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敘舊 文 / 七珠珠
和琉璃國約定聚會的地方,是兩國交接的一處大草原。不得不說,古代的一切風景都是那麼的美,即使是這種一望無際的不毛之地,也是藍天白雲。想起來現代的大都市,雖然時代氣息濃厚,然而抬起頭來想看一眼太陽的真面目,都是難上加難的。
這裡空氣清爽,林夏不由得多吸了幾口氣。
來到草原上,紮營的事情交給他們那些出苦力的下人和士兵們,而他們這些比較「嬌貴」一些的就跟隨著官睿之一同去面見國王了。
由於是普通的野外聚會,不比王宮無法富麗堂皇,然而排場卻也不小。好好的一個草原,愣是讓官睿之弄出了幾分皇族的氣勢來。高大的蒙古帳,當中鋪滿了厚厚的羊絨毯,中間一道紅毯鋪路,金碧輝煌的王位位於其上。右手邊另一個稍加遜色的五彩琉璃寶座,想來就是給琉璃國王的座位了。它之下依次是各種等級不同的座位。左手邊一個刻著雙龍的座椅,是世子的。再下來是單龍圖騰,是官少憂的,最後一個則是官天湛。林夏感覺這倒是不錯,子嗣雖少,可是等級尊卑很好辨認。
林夏帶人將早已備好的點心當先送進去,將剛採摘來的野花找水晶瓶裝了放在帳子四周。然後便退了出去,接下來一定是宴席了,那種宴席不是她這種宮女能夠看見的。
退出來後,他們這些權貴就陸續的入了帳子。燈火通明,宮女陸陸續續將珍饈美食送進送出。
林夏一個人蹲在水邊上看著水面發呆。又是一個夏,距離她離開官府到這宮裡來已經整整三年了。只是這第三年似乎過得不尋常了一些,說實話,她很想念官府裡的那些人。在宮裡的生活雖然富庶哦,然而卻沒有一刻是敢真正的開心快樂的。不像在官府,連官少憂她都是看心情調侃的。
唉……
歎了口氣,林夏隨手撿起小石子來向水面上丟。石子一蹦一蹦再一蹦,最終「噗通」一聲掉落下去。
「好好的,歎氣做什麼?還有,你這丟石子的手法不對,石子丟不遠的。」
林夏丟石子的手一頓,這個久違了的聲音讓她不知該如何反應。正傻著呢,身旁就有一個人坐了過來,然後拿起她手上的石子奮力那麼一丟,石子跳著歡快的舞步在河面上蹦啊蹦的,最終蹦到了林夏看不見的地方。
「看,還是我比較厲害。」
林夏終於緩過神來扭頭去看這個人。還是一樣明媚的笑臉,一樣彎彎的眼角。這個面容,讓她不由得瞬間濕了眼眶。
林夏哆嗦著雙唇哆嗦了好半天,終於用力一吸鼻子,綻放一個燦爛的大大笑容,道:「那是,這還是你教我的嘛!」
他回過頭來看著她笑,「林夏,想不到你見到我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林夏再用力吸一吸鼻子,道:「石褀,好久不見。」
來的人是石褀,這個傢伙真的是好久不見了。他不像官少憂能夠隨時進得宮來,林夏偶爾見他幾次都是匆匆而過。石褀是她的好朋友,他是林夏在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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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石褀東拉西扯了一會兒,兩人聊得很是盡興,林夏已經很久沒能這麼開心的和人聊天了。她甚至恍惚中產生了一種錯覺,覺得她還是在官府的日子,一切都沒有改變,一切都是三年前。
林夏問他:「官府現在一切都好嗎?」
「都好。」
她知道自己問的都是廢話,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去關心。
「大夫人怎麼樣了?我記得我剛離開的時候,她咳得有些厲害。有沒有找醫師看看,他們怎麼說?王叔的年紀也不小了,還經常守門嗎?該換個人來管了,他的老寒腿不適合總站著的。年紀一大把了別總讓他熬夜。還有,宛平公主還經常去找王爺嗎?這幾年,官府裡有沒有再新進幾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林夏一說起來就停不住,石褀好脾氣的聽我絮絮叨叨,說到後來她自己已經是說不下去了。林夏發現原來她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關心官府中的人,雖然那個地方她只待了一年半,卻不知不覺間種下了深厚的友誼。她想念那裡的人,想念那裡的花草,想念那裡的房屋,想念那裡的一切。
末了,石褀伸出手來揉著林夏的頭髮,柔聲安慰她:「就快過去了,林夏,就快過去了。你馬上就能重新回來了,回家。」
是啊,回家。自從她離開家來到這個地方,官府就成了林夏第二個家。回家,多麼溫馨的字眼,可是她真正的家已經回不去了。林夏在這個世上孤獨飄零,何其有幸得到了官府人的寵愛和關懷。
林夏吸吸鼻子抬起頭來對石褀說謝謝,他一笑表示沒關係。然而林夏發現他的頸側上有一道明顯的疤痕,剛剛被他散落的發擋住了所以我沒看到,此刻他略仰著脖子,所以這道傷痕便出現在了我眼前。
「你這裡是怎麼搞的?我記得以前可沒有這個東西。」
石褀一愣,下意識的就去摸那道傷痕。目光一下子變得悠遠起來,看來這道傷痕背後,很是有一段故事。
果然,他說道:「說起來這道傷疤……你可知道去年,王爺奉旨西征,討伐西面達臘?」
林夏點頭表示知道,「那次不是大獲全勝嗎?」官少憂也是從那次開始被官睿之另眼相待且器重有加的。只是這和疤痕有什麼關係?
石褀點點頭,道:「其實那一次並不如表面上說的那般大獲全勝,王爺……差點在那場戰役中送命。」
「……啊?」林夏腦子反應了好半天才明白他的這句話,官少憂?那個武藝高絕深不見底的傢伙,那個運籌帷幄機關算盡的狐狸?他?差點送命?為什麼這件事她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誰都沒有提起來過,都只是說西征軍強悍無人能敵所向披靡,讓達臘聞風喪膽抱頭鼠竄。半年後班師回朝,受到全國子民愛戴,官少憂更是被奉為戰神。因為達臘這一流竄的部落很是狡猾,遊牧民族特有的生存方式,一直都讓人很是頭疼。來無影去無蹤的,想要捉到他們的行蹤很難,想要擊潰他們更是難上加難。
石褀說:「其實都怪我自己學藝不精。若不是為了救我,王爺也不會叫達臘的王鑽了口子,一劍穿胸。」說著,石褀在自己的胸前比劃了一下。
那是心臟的位置,林夏整個人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石褀說:「那劍尖離心臟只差了兩公分,若不是王爺福大命大……但那樣的重傷之下,王爺還是一舉挑穿了達臘王的喉嚨,這才取得了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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