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如果遇見的是你 【44】用一根煙的時間想她 文 / 素小胖

    蕭晟燁漫不經心地扶著方向盤，馳騁在濱海路上，h市的夏天很悶熱，他想吹吹海風，理一理思緒。

    「哥，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你就陪我去海邊吧！」

    「為什麼要去海邊啊？」

    「因為海風會帶走煩惱啊。」

    ……

    又想起了安琪，蕭晟燁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每次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想起安琪，因為想想她就覺得眼前所面臨的一切都不算什麼。

    他連一生的最愛都能割捨，還有什麼是不能失去的？

    蕭晟燁將車停在沒有人的路邊，倚著車，點燃一根煙，放開了壓抑已久的思念，飛機上與安琪親近的畫面浮現在腦海，那是六年來他和她第一次靠得那麼近，她就在他身邊，彷彿他一伸手就能觸摸到她，可是她卻永遠不會屬於他，這是從他們相遇的一開始就決定好了的——

    那一年他八歲，安琪四歲。

    他住在城郊的孤兒院，她住在城中的別墅區。

    也許他們本不會有交集，卻在某一天蕭震霆和林巧恩帶著安琪來到了他的孤兒院，他們對安琪說：「雨馨，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個哥哥嗎？就在這些小朋友裡選個一哥哥吧。」

    那時，他根本沒意識到他的一生即將因為這個小女孩而改變，還在和另一個小孩打架。

    「阿姨，小六他打我，嗚嗚。」

    他把那個小孩推倒在地，自己的膝蓋也摔破了皮，但那個孩子卻先向孤兒院的阿姨告了狀。

    阿姨拎著雞毛撣子朝他走來，他以為要挨打了，倔強地賴在地上不肯起來。

    這時卻有一個肉肉的小手伸向他：「哥哥，你的膝蓋流血了。」

    那是他第一次看見安琪，她穿著白色的洋裝，手裡還抱著小熊布娃娃，紮著羊角辮，紅撲撲的小臉好看極了。

    「你是天使嗎？」他一時晃神，怎麼會有這樣好看的小女孩？

    安琪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蹲下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對著他的膝蓋呼氣，「哥哥，你疼嗎？」

    從來不會因為摔跤而哭泣的他，卻因為安琪的這一聲詢問，眼裡蒙上了一層水霧。

    「你是誰？」他知道她肯定不是孤兒院的孩子。

    「我叫蕭雨馨。」安琪朝著他露出甜甜的笑容。

    蕭雨馨，好好聽的名字。

    蕭震霆和林巧恩也趕了過來，安琪轉過頭去對他們說：「爹地，媽咪，我想讓他當我的哥哥。」

    他一愣，當她的哥哥？再一看衣著光鮮的蕭震霆和林巧恩，他立刻明白過來，他們是來孤兒院裡收養小孩的。

    「你叫什麼名字？」林巧恩彎下腰，和顏悅色地看著他。

    「我叫小六。」他是孤兒院裡最調皮的孩子，所以每一次有人來領養小孩都不會要他。

    果然，孤兒院的阿姨將他的情況向蕭震霆解釋了一遍，立刻看到他皺起了眉頭。

    「雨馨，這裡還有好多小朋友，你再重新選一個哥哥好嗎？」林巧恩摸著安琪的小臉，溫柔地說。

    安琪卻委屈得哭了，緊緊抱住髒兮兮的他，「不要，我就要他當我哥哥。」

    她的小手那麼軟，她的味道那麼香，她的眼淚像是晶瑩的珍珠，讓他想要用一生守護這個小天使。

    後來他改名蕭晟燁，成了蕭家養子，安琪的哥哥……

    往事如煙，一根煙燃盡，蕭晟燁回到車上，狠狠地踩下油門，時速超過了100碼，他不容許自己有絲毫的心軟和歉疚。

    他只能用一根煙的時間去想她，因為無法守護天使，所以他已經選擇變成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