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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九十九章 琪拉的覺醒 文 / 亞日

    伴隨著手雷的爆炸聲,一朵噴湧著血霧的菊花在納格奈爾法的臀部綻放。納格奈爾法無力的軟癱在地上,兩隻後腿不住地在抽搐。碩大的下巴緊緊的貼在地上,鼻孔一張一縮,不斷地冒著粗氣。不知是出手憤怒,還是羞澀,納格奈爾法的那張佈滿黑色鱗片的老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片紅暈。

    「幹的漂亮,逐夜!」斯坦的聲音從逐夜身後傳來。

    逐夜和琪拉雙雙扭過頭來,只見先前被納格奈爾法一爪拍飛然後一直在打醬油的斯坦,似乎已經完全無礙地微笑著迎面走來。

    與此同時,剛剛因力竭而癱倒在地的索特,突然見渾身發出一陣金色的光芒,然後就像個沒事人一樣的站了起來,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多謝了,琪拉殿下,還有逐夜,幫助我爭取了足夠的時間。聖光的力量再次遍及我的全身。」

    斯坦和索特並肩向前,逕直來到了納格奈爾法的面前。手中的武器握得緊緊的。

    「你們……」納格奈爾法的面目顯得十分的猙狩,「你們這幫卑鄙的臭蟲,粘人的蟑螂……哎喲……」來自臀部的劇痛立馬讓納格奈爾法閉上了嘴。

    「呵呵,看樣子你已經動彈不得了呢?」斯坦笑道,「那麼,也就是輪到我們出手唄?」

    而索特則儼然一副善者(偽善者?)的模樣:「雖然逐夜的手段我個人不敢苟同,」說道這句話的時候,索特順帶瞄了一眼納格奈爾法那血湧如柱的菊花,「但是,在此生死攸關時刻,聖光在上,一定會饒恕你我的罪過……」

    看著索特似乎要有長篇大論的趨勢,斯坦立刻制止了索特的發言:「我說,索特,你在這麼廢話下去萬一這只肥蜥蜴恢復了體力就不好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落井下石……哦不,我是說抓住機遇!」

    索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舉起手中的戰錘,大喝一聲:「裁決之錘!」

    伴隨著索特的喊聲,手中那原本似乎很普通的長柄戰錘頓時金光閃閃,金色的光芒直衝雲霄,在空中凝聚成了一柄由光元素組成的大錘。

    而斯坦則是身形消失在空氣之中,良久,伴隨著斯坦一聲低沉的「幻影擊殺」,數十個和斯坦長的一模一樣的分身將納格奈爾法包圍起來,手中的匕首直指納格奈爾法的脖子。

    「喝!」索特一聲高呼,空中的光之大錘重重的向納格奈爾法的腦袋上砸去。

    「殺!」數十個分身向,揮舞著匕首直指納格奈爾法脖子。

    而一旁的逐夜和琪拉則是看著眼前的場景,完全驚呆了。

    轟!強烈的光芒,爆炸的衝擊波和揚起的塵埃似乎吞噬了一切。看到這個場景,初次見識劍與魔法世界的逐夜興奮的揮著拳頭:「太強悍了!這簡直就比155mm口徑高爆彈還要帶勁!」說完似乎很想抽出折疊槍趕赴戰場,又猛地意識到自己的那把心愛的武器早已經變成廢鐵,懊惱的跺了跺腳。

    一輪攻擊完畢,索特和斯坦再次並肩站在了一起,一次完美的配合。

    但是……

    「你們倆的攻擊太微弱了,真應該回去先從捕獵小兔子開始學起。」納格奈爾法的那粗獷的聲音。

    煙塵散去,納格奈爾法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眾人的眼前。這一次,納格奈爾法站立了起來,雖然臀部後面的某個小洞仍然在不斷的往外滴血,但是納格奈爾法仍然站立了起來。

    「巨龍的尊嚴不容踐踏,你們這些爬蟲!」納格奈爾法吼道,「去死吧!」

    伴隨著納格奈爾法的一聲巨吼,一口龍息猛然間向眾人噴射過來。逐夜本能的向外躍起,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不知何時已經動彈不得。再看了看面前的納格奈爾法,不知何時死死的盯著自己,納格奈爾法的全身似乎散發著一絲不可侵犯的氣息。

    「可惡……」一旁的索特說道,「這,這就是龍威的力量麼……」

    龍威,即龍的威壓,傳中中巨龍會對除龍以外的所有生物都帶一種至高而下的威壓,甚至可以讓一些意識薄弱的生物直接昏死。

    納格奈爾法沒有給逐夜一行人思考的空間。黑色的炙熱龍息瞬間將一行人完全淹沒。

    「毫無還手之力……但是……真不甘心。」這就是逐夜面對迎面的龍息,最後的想法。

    隨後,炙熱的龍息就將自己完全淹沒,逐夜也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被炙熱的龍息吞噬是一種什麼感覺?也許什麼都沒感覺到就直接從人間蒸發,變成一灘灰燼了吧。

    但是,良久,閉上雙眼的逐夜只覺自己被一股暖流所包圍,雖然有點熱,但完全不是那種致命的感覺。

    「難道這就是死亡的感覺?」逐夜疑惑的想道,「不對,我還有思維和直覺。」似乎感覺到身體又重新回歸自己的控制,逐夜猛然間睜開雙眼,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那一股飽含暗元素的火焰龍息根本就沒有碰到自己,雖然將自己包圍了起來,但似乎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所引導,愣是硬生生的繞過了自己,並且留下了足夠的安全空間,向後流去。扭頭看了看周圍,似乎可以透過龍息看到斯坦和索特的情況也是如此。

    後面,後面是。

    「琪拉!」逐夜扭頭看去,卻看到了更為驚人的一幕。

    不知何時舉起法杖的琪拉,渾身散發著一股藍白色的光暈,與暗色的龍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那些龍息,則瘋狂的湧進了琪拉的法杖當中。

    「這……這是……」逐夜只覺得腦袋不夠用了,但是,這種死而復生的感覺卻更加的欣慰。

    「我……我也不知道……」琪拉雖然沒有張口說話,但是聲音卻迴響在逐夜的腦海裡,「雖然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是腦海裡卻有一股意識讓我這麼做。」

    本想擔心琪拉的安危,但是逐夜似乎發現,周圍的龍息每被琪拉吸收一點,琪拉身上散發的光暈似乎就更加耀眼一旦,似乎完全沒有危險的樣子。

    就這樣,龍息被吸收的一乾二淨。納格奈爾法那巨大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這……這怎麼可能?!」納格奈爾法似乎大為驚訝,「我……我的龍息,居然被一個凡人……吸收了……」

    納格奈爾法看著面前渾身散發光暈的琪拉,似乎內心驀地升起了一股恐懼感:「你……你……你是?……你到你是什麼人!」

    琪拉沒有做出的任何回答,只是淡淡的回復了一句:「還給你……」

    法杖高舉過頭頂,在半空中凝聚出了一柄由乳白色光芒組成的光矛。雖然乳白色給人以一種寧靜祥和的感覺,但是所有人都能肉眼看到,那光矛中跳躍著的狂暴的魔法元素,似乎努力的突破束縛。

    「這……這個魔法……」納格奈爾法看著眼前的光矛,似乎有點眼熟的感覺,「難道是……不,這怎麼可能?你……你難道是……」

    琪拉沒有納格奈爾法說話的機會,手中的法杖向納格奈爾法揮去,頭頂上懸浮著的光之矛似乎得到了指令一樣,向納格奈爾法猛飛過去,瞬間就擊中了納格奈爾法的心臟。

    但是,沒有發生任何爆炸。

    光之矛猶如沒有撞到任何物體一樣,直接穿過了納格奈爾法的身體,繼續向後飛去,然後消失在天際。

    周圍似乎猛然間安靜下來。納格奈爾法佇立在地上,一動不動,似乎是一座雕像,良久,吐出了他最後的三個字。

    「奧……希……妮……」

    隨後,納格奈爾法身上的鱗片如同是入秋的樹葉一般,慢慢開始脫落,在光火森林中下了一場龍鱗之雨。最終,猶如是朽木一般的納格奈爾法,巨大的身軀重重的癱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琪拉殿下,這……這是……」索特只覺得腦袋不夠用了,呆呆著看著眼前的巨龍的屍體。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伴隨著納格奈爾法的死亡,琪拉身上的光暈也消散不見,「只是腦海裡似乎有一種聲音教導我這麼做,不,感覺是一股不可抗拒的意識在牽引著我做出那樣的舉動……」

    「不管怎麼樣,你救了我們!」逐夜倒是沒想這麼多,說道,「太厲害了,琪拉,我一直都沒看出來嘛。」逐夜扭過頭來,對琪拉露出了陽光的笑容,但是猛然間,似乎看到了什麼,瞳孔似乎瞬間縮小,笑容也凝固在了臉上。

    「這……這股肅殺之氣……」不知何時蹲在納格奈爾法腦袋前的斯坦,似乎覺察到什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剛剛從納格奈爾法腦袋上割下的東西藏到自己的口袋裡,站了起來,向著逐夜剛剛看到的方向轉過身來。

    清一色的黑色鋼鎧,清一色的黑色戰馬,清一色的黑色的頭盔遮住了所有人的半個臉——一支如此裝扮的二十人部隊,向逐夜一行人靠近。

    「這幫傢伙,不是等閒之輩。」逐夜警惕著望著這幫漆黑的人物,自言自語道,眼睛死死的盯著那隊伍的領頭者。

    領頭的神秘人物仍然不緊不慢的帶領的隊伍向逐夜的方向逼近,伴隨著前行,似乎是自言自語,亦似乎是說給逐夜一行人聽,沙啞而又低沉的聲音:「……帝國境內的毒瘤,已被剷除……新生的屠龍者們,你們是整個塞格裡亞大陸的驕傲……」雖然黑色的頭盔遮住了他的半個臉,但是所有人都感覺到他的目光停留在了琪拉的身上,「你的力量雖然消滅了邪惡的力量,拯救同伴,但是,也暴露出了另外一個嚴重的事實……另一顆更為強大的毒瘤,早已經在帝都蔓延了十多年……但是這一切並不可怕,因為我們玄侵隊就是因此而存在的……」

    「玄……侵隊?難道是?」情報能力出色的斯坦,聽到這三個字,似乎一瞬間呆住了。

    自稱為玄侵隊的漆黑部隊一行人,走到了琪拉面前,領頭的神秘人物下了馬,半跪在琪拉面前,說道:「奧魯特的公主,愛爾凱金之女,新生的屠龍者,布魯艾斯家族的琪拉殿下,請允許我們護送您和您的同伴回宮……」

    雖說彬彬有禮,但是那種氣勢完全不敢讓人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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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現實……

    時間:聯盟74年7月4日(塞格裡亞1024年7月4日)

    地點:塞格裡亞大陸,聖尼曼火洲範圍內,光火森林

    「玄侵隊,雖說只有二十人,但是如果將這二十人投放到戰場,他們造成的破壞力可以超越一個軍團。」斯坦說道,「不過很可惜,根據我手頭的情報,玄侵隊並不向愛爾凱金大帝效忠,準確的說,它是一支『效忠帝國但不效忠大帝』的部隊。」

    「『效忠帝國但不效忠大帝』,這是什麼意思呢?」一旁的艾爾妮絲似乎聽得格外入神。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了。」斯坦聳了聳肩,「我只知道玄侵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帝國的利益,但是他們並不向愛爾凱金大帝效忠,準確的說,玄侵隊這一支從奧魯特帝國建國之初就存在的部隊,都沒有向奧魯特帝國的歷代先王效忠過——除了一個人,他就是奧魯特帝國的開國大帝,傭兵王布魯艾斯。因此有傳言說,玄侵隊的前身,實際上是傭兵王布魯艾斯當年所在的傭兵團的嫡系傭兵團體。」

    也許是地點相同的緣故,斯坦向艾爾妮絲講起了當年在光火森林的屠龍故事。一旁的索特還在為席斯塔上校治療。而臨時搭建的帳篷裡,小葉子早已經甦醒了過來,側著繩子豎著耳朵傾聽外邊斯坦講的故事,琪拉仍然還在昏迷當中。逐夜也還沒清醒過來,正在巧合的恢復與斯坦所講的故事一樣的記憶。

    「哎呀,扯遠了。」斯坦似乎是坐在地上時間長了,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望了望逐漸升起的太陽,新的一天又來臨了,「不管怎麼說,那一次,是琪拉動用她的龍族力量的第一次,可以說那一天是她的力量覺醒的紀念日了吧。」斯坦似乎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但似乎一點也不是很開心,「也正因為如此,被當時的玄侵隊發現了倪端,琪拉的母親是龍族的秘密身份,就這樣被發現了。而這個,也就是當年帝后『病故』的真相。」

    「是嗎。」艾爾妮絲的耳朵似乎聳耷了下來,若有所思的說道,「真沒想到,在脫離奴隸軍之後,逐夜和琪拉的身上發生了這麼多事。」

    一旁的索特一直在治療者重傷的席斯塔上校,似乎終於治療完畢,收起了聖光術,站了起來。一直在傾聽的索特說道:「而斯坦講的這些,也就是歷史上著名的『滅龍之戰』的起因。」

    滅龍之戰,具體時間並不被外人所知。傳聞在塞格裡亞1017年的某一天,愛爾凱金大帝親自率領了一支艦隊,載滿了當時最為精銳的戰士,遠征大洋彼端的龍島,將隱居在海外的上位龍族從大陸上抹去。而愛爾凱金大帝也因此被人稱為「滅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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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已經很久沒有登場的老麥那裡……

    就在逐夜一行人拚死拚活的時候,老麥執行的這個任務可所謂是輕鬆加愉悅。一家酒館頻繁受到黑社會勢力的騷擾,因此酒店老闆向傭兵公會遞交了一份維護酒館安全的任務。任務本身並不是很難,酬勞也不是很豐富。因此酒館老闆提出了一個誘人的條件——任務期間可以隨意在酒館喝酒,只要不喝醉影響任務就行了。

    於是,嗜酒如命的老麥已經在這家酒館呆了有六天了,也不知道身邊酒桶(沒錯,是酒桶,不是酒瓶)已經快砌成一堵牆了。也不知道是老麥的幸運還是酒館老闆的不幸,這六天來所謂的「黑社會勢力」一次都沒有來光顧酒館,而老麥也坐享其成的在酒館裡一桶接一桶的往肚子裡猛灌,千桶不醉,而遵守諾言(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老闆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而這一天早上,久違的黑社會勢力終於來光顧這家酒館了。

    「我說,你們這個月的保護費是不是該交了啊!」闖入酒館的一行三人,滿臉刺青。

    看到這三人,酒館老闆簡直就如同……

    老鼠看到了貓——一般人是這麼認為,只可惜事實並不是這樣子的。酒館老闆簡直如同遭受打劫的良民突然看到了巡邏的帝**一般,立馬迎接上去,毫不客氣的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幾枚金幣。

    「大哥啊……你們終於來了啊……喏,這個是這個月的保護費……」

    三個刺青男面面相覷,心中嘀咕道:「啊咧?這個老闆啥時候交保護費這麼主動了?」

    酒館老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所謂的黑社會勢力面前:「各位大哥大佬啊,你們終於來解救我等良民與水深火熱之中了啊,」酒館老闆指了指一個角落上的位置,壓低聲音說道「那個小矮子在砸你們場子啊!」

    酒館老闆口中的小矮子,自然就是直至今日仍然在不斷的猛灌酒的老麥了。

    三個刺青男先是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酒館老闆,又瞟了一眼獨自喝悶酒的老麥,就墊了墊手中的金幣,冷笑了一聲,逕直走到了老麥的位置旁邊。重重的一拳砸在了桌上:「喂,小矮子,你佔了本大爺我的座位了!」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老麥抱著個酒桶又喝了一桶之後,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三個刺青男,「唔,看樣子你們就是老闆口中描述的任務目標了,我等你們好久了。」老麥扔掉酒桶,順手拿起擱在座位旁邊的大斧——卻突然發現斧頭不見了,「哎喲,我的傢伙事兒呢?」

    一旁的酒館老闆看到這一幕,露出了一絲狡詐的笑容。

    「也罷,無所謂了,對付你們三個,」老麥無所謂的攤了攤手,勒了一下拳頭,「想我十歲那年一招打倒熊的時候,好像用的就是拳頭來著。」

    彭彭彭……三個悶聲之後,老麥又咕嘟咕嘟了喝了一桶酒之後,對一旁的酒館老闆說道:「老闆,任務完成,我走了……哦,對了,把我的斧子還給我,嗝兒~」打完架之後,連喝了六天酒的老麥終於顯出了一絲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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