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八章 教訓一下 文 / 叮叮帽

    「不對，要有感情，你心裡要想著那檔子事，才能勾起別人的興趣。」

    「哪檔子事？」蘇晗軟糯的問道，阿婉一噎，這丫頭是故意的吧，表面上跟她裝無辜裝乖順，實際上陽奉陰違，要氣死她才是真的。

    「就你這些天在這樓裡姑娘閨閣裡看見的那檔子事。」阿婉拔高聲音，兩手叉腰，語氣裡夾著惱怒回答道，蘇晗點了下頭，哦，原來是這樣的。

    阿婉胸口一堵，這死丫頭，表情還裝得這麼認真，不要說她不知道自己正處在什麼地方，她又不是傻子。退一萬不說，她就是個傻子，憑阿婉的手段，也能給她調教成一等一的個中好手。

    「你知道你現在在哪裡嗎？」阿婉耐著性子問。

    「醉夢樓。」

    「知道這裡是幹什麼的嗎？」

    「陪男人睡覺的。」

    「你知道你學這些東西要幹什麼嗎？」

    「睡覺。」

    蘇晗回答的一點也不含糊，阿婉滿意的點點頭，看來這小丫頭認識很清楚明白嘛。蘇晗心裡想的是，這是當初那個男人讓自己上馬車的條件，為了活下去，她不會介意太多的東西。

    「既然懂得，就跟我好好學，不要耍花招自討苦吃知道嗎？」阿婉斂了笑，有些嚴厲的說，身上也相應的釋放了一些威壓，蘇晗的眸子當即閃了閃。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剛剛那一瞬間，阿婉感覺到一股濃郁的殺氣撲面而來，可是等她細看的時候，哪裡有什麼殺氣，只有少女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有些木然，說不出的呆萌。

    甩開剛剛不舒服的感覺，阿婉繼續教導蘇晗，於是，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裡……

    「不對不對，感情，要飽含感情，重來……」

    「錯了，眼睛裡面沒有水汽，要楚楚可憐，弱不禁風……」

    「不對，身體不要這麼僵硬，溫柔……」

    阿婉喝了十幾杯潤喉茶，跑了三次茅房，喉嚨有幾分沙啞，太陽穴隱隱發疼，眼前的蘇晗還是老樣子。她似乎不知疲倦，也沒有什麼脾性，你讓她重新走她就重新走，你說她哪裡不夠軟，她就改哪裡。越是這樣，阿婉胸口那把無名火更甚。

    「停，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丫頭，氣死我了，我倒要看看是你太笨還是沒有用心記，來人……」阿婉氣呼呼的撩起袖子，露出雪白的藕臂大聲喝道，身後那兩名阿嬤便齊齊走上前來，擺出兩幅閃著寒光的銀針在蘇晗面前。

    蘇晗倒也沒有害怕，只是很有興致的看著那兩套銀針，像天真爛漫的少女看見了稀奇的物件一樣，阿婉輕笑，現在不知道，待會就未必不知道了。

    其實蘇晗的想法是，呵，不錯，沒想到現在就有這樣的技術，能夠煉造出這樣精細的銀針，還真是好東西呢。

    蘇晗這樣想著，一個阿嬤已經用有些枯乾抓住蘇晗的左臂，似乎是在防止她掙扎，蘇晗眸子淡淡的看著另一個阿嬤拿著一根銀針向自己緩緩靠近，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阿嬤在蘇晗的注視下，用那根銀針狠狠地紮了蘇晗一下，立刻有細小的血珠冒出來，襯得那手臂越發白嫩。蘇晗後知後覺的低頭看了眼手上的血珠，像一個沒有痛感的布偶，然後伸出纖細的手指捏了一根銀針，緩緩地扎進自己的手臂，也不拔出來。

    「看來你們對人體穴位還不是很瞭解，扎這裡，會讓人渾身如萬蟻蝕骨，持續半個時辰不會斷絕。扎這裡，痛入肌理，扎這裡，痛入骨髓……」

    那兩個阿嬤看魔鬼一般驚駭的看著蘇晗，這個普通的少女，面不改色的將銀針扎入自己的身體穴位，還不斷解釋著，這是怎樣的一番痛苦感受。

    阿婉的眼底也浮現出驚詫，暫不提蘇晗說的那些是真是假，就憑她敢這樣給自己扎針的膽色，就不是尋常人。

    等蘇晗把那兩幅銀針往自己身上扎完之後，兩個阿嬤已經凌亂了，這個少女簡直就是個惡魔，她的眸子哪裡是十三四的少女該有的，冷漠的緊。

    「這些都不是最痛的，最痛的是這些銀針紮在身上，半個時辰之後，連五臟六腑都會跟著抽痛，但一時半會兒卻又死不了。」蘇晗邊說邊把身上的銀針拔下來，同時對這具身體的痛感承受能力有了深刻的認識。

    認識就是，這具身體對痛感敏銳度極高，且抵抗能力為零。即使曾經熬過剛剛說的那種疼痛的自己在這具身體裡，倘若那銀針再有兩分鐘不拔下來，自己就會疼暈過去。總之就是，如果有人想殺死處在這具身體裡的自己，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拔完銀針，蘇晗的臉色有點白，鼻尖上也冒出細細地汗珠，呼吸也有些急促。

    「好了，今晚就先到這裡，日後再繼續。」阿婉說完，帶著兩個神色驚懼的阿嬤和那兩幅精緻的銀針走了。

    見狀，蘇晗轉身就倒在床上睡了，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