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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8章 林夏丟了 文 / 七珠珠

    「是,是我不好。我向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離開你半步!我想想,你明天想要去做什麼?我陪你去湖邊散步怎麼樣?如今秋季涼爽,不過總是多雨,要帶好傘才行。你不能太累,我在附近訂桌酒席,等我們散步之後就去如何?哦對了,家裡還要多請個廚子,專門負責你的飲食。啊是了,我明天就去置備嬰兒的小玩意兒。既然還不知道是男是女,那就都備上。」

    林夏聽著官少憂一樁樁一件件的說著未來的寶寶,彷彿這個寶寶明天就要降臨到這個世上一樣。他是真的喜歡,是真的愛。因為對林夏的愛極,所以同樣喜歡這個孩子,因為這個孩子也是林夏的。

    「好了,別說我了。你這一走一個月,究竟怎麼樣了?」

    官少憂似乎並不想在這個興頭上討論這種事情,然而拗不過林夏的堅持,於是將大概的經過對她說了,只是隱瞞了他受傷的事情。以林夏的性子若是聽到他受傷了,那可不得了。平時也就罷了,可如今她是重點保護對象呢!

    林夏說:「那你這一個月來,可有聽到什麼風聲?來自京城的。」

    官少憂搖頭表示不知道。進入暗之國之後就等於和外界的所有都斷了聯繫,而自打從暗之國出來後,他就一路馬不停蹄的趕回來,走得都是偏僻又快捷的小路,鮮少人煙。他問:「怎麼了?」

    林夏咬了咬嘴唇,有些猶豫然而還是說道:「王上駕崩了。」官少憂心中一動,王叔崩了?心裡面有一塊似乎堵住了什麼東西一樣,林夏道:「是寢宮起了火,大夫人……也在裡面。」

    於是官少憂的世界,「轟」的一聲驟然燈滅。官少憂勉強保持著一分理智,林夏將她知道的都說給他聽了,官少憂聽完後,久久沒有回話。林夏不由得擔心道:「我知道你心裡難過,我也想過不要告訴你,可是……」

    「不,我很高興,你沒有瞞著我。我也很高興,這件事是由你告訴我的。」官少憂極為平靜的這樣說道,然後他說:「夏夏,我可以一個人待一會兒嗎?」林夏點頭,「當然!」官少憂輕輕拍拍她的臉頰,歉意道:「對不起。」

    密室中。

    「你是說,現在官天寧的人正在到處搜查我母親的下落?我母親她不是……」

    「回王爺,情況確實屬實。」

    「夏夏不會騙我,如此說來,是有人救了她。」官少憂一隻手手指輕叩著桌沿,思考著:「如果是這樣,那母親一定是急著與我取得聯繫。彼時我們正在暗之國,她找不到一定會來找夏夏。所以才會被官天寧知道行蹤……糟了!」官少憂驚呼一聲:「如果真是這樣,那她現在的情況很危險,說不定已經……」已經被官天寧捉到了!官天寧不會讓明月死掉,所以她一定還活著。可是落在官天寧手上,是生不如死。

    「石祺,我要你立刻著手去查我母親的下落。帶上暗之國的十人叫他們隨行,正好也試試他們的實力。記得,不要兵戎相見,一定要確保我母親的安全。」

    「是!」

    距蕪城三百里外的小鎮上,明月此刻正在休息。馬上就要到達蕪城了,只要進了蕪城,就可以暫且安下心來。這一路上官天寧沒少阻撓,可每每到關鍵時候都不會去傷害她的性命,倒是身邊的護衛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如今明月身邊只剩下六人。

    這天明月正在洗漱,然而脖子上突然被架上了一截明晃晃的刀刃。「明月夫人,您可是叫我們好找啊。」

    明月心中一驚,卻迅速的平靜了下來。她轉過身來,眼風向四周望去,只見那六個人死的死傷的傷,還有兩個被擒住。明月歎息一聲,道:「我跟你們走,將他們二人放了。」

    「夫人您真會開玩笑,難道要放了他們兩個去通風報信嗎?」

    明月從袖子裡抽出一把匕首來對準了自己的心臟:「你若不放,我立刻就死在你面前。」

    那人顯然沒有料到明月會如此做法,愣了一下笑道:「夫人以死相逼也是無濟於事的,終歸您還是要跟我們回去。這兩個倖存的傢伙不過也就是兩個奴才,就算我今日放了他們,難保日後不會死於非命。夫人,您還是照顧好您自己吧。」

    明月絲毫不為所動,將匕首又往前遞了遞:「他們日後是死是活全憑他們的本事,我要的只是現在!你若不答應,我現在就自我了結,說到做到。」那人還是有幾分猶豫,於是明月道:「你們如此大費周章,想來也是要活人的,否則剛才你就應該一劍要了我的命。你說,若是你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就這麼死了,你如何覆命?你可以不在乎我的命,不在乎他們的命,那你自己的命呢?」

    那人又猶豫了一會兒,見明月仍舊堅持神色毫不動搖,他盯著她,抬手,動了動。挾持住那兩人的手下立刻將這兩人放了,那人道:「夫人,我已經答應了您的要求,你是不是可以保證乖乖跟我們合作?」

    明月說:「我當然不會傻到還要用自己的命威脅你叫你放我們走,我們只有三個人,只要你想,我們隨時都會殞命。只是可否給我們片刻的機會,讓我跟他們二人說最後的遺言?」

    那人想了想,覺得她這一個婦道人家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來。況且自己和手下人又不是飯桶,於是也就答應了。只不過他並沒有走遠,也不過十步開外。

    這兩個人對於明月用自己的性命相要挾救下他二人的舉動無不感激,明月說:「好了,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聽我說,你們兩個今後一定要小心。不過沒有我做累贅,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夠很好的活下去。」她瞥了瞥那個人,見他沒有往這邊看過來,但還是小心翼翼的從懷裡將那份文書拿出來,交到一人手上,說:「如今我能相信的,也只有你們了。請無論如何,都要將這份文書交到官少憂手中。拜託,珍重!」

    兩人對視一眼,將文書悄悄藏好,對明月抱拳鄭重道:「夫人保重!」然後便離開了。明月看著他們兩人離開,心道這也是沒有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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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於是將事情又詳細的說了一遍,然後其中一人道:「我知道王爺不相信我兄弟二人的話,這文書我一直帶在身上。這是夫人交待的,我們不敢怠慢。」然後他將文書拿出來,交給石祺而不是自己。單為這一點,林夏就知道他二人絕不是什麼敵人。

    官少憂將文書反反覆覆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遍,半晌才道:「這確然是王叔的筆記,也確然是大慶的國璽。睿懿元年……是王叔登基時的年號,看來他當真是早就決定要將這王位傳給我。這麼多年來,我竟是錯怪了他。」

    林夏見官少憂情緒有些動盪,然而此刻還有許多外人在,不方便講這些。於是道:「二位一路勞頓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吧。王爺此刻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想一想,抱歉了。」

    二人拱手道:「屬下告退。」然後便由石祺帶領著下去了。

    林夏道:「狐狸,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去救我母親。」

    「準備怎麼去救?集結人手領兵北上,進軍金陵?你別忘了,如今他是大慶的王,你若是如此做就是造反。自古以來『造反』兩個字無論是否屬實,無論何種緣由,歷史只會偏重於勝利者,然而勝利者同樣要背負一生乃至千秋的罵名。」

    官少憂眉頭皺起來:「我有這份文書,這是先王親筆所寫御旨。」

    「那又如何?」林夏反問他:「你有,他官天寧同樣有。這份文書並不能代表什麼,更何況如今是他當權,他也許會怕你這張紙,否則就不會將夫人活捉帶走。你若是當真領兵反抗,那麼難保夫人相安無事。」

    官少憂面上堆起力氣,恨聲道:「他若是敢傷我母親,我必將他千刀萬剮。」

    「你若是敢將他千刀萬剮,他一定會剮了你母親。狐狸,這是個矛盾體。你礙於你的母親不敢將他真的怎麼樣,可是他卻可以真的將夫人怎麼樣。所以處於劣勢的是我們。」

    官少憂此刻已經完全沒了主意,平時的那些精明和城府如今早已方寸大亂,不知該如何是好。他頹然的跌坐回椅子上,「那怎麼辦?」林夏有些差異的看著這個樣子的他,這樣脆弱的他。官少憂抬頭望著林夏,像是個迷路的孩子:「夏夏,我該怎麼辦?」

    林夏想了想道:「先將夫人救出來。你手中如今有先王遺詔,這是最後的王牌,不到有十足的把握時不要拿出來。官天寧懼怕的也是這張紙,你所怕的是夫人的安危。所以,先救夫人。」

    官少憂想想覺得的確如此,矛盾的中心就在於明月。如果她安然無恙,那麼無論是和官天寧兵戎相見也好,或是和平解決也罷,都不會牽連到旁人。只不過看官天寧的這個樣子,似乎是不準備用友好的方式了。

    林夏問:「狐狸,你想做王嗎?」

    官少憂奇怪,「為什麼這麼問?」

    林夏道:「如果你不想,你大可以告訴官天寧,然後當著他的面將這文書毀了。從此他做他的王,你做你的玉自熙。我們帶著夫人從此隱居山林,或是在這個蕪城都是好的。可若你想,則另當別論。」

    官少憂聞言面上的神色漸漸凝重起來,他想了很久,道:「你呢,你怎麼想?」

    似乎這個問題對於林夏來講根本沒有考慮的必要,她對官少憂綻放出一個純粹的笑容來,說:「傻瓜,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無論你如何選擇,我都會站在你身邊。你要握劍,我就幫你穿甲。你若執筆,我便幫你研磨。刀山火海去得,碧落黃泉也追得。」

    官少憂垂下眼眸來掩飾自己此刻起伏不定的波瀾內心,好一會兒他才抬起眸子來看著林夏,道:「夏夏,辛苦你了,對不起。」

    林夏對他甜甜一笑,「白癡。」她摸著自己的小腹,說:「我和孩子都是你的,你若當真為了我們好,就不要有那麼多顧慮。你娘子我也是很厲害的,尋常人近不得身呢。」

    「哦?」官少憂挑眉:「那我豈不是比你厲害?」

    林夏嗔怪的打他一拳:「少臭美,還不是我讓著你!」

    官少憂低低笑了,拉著林夏的手摩挲著,他多希望這輩子的時光都可以如這段時間一樣。可是要享受這時光,總要付出代價。

    「石祺。」官少憂朗聲道,石祺應聲而入:「通知離裴,我們要活動活動筋骨了。」

    當晚官少憂就和石祺以及離裴關在密室裡面共同商討著計劃,接連三日都是如此,幾乎從不踏出密室半步。林夏知道事態緊急,送飯都是她一人在操辦。加上她如今有了身孕,林家鋪子就都丟給石蕊和柳三在打理。

    這天,林夏正在自己臥房裡寬衣準備睡覺了。官少憂他們仍舊在旁邊的密室在研討著,林夏覺得這幾天過得著實是累。正當她起身準備去歇息的時候,門口傳來一聲輕響。因為這些天官少憂都會回來得很晚,林夏很少能夠在就寢的時候見到他。只有晚上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看到他在自己身邊抱著自己。等到了早上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又沒了他的身影。

    雖然今天天色也不早了,夜深人靜的,可是他這麼早的回來林夏覺得很是驚喜。當下就跑到門口去,「你回來啦!」然而當看清楚來人的時候她愣子原地,待得反應過來要驚呼出聲的時候,卻被掩住了口扳住身子動彈不得。面巾上被下了藥,林夏被迷暈了過去。這人扛起林夏輕手輕腳的從窗口跳出走了。

    當林夏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一輛馬車上。林夏當時就吃了一驚,坐起身來然而腦子一陣眩暈。她還只是從電視劇裡面看到過迷藥這種東西呢,不想自己今天親身實踐了一把。這藥……真是好暈啊,質量一定不過關吧。如果是她的話,一定要給差評的!

    「你醒了。」林夏一驚,她這才發現車上居然還有一個人。一看過去不由得嚇一跳,「官天寧?」

    官天寧正在閉目養神,聞言睜開眼睛來看著她,笑道:「怎麼,看見我這麼吃驚嗎?」他細細的打量著林夏,道:「小夏,好久不見了。看你似乎胖了不少,應該是過得不錯,我也就放心了。」

    林夏很是迷茫的看看周圍,問他:「我們只是要去哪兒?」她回憶了一下,闖入自己房間裡將她迷倒的那個人,就是官天寧。看他的架勢是不聲不響的將自己帶走的,官少憂此刻應該還不知道。那隻狐狸發現了之後,要多著急?然而林夏既然知道了是官天寧動的手腳,反而不著急了,她要看看官天寧究竟在玩什麼花樣。

    官天寧看她一點都不害怕,神色一如往常不由得有些好奇:「你似乎一點都不怕我,為什麼?」

    「我為什麼要怕你?」對於他這個問題林夏也覺得奇怪:「你會傷害我嗎?」

    官天寧搖頭苦笑:「我怎麼捨得傷害你。」我愛你還來不及。

    於是林夏點頭:「這就是了,你又不會傷害我,我怕你做什麼?哎,聽說你現在是王了,恭喜啊。對了,以我們的交情,我是不是可以以後跟你提各種無理要求啊?」

    官天寧又是一愣,他看林夏小得意的模樣似乎並沒有任何的結締,不是在作假。「只要是你想的,我有我給你。我沒有,哪怕是翻遍整個天下,我都會送到你面前來。」

    「哈哈,你這句話我記住了,將來可不要反悔啊。」林夏大笑著拍打官天寧的肩膀,就像對個好哥們兒一樣。官天寧覺得很不可思議,林夏一定知道是他將明月夫人逼到如此境地的,她也知道自己正在被官少憂的敵人所挾持不知帶到何處。然而卻神色泰然,甚至於和敵人感情如此之好,絲毫沒有憤恨或是惶恐。

    官天寧不由得靠近了林夏:「小夏,你不知道在你離開的日子裡,我有多想你。我無時無刻不想念你,即使是在夢中也時常浮現出你的身影。如今,你終於回來了,就在我的面前。我以為這輩子再也沒這個幸運,可老天似乎對我不錯。」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撫上林夏的面龐,「小夏,當聽到父王要迎娶你為妃的時候,我覺得整個天都塌下來了。可當我聽到你出逃的消息時,即便我知道這輩子都可能再也見不到你,可我也是開心的。我知道,我應該為我自己做些什麼了,我不想真的這輩子都看不到你。」

    林夏沒有動,任由著他的手指輕輕撫摸自己的臉,將他的癡情照單全收。「所以,你就自己做了王?」官天寧一頓,林夏沒有明說,然而其中隱含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為了能夠再見到我,所以你就狠心殺了你的父親。她是在說這個,官天寧聽懂了。

    林夏希望能夠激起他哪怕一絲絲的愧疚,然而官天寧的停頓只是一瞬間,旋即神色又恢復如常:「那是他咎由自取。有因必有果,若不是他做出那樣的事,我怎會如此對他?你看現在不是很好嗎?沒有了他,你從此不必再躲躲藏藏,你可以正大光明的過日子。我會免去你的妃位,讓你做個自由的人。」

    林夏點頭順著他道:「那很好啊,多謝王上。」

    官天寧不由得皺眉:「小夏,你跟我,不用如此生分。」他歎息一聲,繼續道:「雖然如今你嫁給了官少憂,可是沒有關係。我愛的是你的人,無論你是什麼身份,我都會愛著你。官少憂不是問題,他不會成為我們之間的阻礙。這世上,最愛你的是我,也只有我。」

    林夏「哦」了一聲,知道自己不能順著這個話題再繼續了,否則有可能激起官天寧的戾氣來。她算是知道了,如今的官天寧因為一連串的刺激和打擊,和從前判若兩人。就像是封閉了人性,此刻只剩下惡魔在作祟。林夏裝作好奇的問:「那王上可不可以告訴我,夫人現在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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