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第一百四十四章 時間機器 文 / 亞日
龍魂第四支柱，土鱉。
在聽到了這個名字，逐夜大為驚訝。
在龐大的龍魂組織內，所有的人對「四大支柱」這個名號都如雷貫耳。四大支柱是由四位頂尖的人組成的團體。
第一支柱，代號「墨龍」，掌控政治。
第二支柱，代號「雌虎」，掌控軍事。
第三支柱，代號「赤雀」，掌控經濟。
第四支柱，代號「土鱉」，掌控科技。
雖然大部分人都沒有見過四大支柱的真正面目，但所有人都知道，四大支柱在龍魂組織內絕對的支配力量。他們在龍魂當中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他們是支撐著龍魂這個龐大組織的存在，因此被尊稱為「四大支柱」。可以這麼說，如果沒有四大支柱，就不可能有如今的龍魂。
而此時此刻在逐夜面前的那個肥胖宅男，竟然就是傳聞中的土鱉，果然印證了那句「人不可貌相」的古語。
但是……
時間：聯盟74年9月11日（塞格裡亞1024年9月11日）
地點：華京市，紫京大樓，中樞層
土鱉聳了聳肩，望著自己那猶如捆成粽子般的身體，歎了口氣：「本以為報上名號，你們好歹也忌憚一點。唉，i-w-a果真是一幫亡命之徒。」
「你知道就最好不過了，」以利紗用槍抵住土鱉的腦袋說道，「就算你是龍魂的第四支柱，在我眼中，你最多就是個技術宅罷了。也許你有很多過人的地方，但此時此刻，你最好還是乖乖的配合我們，我的子彈可不會因為你是龍魂第四支柱而變軟。」
逐夜如果不是處於角色扮演狀態而是處於自己的身體內的話，相信他一定是滿臉黑線的表情。逐夜只覺得以利紗和土鱉在自己心中一直以來的形象全都崩壞了。
雖然知道以利紗已經成為了i-w-a的現任領袖，但是在逐夜心中始終還保留著當年那溫柔可親充滿愛心的「紗姐姐」的形象。和眼前如此彪悍的以利紗判若兩人。
至於龍魂第四支柱，逐夜早知道那是一位有著尖端科技技術的神秘男人，具可靠情報，「龍之吼」超重級坦克、「亞日」280mm戰地核子自走炮，「天帝」戰略轟炸機等一系列尖端武器均出自於這名科學家之手。在逐夜心目中，土鱉絕對是一位也許長得並不帥氣，但卻給人以睿智感的人。但是眼前的這位毫無抵抗就被i-w-a的各位捆成粽子的肥胖宅男完全和睿智扯不上半點關係。
「呀勒呀勒，」土鱉還真是毫無緊張感，「打打殺殺這種事情，還是交給雌虎和她麾下的士兵們吧。別看我這樣子，我可是個和平主義者……」
「我看你壓根就是手無縛雞之力吧？」崔克斯博士捏著土鱉臉上的贅肉，嘲笑道，「同為『科學家』，你還真不注意對自己身體的注重呢。」
土鱉被崔克斯博士捏的說話都有點漏氣：「我只對研究感興趣，你們那些亂七八糟的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別看我現在沒抵抗，那是因為我懶得和你們計較，這處紫京大樓的中樞層可是我的領域，只要我願意，只需要意念一動就能將你們永遠囚禁在這裡……哎喲喲，別捏了。」
「哈哈，」崔克斯博士笑道，「你真的是一點都不明白自己所處的狀況呢。你知道嗎，此時此刻的你，就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一般。」說完這席話，崔克斯掏出了一瓶藥劑，將它猛灌到土鱉的嘴裡。很快，土鱉的眼神就失去了神色，猶如人偶一般毫無生機。
「我們的確找到了一個『寶藏』。」以利紗笑道，「龍魂的第四支柱，他的腦海裡一定蘊含著眾多我們想要獲取的東西。」
以利紗一邊說著，一邊坐到土鱉的面前，一字一頓的說道：「回答我，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紫京大樓的中樞層。對外宣稱是仍在施工的未完成樓層，但實質上是將這些樓層掏空，建成了這座巨大而又堅固的秘密空間。中樞層不僅支撐著整座紫京大樓，還作為龍魂的一處秘密基地，成為了我的眾多實驗室中的一個。」
逐夜意識到，在被崔克斯灌下了藥物之後，土鱉儼然成為了知無不言的存在。崔克斯的那瓶藥劑，似乎是類似於吐真劑的存在——一種麻痺人類大腦使其進入一種特殊的鎮靜狀態，在無意識狀態下準確地回答問題。
全球聯盟的一些文獻中有著有關吐真劑的記載，這種由硫噴妥鈉為主要成分的精神藥物，曾經也被用於審訊犯人。但最終仍然被列為禁藥。
但是對於i-w-a，所謂禁藥不禁藥完全沒有關係。只要能夠達成目的，他們不惜一切代價。
「實驗室？也就是說這裡是你進行研究和開發的地方了。」以利紗繼續問道。
「沒錯，」土鱉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河蟹）色彩，猶如是一個機器人，「自奧魯特帝國與全球聯盟開展以來，我對奧魯特帝國的魔法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並且試圖使用科技的力量來產生類似魔法的效果。在眾多的魔法當中，我對時空系的魔法情有獨鍾，這些魔法改變我一直以來對時空的認知，因此我來到了這座實驗室，希望借助這裡的設備研究出一種可以像奧魯特帝國的魔法傳送陣那樣的機器。一來可以服務於軍隊，使得軍隊的機動能力和轉場能力大大提高；二來可以在戰爭結束後作為一種便利的交通方式服務民眾，可謂是一舉兩得。」
提到和科學有關的東西，崔克斯博士倒是來了興趣，也不管土鱉如今正處於精神藥物的作用下，直接和他探討道：「我對奧魯特帝國的那種傳送技術也是倍感興趣。只不過，憑借現有的科技力量，甚至都不能解釋它的原理。在空間的基礎上，從一個位置抵達另一個位置，只能通過提高速度來縮短移動時間。倘若像奧魯特帝國的那種傳送，那對速度的要求無疑上升至了光速的要求，以目前的科學力量，根本無法達到。」
「如果以三維空間為基礎來思考問題，只能走向死胡同，」土鱉依舊毫無感情的說道，「但是如果上升維度，以四維空間來看待問題的話，那就豁然開朗。雖然我們在空間上進行如此迅速的移送，但是如果在第四軸，也就是時間軸上下工夫的話。那麼……」
以利紗顯然對這種枯燥的學術探討沒有任何興趣，她只想得到自己有興趣的情報，打斷道：「一直以來我都有一個預感，這裡一定藏著某種見不得光的東西。你宣稱這裡是龍魂的眾多實驗室之一，但是我卻認為，龍魂倒是沒有必要把一個大張旗鼓，把一個實驗室建在紫京大樓之中。告訴我，這裡都有些什麼？」
土鱉的手指向房間內的眾多顯示屏、鍵盤、按鈕和那複雜的線路，眼神毫無色彩：「這個，超級計算機『太虛』，擁有每秒72814萬億次的運算速度，和龍魂總部的『昊天』不相上下。」
「超級計算機裡有沒有存儲有關你們龍魂的情報？」以利紗問道。
土鱉點了點頭：「主要是是一些科技藍圖，還有一些組織的最新動向。」
以利紗朝著齊旭穎使了個顏色，說道：「小穎，想辦法把那台計算機裡的資料全部拷貝走。」
齊旭穎點了點頭，轉身向超級計算機而走去。而以利紗繼續審訊著土鱉：「除了那台超級計算機，這裡還有什麼？如果僅僅只有超級計算機，你為什麼不在龍魂總部的『昊天』上進行研究？」
「因為這裡有我可以研究的素材，」土鱉指了指外邊，「你們進來的時候見到的那個巨大圓柱，就是我正在解析的東西。通過解析它獲得的寶貴數據，我才可以有著如此迅猛的進展。」
「那個圓柱，究竟是什麼東西？」以利紗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土鱉的嘴動了動，似乎想說著什麼，但是似乎土鱉本身的意識在阻止的他道出實情，但是最終，藥力還是佔據了上風。土鱉一字一頓的說出了四個字，而就這四個字，字字如千斤巨石一般沉重。在場所有的人，在聽到這四個字，都感到了一陣暈眩。
那四個字是——「時間機器」。
「時間機器？那簡直是在小說中才會存在的東西！」逐夜只覺得自己的意識一陣暈眩，有種大腦不夠用的感覺，「那種可以任意穿梭時間，回到過去，穿越未來的東西，竟然就在我們的眼前？！」
「小穎，停止調查那台超級計算機！」以利紗喝道，「用你的能力，去解析那台時間機器！」
「誒？你是指那個巨大圓柱麼？」齊旭穎似乎有點為難，「先前我嘗試了一下，但是那個東西的構造已經出乎了我的能力之外。即便只是解析它的構造，估計都得需要幾天的時間，更何況還要瞭解它的原理。」
「不惜一切代價！」以利紗命令道。
望著齊旭穎走出去的背影，以利紗繼續問道：「我需要有關這台時間機器的全部情報，全部！」
「我只知道這台機器是在在建造紫京大樓的時候，被拆解分批運往這裡，然後封印在紫京大樓的這處秘密空間當中。這台時間機器已經處於被封印的狀態，失去了機能。但是通過對它的研究和解析，我依然可以獲得寶貴的知識和資料。」土鱉說道，「對於這台時間機器的來源，我只知道這麼多。而我通過對它的調查，我曾經調出了它的使用日誌。這台時間機器誕生至今，只運轉了一次——使用日誌上記載著它曾經將一個集團軍合計十萬軍隊從公元2020年調回到公元1941年的唯一一次的使用記錄。」
土鱉的這短短一席話，蘊含的信息量可謂是太大了。
「公元2020年？公元紀年法不是早在1965年就被廢止了麼？如果是換算的話，那麼公元2020年，相當於就是聯盟80年……來自未來？」以利紗摸著似乎有點發燙的腦袋，意識到自己可能發現了一個驚天駭人的秘密，「還有，調回到1941年……1941年，全球聯盟的成立日……等一下，全球聯盟，難道說？」
以利紗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從外邊傳來的數聲槍響。在場的i-w-a眾人都吃了一驚。
「小穎！」齊旭武猛然意識到，他的妹妹正在外邊全神貫注的解析時間機器，二話不說抓起兩把mg42就衝了出去。
剛剛衝到外邊的齊旭武，瞳孔瞬間放大，他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已經一頭倒在了血泊之中。而此時此刻，一對精銳的部隊已經將這裡團團包圍。他們每個人都持著槍械，身背各式冷兵器，頭盔上那「龍與五星」的標記證明了他們隸屬於龍魂。
「龍魂，你們這幫畜生！」齊旭武高喊道，手中的兩把mg42吐出致命的火舌，無數子彈在意念的控制下，襲向那群龍魂戰士。齊旭武相信，在自己的意念下，沒有人可以躲避自己的子彈，就算是龍魂戰士，他們也都是血肉之軀。
人群中衝出了一個人影，手持巨劍，臉上有一道觸目的傷痕。那個人迎著漫天的彈幕迎接上來，手中的等身巨劍猶如盾牌一般，彈開了眾多的子彈。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龍戰。龍魂最強的單兵，逐夜的大哥。
齊旭武立刻操縱子彈繞過龍戰擋在身前的子彈，襲擊龍戰的側後。而龍戰只是低語了一聲：「硬化。」
那些子彈擊中在龍戰身上，大口徑的機槍子彈毫不費力的洞穿了龍戰的防護服，但是卻沒有見到血液流出。龍戰彷彿沒事一般，很快就衝到了齊旭武面前。
透過衣服上的槍眼，齊旭武依稀看到龍戰那似乎佈滿鱗片的皮膚。但是很快，在龍戰的一件下，齊旭武的身體被擊飛，重重的撞在了地面上。
「和小夜的意念控物相比，你這個簡直是弱爆了。」龍戰冷冷的說道，將劍指向再次中房間內衝出的以利紗和張文。
望著以利紗，龍戰露出了一絲彆扭的表情，語氣也變得不再冰冷：「紗姐姐，龍戰的命是你救下的。如果沒有你，我龍戰早已經死在了那個寒冷的街頭。但是，此時此刻，姐姐卻以敵人的身份站在我的面前。如果戰鬥的話，我不會手下留情，但這之前，我希望姐姐可以放棄抵抗，我擔保姐姐絕不受傷害。」
「龍戰，你本應該是我們i-w-a的最強戰士，只可惜由於正規軍的攪局，你陰陽差錯進入了龍魂。」以利紗說道，「隨同我一起推翻全球聯盟吧，我已經擁有了足夠的證據證明全球聯盟從頭到尾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偽政權。我們i-w-a必定揭開全球聯盟和龍魂的罪惡面目，將這個美麗的世界回到它本應該擁有的樣子！」
「抱歉，我不知道你口中的『世界本應該擁有的樣子』是指什麼。」龍戰聳了聳肩，「我只知道，如今這個世界雖然不能說是完美，但也容不得你們肆意破壞。你們自稱正義，卻讓社會一次又一次陷入混亂。」
龍戰使了個眼色，身旁的龍魂戰士們紛紛抽出冷兵器衝了上去，僅僅留下了數名士兵使用機槍進行火力支援。
張文立刻扛起火箭筒，毫不猶豫的反射了一枚火箭彈，呼嘯而去的火箭彈雖然威力不俗，但根本命中不到那些精銳的龍魂戰士。但是張文在發射了一枚火箭彈後沒有任何遲疑，立刻將手中的火箭筒當做鈍器迎了上去，只見他與一名龍魂戰士相撞，擁有駭人力量的張文一擊便將龍魂戰士打飛。
面對這個強悍的敵人，龍戰的嘴角略微浮現出一種興奮的光芒，隨後揚起手中的巨劍向張文衝了過去。
面對直衝過來的龍戰，對自己的力量有著足夠信心的張文，也同樣持著那超重的火箭筒向龍戰迎了過去。
兩道人影在那並不寬敞的通道上交匯，隨後猛烈撞在一起，揚起的塵埃遮蔽了兩人的聲音，只能通過那不斷碰撞交匯的聲音分辨出兩人戰鬥的激烈。
當塵埃稍微有些散去，在場所有人都立刻真大眼睛搜尋著那兩個人。
在通道中央，兩個人正背對背的站在一起，一動不動。
戰況如何？無論是戰場的龍魂戰士，還是i-w-a的眾人，每個人的心中都發出這樣的疑問。
龍戰的樣子似乎慘了一點，身上的戰鬥服已經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手中的那把巨劍也已經佈滿缺口。沒過多久，伴隨著一陣破裂的聲音，龍戰的那把巨劍在眾目睽睽之下斷成了兩截。
「呀勒呀勒，」望著那把已經完全報廢的巨劍，龍戰聳了聳肩，「i-w-a的黑科技還真的不錯，能將一名普通人改造成這種棘手的半人半機械的怪物。所幸的是，還好遇到的是我。」
龍戰轉過了身去，向張文的背影望去。肉眼可見，張文的身體已經成支離破碎狀態，血管、電線、內臟、芯片、血液、金屬碎片……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混合成一起。沒有斷氣倒已經成為了奇跡。
作為自己可以隨時操縱的角色，處於角色扮演狀態的逐夜以第一人稱視角經歷了那場了戰鬥。和平時的練習打鬥不同，真正戰鬥的龍戰猶如是魔鬼一般，根本無視自己遭受的傷害，猶如以命換命的打法。
除了驚訝於龍戰的戰力，張文的生命力也令逐夜大為驚歎。處於角色扮演下的逐夜，與張文共享五感。身體被破壞成這樣，就連逐夜的意識都有一種快要昏厥感覺，換做是常人早就昏迷了過去，甚至是一命嗚呼。但是張文仍然保持著清醒，彷彿那支離破碎的身體根本不屬於自己一樣。要不是那破碎的身體無法動彈，張文和平常毫無二易。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沒有現身的崔克斯博士卻立刻衝了過來，向龍魂戰士這邊投擲了一個充滿綠色液體的藥瓶。藥瓶在擊中地面後頓時破碎開來，那些綠色液體在一瞬間汽化成綠色的氣霧，猶如煙霧彈一般籠罩全場。
「毒氣麼？」氣霧中，龍戰皺著眉頭，「不對，這是……擁有強烈腐蝕性的氣體！」龍戰看見自己的防護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液體，全身都傳來了致命的痛楚。
「所幸的是，在我的能力作用下，這種氣體暫時還不會傷害到我，但是其他人……」龍戰親眼目睹附近的一名龍魂戰士在氣霧下化為一灘液體，「i-w-a不愧是亡命之徒，根本不顧自己隊友的性命發動這種範圍攻擊。」
龍戰一邊全力抵禦這氣體的侵蝕，一邊向張文的方向望去。但是，龍戰的瞳孔在這一瞬間縮小。
張文那已經支離破碎的身體，依托這氣霧的掩護已經衝到了龍戰的面前。雖然在那腐蝕性的氣霧下，張文的身體不斷的溶解，但依舊將龍戰撲到在地。
而就在龍戰被撲倒的那一剎那，身體下方就傳來了金屬破裂的聲音。很顯然，這腐蝕性的氣體不但可以殺傷人員，對這座懸在空中的通道也有著同樣致命的腐蝕效果。被腐蝕的通道地面已經不足以承受剛剛的衝擊，瞬間破開了一個洞。
龍戰和張文，就這樣向下墜去，等待著兩人的，是下面那龐大的旋轉風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