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四章 凌清兒哭了 文 / 朽木可雕
只見凌清兒一身白衣，抱著一個靈牌，旁邊的地面上擺著一條橫幅，上面寫著一行大字——孽畜凌清兒，公報私仇，謀害鼎劍閣教練大兵，天良喪盡；當眾認輸羅風，羞辱武者尊嚴，敗壞鼎劍閣門風；為鼎劍閣的奇恥大辱，現被鼎劍閣驅逐出門，永不復用！
羅風愣住了，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
他斷然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這麼嚴重；羅風萬萬沒有想到，凌清兒居然一個人把事情全部扛了下來……不用想羅風也猜到了，凌清兒肯定是帶著大兵的時代回到風陽那裡，然後告訴風陽是自己殺死的大兵……
不然，不至於有這樣的下場。
她為了我，寧願自己扛下這麼大的事情，她為了我，寧願自己一個人承受這麼大的冤屈。
羅風被震撼到了，當下快步走到凌清兒身前，蹲下身來看著她。
他看到她的眼睛紅潤，他看到她的眼睛裡面在流淚，看到她的身體在顫抖，在抽搐……她在哭泣……
羅風雙手扶著凌清兒的肩膀，心都碎了，「清兒，我是羅風……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為什麼要這樣啊……這個人是我殺的，大兵是我殺的，你為什麼要隱瞞真相而自己一個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下來。」
凌清兒只是在哭泣，本來哭泣的聲音不大，聽得羅風的話，她哭泣的更大聲了，「師傅把我驅逐出門了……我從小在鼎劍閣裡長大，我本是個孤兒，是師傅把我揀了回來，是師傅教我練習武技，是師傅教導我……我是師傅養大，我的一切一切都是師傅給的……師傅的大門我還沒報呢，如今……如今……」
眼淚順著她的臉龐掉落下來，她的聲音低沉而幽怨，「鼎劍閣就是我的家，是我從小長的家，這是我的家……」
羅風眼睛一紅，眼眶裡滾燙，當下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彷彿有一把鋒利的刀把他的心都割碎了，「我這就去找你師傅，把事情說清楚……你等我。」
羅風說著就起身要走，但是剛剛轉身就聽凌清兒傷心欲絕的聲音，「你給我回來，事情已經這樣了，我求求你不要給我添麻煩了……我已傷心欲絕，你莫非真要看到我死嗎……」
又是一把刀子刺入了羅風的心窩，凌清兒那傷心欲絕的喊聲把他叫了回來，他重新在凌清兒身前蹲了下來，「我……我……這都是我，這都是因為我……這都是因為我。」
凌清兒幽怨的看著他，眼淚簌簌而下，「如果你去找師傅說明爭相，師傅一掌就殺了你，你會死的……」
羅風亦是掉下了眼淚，從初生到現在，這是羅風第一次掉淚，羅風從小就是一個堅強的男孩，比同齡人要堅強得多得多。
「可是……可是看到你這樣，我比什麼都難過，不應該，不應該是這樣的……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
每一個人，或許都有一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愛，每一個人的初戀……或許每一個人都為自己的初戀而掉過眼淚……
凌清兒只是看著他，「這是我的決定……這是我的選擇，請你尊重我……這是我的決定……」
她緩緩閉上眼睛，其實她心中也是很感動，她未想到羅風這個無比堅強的孩子，居然也會哭泣……而且還是為了自己而哭泣。
羅風咬著下唇，眼淚如決堤的洪水掉落下來，「清兒，如果可以，我願意折十年壽命，殘缺半生，來化解你的痛苦和冤屈。」
她未睜開眼，深深道，「羅風，你我都還小，很多事情根本不是我們所能夠左右的。這件事情，你不要再往深處攪和了，我心已死，你若是再攪和下去，我當真要生不如死了。如果你真的為好我，就答應我一件事情……拿下冠軍，完成我未完成的夢想，答應我，拿下冠軍！」
羅風的心碎了，靈魂深處被深深的印上一句話——羅風，你我都還小，很多事情根本不是我們所能夠左右的。這件事情，你不要再往深處攪和了，我心已死，你若是再攪和下去，我當真要生不如死了。如果你真的為好我，就答應我一件事情……拿下冠軍，完成我未完成的夢想，答應我，拿下冠軍！
——如果你真的為我好，就答應我一件事情……拿下冠軍，完成我未完成的夢想，答應我，拿下冠軍！
「如果你真的為我好，就答應我一件事情，拿下冠軍！」
「如果你真的為我好，就拿下冠軍！」
羅風的靈魂從來沒有像今日這樣被深深的衝擊著。
凌清兒跪在地上，雙手抱著靈牌，抬起頭來望著天空，彷彿在詢問上天。
「啪嗒！」
羅風一把在凌清兒面前跪了下來，他臉上的眼淚已經乾涸了，但是他的聲音卻變的十分沙啞，「清兒，等我，等我拿冠軍，等我回來！」
羅風對著眼前的這個人兒，深深的鞠躬下去，然後起身離開。
站起，轉身，邁步，離開……
凌清兒分明看到在羅風離開的時候，有一滴晶瑩的淚珠從他身上掉落下來。
「滴答！」
眼淚掉在地上，飛濺起一小片透明的小水花。
丁古武學院十里外，長街上，藥草堂。
藥草堂是萬軍附近較大的一個藥草堂，裡面的藥師在當地小有名氣，是個叫萬三的中年男子。當地民眾都拿他當好人，因為藥草堂裡面的藥，價格低廉，而且實用，在周圍一代生意紅火。藥草堂雖然只是一個小藥堂，但是因為萬三的善舉，倒也有不少人支持他，生意還算可以。
「藥師，藥草堂裡面很多藥材都要賣光了，又要去進貨了。」一個夥計到後院裡，站在一個正在遛鳥的男子旁邊。
這個男子約莫三十多歲，粗眉濃目，身材有些削瘦，神態低迷，這個人就是萬三了。
萬三性格怪異，喜好無常，藥草堂裡的夥計都知道，這個萬三上個月喜歡**，下個月就喜歡遛狗，下下個月或許就喜歡遛牛遛豬了，如今他又喜歡上遛鳥。
萬三遛鳥得正樂，隨意問道，「我不是準備了一個月的藥材儲備麼，怎麼才十多天時間就賣沒了，是不是有夥計從中私吞藥材啊。」
難夥計大駭，連忙道，「藥師，不是的。最近丁古武學院的決賽將至，越來越多的人都來到了附近一帶，為的只是觀看決賽。附近一帶的人陡然爆增，人多了，生病的人也就多了。藥材賣得很快，原先可以賣一個月的量，如今十天左右就賣光了。」
「哦？生意這麼好？」萬三停下遛鳥，轉過身來看著那夥計，「現在我們的庫存還夠支持幾天？」
夥計道，「最多支持三天。」
萬三道，「好，我知道了，我今兒就去市面上買些藥材來，不能放著這麼好的生意不做啊，你下去吧，好好做生意，不要擔心庫存不夠的問題。」
那夥計恭敬的應了一聲，然後退了下去，片刻後李尋從大門口走了進來，「萬三大哥，這生意可靠真火爆啊，都把庫存給賣光了，可見生意了不得啊。」
「李尋老弟，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來來來，請坐請坐。」萬三很熱情的拉著李尋在後院的石桌上坐下，然後吩咐下人上茶。
二人聊得很開心，最後李尋開口道，「萬三大哥，不瞞你說，我這次來找你，是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萬三哈哈笑道，「李尋老弟你盡快開口就是，我們之間還這麼客氣什麼啊，只要我能夠幫得上忙的，我一定幫。」
李尋掃了眼周圍，發現沒人才開口道，「萬三大哥，我想弄些毒藥。就是那種能夠損害人的骨脈和武魂的藥，而且還要不留痕跡，不知道有沒有這種藥啊？」
「能夠損害人的骨脈和武魂的藥？而且還要不留痕跡……這藥是有是，不過……」說到這裡，萬三拉長了聲音，停了下來。
李尋道，「萬三大哥有話直說，只要能夠弄到這藥兒，再大的代價，我李尋都願意出。」
萬三道，「我多年研究藥材，研究出了一種叫『化骨散』的藥，此藥入體，可以腐蝕人的骨脈，讓人的骨頭漸漸的腐爛，最後整個人徹底的癱瘓。不過這藥材太過珍貴，很多藥材都是有價無市。我多年來也才珍藏了數顆，一直都沒有出手。因為這藥物太過歹毒，任何武者服用過後，都將導致骨脈腐爛，修為殘廢，最後癱瘓而死。李尋老弟你要這藥做甚？」
李尋一聽，大喜道，「此藥可是無色無味？服用者根本發現不了？」
萬三道，「對，此藥是液態，無色無味，喝起來和白開水並無區別。對武者來說，最重要就是骨脈，武魂是依附在骨脈之上的，也是靠骨脈才運輸到全身各處的，骨脈腐爛……一個武者，不管他的修為多高，都要被廢掉。」
李尋連問道，「這藥服用下去，需要多久才能發揮功效？」
萬三略一思索，「其實這藥一服用就會對骨脈有腐蝕作用，只不過一開始作用並不明顯，武者也很難發現，十個小時後藥效達到巔峰，那時候武者全身的骨脈都將被瘋狂腐蝕，任他再厲害，也要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