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第一百六十章 直面神威 文 / 亞日

    聯盟74年12月15日，「大危機」後第八十一日。

    宇宙上空，一枚火箭正在向著月球的方向飛去。在這枚火箭的身後，則是人類的家園——地球。這顆原本湛藍色的星球，如今全變的漆黑一片。並不是被染黑了，而是神為了滅絕人類，創造了一道巨大的黑幕將其包裹。

    而在火箭的前方，這是一顆充斥著環形山，毫無生機的星球——月球。在月球的背面，一個巨大的光團正孤零零的處在那裡動彈不得。光團中的模糊人影抬起頭，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一個飛行物體正在向這裡靠近。

    火箭運行的狀態和數據，幾乎同步的傳達至了龍魂基地。在那裡，逐夜、索特、琪拉、龍戰和紅夜尋，都在等待著眼前這座魔法傳送陣的開啟。而耳邊，則無時不刻的傳來火箭運行的狀態。

    「『希望號』已成功進入月球軌道……軌道高度，100千米。」

    伴隨著廣播中那毫無感情（河蟹）色彩的聲音，逐夜只覺得自己的手心在出汗。

    「『希望號』已抵達近月點，軌道高度，15千米。登月艙成功脫離，正在降落……」

    「高度……15千米……14千米……」

    伴隨著載有傳送陣的登月艙距離月球表面越來越近，龍魂基地的這座魔法傳送陣也開始啟動。伴隨著幾名特派魔法師的唸咒，原本閃耀著幽幽藍光的魔法陣瞬間變得明亮起來。

    「7千米……6千米……5千米……」廣播中不斷傳來了登月艙的高度。

    「4千米……3千米……登月艙展開變形開始……」

    伴隨著這句話，在月球上空三千米處，正在緩緩下落的登月艙突然放出了強烈的光芒。這台登月艙雖然是全球製造的，但是其內部卻充斥著魔法文明的結晶。可以說，這是科技與魔法融合的第一個產物。

    在黑暗之中，這台登月艙——與其說它是登月艙，倒不如稱呼它是魔法傳送陣的核心——閃耀著光芒的核心在下降至一千米的時候，從它身上照出了六道光柱。光柱筆直的射向月球表面，隨後開始轉動。光柱照在月球表面，猶如畫筆一樣在地面畫出了軌跡，伴隨著光柱的轉動，很快就在地上畫出了一個巨大的圓。但是，光柱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已複雜的行動軌跡在地面上描繪起來，當核心價降至五百米時，終於可以看出來那些光柱的繪畫成果——魔法陣。

    核心繼續下降，最終在一百米高度開始減速，最終懸浮在魔法陣上空，從核心中源源不斷的傳出光芒照射在地面的魔法陣上，在為這座魔法傳送陣充能。

    至此，月球表面被成功的部署了一座魔法陣。

    伴隨著魔法陣的部署成功，龍魂基地這邊幾名魔法師也開始了忙碌，伴隨著冗長低沉的咒語，這處魔法陣開始鏈接。

    「時空坐標搜尋成功，正在對接……」魔法師們通告著進展，「對接成功！」

    「可以使用魔法傳送陣了！」另一名魔法師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欣喜的向身後的大部隊喊道。

    所謂的大部隊，就是指逐夜一行人和身後那密密麻麻的一片無人載具和魔晶傀儡了。

    逐夜望了望站在不遠處的雌虎，而後者則是默默的點了點頭。得到了肯定，逐夜邁出了一大步，同時喊道：「各位，出發！」

    每個人的臉上都反射著魔法陣的光芒。當眾人踏入到魔法陣中，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原本，魔法傳送只是一瞬間的事，也許是這次的傳送距離比較遠，時間略微拉長了一點點。當眾人得身體一輕，就發現自己已經不再龍魂基地了。而是身處一片完全寂靜的土地——月之暗面。

    琪拉先是跳了一下，在這重力只有地球六分之一的月球表面，輕輕一跳就能蹦的老高：「和模擬艙裡的情況差不多呢。完全沒有違和的感覺。」

    「但是這裡可比模擬艙裡要廣闊的太多了，」在琪拉的心語念場的覆蓋下，在聲音無法傳播的真空環境下，眾人完全沒有通訊障礙，「我們的身體也完全可以承受著真空和無氧的環境。」逐夜同樣高高躍起，並瞭望遠方。

    「如何？」索特在地面喊道，「看到那個巨大光團了嘛？那個神距離我們有多遠？」

    龍戰聳了聳肩：「這種事就不需要問逐夜了，這邊有現成的專家。」

    龍戰所說的專家，就是乘坐月球車來到這裡的紅夜尋。紅夜尋由於沒有經過基因改造，只能穿著厚厚的宇航服，乘坐月球車在到這裡。因此不可能參加一線的戰鬥，而是通過她的腦電波可控制著數萬五人載具為眾人提供支援火力。不僅如此，月球車上的眾多設備和儀器，使得她儼然成為了通訊和指揮的人。

    在紅夜尋的腦電波的直接操縱下，環繞月球飛行的幾台間諜衛星開始運轉，很快就將數據傳送至了紅夜尋。

    「如果魔法陣距離神太近，可能會被神攔截。因此，我們這裡距離神所在的位置，還有六十五千米。」

    「六十五千米？！」逐夜驚訝的說道，「就算這裡是月球，走路不算太累。但急行軍的話，也得話六個多小時的時間。」

    逐夜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紅夜尋打斷：「哎呀，你在說什麼呢？怎麼可能讓你們步行？這麼多載具是幹什麼的。還不趕緊挑一輛上來。」

    逐夜望了望身後那密密麻麻的載具，拍了拍腦門：「忘了還有這個了。」說罷，招呼大夥兒爬上了最近的一輛坦克上。

    雖然坐在坦克外邊不太舒服，但眾人沒有選擇坐到步兵戰車內部也是有理由的。為了應對突然到來的攻擊，還是坐在外邊能夠在第一時間反應出來。伴隨著紅夜尋的控制，在場所有的坦克和步兵戰車都向著神所在的地點進發。只在原地留下了「神武」自行火炮和兩輛「亞日」280mm戰地核子加農炮。65千米的距離，完全在這些近戰悲劇遠程凶悍的長程火炮的打擊範圍內。

    逐夜一行人一邊坐在坦克外面，一邊享受著難得可見的月球表面的風光。標誌性的環形山、寬廣的月海、美麗的月面輻射紋……這些原本只能在照片上看到景觀，如今卻真真實實的擺在眾人的面前。

    只可惜，沒過多久，平靜的景觀就被打破了。

    龍戰率先發現，在不遠處的前方，突然升起了詭異的光芒。隨後，大量的天界生物在光芒中出現，密密麻麻，根本看不清邊際。

    不僅如此，在隊伍的左邊和右邊，也先後出現了天界生物的行蹤，這些怪物成包圍之勢，很快就連眾人的退路都被堵死。

    「看樣子，舒適的乘車到此為止，」逐夜從次元空間中召喚出了魔槍岡多拉，「從現在起，只能步行了。」

    「啊，而且還得是殺出一條血路。」龍戰暗自發力，動用巨龍基因將自己的身體表面覆蓋厚厚的一層鱗片。

    索特望著陸續湧過來的怪物群，聯繫聖典上的記載告訴大家這些怪物的情報：「除了我們在崩亂之地遇到的斯萊普尼爾之外，這些怪物主要由大量的告死斑紋天使和命運終結天使組成。根據聖典的記載，告死斑紋天使是宣告時代已經終結的天界使者，不僅可以召喚同伴助陣，還得提防它們的自爆攻擊。而命運終結天使則是明察罪過的天界戰士，為懷有邪念的人定下因果報應的制裁，它們擁有強力的物理攻擊，屬於近戰類的怪物。」

    索特在隊伍兩旁施展出聖光之牆，使得隊伍暫時可以專注的攻擊前方的敵人。在紅夜尋的操縱下，上萬輛載具向著遠方傾瀉出大量的火力，各類口徑的炮彈和子彈，在漆黑的月球天空背景下，交織成由曳光組成的暴雨。

    此地距離神所在的位置還有二十公里，如果是步行的話，只需要兩個小時就可以抵達，但是在猶如浪潮一般的敵人的為圍攻下，眾人終於明白寸步難行的含義了。

    逐夜手中的魔槍岡多拉化為了炮擊形態，發射的碗口粗的光柱，就如同魔晶大炮一般，可以貫穿一切，無數的怪物在光柱中消亡。

    也不知道自己的那一擊造成了多少傷亡，根本無需瞄準，隨意的射擊都可以殺死一群怪物。逐夜從次元空間中召喚出早已準備好了各類槍炮，無數槍支和火箭炮在逐夜的意念操縱下，在空中擺下了華麗的整張，數千把槍支開火，其槍聲交織在一起，已經連續成一片，而不是斷斷續續的砰砰聲。

    「我一直認為天使是長有潔白翅膀的美麗女性或者俊美帥哥，但是，我錯了。」逐夜望著這些和怪物沒啥區別的生物，很難接受這些長相兇惡的生物竟然被成為天使。這些天界生物除了能夠飛行這一點和逐夜腦海中的天使形象稍微沾上點便之外，其他的則毫無關聯。

    面對海量的怪物，龍戰只覺得自己慣用的那把火箭筒的蒼白無力。或許說火箭筒的一擊可以造成大量傷亡，但是其過慢的裝填速度的確是劣勢。在看看逐夜那邊在意念控制下操縱著數千槍支和火箭筒的齊射，就算少自己那一把也完全沒有關聯，於是乎動用巨龍基因的力量生長出一雙龍翼，持著巨劍就殺向怪堆中。密密麻麻的怪物使得龍戰根本無須注意什麼招式，只需要不斷的向前砍殺就行。哪怕眼睛閉起來一路向前砍殺，密集的怪群也使得龍戰每一劍都可以實打實的砍在那些天界生物身上。

    但是，高死斑紋天使的自爆，的確讓龍戰這個近戰感到壓力。就算自己的鱗片可以抵禦這些爆炸，但是也抵制不住這連續不斷的長時間爆炸。

    而在這時候，索特的總會在關鍵時刻釋放治療術，為頂在最前端的龍戰治療傷勢和恢復體力。雖然索特本人的戰技也十分可觀，但是在這大規模的團隊戰鬥中，他只能摒棄自己上前殺敵的**，成為為隊伍治療傷勢的治療者。而同時還釋放聖光之牆為隊友抵擋傷害。

    雖然只來了四個人作戰，但面對海量的怪物，一行人的配合依舊緊密無間。龍戰衝在最前線吸引怪物的攻擊，並且其本身的攻擊也十分可觀。

    而索特則不斷為龍戰治療，並且在多餘的時間內釋放聖光之牆為整個隊伍抵擋傷害。

    至於逐夜，則安心的處在後方，動用自己的意念能力，召喚出數千槍炮向敵陣傾瀉出致命的火力。

    而琪拉，她維持的心語念場使得一行人可以無礙的交流，並且她早已經幻化為半龍形態的她，攻擊力令人歎為觀止。

    琪拉的背後早已生長出一對潔白的龍翼，雖然翅膀在真空的環境下似乎用處不大，但要知道，月球表面的重力也只有地球的六分之一，依托這有著魔法之力的龍翼，琪拉依舊可以懸浮在半空中，施展著龍語魔法向海量的怪物群發動攻擊。

    只可惜，憑藉著人類的身軀施展龍語魔法的確有點吃力，因此，琪拉的每一擊都需要漫長的時間去準備。但是，只要成功的放出魔法，那絕對是毀天滅地級別的。

    伴隨著琪拉一聲「毀滅之光」，在琪拉的頭頂凝聚出了一枚半徑有數十米的巨大光球，在琪拉的操縱下，這枚巨大光球向怪物群發射了出去。月球表面的真空環境使得聲音無法傳播，但是每個人看著眼前的壯觀景象，都條件反射的摀住了耳朵。

    在巨大的無聲爆炸下，密密麻麻的怪物集群中硬生生的打開了一道真空區。而近乎原地不動的部隊也得以前進。雖然近乎無限的怪物很快的再次填滿了那個真空區，但是琪拉的下一個魔法，也已經在準備中了。

    而相比之下，隨行的數萬載具，雖然在氣勢上遠勝於在逐夜一行人，但是伴隨著時間推移，這些載具的損耗也在急劇增加。不斷地有坦克的炮塔在爆炸中飛向了天，也不短有步兵戰車的輪子炸的四處滾動。所幸的是戰車完全是無人操縱，不然的話所有的人都會對坦克的防禦產生質疑。

    但是，部署在後方的自行火炮，卻有著不俗的戰果。數千155mm炮彈的齊射，甚至可以使得一片區域劃為焦土。雖然自行火炮的曲射命中率不如直射，但是面對海量的怪物，卻可以達到了百分百命中的攻擊。只可惜，炮彈的散佈使得這些從前而降的不能夠落在大部隊的周圍，而是攻擊前線部隊更加遠的怪物群。雖然不能直接的為前線部隊緩解壓力，但至少也能夠削弱怪物的數量。

    而相比之下，兩門「亞日」280mm戰地核子加農炮，雖然數量不多，但戰果卻令人感歎。280mm的核子彈頭，可以使得一片區域都化為死地，在核爆的高溫下，使得月球表面的岩石都化為熾熱的岩漿。可想而知，如果月球表面有可空氣的話，絕對會生成一道無邊無際並且難以撲滅的火海。

    而前線的這些載具，雖然數量不斷的減少，但作為尖端力量的六輛『龍之吼』超重級坦克卻一直堅挺著。月球表面的低重力使得這些笨重的傢伙也顯得輕靈起來，原本時速只有十五碼的它們，偶爾也能飆個速。擁有龍之鱗防禦系統的它們，猶如索特附體一般，面對各類打擊巍然不動，隨後，使用那又粗又黑的兩門150mm加農炮，發射出高速而又致命的穿甲彈。至於坦克頂部的雙聯六管加特林機炮，過載般的持續射擊，在密集的子彈雨中，無數的怪物隕落。

    雖然沒有見過聖盟七帝的力量，但是時帝的力量，眾人卻是體驗過。如果說其他六個人也有著不略於時帝的力量，那麼聖盟七帝的實力，已經強悍到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地步了。但就是這七人，都在這無邊無際無窮大的怪物集群中敗北，但是逐夜一行人，卻不斷的殺出一條血路，向著神所在的位置前進。

    不斷的前進，連續數個小時的不間斷廝殺，使得每個人都略感疲憊。不過還好，每個人都帶有那有著次元空間的傭兵徽章，裡面存放的一些回復藥劑，還是有點用途的。只可惜，雖然逐夜一行人已近乎無損耗的前進，但是隨行的數萬載具，數量卻無法補充了。

    雖然這些載具被定義為炮灰角色，但是他們也的確有效的為一行人分擔火力，並且本身也創下了赫赫戰功。伴隨著載具數量越來越少，眾人面對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當數萬載具的數量減至數千時，眾人終於發現不遠處的前方，一個巨大的光團正處在一座環形山中。

    「那個就是目標，只要接近只足夠的距離……我們就贏了！」逐夜感知這次元空間中存放的那捆魔法卷軸，「普通的攻擊殺不死那個傢伙，而這個卷軸，就是全人類的希望了！」

    「前進！前進！」龍戰不斷的廝殺著，為部隊營造前進的空間。手中的那把巨劍，已經佈滿傷痕，而龍戰也記不清這是替換的第幾把武器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沉重的聲音卻傳了過來。

    沒錯，是貨真價實的聲音，而不是通過意念傳達過來的。就是得有什麼樣的力量，才能使得聲音能夠在真空中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