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律政女王,我愛你

正文卷 第401章 不如在一起(1) 文 / 鏡未磨

    秦涼那個樣子就跟不服氣一樣,搖了搖頭:「不可能,她那麼笨,怎麼可能生出我。」

    鍾慶豐摸了摸他的腦袋:「你隨你爸爸,不論長相還是脾氣,都隨他。而且江南也不傻,只是給人的錯覺是那樣,其實你媽媽很玲瓏通透的一個女人。否則你爸爸那麼精明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死心塌地的愛上她?」

    側首看了秦涼一眼,接著說;「江南把你生下來真的很辛苦,當年發生了一些事,如果不是凶險又複雜的事,他們怎麼可能會被迫分開呢。有很長一段時間江南甚至不知道你爸爸是死是活,那時候她懷著你,我想你是她那時唯一的支柱了,否則一定已經垮下來了。後來她生下你,不多時你卻被人偷走了,輾轉才送到你爸爸手裡。可是她不知道,她或許以為你已經死了,你不知道,那段時間你媽媽因為心疼,精神出了問題。甚至連你和你爸爸的樣子都記不得了……你該能想像她受了怎樣的苦,真的很不容易。否則一個好好的人,怎麼可能被折磨得瘋掉。」

    秦涼怔了下,定定的看著鍾慶豐,似在是判斷他的話是否是在編故事。

    「鍾伯伯,你說的是真的麼?」

    鍾慶豐點點頭:「這種事情我怎麼會騙你,你爸爸不說,我想他是怕你太心疼。」

    秦涼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不知道她那麼笨,是怎麼一個人生活那麼多年的?

    不知秦秋彥的死活?他被偷走了?精神出了問題?秦涼無法想像,怎麼會出發生這樣的事情,竟發生在她的身上。她明明看著那麼簡單,以為只是傻氣,原來傷痕纍纍,他竟然看不出來。

    是了,他們早早就已經遇到,按理說既然江南是他的媽媽,那秦秋彥就是她的丈夫,而他是她的孩子。而她卻不認得他們,那種陌生不像是裝出來的,原來是她根本就已經不記得他們的樣子。

    秦涼果然還是很心疼她,那心緊緊的縮在一起。想起江南微微笑著的表情,大眼睛狡黠的一片光,有的時候頑皮的像個孩子。以為她是個快樂的人,卻原來不是,她很悲傷,很無助。而他和爸爸,兩個男人卻沒哪一個陪在她的身邊。

    忽然很想她,覺得自己太衝動,說跑出來就跑出來了。哪怕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生悶氣,也比這樣好。

    江南此刻在秦涼的心裡柔軟的就像是一團光,看著很溫暖,其實很柔弱,他很心疼她,心疼得要命。

    低下頭,眼淚斷線的珠子一樣無聲無息的往下滾。

    秦秋彥不知去向,如果有他陪在身邊,足以照顧她的。可是他沒能夠。

    鍾慶豐就知道秦涼只要一知道江南曾經所受的那些苦,一下子便能接受她。也不是,其實在秦涼的心中一直都是接受江南的,只是實在彆扭,讓他一時間很難拉下臉來接納她。

    實話實說:「其實你一直都很喜歡江南,什麼時候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你這麼的不防備了?不就是江南麼。就因為你是她生出來的,所以你才會有想要親近她的那種感受。這就是天性。」

    至於他那樣的情愫並不稀罕,多少男孩子第一個喜歡的女人都是自己的媽媽,此生第一次愛的女人。甚至有多少天真的孩子懵懂的時候會以為,長大了是要娶自己的媽媽當新娘子的。

    何況秦涼並不知道江南就是他的媽媽,鍾慶豐覺得,這不稀罕,也不古怪。

    太多的男孩子即便長大成人找那個女人共度一生時,也有在潛移默化中尋找那個和自己媽媽相似的,這並不是人性中的一種畸形。是情理之中的一種依戀,才說明人類情感的細膩,與動物是不同的。

    秦涼那一晚很消沉,不想吃東西,早早回房間去睡了。又怎麼可能真睡得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小小年紀就知道想心事了。

    鍾慶豐知道他沒有睡,秦涼可不是個沒心沒肺的小孩子。今晚的話對他的觸動一定很大,這也是秦秋彥不直接告訴他的原因。可他覺得還是該說出來,總要讓他知道江南為了他真的受了很多的苦。這是一個男孩子必須要承擔的。

    敲了兩下他的房門,問他:「秦涼,要不要吃點兒東西?伯伯給你煮個面?」

    秦涼悶著聲音說:「謝謝鍾伯伯,我不想吃,你去休息吧。」

    鍾慶豐便不再打擾他。

    只說:「你別想太多,早點兒睡吧。」

    一大早鍾慶豐要去上班,走之前給鍾笑打電話,不放心把秦涼一個人放在家裡,讓她回來帶孩子。

    鍾笑遲了很久才爬起來接電話,接起來了,又跟個夜遊神似的,說了半天都不在狀態。

    以至於鍾慶豐惱了:「鍾笑,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鍾笑口乾舌燥,抓了幾把亂蓬蓬的頭髮,不能否認自己真是喝酒了,而且喝的不少。似乎還幹了些其他別的什麼荒唐事,隱隱約約想起一些,所以覺得整個腦袋疼的厲害,彷彿要炸開了。

    不跟他說下去:「哥,你再讓我睡一會兒吧。有什麼事下午再說,先掛了。」

    說完就掛斷了,半死不活的歪回到床上去。

    「怎麼辦?」

    昨晚真是喝的太多了,怎麼回來的,不知道。有一些微亂的印象,好像是離正揚將她送回來。一雙腿發軟,不聽使喚,站都站不穩。離正揚只能過來扶著他,一直步入電梯裡面。

    電梯壁光滑的映出兩人的一雙影,她盯著看了一會兒,揚首看向離正揚,那個角度很好,有細微的光打在離正揚完美如濤的臉頰上,美輪美奐的。

    鍾笑一時間頭腦暈得更厲害,鬼使神差的抓起他的領帶。

    離正揚順勢低下頭,問她:「怎麼?」

    鍾笑沒說話,臉一上揚吻上他。明顯感覺離正揚愣了下,接著,手指抬起來,扳上她的下巴,兩人擁吻到一起。定然都是喝高了,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吻了很長時間,漸漸竟有些難捨難分,直到電梯門「咚」一聲打開。

    那一下就如同敲在兩人的心裡,頓時有些清醒。

    離正揚放開她,眸子淡淡的瞇著,喘氣有些濃重,提醒她;「到了。」

    鍾笑被他吻得天花亂墜的,一時片刻不聽使喚。即便是喝多了,也知道是她先吻的他。

    想明白之後,腳底抹油的想要逃出來,奈何身體比思緒更滯緩。腿上一軟,險些栽倒。被離正揚伸出手臂拖起來,順勢帶到懷裡來。

    若有似無的歎了口氣:「我送你回房間吧。」

    鍾笑漲紅著臉擠出一句:「對不起,我喝多了,才不小心吻到你。」

    離正揚看著她:「吻都吻了,還說什麼不小心,負責吧。」

    鍾笑頭疼的厲害,看離正揚一臉嚴肅的將她望著,雖然是喝多了,但也不能借酒裝瘋跟他賴賬。

    想了一下,問他:「怎麼負責?」

    離正揚瞇眸思索:「在一起?」

    鍾笑根本沒想明白這個『在一起』是什麼意思,困得要命,想要睡覺。看他開出條件,不是要錢,也不是要命,朦朦朧朧的沒覺出難力,點點頭:「那好,在一起就在一起。」

    接著便歪到沙發上睡著了,怎麼回到的床上也不知道。

    望著早晨的傾城日光好一會兒,洗了個澡更清醒。昨晚上的事一幕幕浮現腦海,難得喝多了,還記得這樣清,真是件欲哭無淚的事,想裝傻都很難。

    鍾笑整個早晨都在想,要不要現在就收拾東西逃回z城去?換號碼,老死不來s城,只當跟離正揚沒有認識過?

    可是,犯得著這樣麼?不就是喝多了吻了他一下。一看離正揚就該是那種不拘小節的人,只怕跟女人睡一覺都不覺得有什麼,何況是一個吻。

    鍾笑最後放棄逃之夭夭的想法。

    又不是狗血的小說情節,懷上了,所以帶球跑。她連身都沒失,跑得著麼。

    毅然決然打好了腹稿,如果撞見離正揚,一定要一臉無所謂的對他說。

    「離少,你看我昨晚喝多了,親了你,真是不好意思。你只當是被狗咬了,千萬別介意。」

    那麼趕巧,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真撞上了。

    奈何現實和理想的差距總是這麼大,她那些無謂在離正揚出現在視線裡的一剎那全部灰飛煙滅了。腦袋「嗡」的一聲響,空白之後臉都紅了。

    想轉身,想望天,都已經來不及。離正揚已經風姿款款的走過來,黑西裝,白襯衣,飄飄欲仙。

    鍾笑恍了一下神,惡狠狠的感歎自己還有時間犯花癡。

    總不好太掉價,迎上他笑起來,裝得實在太假了。跟他打招呼:「離少,早上好。」等離正揚走近來,她便優的將背好的台詞說了出來:「昨晚上喝多了,不小心吻了你,別介意,就當被狗咬了吧。」

    離正揚盯著鍾笑一系列的表情變話,有聲有色的,最後卻聽到這麼一句。

    挑了挑眉:「你見誰被狗咬了是不介意的?」

    鍾笑愣了下,是啊,被狗咬了是要打狂犬育苗的,怎麼可能不麻煩。

    沒等她說話,離正揚又問:「怎麼?睡了一覺想賴賬?」

    鍾笑馬上擺了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

    「既然不是那個意思,還說那麼多幹什麼。我長這麼大從來沒被女人強吻過,你不知道我有多介意。」

    鍾笑乾笑:「其實我長這麼大強吻的男人也就你一個。」總不好問他:「你的意思真是在一起?」

    可「在一起」是什麼意思呢。

    離正揚告訴他;「晚上跟我爸媽一起吃飯,我五點過來接你。」

    鍾笑不明所以:「為什麼要跟我一起吃飯?」

    離正揚慢條斯理:「因為你強吻了我。」

    「那跟你爸爸媽媽有什麼關係?他們知道這件事了,是打算訓斥我嗎?」鍾笑一問完,當即做了一個驚忪的表情。真的快哭了:「離正揚,你就沒告訴他們,我是喝多了,不是故意的。我怎麼真敢欺負你一個大男人呢。再說,你都多大的人了,受了氣還要你爸爸媽媽替你出頭。」

    離正揚似笑非笑:「你想什麼呢?」

    鍾笑維持著那個欲哭無淚的表情:「我能想什麼啊,我想你爸媽總不至於打我吧?」

    早知道離正揚是家裡的獨子,含著金勺子出生長大的男人,金貴著呢。

    離正揚無可奈何的按了按眉骨,笑了聲:「我現在終於理解秦涼的苦衷了,原來這麼多年你就是這麼折磨他的,難怪他對你趨之若鶩。」

    要命了,鍾笑還是聽不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

    只得一再再的不恥下問:「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啊?我怎麼折磨秦涼了,要知道這些年都是他在折磨我好不好?」還有秦秋彥,那一對父子齊心合力,簡直天下無雙。

    離正揚只說:「不知道。」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勵她:「以後再別折磨秦涼了,他還小,來折磨我吧,供你折磨到死。」

    鍾笑狠狠愣了下,一下便不再說話了。

    從前有誰對她說過,結婚實質上就是一男一女湊到一起相互折磨,哪一天折磨死了,也就到盡頭了,這就是所謂的長相廝守,算是一種永遠。

    她是個大齡剩女,卻很少想到「永遠」這個詞彙,覺得嫁一個人那麼難。遇上一兩個想嫁的,並不是剛好也想娶她的。於是,擦肩而過,說成單戀,或者一廂情願她都不在意。那麼多想娶她的,卻又沒哪一個是她想嫁的。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