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仙者恨之半緣修道半緣君

第1卷 第三十三章 袖唐(五) 文 / tjlianji

    太子府後花園,聽寧則敘述完戾妖原委的蕭默然前來尋找藺如初,卻見藺如初正和蕭翼小聲的說些什麼,剛要過去,卻被楚辭一把拉住。

    「別去打擾他們!」楚辭道「你去找太子府的總管讓他帶你去見那位黑衣服的袁道長,告訴他,速去尋一位精通坐禪誦經的僧人來,還有,務必要強調,這位僧人一定要堅強隱忍,膽色過人才行!」

    蕭默然見楚辭滿面愁容,不忍再多問什麼,只點頭稱是,急忙走了。少頃,兩人終於談完。藺如初慢慢收起剛才聽到的那件事給予她的震驚。正色對楚辭道:「他答應了。」

    「時不我待,後日便是滿月,我們趕快行動起來吧。」楚辭不懷好意的看著蕭翼。讓蕭翼心中那是拔涼拔涼的,這科學家看著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一旦發起瘋來,那可是絕對的驚天地泣鬼神!

    「怎麼樣?」一陣脂粉亂飄後,楚辭滿意的看看蕭翼的臉,向身後的蕭默然和藺如初問道。只見兩人面色僵硬,嘴角抽搐,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大為驚訝「你們對我的手藝有意見嗎?」見兩人搖頭,她滿意的放下手中的刷子。「那就好,就按這個標準走,我先去午睡,你們替他選件衣服。剩下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她打了個哈欠,對藺如初道。見藺如初點頭,才放心走向臥室。

    待她走遠,蕭默然再也忍受不住,狂笑得就差在地上打滾了。連藺如初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只見可憐的蕭翼滿臉白粉,眉毛一長一短,一粗一細,黑粗的眼線直接將他漂亮的鳳目畫成了三角眼。嘴唇上更是塗滿了血紅的唇膏,這形象,絕對能引來妖怪,因為是同類嘛。

    「蕭叔叔。」蕭默然強忍著叫一聲「爸爸」的衝動,道「這形象,您何苦要示意我們說好呢?」剛才,楚辭發問的時候,蕭翼拚命的點頭示意二人說好。

    「你不瞭解科學家,這女人強的很,如果你說不好看,她就一定要畫到好看為止,以她的手藝,等她畫好了,大唐就沒正常人了。」蕭翼歎氣道。「還是我自己來吧!」他用毛巾蘸好清水,將滿臉的塗鴉洗去。熟練的開始打底,上粉,描眉,點唇,最後擦胭脂,還不忘在眉心貼上花鈿。待他再轉過頭來的時候,蕭,藺兩人直接呆住了。好一位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兩人只覺眼前這「女子」娥眉婉轉,秋波盈盈,鼻如懸膽,口含珠丹。最妙的是「她」居然還迎合了唐人的審美觀點,並未加過多的陰影,特意顯示出了略略肉感的雙頰。儼然一位唐朝美人!

    「還可以吧?」蕭翼頗有點小得意的問。見兩人點頭如搗蒜。他又道「我以前曾經想過,如果哪天演藝圈混不下去了,就去當化妝師。」

    「不會的,您永遠是大明星!」蕭默然急忙道。

    「傻孩子,哪裡有人可以永遠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蕭翼笑著站起身來,走向矮榻,拿起太子府送來的淡粉色長裙,自顧自的轉進屏風後穿戴起來。

    「要我幫忙嗎?」蕭默然知道古裝繁複,怕蕭翼一人難以應付,發問道。

    「沒關係,我能行!」話音剛落,他已一身利落的走了出來。

    「這,太快了吧?」蕭默然讚歎道。

    「一分四十三秒,雪之舞的基本著裝時限,你忘了?」蕭翼似笑非笑的看著蕭默然。

    「那是現代服侍!」蕭默然鬱悶的道。

    「從九歲到二十二歲,我在雪之舞呆了整整十三年,除了紮實的基本功,還學會一樣:如果你不夠快,那麼你就會被換掉!如果被換掉了,就很難再被啟用。你明白嗎?」蕭翼對蕭默然道,見他似懂非懂的點頭。方才滿意的一笑。

    管家忽然進來,向眾人施禮道「稟蕭公子,外面來了一位大師,說是袁道長請來助幾位降妖的。」

    「快請進來。」藺如初道。

    只見管家朝門外做了個請的姿勢,走進來了一位青年僧人,看年紀不過二十四五歲,卻滿面鎮靜。額頭隱有靈光閃過。藺如初知此僧人定是禪宗高人,忙依道教規矩屈指一禮「想必袁道長已然將來龍去脈講解清楚,今夜全依仗大師了,不知大師如何稱呼?」

    僧人滿面難色的看了一眼藺如初,也雙手合十還了一禮,片刻,終於開口道「貧,貧,貧……」

    如此貧了五六次也沒說出自己的法號。自己倒是急得滿頭大汗。

    「靠,來個磕巴,這摸樣怎麼唸經?」蕭默然鬱悶的小聲對藺如初嘀咕道「不如讓袁道長再找一個?」

    「不必了,這位大師於佛法一途造詣非凡,恐怕在長安,很難再找到第二個了。」藺如初對蕭默然道「況且,經文的誦讀不是靠嘴的。」

    聽得此言,那僧人雙目頓時爍爍放光。

    「大師不必在意此等小事。不如先打坐片刻,靜等日落如何?」藺如初已不再糾結詢問僧人的名號,見僧人點頭,她又轉身對蕭默然耳語道「去,喂令尊吃葡萄,照一盆吃!」

    「那就吃死了!」蕭默然鬱悶的道「哪個正常人能一吃吃一盆?」看著藺如初端來的姑且叫「盆」實際上很有「桶」的潛質的盛滿葡萄的容器道。

    「笨蛋,搾汁啊!」藺如初敲了一下蕭默然的腦袋道。

    「那還好點。」蕭默然接過盆子,和蕭翼逕自向客廳走去。藺如初送走管家,與那僧人一起打坐起來。

    日薄西山,一家五口來到了城西一個小戶人家門口。打開門,五人進了大門。入夜,只見西廂房內一女子啼哭不止。另一已有身孕的女子手持短尺滿面叱責之色。

    「你哭什麼,現在生意敗了,夫君重病,我又有了身孕,弟妹還小,一大家子要吃要喝的,錢從拿來?把你賣了,我們得幾個錢可以好歹支撐到孩子降生,待我明日給你尋個好人家,你以後也享福不是?」懷孕女子道。

    只見坐在地上的女子哭道「姐姐,妹妹曾發誓,此生定不二嫁,姐姐如此行事,讓妹妹如何自處?夫君也未必肯啊!」

    「這可由不得你!」懷孕女子道「明日牙婆就要上門,由不得你!」她說完,將門反鎖,自顧自走了出去。如得旁邊的堂屋。只見一對少年男女急切的迎上來問「如何?」

    「跟那蹄子說了,她果然不肯,不過由不得她了,以前你哥哥一味袒護她,現下他病著,咱們還不趁著機會遠遠的處置了她。等你哥哥一斷氣,大家分了錢財,各奔東西!」懷孕女子輕道。

    「嫂子當真好手段!」年輕女子道「自己的夫君也下得去手!」

    「那算什麼,若是沒那蹄子礙手礙腳,我早就宰了那窩囊廢拿了錢遠走高飛了!」她不屑的回到。

    二更過後,被關在房中的女子擦擦眼淚,緩緩抽出腰帶,懸上了房梁,就在她踢到腳下的小方桌的剎那,她忽然感覺,自己的腳被什麼抱住了。自己被生生的拖到了地上。她抬頭一看,一個身穿寬大黑袍的男子正納悶的看著她。

    「何必自尋短見?」男子的聲音溫柔,不見半絲戾氣。

    女子不由心中一暖,心甘情願的說出了心裡話「妾本洛陽人士,因家貧被長安販賣香粉為生的王家官人買來為妾。無奈那王家大娘難容妾身,趁夫君病重,要將妾身發賣,妾身自進王家,夫君對妾甚好,妾怎可二嫁,夫家又是獨子,並無親族再此,無人與妾做主,只好一死了之。!」

    「這演技!」透過「千里窺」的法術看到此一幕,堂屋中的四人除了僧人外均讚歎道。

    「台詞一句不錯,聲情並茂,說哭就哭,真絕了。」藺如初讚歎道。

    「那當然。」蕭默然和楚辭異口同聲道,兩人互看一眼。「蕭叔叔可是n個電影節的影帝,演技不過硬能行麼!」蕭默然頗為自豪的道。

    「不如,跟我去吧。」身材過於壯碩的男人道「我那裡有個地方,有幾個和你一樣身世可憐的女子,你到我那裡去小住幾日,待你夫君病情有了起色,再作計較如何?」

    「可是……」女子用不安的眼神看著眼前的男子。

    「你連死都不怕,還怕跟我走嗎?」男子微笑道。女子咬唇思索片刻道「好吧。」

    「來,拉住我的袖子,閉上眼睛。」男子柔聲道。

    女子依言伸出手,抓住了男子的袖子。只見男子不知道念了些什麼,兩人忽然只見消失了。

    「怎麼辦?」蕭默然扭頭望向藺如初。

    「你體力好嗎?」藺如初問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問題。

    「還行。」蕭默然答道。「天天五公里越野。」

    「背著他呢?」蕭默然一指正在打坐的和尚問。

    「十五公里,我的極限!」蕭默然打量了一下和尚道。

    「還行。你現在背上他,馬上跟我走。」藺如初道。

    「咱坐個馬車不行嗎?」蕭默然道。

    「當然不行!」楚辭道「修仙者是絕對不可以奴役眾生的!」

    「哦,那走吧!」蕭默然再無二話,顧不得和尚的驚慌,一把將他背到背上,和藺如初一前一後出得門來。

    「話說,你怎麼不背他?」蕭默然汗流浹背的邊跑邊問。這藺如初看不出走得多快,可蕭默然無論如何加快速度還是很無法和她並排走路。

    「你見過太上老君背著如來佛祖嗎?」藺如初冷笑道。「我道門雖然不甚興旺,也斷沒有自貶身份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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