顫抖的手點擊著通訊錄,給於曉陽打了個電話。
那一刻,事過後的清醒折磨著他,他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他想離開,遠遠地離開這裡。
和於曉陽通完電話,他頓時後悔了。他想到了墨丹,想到了他和於曉陽的三年之約,他把頭撞向牆,一次,又一次……「墨丹,我不是人……我對不起你……」
他把自己關在洗手間,打開淋浴的蓬頭讓涼水當頭沖滌,沖洗了整整一個小時當他幽然慼慼出來,好像換了一個人。
周維維從他的神態上看出了自己的成就,她認為他瞬間變了,變成了一個男人,起碼是一個走向成熟的男人。他掃視著房間,她從他的眼中看見了從未有過的戾氣。
「我們吃早飯吧!」
她欣然地告訴他今天休閒的計劃,還說新藥報批將不是問題,要他除了向公司申請公關費,只需耐心等消息。
金田不再焦急,內心世界已發生驟變。他想通了,決意要反客為主,利用這個女人成全公司的同時,成全自己的野心。
「好吧,聽你的!」他面無表情地回答她。
她不在意他此時的態度,看著他,依舊巧笑嫣然。
他陪著她剛出門,卻收到了於曉陽的短信。
看見詢問的短信,金田很懊惱,他以淡然的文字回復,說只不過是個惡作劇。他還告訴於曉陽,他快要回來了。
「惡作劇!深更半夜你跟我玩惡作劇!」於曉陽打來了電話,氣勢洶洶,「我以為你被綁架了!」
「我的青春被綁架了。」他沒有說出口,只和他說了再見。
於曉陽放下金田,為了墨丹主動打電話約簡去辛晚上去溫泉,簡去辛爽快地答應,晚上如約到來。
夜,豪華的溫泉區各處大大小小的池子都冒著熱氣,路燈半明半暗,綵燈點綴著小道旁的花樹小草。
男賓專區旁邊,一座座小別墅按照各式風格建造,燈箱上懸掛著芬蘭館、日本館、大唐館、漢朝館的牌子。小道上時而有人緩緩走動,穿著浴衣,靜謐而悠閒,神秘而曖/昧。
簡副院長穿著日式藍花浴衣,那肥肥白白的身軀移動著,他身旁立著一個穿著輕薄和服的嬌小女子。女子染金髮,臉上雪白,乍一看還真以為來到了異國他鄉。
只要來人,兩旁的女子便會彎腰行禮道:「歡迎光臨,請!」
溫泉池邊,泡浴後的於曉陽和簡去辛靠在熱氣騰騰的池沿,繼續著進行了一半的話題:「……曉陽,你說的事我很為難,你知不知道,肖醫生不僅是自己的,他也是醫院的……」
於曉陽乜斜了簡副院長一眼,嘿嘿笑著說:「肖之清是醫院的搖錢樹吧?」
簡副院長很乾脆:「他的病人最多,他做過的手術是同行的四倍!」
於曉陽笑道:「這些手術都是必要的嗎?」停頓一會兒,他裝出嬉皮笑臉的樣子,但加重了語氣:「一些手術……怕是殘害女同胞,讓我們男人斷子絕孫吧!」
簡副院長一聽臉色大變:「胡說!」
於曉陽放低聲音繼續說:「可是,簡副院長,聽說這事兒……的確不是墨丹的錯啊。」
「哼,什麼對錯。」簡去辛的態度也平和了。「這世界有多少事是按對錯來論的?啊,你說說看?好了,你小子別操瞎心,我自有分寸。畢竟……墨丹是個好醫生苗子,醫院想長久發展也需要這樣的人,」
「英明,院長!」
「但是,我要權衡目前的利弊。」簡去辛毫不含糊地說。
於曉陽又嬉皮笑臉道:「王院長不在家,您就是老大,有責任主持公道,我相信您。」說著,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哦,老大,我們公司去歐洲考察的客戶名單我報上您了……」
這時,一個女子拿著正在鳴響的手機,彎腰貼近於曉陽耳邊輕聲問:「先生,您接不接?」
於曉陽從池子裡爬起來接過手機,邊走邊接聽。
「……哦,魏主任啊,傳真?還沒看。……說明書上寫得很清楚,這種藥適用於肌肉組織。什麼,骨科沒法用,那我怎麼改?你說吧……把這藥的功能擴大到人體的各大組織……」於曉陽一聽哈哈大笑,換了一隻手接聽電話,「魏主任,這樣改……我還真下不了手。嗯,我想想……該怎麼改。」
於曉陽合上手機嘀咕道:「操!再一改,這藥不成了包治百病的仙丹,讓人知道了不罵八輩祖宗才怪呢。天地良心,這爛事真不能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