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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五章 迷魂陣 文 / 水墨貓

    第二天,揚帆朦朦朧朧中被臨兒從床上拽起來,迷迷糊糊的梳洗打扮,等揚帆打完一個盹兒,睜開眼一看,鏡子中那個和自己原來模樣像三分卻面黃肌瘦的人,變得水靈靈的招人愛,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啊。臨兒那一雙巧手,著實厲害。

    打扮完畢,揚帆一甩裙擺,剛要邁出一步,卻被臨兒扯了回來,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喃喃自語:「玉珮忘記帶了?哎呀,昨天忘了拿下來……」

    臨兒慌慌地去翻昨天的舊衣服,揚帆皺著眉頭想:那塊玉墜……呃……該不會……狗血的……在昨天晚上給掉了吧……

    「臨兒,別找了……」揚帆擺出一副苦瓜臉,「肯定是我弄丟了。唉……」

    「姑娘,不行啊。」臨兒開始從衣櫃裡往外刨衣服,邊找邊道,「那是皇后娘娘用海螺玉特意找能工巧匠給姑娘做的護身符,哪能說丟就丟了,房間裡找不到我們再去外面找。」

    哦?這麼有來頭?看來能換很多錢,但是,揚帆心裡打著鼓,這麼名貴的東西,丟了的話,一看就知道是誰的吧,揚帆有種不好的預感。

    找了許久,本來揚帆是想和臨兒一塊兒翻,結果臨兒說如果把這身衣服和髮型弄亂了,還要再折騰一個時辰,於是,揚帆只好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直到外面的嬤嬤來催,臨兒才扯著腦袋像小雞啄米一樣的揚帆往大殿跑,至於今天為什麼今天召集所有人,揚帆朦朦朧朧只聽臨兒說了句什麼三王爺,好吧,已經見過皇上了,見見三王爺也沒啥,可是為什麼三王爺要見皇上的後宮秀女?!

    一個熟悉地形但是匆匆忙忙的人帶著一個絕對不熟悉地形的人亂跑的結果是,兩個人走了好一會兒依舊沒看到大殿。

    「臨兒?你該不會迷路了?」揚帆四處環顧。

    臨兒白著一張臉:「姑娘,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應該早就到了呀,落英殿前前後後除了秀女的住的地方,就是廚房和大殿,這麼大個地方怎麼會找不到大殿。」臨兒指著前面彎曲的小路:「姑娘,應該是順著這條路走,就能看到大殿,可是我們已經走了好半天了。主事的是凝妃娘娘,我們晚去一定被罰的。怎麼辦怎麼辦……」

    揚帆兀自抽著嘴角環顧四周,心底一聲暗罵,誰這麼大膽,光天化日之下在皇宮裡布**陣,要不是她是渡靈師出身,還以為大白天遇到了鬼打牆。揚帆把臨兒拉到身後,戒備的看著四周。半晌,除了瀰漫的霧氣什麼東東也沒出來。

    「姑娘,你……你是不是……」

    「不是,」揚帆打斷臨兒的話,「不過我們現在很危險就是了,我出走之前這裡每天也這麼多事兒?這皇宮還能不能住人了?!」

    「姑娘,這些事都是……您回來之後才發生的,今天早晨我還聽說,咱們落英殿鬧鬼來著……」

    揚帆:「……,我們還是先解決現在的情況。」

    **陣是最簡單的一種能困住人好一陣的陣法,一則只要佈陣的人不主動攻擊,你就永遠找不到突破點,永遠被困在陣法裡;二則**陣跟外界是有時差的,在裡面呆上一會兒,外面已經過去了好久,如果要去做什麼要緊的事,往往能成功的被耽擱許久。但**陣雖然簡單,卻很耗費法力,一個人不吃不喝三天可能才會掛掉,不過那個時候佈陣的法師差不多也就掛了,所以一般佈陣的人會在被困人防禦鬆懈的時候主動攻擊,至於攻擊你的是什麼,就看那個人的想像力了。

    又過了半晌,四周依稀聽得見悉悉簌簌的聲音,揚帆心裡騰起一種不好的預感,難不成又是……不管穿越前還是穿越後,佈陣的人都是一樣的沒創意。

    很快,能聽得清是人的腳步聲,可是很沉悶,等看清圍上來的是什麼。臨兒頗為給面子的大叫,叫聲持續ing。

    是殭屍,看情況,死狀極為慘烈,死成什麼樣的都有,看來這個佈陣的人若不是個殺手就是心理變態。

    蘇揚帆對著臨兒,「噓」了一聲道:「雖然是幻覺,但是你再叫,他們肯定會把你生吞活剝了。」這招很奏效的讓臨兒徹底閉上了嘴巴,但是摀住嘴巴的手抖如篩糠。揚帆仔細看著眾位殭屍的情況,直到在離自己還有三米遠的時候,揚帆目視前方,淡定道:「怪我學藝不精,看不出門道,所以,」揚帆拉起臨兒,「所以我們還是跑吧!!!」

    從身上摸了張黃符,臨兒見狀,驚訝的問:「姑娘,你什麼時候藏進去的……」

    揚帆:「……」

    有的時候不得不說用符咒見效比較快,果然先做好準備工作才能在危急時刻立竿見影。

    食指和中指夾住黃符,一下擲了出去,所過之處燒出一隻火鳳凰。她曾彪悍的祭出一條火龍,結果二師兄和狐狸說她會嫁不出去。在這個保守的封建社會,龍是比較敏感的字眼,所以當初斟酌再三,即使火龍的威力比較大,不過火鳳凰也差不到哪去,何況她祭出的鳳凰,怎麼看也只是普通的火鳥而已。

    大路暢通,有火鳳凰帶路,殭屍幻影脆弱的不堪一擊,蘇揚帆拉著臨兒不停地跑,臨兒耐力也是非比尋常,竟然一直沒喊累。

    直到那只火鳳凰突然像被人掐滅一樣,「噗」一下變成一張殘缺不全的黃符。

    畢竟只是張符,如果是靈石就好了……

    對面那股強大的力量,遠遠不是一張符能夠擺平的,若再找不出突破點,兩人只能一起完蛋。

    殭屍群漸漸消失,而對面出現的巨大的,通體火紅,六足四翼的這個……這個……球狀的……呃……長翅膀的鴕鳥蛋?是什麼東西啊!!!!!!果然佈陣的人是個變tai!啊啊啊啊啊啊!!!

    蘇揚帆愣了,這麼大個兒的東西,她實在沒對付過,也不知道怎麼對付。而且這是**陣,是幻境,就算對付了也不一定有效果,可是人家對付她們兩個有沒有效果就說不定了。

    那巨獸六個蹄子中的前四個一台,重重落到地面,一陣驚天動地的大地震,揚帆搖搖晃晃勉強穩住身形,拉著差不多快神志不清的臨兒反方向狂奔,一邊跑一邊又祭出了一隻火鳳凰開路,她是渡靈師不是渡妖師啊,她跟妖精一向和睦相處的啊,這是得罪了哪尊大神……

    這一跑不要緊,後面那怪獸也跟著跑,它這一跑,又是地動山搖,媽媽咪啊……

    揚帆心一橫,站在臨兒身前,甩出五張黃符,祭出五隻火鳳凰,五隻火鳳凰集中奔著怪獸的頭部衝過去,與此同時。

    「臨、斗、兵、者、皆、陣、列、前、行!」

    「水幕,尋!」

    念完兩句咒語,拉著臨兒繼續跑路,希望可以找到出路,如果對方只是想拖延時間的話,一般情況下都能找到出路,但是出現這麼大個的怪獸,佈陣法師的功力非比尋常,要不然早在殭屍群毆哪一環節就被揚帆找到破綻了。現在好了,來了個大傢伙,估計對方不僅僅是想拖延時間啊,世界上有千萬種法子拖延時間,何必用**陣哪,浪費時間浪費精力!

    五隻火鳳凰朝著怪獸頭部衝去,卻在離怪獸還有三米遠的時候來了個急轉彎向兩旁飛去,同時,一層淡藍色的水幕升起,快速朝怪獸移動,火鳳凰身上染上了一層肉眼可見的淡藍色光暈,更像是紅藍相加的火焰。

    趁這功夫,揚帆停下來細細觀察著水幕後圓滾滾像個皮球一樣的怪獸,很快,水幕開始被怪物破壞,只是很奇怪的是,怪獸攻擊的那個點沒有破裂,反而是離怪物很遠的一個地方,霧氣中的一個藍色光點開始破裂。

    揚帆嘴角一挑,還好,佈陣者支持不住了,若不如此,自己雖然能自保,卻還要費一番功夫。這水幕類似探測法術,一旦受到攻擊,反而會反方向感知對方的薄弱點,開始破裂,佈陣者重點都在幻象上,出口,往往是最薄弱的。此招乃蘇揚帆自創,被群毆過後的心得,並不正宗,但是渡靈術本就千變萬化,木有關係。

    這個佈陣的人讓怪物攻擊她們,卻把出口等隨隨便便放在一個點,很危險卻也很有用,一般人不會注意到,不是一般的人多少注意下就能出去。偏偏她揚帆是個一般人,所以只能做被追的屁滾尿流的那一個。拉著臨兒,毫不猶豫飛奔過去。

    一跑出來,場景一轉,天已經黑了,還是那條花園小路,只是能看見大殿就在不遠處,兩人卻在陣法裡困了一天。臨兒哆嗦著站在蘇揚帆身後,顫巍巍的問;「姑娘,我們還去大……」一句話沒問完,眼一閉,暈了過去。

    揚帆早就感知到佈陣的人所在的位置,佈置**陣不能超過陣眼一百米,她著急找那個隱藏在暗處的人,探了探臨兒的鼻息,無事,鑒定完畢,見四下無人,連續幾個閃身,便到了百米之外。佈陣之人正喘息著靠在原處的大石頭上,一身太監服飾,見揚帆似笑非笑已經站在他面前,大驚失色。

    「你是誰?!在這兒做什麼?!」揚帆看著小太監。

    「我……」

    不等他答,揚帆一手成掌,水平插向那人的雙眼,那人本能一偏頭,倒是快得很,揚帆插了個空,順勢朝著那人的頭一敲,夾著一分金色的靈力。干他們這行,總會有些小技巧,比如說她幾個師兄師姐掌握的催眠術,可以讓人改變甚至忘記一些事,而揚帆當時嫌麻煩,便只學了金靈術中的消除記憶法,此法乃是師父自創,取名:連連看。

    「弱爆了。」揚帆搖搖頭,嘖嘖兩聲。

    這個人她沒辦法找地方審問審問,雖然她也很想知道這名靈力弱爆的「太監」是誰主使的,但依目前的形式,只能先消除他見過自己的記憶,可惜了,若是自己會催眠術,就可以套套他的話。

    剛剛收回手,一隊永遠會遲到的巡邏侍衛聽到聲響已經過來了。

    火光點點,來人細細瞧了她半晌,喊道:「找到了,桐葉姑娘在這裡!」

    臨兒被帶給太醫瞧了,而桐葉被帶進了燈火通明的大殿。

    「桐葉,你姐姐為了你的事現在還病著。你居然還想逃出去?」凝妃厲聲問道。

    蘇揚帆瞪著她腹誹:白癡,我要逃會正兒八經站在那等著你抓?!

    皇帝只是在原位上看著,眸子裡閃過幾分看戲的神情。

    揚帆避過他的視線不去看他,轉過頭來衝著凝妃道:「你如何知道我就是逃走?難不成你是從犯?我事前跟你商量了?」

    「大膽,桐葉你不要仗著你姐姐護你便如此跟本宮說話,只要你在落英殿一日,便要守落英殿的規矩!皇上,上一次臣妾已經饒過她一回,此次……您看如何處置。」

    蘇揚帆歎口氣,她也沒招誰惹誰,怎麼穿越就穿到了這麼個不省心的主兒身上呢!話說她當時打暈的太監還在那躺著,臨兒也暈過去了,看起來的確像是自己要逃跑似的。意外的是,這次那尊雕像依舊沒有生氣,反而挑了挑嘴角。說實話,蘇揚帆此時心裡有點兒撲騰,那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即使出現在一個帥哥身上,也照樣讓人不寒而慄,何況這個帥哥還是一個天之「餃子」。

    那尊雕像一字一頓的用雖輕卻能讓所有人聽到的聲音道:「事實擺在那,你若想相安無事,便給他們一個解釋。」聲音不起波瀾,卻讓人陣陣發寒,那種寒冷,讓頭腦發熱的蘇揚帆第一次認識到,在這裡,不是二十一世紀的法制社會,如果太囂張,也許自己連起訴的機會都沒有。

    但事實往往不是人們願意聽到,願意去接受的。所以有些時候,需要編造謊言,而一個謊言,卻又需要無數個謊言來掩蓋,到最後,往往最初的那個人是罪人。所以的所以,揚帆很糾結。

    她蘇揚帆又不是罪大惡極,只不過捉個鬼做些「大家好才是真的好」的事,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自從她穿到這裡來,貌似還沒做什麼事吧?除了晚到了一會兒,昨天晚上跳了個窗戶,玉珮丟了,今天打暈了個太監,她還做過什麼事?該怎麼解釋?說自己被那個太監布的**陣困住了?鬼才信!

    揚帆理直氣壯的抬頭看著雕像,一副我什麼都沒做過的神情:「我什麼都沒做過,你……您可以去問,不管是臨兒還是那個太監,我為什麼出現在那,我也不知道,因為我也暈過去了,我可以跟他對峙。」揚帆話說的理直氣壯,心裡卻恨不得自己的腦子是個螺旋槳,能轉多快轉多快,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雕像見蘇揚帆行的正坐得直的表情,嘴角微挑:「凝妃。」

    凝妃隨即厲聲道:「春兒,說你昨天遇見了什麼事?」

    婢女春兒低著頭跪在地上,卻離蘇揚帆遠遠的:「顏姑娘這兩天胃口不好,一天沒吃什麼東西,到晚上奴婢想要給姑娘熬些粥吃,所以去了廚房,可是她……她……她就突然出現……問我要不要粥吃……跟……跟現在不一樣,很瘦,很髒……後來我……我很害怕,摸到廚房的菜刀亂砍一通就跑了……結果她又跟到了我們家姑娘門口,顏鳧姑娘到現在還被嚇得躺在床上」

    揚帆聽著這番話,若有所思,看著小丫頭額頭陣陣黑氣,確實是被惡靈纏了,不是在說假話,而且看她眉心的黑氣,恐怕命不久矣,但是這個惡靈不可能是自己啊,應為她還活生生的站著……不,跪在這兒。可是,那個昨晚沒來得及抓的惡靈,難不成會是之前這具身體的靈魂?見揚帆呆愣愣,凝妃似是氣極:「敢在落英殿裝神弄鬼,桐葉你知不知道這是死罪!」

    死罪??我還沒弄出百鬼夜行呢,何況昨天晚上連個鬼毛都沒見到,於是,揚帆振振有詞:「要是我裝神弄鬼,也不會讓這個小丫頭認出是我,難道我會讓她認出是我,然後等著讓她告狀?」

    「落英殿的秀女雖然交流甚少,但是也並不是沒有交流,你和顏鳧瑞雪關係不好,本宮是知道的,上次你就逃出宮去,若不是皇上出巡偶然撞見,如何抓你回來?這次你僥倖逃脫,便又想故技重施,想換上太監的衣服逃出宮去,逃走前還不忘找落英殿的秀女報復,是不是!」凝妃道。

    「你確定是我?」揚帆看也不看凝妃,反而盯著春兒看個沒完,隨後轉向凝妃,「你怎麼就知道不是她故意栽贓呢?全是推測而已。春兒!」揚帆盯著春兒發問,「且不說我是不是冤枉你,你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個人,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就是我嗎?還僅僅是長得像?晚上光線很暗,你怎麼能一口咬定就是我呢?」

    春兒臉色漲紅,說不出話來,當時天色昏暗,那個女鬼一眼看去確實像桐葉,然而,誰又能確定一定就是她呢。春兒掙扎了一下,想說卻突然覺得自己說不出口,沉默了一會兒道:「我……確……定是桐葉姑娘。」

    這下輪到蘇揚帆愣了,確實,在這個地方,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不得已,所以,謊話成了家常便飯,雖然也說不准真的是這個桐葉的魂魄。

    揚帆深吸一口氣,歎道:「我昨天晚上聽到你那聲尖叫的時候也剛剛被嚇醒,臨兒可以作證。」

    「臨兒是你的貼身婢女,她怎麼能為你作證?!」凝妃頤指氣使。

    揚帆心下慪氣,再次深吸一口氣:「若是我把她打暈了想要逃走,那麼她自然不會為我作證,如果臨兒醒了,你問清原因再罰我不遲。」

    凝妃見蘇揚帆句句在理,不甘示弱,當下對一個小太監說道:「去看看臨兒和王公公醒了沒有。」還沒來得及去,另一個太監便慌慌張張過來稟報:「皇上,凝妃娘娘,侍女臨兒和王公公,死了。」

    揚帆一聽,瞬時睜大了眼,刷一下站起來:「死了?!」臨兒不可能死,因為她被帶走的時候還只是昏迷,揚帆親自看過的。在殭屍群毆的時候還能問她黃符哪裡來的人,神經一定大條,能堅持到逃出**陣的人,怎會突然就死了?!難不成心肌突然梗塞?突發腦溢血??雖然兩個人是主僕關係,但是靈魂從二十一世紀蹦過來的蘇揚帆沒這個概念,對她來說,臨兒只是一個小丫頭,好壞不論,但她目前沒害過自己,至於那個王公公,想必是那幕後主使見他失敗,殺人滅口了,臨兒死了,不過是讓自己罪名更重而已,看來,這人是衝著桐葉來的。

    「看來你的婢女是不能為你作證了,本宮很想知道你該如何解釋?」

    揚帆聳肩:「我要是把她打死還會讓她給我作證麼?」

    「也可能,臨兒自己並不知道是你打暈她的,而你卻不知下手太重,將人打死了。」

    揚帆頗為無語,這地方,她還不是來去自如麼,既然自己的罪名洗不清,索性不要在這兒當米蟲了,於是便道:「罷了罷了,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不過之前我要去看看臨兒和那個太監!然後你要殺要剮隨便。」

    「桐葉!你有沒有聽本宮說……」

    雕像看著蘇揚帆,輕聲道:「帶她去!」聲音雖輕卻讓凝妃的呵斥尷尬的停在了一個字眼上,大殿中似乎還迴盪著她尖銳的回聲。

    揚帆本身就有靈力,體力很好,一路帶著小太監飛奔,早就忘了什麼規矩不規矩。

    雕像跟在後面不急不緩,凝妃卻是著急,命令幾個侍衛:「跟上!」

    到了臨兒的院子,剛要推門,一個老太監尖著嗓子道:「人都死了,姑娘看還有什麼用啊,來人吶,請姑娘出去,讓姑娘沾上晦氣你們擔得起嗎!」揚帆憋了一肚子氣,不讓進去看?還是有什麼貓膩!還好那尊雕像夠人性化,雖然有可能是雕像在下套,但是她必須來看一看,她曾看過臨兒的掌紋,壽命線有一處轉折,如果度過去,則長命百歲,度不過,則芳魂早逝,只是想不到來的這麼快。

    「你們給我出去!」揚帆大吼一聲,將幾個太監宮女全扯開,虎視眈眈的看著老太監。

    「姑娘!」老太監先是一驚,後則不急不緩的道,「死者為大姑娘是知道的,何況這地方剛死了人不乾淨,姑娘還是別進來的好,如若不然,就別怪奴才不客氣了!」說完胖胖的身子正好擋住揚帆看向裡面的視線。

    揚帆在門口看不見裡面的情況,心下著急,就算是臨兒死了,她也要知道為什麼,是誰要害她,畢竟,她佔著這具身體。看著老太監,揚帆面無表情,一伸手,拽著猝不及防的老太監往前一扯,從縫隙裡鑽進門,然後照著老太監的屁股就是一腳,老太監尖細著嗓子哼哼唧唧地跌出門外。

    揚帆這才急急忙忙跑到臨兒床前,面上關切,實則將手掌覆在臨兒額心,心下暗暗歎一口氣,連忙穩住魂魄,伸手探了探鼻息,心罵那老太監,明明還有氣,難不成要害臨兒?

    「還有氣,快去請太醫。」

    救人這種事其實揚帆不是很在行,她是捉鬼的,又不是醫生,不過狐狸很在行,相處久了揚帆也懂一點,而且看臨兒的情況,還是不難的。

    門外老太監見到雕像一干人等隨後跟來,也顧不得疼了,哆哆嗦嗦連滾帶爬親自去請太醫了。

    揚帆握著臨兒的手腕,表面上不動聲色,慢慢傳過去絲絲靈力,柔和的靈力帶著血液流通到達心脈,除去已經生出來的死氣。這是一份精細的活計,這時的魂魄很脆弱,處於將離未離的狀態,稍有不慎,靈力太強,衝散個幾魂幾魄的,即使人救活了,也是一輩子躺在床上的植物人,揚帆集中精神輸送靈力,她的靈力是來自靈魂的力量,運用得當,能穩固臨兒的魂魄,如此這般,直至能感覺到臨兒呼吸如常,揚帆才鬆了一口氣。最重要的是,她趁這個時候,給臨兒傳了一些必要的信息。若是能成,她還可以把這裡當個暫時基地,先住著。

    抹抹汗,回頭看見一群人正盯著自己看,黑色中夾雜著一縷明黃和雪白,揚帆定定看著那雕像道:「太醫什麼時候來?人根本沒死…若不是我衝進來,那個老太監會不會把臨兒拖出去埋了?這看起來可不像是我打死的她…」

    等太醫到了,說完那句已無大礙,揚帆也撐到極限了,不經意間掃到那縷雪白,瞬時瞪大了眼睛,刷的一下站起來衝過去,話在喉間還未出口,便一陣頭暈目眩,下意識地朝著那縷雪白倒了過去。

    某人僵硬的提著揚帆讓太醫把了把脈,太醫鑒定結果:「身心俱疲,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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