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四公子的壽宴(上) 文 / 七珠珠
林夏沒忘,但是她很憂傷。
於是當林夏跟隨官少憂進宮的時候,這份憂傷終於轉變成了憂愁。這是她第一次入宮,從前都是從字面上,從螢幕上感受皇宮,而這一次她則是親臨其境,感受皇家的宏偉氣勢。
甫一進宮門,那種肅穆莊嚴的氣勢迎面撲來。宮門關上的那一刻,則表示著這裡與外面徹底劃清了界限。都說: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林夏只能說,那是他們沒見識過皇宮。走在這裡,連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斂了,大氣都敢出,生怕一個岔氣都要招來殺身之禍。
雖然所過之處皆是張燈結綵,一團喜氣,然而她總感覺隨處都有一雙眼睛,如芒刺在背,渾身的不自在。正難受著,頭頂一個聲音壓低了傳來:「怎麼了,覺得不舒服?」
林夏抬起頭來看,發現官少憂正目不斜視的走著,若不是她熟知他的聲音,絕對要以為剛剛是幻覺。林夏「嗯」了一聲盡量不動唇的說:「感覺好壓抑。」
他說:「皇宮裡就是這樣的,須得處處小心才行。現在你知道官府的好了吧?」
「王爺確實是平易近人,小女子受教了。」
「哼,油嘴滑舌。」他嗔怪著往她這邊微微側了側頭,雙眸裡滿是寵溺的溫柔,看得林夏一個晃神。而後他迅速回過頭去,說:「今日雖然是四弟的壽宴,四弟也交代了非親厚人員不得入內。少了很多閒雜人等之外,也將危險提高了。這些人尖子,隨便哪一個都精明得緊。頭髮絲拔下來一根都是空的,所以你……」
「所以我能不開口就盡量不開口,能多笑就多消笑笑。」林夏搶過他的話繼續說下去,「王爺我知道呢,放心吧不會給您惹禍的。」
官少憂笑:「你倒是嘴皮子利索。」然後正了正色有些擔憂的說:「我不怕你給我惹麻煩,我是擔心你惹禍上身。畢竟這宮裡想要扳倒我的不計其數,他們沒辦法挑我的毛病,只好從身邊人下手。」
林夏點頭表示瞭然。其實這也是官府很多年不再進新人的理由吧,官少憂不過是借了宛平公主的名號正大光明的將眼線和危險屏蔽了罷了。果然,他是只狡猾的狐狸。
當今王上只得兩位親生兒子,一位世子自然要住在宮裡,而沒有加爵進位的公子是不能有自己的府邸的。大慶朝的王爺,也只官少憂一個,以是官天湛從出生開始就住在這座宮殿裡,處處受制。
不過今日既然是他的壽宴,不免就熱鬧輕鬆一些。宴席還沒有開始,然而歡鬧的氣氛已經當先熱了起來。滿座皆是吵鬧之聲,這邊三兩成群高談論闊,官天湛追著幾個小輩打鬧,宛平並了幾個宮妃談論哪家的胭脂好些,哪支金步搖更亮一些。那邊官天寧和一些老持成重一些的淺笑著看他們玩鬧。官少憂則淡然的處在一群人的中央,淺笑著聽他們在耳邊說著什麼,時不時回一句。氣氛很是和諧。
林夏在這也不認識什麼人,認識的那麼幾個還不能隨便就拋下身後的一幫人跟她隨便說話,所以她就這麼獨自對著面前的酒席使勁兒。
正悶頭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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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這話對茹櫟很是受用,她又是一個掩嘴輕笑:「難怪他總是說你的好話,你確實……好了,今日是公子壽宴,玩得盡興些。」而後只是象徵性的抿了一口,便輕飄飄的回座去了。林夏暗自抹一把冷汗,總算是打發走了。這個名義上的姐姐如果可以,她是不想得罪的。況且她和官天湛之間是很純潔的朋友關係,他怎麼想林夏不管,她堅持原則就好了。流言止於智者嘛,相信茹櫟是個智者。
以為可以好生的安靜坐一會兒了,沒想到茹櫟走後,一個趾高氣昂的聲音緊接著響起:「哼,沒想到你竟能讓茹櫟都敗下陣來,算是本公主小看了你。」
林夏額上一根青筋暴起,然而面上還要笑得一派春風和氣:「公主這是說哪裡的話,我們姐妹兩個哪裡來得什麼勝負,不過是隨意說些家常罷了。」
「哼,你這個『妹妹』來得名不正言不順,中間藏了多少貓膩,做『姐姐』的自然是要好生說說才對。免得平白多了一個妹妹,還要將自己夫君也分出一半去。」
林夏額上青筋又暴起一條。
「公主這麼說就未免有些叫茹櫟姐姐難看了。公主是覺得,四公子夫婦之間的感情不夠堅固嗎?公主是對姐姐沒有信心,還是對四公子沒有信心呢?」
宛平張了張嘴,一副吃了蒼蠅的樣子。她既不能說官天湛的不是,也不能說茹櫟的不是,就只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林夏心裡「呵呵呵」的冷笑,你跟我耍嘴皮子實在是差得不是一星半點。我是不願意和你起衝突你還真以為我好欺負?話說她一直搞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宛平從她一隻腳剛踏進官府的那一刻開始就這麼針對她,她一沒做對不起她的事,二沒跟她搶官少憂,連她自己都知道林夏是和官天湛傳出緋聞來了,那既然你喜歡官少憂那乾脆就將謠言坐實啊!幹嘛還一副興師問罪阻止她和官天湛在一起的樣子來,真不知道她智商是長在哪裡的。林夏暗自搖頭,這麼多年宛平沒給官少憂捅簍子真是不容易,只能說官少憂手段確實高明,這麼個缺心眼的傢伙都能為他做事,還做得有條不紊的。嗯,佩服佩服。
「哼,本公主是看不慣你仗著表哥的看好而肆意妄為。警告你,別想破壞四哥和四嫂的感情,你一個外來的野丫頭是插不進去的。」她故意擺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來,然而冰艷的臉硬是擺出這麼一副姿態來顯得不倫不類,著實叫人好笑。
於是林夏真的就沒忍住笑了。
她一看林夏笑立刻發怒:「你笑什麼,難道本公主的話很好笑嗎?」
「不不,公主的話真是蘊意深淵,我是受教了。只是我如今才知道,原來公主不是對四公子和姐姐沒信心,是對自己沒信心啊。」
她一挑眉:「你說什麼?」
「既然擔心王爺,何不直白的說出來呢?逼走我一個小女子,還不知有多少『小女子』千方百計的想要補上來啊。」
看她的表情,似乎是終於弄懂了林夏在說什麼。「在你之前,本公主不知道解決了多少個你這樣想飛上枝頭的烏鴉。我勸你,別不要命的貼上來,否則到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林夏在心裡面默默回她:你惹了我,我也會讓你哭得很有節奏。
不過林夏仍舊笑臉盈盈,她只覺得這張假笑的臉肌肉都僵硬了。「公主教訓得是。威脅自然是最有效的方法了,只是不知道你心心唸唸為的那個人肯不肯接受這種方法。哦不對,應該說是,他只能接受,因為身邊已經完全沒有選擇了啊。唉,真是可憐。」
「你!」宛平眉毛一豎就要發火,然而被一聲高亢尖細的聲音打斷。
「王上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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