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七十三章 貫穿之魔晶炮 文 / 亞日
佔據高處觀察的斯坦，也發覺到了索迪亞戰艦上的戰況已經對己方十分不利。皺了皺眉頭，斯坦似乎做出了決定，指著遠處的海平面，說道：「呵呵，勝利的一方將屬於復仇之月！看，那是什麼！」
遠處，又一艘黑帆戰艦向這邊迅速駛來。這一艘戰艦的船長，則是12月26日凌晨負責接應刺殺未遂的斯坦的那名被稱作「重拳」的凶悍男子。
此時此刻，重拳正手持一個千里鏡，密切注視著斯坦這邊的戰況。千里鏡中，則是站在高處的斯坦，斯坦背在身後的手似乎做了一個手勢。
順便提一下，塞格裡亞的千里鏡，無論是外表還是作用，都很類似於地球上的初期航海單孔望遠鏡。只不過它並不是使用利用凹透鏡和凸透鏡的成像原理，而是一種被封有鷹眼術的魔法器具，使得不具有魔法才能的人也可以享受一下魔法的便利。
「唔，老大是向我命令，採取第三條作戰計劃……果然神魚號的戰力，非同尋常麼……」重拳喃喃的說道。
而逐夜這邊，甲板上的戰鬥仍然激烈，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逐夜和索特兩人與斯坦的之間的對視——不是對戰。
「就算你們有增援，也是來不及的。」索特一臉微笑的看著斯坦，「憑借那艘船的速度，在抵達之前，我們已經完全可以將你們盡數消滅了。所以，還是下令讓你的人，投降吧。」
面對索特的微笑攻勢，斯坦則是不以為然，一邊用手捂著傷口，一邊不屑說道：「笑吧笑吧，看誰能笑到最後。就算你們將我們盡數消滅，我的兄弟們也會替我報仇的。」說完，一邊望著天，視角斜四十五度向上，一邊吹著口哨，做出一副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值得一提的是，斯坦貌似至今都熱衷於擺出這種欠扁的姿勢。
面對斯坦一副「大無畏」的樣子，索特則起初皺了皺眉頭，然後繼續說道：「無妨，就憑借你們的戰力，這種添柴戰術，就算再來一批也是送死。」
一旁的逐夜則是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兩次與斯坦的交鋒中，逐夜認定斯坦不會做出這種坐等滅亡的選擇。之前的兩次戰鬥中，斯坦都是一擊未成就迅速脫離，戰鬥之時已經完全準備好後路。而斯坦此時此刻做出的選擇與其戰鬥風格截然不同。
「他是故意在拖時間。」逐夜得出了結論，「但是他所等待的，並不是那一艘戰艦的增援。」
由於對塞格裡亞大陸的完全不瞭解，逐夜雖然得出了這種結論，但是卻不明白斯坦的真正用意究竟是什麼。
「很聰明嘛，小朋友？」斯坦則是對逐夜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只可惜你料到這點已經晚了。作為獎賞，我順便告訴你一下，剛才抬頭望天，只不過順便判斷一下太陽的精確位置以計算時間而已。」
說完這些話的斯坦，緩慢的退到了船舷邊上，在眾目睽睽試下，轉身一個縱跳，也不管船外是一片汪洋大海，直接沒有防備的跳了下去。
察覺的不妙的逐夜和索特則是趕緊追上前去，看到海面上，斯坦正坐在一隻魚蜥上，迅速向黑帆戰艦駛去。看到了逐夜和索特在注視著自己，斯坦則是勝利式的搖了搖手。
看到魚蜥那種魔獸，索特立刻聯想到，先前困擾船員好幾天的魚蜥尾隨事件，看樣子就是海盜團派來監視的。
「看來『復仇之月』海盜團又多了一條罪名了。」索特喃喃的說道，「那就是非法馴養魔獸。」
通過瞭解，逐夜也知曉了，「魔獸」這個名詞是泛指一類動物。和「野獸」這個詞倒是有些類似。只不過，和野獸不同，魔獸都有一定戰鬥和防禦能力以及一定的智慧，而且會使用一些與生俱來的魔法。總之，所謂的魔獸就是一種會使用魔法的兇猛野獸——至少逐夜是這麼理解的。
此時此刻，看到了首領的逃逸，正在交戰的海盜團員們也紛紛效仿，似乎非常信任會有接應，直接挑選最近的路線，迅速脫離戰鬥往海裡跳去。一時之間整個戰艦猶如在舉辦跳海比賽，而甲板上瞬間就冷清了下來，只剩下一些大眼瞪小眼的水手和滿臉疑惑的船長羅姆。
「羅姆！他們操縱魚蜥來……」索特高喊道，準備將自己的判斷說出來，然而經驗豐富的船長羅姆似乎已經認清形勢，當機立斷下令道，「白刃戰勝利！迅速返回神魚號！使用弓箭和弩炮，不要將那幫狗娘養的狗屁海盜逃跑的這麼安逸！」
眾船員則是一聲興奮的高呼，迅速撤回神魚號戰艦，準備使用弩炮和弓箭向海裡乘坐魚蜥逃逸的海盜群射擊。而就在同時，遠處的另外一艘海盜船也抵達到了射程範圍內，優先向神魚號一方發射了大量的弩箭，壓制住了神魚號上的水手們，也掩護了斯坦一行海盜們的撤離。
隨著兩艘戰艦之間的距離的接近，神魚號上一席人也看清了這艘前來支援的海盜黑帆戰艦。無論是顏色，形狀還是整體風格，這艘戰艦都與先前的索迪亞戰艦截然不同。
黑帆戰艦的船首處，似乎寫有一些類似於編號的文字，但是卻被人別有用心的塗抹了，並且用一個「匕首交叉月牙」的圖案覆蓋住了，但是仍然可以看出原來的痕跡。
「這艘戰艦，怎麼看都像是……」海上經驗豐富的羅姆船長似乎一眼認出來了，「米達伽爾王國所屬的『貫穿』號戰艦麼！怎麼會淪落到這些海盜的手裡？」
米達伽爾王國是與奧魯特帝國接壤的一個國家，在以前，綜合國力雖然略微落後於奧魯特帝國，但仍然是與奧魯特帝國並稱的大陸五大強國之一。只可惜在奧魯特帝國成功吞併光明教廷之後，米達伽爾王國的國力已經遠遠不如奧魯特帝國了。雖然如此，該國家所擁有的高端魔法技術，仍然被奧魯特帝國所忌憚——或者說，是窺視。
「貫穿」號戰艦原本屬於米達伽爾王國，這一點羅姆船長可以保證，但是天知道這幫海盜怎麼會有這樣的能力直接繳獲了一艘完整的軍艦。
再次聯想一下今天的戰鬥，羅姆船長得出了一個可怕的結論，那就是「復仇之月」海盜團的戰鬥力已經十分可怕，不僅如此，他們致力於繳獲軍艦以擴充實力——包括羅姆船長所在的「神魚號」戰艦。
與此同時，「貫穿」號戰艦那邊，一臉狼狽像的斯坦在眾嘍囉下的幫助下，被拉上了甲板。
「老大，吃癟了啊。」重拳一邊撓著背部一邊打哈哈的說道。
而斯坦則似乎完全不在意，一臉不捨的望著對面的神魚號戰艦，一邊喃喃的說道：「多好的船啊，可惜他們的人員武裝太強力，估計沒法憑借白刃戰繳獲那艘船了。」
「那就採用第三條作戰計劃吧，真是可惜那條好船了。」重拳揮了揮手，似乎下令道，「準備！」
回到神魚號這邊，羅姆船長向周圍人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看樣子，無論是最先的刺殺，還是剛剛的白刃戰，目的都是為了完整的繳獲這艘戰艦。」索特得出了結論，「海盜而已，搶劫一下商船增加收入也就罷了，這些傢伙居然將目標對準了戰艦？」
逐夜這邊，也就自己的想法。按理來說，海盜是迫於生計，走上了海上打劫的道路，一般都是搶劫商船或者運輸船為主，與戰艦對抗一般都是處於被動。打劫戰艦一般來說不會得到太多的經濟利益，但是眼下，「復仇之月」卻反其道而行之。
很顯然，「復仇之月」已經開始與國家武裝鬥爭，按照全球聯盟的理論，這些海盜已經不是「海上強盜」了，已經成為了「海上恐怖分子」一般存在。再聯想到「復仇之月」這個仇恨感很強烈的名字，逐夜更是確信了這一點。
「喲，看不出來你這個小傢伙想法還真獨特！」在聽取了逐夜的想法後，索特毫不顧忌拍了拍逐夜的腦袋，「不過，一語中的。」
「看來公主殿下此次前來剿滅這幫惡賊，的確是將他們扼殺在搖籃中的明智之舉啊！」羅姆感歎道。
「不對啊。」索特打斷道，「據我所知，殿下明明是在帝宮中無聊之極，背著大帝偷偷出來尋求點刺激，隨便翻了翻帝宮裡的一些文件，然後找到了『復仇之月』這茬。」
「原來如此，果然符合殿下的氣質……」羅姆船長一開始還心不在焉的符合，但是猛然間反應了過來，聲音陡增，「什麼！？你的意思是說公主殿下偷偷出宮，我們戰艦此次的任務不是大帝的意願，只是在陪公主殿下找刺激？！而且大帝本人還對此事不知情？！」
「哎呀……說漏嘴了。」索特似乎懊悔不已，又補充道，「不過據我猜測，愛爾凱金現在知道此事了，估計正在帝宮裡大發雷霆呢。不過以大帝溺愛殿下的一貫風格，估計只是雷聲大雨點小吧，此時此刻應該已經派出艦隊迎接公主殿下回宮了。」
「完了完了，看來我船長的職位是保不住了。」羅姆船長一臉悲憤，「都是你的錯，還哄騙我說這是公主殿下親自帶領的剿滅海盜的神聖任務，你這是什麼狗屁聖殿騎士，一點誠信道德都不講。」
「咱倆不是好兄弟嘛，公主殿下要求不讓大帝知曉，我們做護衛的只能照辦，只能找你這個熟人了。」看到事跡敗露，索特也就無所謂的全部說了出來，「更何況，我也沒說謊啊。這的確是『公主殿下親自帶領的剿滅海盜的神聖任務』，只不過愛爾凱金大帝並不知情罷了。」
逐夜在一旁，彷彿如同在聽相聲一般聽著兩人的精彩表演：「似乎……聽到了某些國家高層機密醜聞了……喂，我說兩位，現在可是戰鬥時間啊。」
聽到逐夜的話語，兩人也終於反應了過來，索特一手按在逐夜頭上，故作語重心長的說道：「聽著，你剛剛什麼都沒有聽見，知道沒？」然後，硬按著逐夜的腦袋做出點頭狀。
「逐夜說的對，現在是戰鬥時間。不管怎麼說，事已至此……」羅姆船長說道，「就只能剿滅這幫海盜了。無論是殿下還是我們，在大帝面前，好歹也有功勞一件，還能抬得起頭……」
而就在此時，對面的「貫穿」號戰艦也有了新的動靜，在幾名海盜嘍囉的齊力下，一個反射著金屬光芒的巨大奇特華麗管狀物體被推到了船首，並且對準了神魚號戰艦。
「這是？」神魚號這邊，所有人都疑惑著看著對面的那個又大又粗的管狀物。很顯然，大部分人並不認識那個管狀物，這些人當中自然也包括逐夜。
不過，來自全球聯盟逐夜思考角度與周圍人略有不同，對面的管狀物，形狀有點類似早期熱兵器時代的前膛火炮，只不過體積要大很多。另外，眼前的管狀物華麗的簡直不像武器，而是工藝品。
「這個該不會叫做……大炮……吧？」逐夜很不確定的問道。
「喲，很有見識啊，小子。」索特讚揚道，「雖然只答對了一半。這個是米達伽爾王國特有的高端攻城武器，魔晶大炮，簡單的說是一種將魔晶石內魔力全部爆發，產生的破壞力衝擊敵人的武器，但是鑄造工藝以及原理十分複雜，價格也十分昂貴。但是它的威力完全配的上它的價格，換句話說，我們的處境有點微妙，啊哈哈。」
而一旁的羅姆船長則是面如死灰：「我說索特，究竟要怎樣的樂觀精神才能微笑著說出你剛才這席話啊？那一門魔晶大炮的價錢，可以買五十多艘神魚號了！」
從索特的一席話中，逐夜提取了這樣一條信息：「魔晶大炮的威力與價格匹配。」
從羅姆的一席話中，逐夜又提取了這樣一條信息：「魔晶大炮的價格等於五十多艘神魚號戰艦的價格。」
逐夜似乎有點不好的預感。
「真沒想到米達伽爾王國的這艘戰艦上竟然配備有魔晶大炮。」索特思索道，「我現在終於明白這艘戰艦為什麼叫做『貫穿』號了，魔晶大炮的一次攻擊完全可以貫穿一艘我們這樣的戰艦！」
「這幫海盜究竟是怎麼搞到這艘戰艦的？」羅姆船長已經面臨崩潰，「難道讓我用那一排弩炮與魔晶大炮對射？」
面對敵人高高在上的魔晶大炮，神魚號上似乎已經陷入騷亂。我們的逐夜此時此刻也正在考慮自己的意念控物的能力是否適用於魔晶大炮的發射物。
而就在這時，對面的魔晶大炮，炮口處已經開始聚集光芒，炮擊很快就會降臨。而神魚號這邊，至少羅姆船長沒有任何解決方法。
聖殿騎士索特立刻召集手下，合力施法，隨著一聲「聖光之牆」的吶喊，一道由光芒凝結成半透明牆壁擋在魔晶大炮與神魚號之間。
此時，逐夜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華麗麗的魔法，吃驚的同時，也暗自考慮自己以後要不要也學習這種特殊的戰鬥能力。不過眼下，還是先度過這次的難關再說，逐夜也緊盯著對面的蓄勢待發的魔晶大炮，做出隨時可以發動意念控物的準備。
魔晶大炮在一瞬間發出耀眼光芒，緊接著，一道肉眼可見的巨大光柱筆直的向神魚號襲來。逐夜雖然力圖用意念改變這道光柱的前行方向，但是卻無奈的發現，自己的意念對這種沒有實體的純能量攻擊完全沒有控制能力。
緊接著，光柱重重的擊中了索特一行聖殿騎士所施放的光牆上，似乎受到了一些阻礙，但是緊接著，光牆便破裂開來，魔晶大炮發射出的光柱突破了光牆封鎖，繼續像神魚號衝來。
神魚號這邊，由於施放的光牆被毀，索特一行人吐了一口血之後癱倒在地，受到了反噬，暫時失去了作戰能力。而甲板上的其他人只覺的眼前一亮，緊接著，耳邊便傳來的巨大的爆炸聲，甲板也開始顫抖起來。
貫穿號這邊，斯坦則是欣賞完了巨大焰火之後露出了一絲微笑：「魔晶大炮竟然沒有貫穿敵艦，僅僅在船體上留下了一個無法修補的大洞……聖殿騎士的能力還真是強悍。不過，這只是徒勞而已，沉沒只是時間問題。」
一旁的重拳，則直接搬了個椅子過來：「老大，坐下來好好欣賞一下鴨子們落水的好戲吧！」
回到神魚號這邊，光芒散去，逐夜第一件事情就是確認周圍的情況。
索特一行聖殿騎士在光牆被破後癱倒在地，按逐夜猜測，那種被稱為魔法的東西看樣子對人體有一定的危害性，看來得少用為妙。（註：其實是魔法反噬。）
羅姆船長在剛才震動中因沒有做好自我保護不行腦袋受到撞擊，陷入昏迷。
其他水手完全陷入騷亂。
船體正在下沉，十分危急。
似乎沒了……
「總覺得少確認了點什麼，有點違和感。」逐夜自言自語道。
（喂喂，船艙裡還有重要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