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世界本源 文 / 亞日
時間：聯盟74年9月15日（塞格裡亞1024年9月15日）
地點：月之暗面
「不，我沒有瘋。我是很冷靜的做出了這個決定，」面對七帝的質問，巨大光團的聲音卻再次平和的說道，「我之所以要毀滅你們，毀滅這個世界，甚至毀滅我自己。那是因為，包括你我在內，這個世界本就不應該存在。這個偽世界，一切的一切都是虛假的，根本不應存在……」
「什麼？！」
無論是在場的七帝，亦或者是角色扮演下的無翼之龍眾人，所有人異口同聲的說出了這句話。
「偽世界？」冰帝埃斯說道，「我不明白。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你一手創造而來，為何時至今日，你才宣稱這一切都是虛假的，要將這一切甚至是你自己全部毀滅？」
「我已經不是我了，」巨大光團說道，「真正的我的確創造出了一個世界。但是，伴隨著史前文明的背叛，它被封印至虛無空間永遠沉睡。一直沒有醒來，包括現在。」
「那你是？」風帝蓋勒問道。
「雖然我被封印至那片虛無空間，但這並不阻礙我瞭解這個世界。」巨大光團並沒有回答風帝的問題，而是繼續說道：真正的你們，並沒有甦醒。自然沒有那些為將我召回到這個世界而做的努力。大崩亂從未發生過，這個世界也並沒有全球聯盟和奧魯特帝國這兩大陣營的戰爭。真正的地球，人類並沒有統一，依然處於各國盤踞的分裂狀態。雖然外表看上去相對和平，但實則暗流湧動。而這，才是真正的世界原貌，和你們認知的這個偽世界完全不一樣。」
「我們……都是虛假的？」風帝蓋勒以不可思議的語氣說道，同時望了望自己的雙手，顯然不相信。
「沒錯，所以我有義務將這一切重新回歸虛無！」巨大光團的語氣突然變得異常的堅定。
不僅僅是七帝，無翼之龍傭兵團的眾人也不敢相信巨大光團的話。作為一個人，從出生開始，就不斷為了生存而奮鬥。而這些奮鬥的過程，最終就成為了一個人的記憶。這些記憶充滿了酸甜苦辣，但正因為如此，才能體現人間百態。那鮮活的一段段經歷，那結識的一個又一個人，包括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同伴，如果這些都是虛假的，那真實這個詞又是代表著什麼呢？僅僅就是那個神口中的所謂「真正的世界」？
「雖然如此……」擅長分析的斯坦似乎從巨大光團的話語中聽出了什麼，「巨大光團的這席話，在結合我們知曉的時間機器的情報。將這兩者合起來，似乎可以猜測到什麼了……」
「難道說？」智商高達198的小葉子似乎立刻想到了這一點，用著不敢相信的語氣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真的是太可怕了。但是，這種現象或許在邏輯上說的通，但沒有任何推論能夠證明……」
「要證明的話，就聽聽這個巨大光團所說的話吧。」逐夜說道。
視角再次轉向巨大光團，它正在講述著這一切的緣由。
「當我從沉睡中甦醒過來，我首先感到驚訝的就是，束縛我的刻之封印並沒有失去機能，但我為什麼會醒了過來。這其中一定有一個契機。於是，我通過與世界的微妙聯繫，尋找這這股契機。不管如何，這個世界由我創造而成，雖然現階段地球上的這些生物並非出自我手，但畢竟處於我制定的規則之下。因此，我很容易的就發現了異常。」
「他們自稱龍魂，是通過時間機器從未來穿越至現在的人類。他們妄圖改變歷史，進而改變整個世界的歷程。沒錯，他們的確成功了，全球聯盟代替了同盟國成為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的贏家，美蘇之間的冷戰也被由全球聯盟挑起的全球統一戰爭代替。最終，這個星球不像原來那樣處於各國盤踞的分裂狀態，而是被全球聯盟統一。整個世界走向了一道和原來完全不一樣的道路。」
「但是，他們也是極其愚蠢的。他們真以為，改變了歷史就可以改變了未來麼？」
「時間悖論，通俗的舉個例子，如果有一個人回到過去，在自己父親出生前殺害了自己的祖父。既然祖父已死，就不會有其父親，也不會有他；既然他不存在，又怎麼能回到過去，殺死自己的祖父呢？這個問題根本無解，猶如死循環一般無窮無盡。」
「那些狂妄的人挑戰神的權威，製造出時間機器這種充滿罪惡的東西，妄圖使用時間機器而像神一樣可以隨意改變世界的歷程。」
「但是，狂妄的他們在跨越時空之後，肆意的改動已經成為事實的歷史，製造了不知道多少個時間悖論。雖然一些小的悖論會被歷史洪流消化，但是在同一時刻出現了這麼多的時間悖論，只會造成整個歷史洪流陷入無休止的死循環，從而大量耗費世界的資源，最終使得整個世界崩潰。」
「但是，神創造的這個世界是完美的。自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那些狂妄的人類作出改動歷史的那一剎那，世界為了保護自身不會崩潰而自行參考原來世界生成的一個鏡像。無論那些穿越時空的人如何折騰這個鏡像世界，也不會對原來的世界產生一丁點的影響。最終，這個鏡像世界走上了一條與原有世界完全不一樣的歷程，成為了一個平行世界。」
「但是，這個平行世界的誕生，最初是由於複製那個世界而成。無論是我，還是你們，一切的一切都是複製了那個世界而成的。正因為是複製，所以我並不是那個原來的我，雖然刻之封印依舊束縛著我的自由，但是指定那個神陷入沉睡的咒式，卻對新誕生的我沒有任何效果。這也就是我甦醒的原因。由於複製了那個真正的神的記憶，我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只是一個複製的虛假品。當我花了漫長的時間察覺到了這個真相，就算是我也經歷了一段艱難的時間才完全相信。」
「雖然我只是一個複製的偽神，但我依舊擁有著真正神的記憶和神格。我必須對整個世界負責。世界的總系統資源是一定的，雖然世界為了保護自身不會崩潰而自行創造了這個虛假的平行世界，但終究也佔用了世界的一部分資源（通俗的說，就像計算機在運行一個操作系統時，同時在打開虛擬機程序運行一個虛擬的操縱系統，肯定會佔用部分系統資源）。並且，由於這個虛假的世界愈發愈趨向真實，只會佔用越來越多的世界資源。甚至會與原有的世界產生搶奪世界系統資源的情況，最終只會使得世界系統資源不夠維持兩個世界的同時運轉而陷入崩潰。」
「因此，我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那就是毀滅這個世界。誠然，這個世界的生靈都擁有著真實的情感，但這並不能掩蓋它們只是一個虛假鏡像的事實。不僅如此，這個世界雖然那個真實世界的鏡像，但由於整個世界的工程量浩大，複製並不是完美，產生了一部分的錯誤。」
「這一部分的錯誤簡直是太多太多了，猶如1+1=3那樣幼稚可笑。最淺顯的一處，就連很多凡人都已經發覺。地球和塞格裡亞這兩個位面已經走向了完全不同的發展道路，卻擁有著相同的語言。甚至連作為上古存在的我，使用的語言竟然與現在的人類如出一撤，這難道不是一個笑話麼。」
「雖然這個世界充滿了漏洞，但是它卻由一個虛假的鏡像世界向一個真正的平行世界發展，已經處於了失控狀態。如果它成為了一個真正的世界，那麼這些漏洞也會對原有的真實世界產生不利的影響。再加上世界系統資源不夠維持兩個世界的運轉，整個世界的崩潰是鐵板釘釘。因此，為了世界的永久長存，我只能將這個虛假的世界從世界系統中抹去！」
無論是七帝，還是無翼之龍傭兵團的眾人，所有人在聽完巨大光團的長篇大論後，震驚的久久不能發言。
自己所處的這個世界僅僅是複製一個真正世界而產生的鏡像，而自己也是虛假而不存在的。這種現實無論放到誰的身上，也無法接受。
「但是，吾主啊，」時帝泰暮說道，「這並不是你在回歸這個世界後就立刻吞噬我們的理由。我們是您忠實的僕從，如果你可以告訴我們一切真相，我們自會跟隨你的腳步，共同將這個世界摧毀。而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將您困在這座環形山動彈不得。」
「呵呵，」巨大光團發出了笑聲，「你們畢竟有著凡人的**，因此根本無法以神的姿態來看待這個世界。不僅如此，你們雖然很強大，但是僅僅憑借你們強悍的戰鬥力，最多也只能殺死地球上所有的生靈，而不是徹底摧毀這個世界。你們的力量對我要做的事情毫無幫助，倒不如成為我能量的一部分，雖然量很小，但此時我的力量以遠不如從前，即便是一小部分能量，我也會珍惜。而且，更重要的是……」
巨大光團的聲音突然變得陰沉起來：「時帝，你欺騙了聖盟的同胞。」
時帝泰暮依舊不為所動的站在原地，但是聖盟的其他人卻將目光齊刷刷的向他傳來。感受著眾人的目光，時帝泰暮坦然的說道：「我承認，我告知大家在神的力量減弱之後，我窺視到的未來的那段話有一定的差異。事實上是，我早就預料了這一切的發生。不僅如此，掌控時間和空間的我，早已經對神所說的鏡像世界和龍魂的時間穿梭有了一定的察覺。不過，我也沒有鐵的證據，就算告知大家，估計也沒人相信。不過此時此刻，由吾主親自說出來，就大不一樣了。」
「是啊，」巨大光團說道，「因此，為了防止這一天的到來，你雖然依舊參與到召喚儀式的進程中以免令人懷疑。但卻暗自做了許多小動作以應對這一切的發生。此時此刻，那些打入我意識之海的幾個小生靈，也是出於你手吧。」
「我訓練他們使用角色扮演的能力，如果能夠直接控制你改變摧毀世界的意識，那就最好不過。」時帝泰暮說道，「雖然他們沒有成功，但是通過攻擊你的意識讓你產生了一絲紊亂，為我們贏取了必要的時間，將你卡在兩個位面相交處，動彈不得。也算是我們成功的一部分了。接下來，只要幹掉毫無反抗的你，這個世界就可以繼續延生。而我們，則會成為這個新世界的神！」
在說完這席話，時帝打了個響指，而伴隨著時帝的這個動作，處在巨大光團腦海中的無翼之龍眾人的，只覺得眼前一黑，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但是，他們清楚，他們的意識即將離開那個巨大光團的腦海。雖然知道自己是被時帝利用，但得到了這麼多震驚的真相，無翼之龍的所有人毫無責怪之意。這最後一輪的角色扮演，亦或者說是最終測驗，無論合格與否，都結束了。而逐夜也在意識離開巨大光團的最後一瞬，聽到了來自聖盟其他人的最後一句話。
「雖然我們已經瞭解了真相，但我不怪罪時帝的欺騙。相反，我們敬佩他的良苦用心。我們的期望是將這個世界回到從前的樣子，回到那個沐浴神光之下的世界，而不是被毀滅成虛無。我們珍惜自己的生命，如同所有的生靈一樣。因此，我們只要將作為罪惡之源的你消滅，那麼這個世界就能夠延續下去。而我們，也將成為拯救世界的英雄……不，憑借我們聖盟七帝的實力，我們將成為救世之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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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無翼之龍傭兵團的眾人的意識回到了自己的身體當中，眾人發現自己已經不在月球表面，也不在時之城中。而是被送回了崩亂之地的那處洞穴。環顧四周，先前那將眾人傳送至時之城的魔法陣依然刻在地面，雖然已經黯淡無光，但沒有人敢質疑它的力量。
逐夜清楚的記得，自己被送入時之城的那一天是8月8日，距今也不過才一個多月的時間。但是，眾人卻覺得時間已經度過了一個世紀。再次面對這個現實的世界，眾人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雖然眾人已經回到了現實，但是每個人都只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這段時間獲取的情報，無論是角色扮演，還是時間機器，亦或者是那個神。一切的一切早已經超過了眾人的認知。當突然放鬆下來，所有人只覺得大腦空白，呆呆的坐在地上一言不發。所有人就如同雕像一般一動不動。
良久，逐夜才語氣呆滯的說道：「我們……現在應該做什麼？」
「拯救世界？公佈真相？」斯坦回應道，「腦袋有點亂，還是先整理一下現有的情報吧。」
斯坦的話剛剛說完，伴隨著轟隆隆的聲音，地面傳來的明顯的震動。
「地……地震了麼？」索特說道。
索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從洞頂落下了一塊小石子砸中了腦袋。不過還好是塊小石子，而且索特本身也是一位有著優秀防禦能力的聖殿騎士。否則很有可能就頭破血流了。而沒等索特摸了摸了自己有點發痛的腦袋，震動的強度開始變得越來越大，從洞頂不斷的落下碎石和塵土表明，再繼續在這個山洞裡發呆是一個極其愚蠢的行為。
「地震了，這裡快要塌方了！」逐夜趕緊站了起來通知大家，「趕緊跑出去，否則很久可能就要被活埋在這裡面了！」
眾人立刻停止了發呆，向洞口外跑去。雖然眾人奔跑的很快，但是越來越強大的震動以及不斷從頭頂掉落的越來越大的石塊無時不刻在阻礙著眾人的前進。
當眾人好不容易跑到了距離洞口不遠的地方，能夠看到洞穴外的景色的時候，異變突起。幾道巨石從上面掉落，將洞穴完全堵死。
「難道……我們要被活埋在這裡了？」面對陡然變得黑漆漆的洞穴，小葉子似乎有點害怕。雖然她是個智商高達198的天才，但畢竟也是一個年僅13歲的小女孩。
「不怕，」索特先是為大家撐起了聖光之盾以防止被從上方落下的石塊砸中，然後對逐夜說道，「爆破專家，輪到你了！得盡快了，否則即使有聖盾的保護，被活埋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魔槍岡多拉瞬間被逐夜召喚出來，並且轉變為了炮擊模式。一道巨大的光柱發射出來，將堵死洞口的巨石炸成粉碎。
雖然伴隨著爆炸的衝擊波，更多的石塊從上而降。但是，這已經給無翼之龍傭兵團的眾人爭取了足夠的時間。在索特的聖盾掩護下，所有人都平安無事的逃出了同學。當處在最後的小葉子被貝芙及時一把拉了出來的時候，洞口被落下的石塊堵得嚴嚴實實。
「呼~好險。」大難逃生的小葉子露出了一連慶幸的表情，吐了一口氣。但是，隨後，當她注意到外邊的景觀時，已經很大的眼睛瞪的更大了。
剛出狼窩，又入虎口。這個詞用來形容眾人現在的情況，真是再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