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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3章 殺機 文 / 七珠珠

    「……你的意思是,素槐其實是世子他……那當夜突然反水的人豈不也是?」林夏為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她倒吸一口冷氣。若真的如她所料,一直以來想取官少憂性命的即使官天寧,那不就等於放了個定時炸彈在自己身邊?可是她想不通,如果真的是這樣,為什麼官天寧才動手呢?

    官少憂沒有點頭,卻也沒有搖頭,他說:「很奇怪是不是?如果不是他,可他對待素槐的態度實在太過不尋常。可若真的是他,理由是什麼呢?若真的覺得我礙眼,早在一年前甚至更早以前就該動手了。況且,該動手的也不會是他,應該是那個人才對。」

    林夏明白,「那個人」指的是官睿之。

    她說:「也許是終於覺得你是個絆腳石了也說不定,這些年來,你確實太過張揚了些。」

    「張揚?」官少憂冷哼一聲:「那也是他們逼的。我若不張揚,還不知道此刻能不能坐在這裡繼續『張揚』!」

    林夏知道,官少憂若非成了人人聞風喪膽的玨王爺,只怕撐不到現在早就被人一刀卡嚓掉了。可是也正因為他成了這樣的玨王爺,才構成了對某人的威脅。自古以來,帝王最忌諱的便是功高震主。外人都避諱莫深,何況是對上殺害他父親的兒子。

    林夏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為什麼官睿之親手殺害了自己的大哥,無論是放心也好還是展現善心也好,都萬不可能讓官少憂做到如今的地步,甚至還賜予了他大慶獨一無二的王爺的位子。除非……「當年你並不知道是誰殺了你父親,對不對?」林夏突然說道,「當年,是一樁秘史,對不對?」

    官少憂眉頭瞬間皺起來,他一雙眸子亮得懾人,與之前散漫的樣子判若兩人,整個人週身都散發出濃烈的殺意,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冷了許多。他看著林夏,眸中是凌利的薄刀,讓林夏覺得自己在一瞬間如墜冰窟。

    她被嚇得說不出話來,半晌,只聽得他道:「這件事,你如何得知?」

    林夏被他盯著,感覺自己像是被豹子盯住的獵物,不是猛虎那般居高臨下以氣勢震懾獵物,而是帶著狡黠緊盯著獵物的一舉一動,整個人沒有什麼能夠逃脫得掉他的雙眼。

    她在這樣的目光下,連心跳的頻率都跟著他的呼吸而帶動。她說:「這些,都是我猜的。」官少憂的目光仍舊灼熱得可怕,林夏不自覺的吞了下口水,道:「剛剛才猜出來的。」

    官少憂的面色緩了一緩,撤回了銳利的目光。他倚在榻子上,側了頭去看頭頂窗子外。院子裡,成片紫色的桔梗花開得正好。他面上的表情,正是林夏第一次來到這裡時看到的那一種。帶著幾分哀傷,幾分無奈。林夏看著桔梗花,夏風吹得正好,搖曳了它們的裙擺。

    桔梗,永恆的愛,無望的愛。

    過了許久,官少憂才道:「事實確實如此。」林夏心中震驚過後,閃

    看:*>書網.』歷史』十六歲,及冠之年,他主動請纓討伐高麗,將外邦驅逐出境。待得凱旋歸來,官睿之親自擺陣迎接。十日後,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宣佈要禪位於官少憂,兌現自己的諾言。

    而官少憂彼時對這個叔叔是百般的信任和依賴,且這兩年來大慶在他的治理之下蒸蒸日上。他沒有辦法能夠做得如同他一般好,於是他拒絕了王位,並發誓要守護王叔的江山。官睿之一再勸阻奈何官少憂心意已決,最終無法只得昭告天下,追封官少憂為玨王爺,賞賜京城最好地段的一處建造府邸。而官少憂為了不忘本心,只提了「官府」二字。

    年少時候的官少憂,是將官睿之這個王叔當做最親近的人的。他只知道,自己的父親和爺爺是被三叔官態之殺害的。那個一向喜歡和自己打鬧,堅決擁護自己父親的三叔,竟然會暗藏野心一直潛伏在官恆之身邊,伺機下手。好在有四叔的庇護,他們一家才能延續下去。四叔對自己的好和恩惠,自己是要窮盡一生去報答的。

    林夏問他:「你不知道,難道大夫人也不知道嗎?」

    官少憂若有所思道:「他做事一向縝密,怎會留下把柄來叫我去發現?否則三叔不但是一家老小,連帶著跟他有一星半點關係的人,只見過一面的人都一夜之間統統蒸發。他既然敢留下我,就是早已計劃好了的。」

    林夏問:「既然如此,他為何不索性除掉你這個隱患?總好過日後萬一東窗事發,他還要擔驚受怕,又要想著怎麼除掉你。」

    官少憂笑笑,道:「他留著我,一來可以對世人彰顯他的無私和胸襟,二來則證明了他與此事無關。誰會放任仇家的孩子在自己身邊,還要養著他,培養他成材?他既然敢如此做,就是做好了絕對不會被發現的準備。」

    林夏不由得好奇:「那你是如何得知?」

    官少憂斜眼看了她一下,思忖片刻道:「你可還記得我同你說過,在這官府之中,有人並不甘心只做一個前朝太子的夫人的?」

    林夏心中劃過一道霹靂,瞬間明白了什麼,又還有些不明白,朦朦朧朧的。

    官少憂解釋道:「她為了自保,主動奉獻給了他,妄圖一展枝頭。呵,只不過她忘了,自己只是個花瓶,供人一夜風流罷了。只是這一夜風流,代價卻是值得,從此便安插了個眼線在我官府。」

    林夏這回懂了,這人不是明玉就是明霜。她暗自思忖,這明霜大大咧咧心裡面藏不住事的樣子,卻是有可能做出這種缺心眼的事來。可是明玉一向深藏不露,慫恿別人當槍使的事也不是沒幹過,若是要當個臥底,她最合適了。但也有可能是明霜故意擺出這樣一副姿態呢?

    「你知道她是誰嗎?」

    「不知道。」官少憂很乾脆的回答:「想來他也沒對她抱有多大期望,所以我說,花瓶就只是個花瓶,供人一夜風流罷了。」

    林夏想了想,問:「那這些事,你又是怎麼知道的?你可有確鑿的證據?」她是想問,會不會是誰故意放出這些風聲來,好叫官少憂誤會,和官睿之反目成仇,從而推翻整個大慶的統治?這樣做的,只能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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