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結樑子 文 / 水墨貓
女子扭著腰肢走過去坐在床邊,男子一縮,抱膝縮進床角,一雙桃花眼兒含著淚花兒怯怯得看著那女子,叫人生起滿心的憐惜。
「行了,你別怕,這也是阿九的家,阿九有事,帶著你不方便,所以才讓你在這兒等她啊,阿九從小就生活在這裡,你不喜歡阿九的家嗎?」
男子不說話,似是思量了半晌,才點點頭遲疑的說:「喜歡!」
「你叫什麼名字?」
「阿九叫我阿十。」
「……你手上這是什麼……」
「不,不知道,阿九說,好看,就,就帶著。」
「好吧好吧,你先歇著,明日我再教你。」
男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等那女子走了,慢慢縷著銀髮彎起了嘴角。
角落一小截樹枝彭的變成人形。
「恭喜靈曦先生獲得天桐影帝的稱號,請上台領獎!」揚帆拿著一個瓷瓶雙手遞到靈曦面前。
靈曦一把撈過揚帆:「別鬧了!過來!」
「我告訴你哦,那些女人要是敢摸你哪裡,我上去就把她手剁了!」
「這個無需你勞心勞力,我自己來就行了。」
「對了,我把吳漾也弄進來陪你怎麼樣?好兄弟,有罪一起受。」
「一個月後,等南都那邊他們安排好了,你就把吳漾弄進來!」
「嘿嘿……」
……
三日後,芸娘驚歎的看著阿十的進步,除了生活能力一竅不通,誘惑人這種事基本上不用教,就憑那一張臉,哪怕他就跟木頭樁子一樣戳在那,照樣也會有人拋進大把大把的銀子。
在調jiao個把月,估計就能上場了。
從南都的人回來的認了認阿九,得到肯定答案後芸娘也放心了,讓人付了完了錢,阿九就回了南都。
從此,開始了揚帆和靈曦的異地戀生涯。
「合huan宴我為什麼要參加!我不去!我要去看靈曦!」揚帆扭著頭不理白澤。
「這才三天,你一天出去一次,一次出去半天,你們倆是有什麼話兒說到這個程度都說不完?」
「姐姐還不是怕有人占哥哥便宜啊,其實就是吃醋啊,你想啊,楊柳依依美女姐姐那麼多……」跳跳化成個小人蹦來跳去。
揚帆一把撈回來:「不許說!」
「諾!」白澤遞過去一個小木人,「用靈曦的血製作的木傀儡!撐上一天,足夠了。」
揚帆歡喜地接過:「成交!」
……
靈曦最近謊稱身體不舒服要休息幾日,讓木傀儡替了,自己跑到宮裡來吃吃喝喝玩玩樂樂,正琢磨著自己要不要以臨兒的形象陪揚帆去湊熱鬧,揚帆午後睡飽了看著雪景心情頗爽,就見臨兒皺著一張臉,便問:「誰惹你了?」
臨兒見揚帆醒了,一邊侍候著梳洗,一邊碎碎念:「姑娘還沒醒,我就想著去御衣坊把前日姑娘讓改制的那幾件衣服拿回來,哪裡想到碰上妍妃娘娘的侍婢秋穗,潑婦一樣嚷嚷著為何給姑娘改製衣服,說姑娘沒有位分,按例只能穿給秀女穿的衣服,便強行搶了去。」
「那是姑娘拿舊衣服改制的,這也不成,妍妃娘娘位分在那擺著,御衣坊的掌事姑姑不敢得罪,便給了我們幾件今年新制的秀女衣裳。可是今兒個是宮宴,誰不穿的喜慶喜慶的,就連秀女們也破例允許穿著家裡給送過來的衣服。姑娘家裡遠,本就沒有幾套衣服,這麼一來……」
揚帆聽著臨兒抱怨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給自己梳了一個高馬尾,然後道:「秀女還得穿特製的衣服???拿來給我看看。」
臨兒讓小丫頭拿來衣服,瞧了一眼揚帆懇求道:「姑娘,還是讓我給您梳頭吧,怎麼著今兒個是宮宴,所有的人都會盛裝打扮,平日裡您想怎麼著都行,今兒隨著我吧。」
揚帆看著鏡子看了半晌便道:「隨你隨你,梳個清爽利落的。」說罷看著手上的衣服,「也挺好看的呀,料子也挺舒服,顏色也好看,就穿這件吧。」
「姑娘……」臨兒有些抱怨。
「無妨無妨,這件就挺好,誰規定宮宴一定要穿紅的,也不怕晃花眼,就這件就挺好。」宮女的衣服為了方便,都是窄袖,秀女的衣服只不過比宮女的袖子寬了一點,沒有多餘的墜飾,最多會給你在裙擺上繡個花,而且不能用紅色,紫色等等一些莊重的顏色。如果說揚帆真的是那位未來的國母,這樣穿這確實寒酸了,何況是在爭奇鬥艷的後宮。但是揚帆並不是桐葉,至於宮宴上那群想方設法討白宇喜歡的女人,揚帆一點興趣也沒有,她不過是佔著桐葉的身子替她走走過場而已。
靈曦一直默不作聲站在臨兒身後,要不敲暈?
「對了,平王殿下說,靈曦公子也可以跟去?」
「哈?」揚帆抓住靈曦要敲下來的手,「以什麼名義去?」
「殿下說的很奇怪,殿下說只要不是本人就行……」
「哦……」
揚帆穿上秀女的衣服,又裹上了一個厚厚的大披風,把自己包嚴實,才歎了口氣道:「唉……要不是她們把那幾件多加了棉花的衣服搶過去了,咱倆就不用這麼受凍了!!!」
「我覺得我扮作臨兒還是蠻像的,是吧姑娘?」
揚帆白了一眼:「以後不准對臨兒用攝魂術!」
合huan宮宴,二人去的不早也不晚,跟靈曦說著閒話,一會兒就到了宮門口。結果正好碰見妍妃。不得不說,妍妃的確漂亮,如果說凝妃是一株凌霄花,那麼妍妃就是一株極艷的牡丹,美的讓尋常人只敢遠遠地觀望。揚帆想著怪不得人人想做皇帝,因為皇帝的權勢,能讓他得到天下最好的,但或許,同時也失去了最好的。
「看妹妹穿的可真是單薄,可惜現在還沒真正選秀,若是將來封了個什麼,估計也能用上些好的了。」此話說得不輕不重,不過敢跟桐家女子叫板,氣焰也確實囂張。
旁邊的小丫頭隨聲附和:「見了娘娘都不行禮,如此不懂規矩,只怕皇上也不會喜歡呢。」
妍妃道:「估計你一個小小秀女,哪怕出身在高貴,在宮裡來也得守著規矩,本宮位分比你高,為何不行禮!」
幾人站在宮門口,讓後來的那些娘娘秀女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站在風口上看熱鬧。聽著妍妃的話,還有不少人配合的吃吃的笑。
揚帆不以為意,輕輕按住靈曦要惡作劇的手,神情中帶了些許憐憫,這些宮中的女人,一生被困在這金絲籠裡,唯一的價值不是牽扯住前朝就是隨著天子的喜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如此,便只能將心思放在打扮自己,衣食住行無一不精緻,琴棋書畫,各有千秋,僅僅是為了讓那個高高在上的人瞧上一眼,這樣的人生,即便有潑天的富貴和權勢,也可悲極了。
妍妃是什麼人,一個在宮裡摸爬滾打上來的女人,揚帆那一絲絲憐憫都讓她看在眼裡,但是此人極其要強,如何能讓別人輕瞧了去,僅怔了一下,便厲聲喝道:「秋穗,給我掌嘴!秀女剛進宮不懂規矩,難道臨兒你這個在皇后跟前兒侍奉過的人也不懂?!主子嬌貴的打不得,本宮還沒權利打一個賤婢!秋穗,給我掌嘴!」
旁邊有人勸道:「今夜合huan宮宴,娘娘莫為了一個小小秀女掃了興!」
秋穗輕聲喝道:「臨兒你還不過來,躲在你家主子後頭算是什麼!」
靈曦懶洋洋的想著,要不要晚上把冬眠的臭蟲都刨出來放這個人的被窩呢?就這麼幹!
秋穗得了妍妃的示意,膽子也大了,不屑的撇撇嘴,走過去就要打。
揚帆一抬手就擰了秋穗的胳膊,眼睛卻直直掃向妍妃,目光如電,像是一根針,直直的插在了嬌艷的牡丹花瓣上,一針下去就見了血。
妍妃怔了一怔,繼而語氣嚴厲道:「掌嘴!」
揚帆卻突然若無其事一笑,反擰秋穗的胳膊一推就推到了妍妃的跟前兒,之後拉著臨兒旁若無人地走了,竟無人敢擋,這無異於當著大家的面無聲的打了妍妃一個耳光,如此,妍妃和揚帆這梁子算是結定了。
宮宴本就是后妃爭奇鬥艷爭寵的絕妙時機,更是所有秀女在選秀之前唯一能得見天顏的機會,揚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今天這宴會絕對有意思,所以在秀女那幾排位子裡挑了一個稍微靠前的位子,不顯眼但是視野絕佳。
之後就開始宮宴了,一些果盤點心早就被端上了桌,揚帆在現代吃飯就已經有了前面不能多吃,好菜還在後頭的覺悟,所以只是剝瓜子剝了一小撮,然後一顆一顆的往嘴裡塞,順便感慨頗有一種過年看春晚的感覺。
揚帆看著雕像對一個個妃嬪假意惺惺的褒獎,聳聳肩,都說帝王涼薄,卻還有那麼多女人趨之若鶩,一則,為了權勢和富貴,二則,雕像的確是一個很容易讓人心動的男子,揚帆很慶幸,自己能及時止住了對雕像的那一點小幻想,不然,栽進去,就回不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