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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85章 那一年,那一天(1) 文 / 鏡未磨

    他淡淡的說了句:「疼……」

    江南忽然不敢再動,方想起他身上有傷,必然是帶著傷來的。這一次車禍出的很重,身體幾乎受創,光肋骨就斷了幾根。

    怕弄疼他,卻也不能任由他抱著。冷冷說:「放開。」

    秦秋彥沉了下嘴角,略微淒苦的說:「不放,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都是騙人的吧?你怎麼一點兒都不心疼我。」

    江南不跟他站在這裡閒扯,不是特別晚,小區裡時而人來人往。

    不遠處就有幾個人走過來,江南有些著急:「你快放開啊……」

    秦秋彥既沒放開,也沒吭聲,幾個人眼見著逼近。江南肩窩灼熱,秦秋彥淡淡的呼吸噴薄上來,已經埋首進她的鎖骨裡。嘴唇涼薄,貼著她的肌膚。

    還是那一句:「我想你,江南……」

    江南傻站在那裡,一張臉被人看了去,幾個年輕人曖昧的只差衝著她衝口哨,說說笑笑過去了。

    才發應這個姿態有多曖昧,簡直眾目睽睽。

    沒等罵他,秦秋彥已經將人放開。

    江南轉首看過來,罵他:「你怎麼那麼不要臉?」

    本來想罵他,你怎麼不去死?可是,一想到他才死裡逃生,由心不想那樣,就改了台詞。

    秦秋彥定定的看著她,月光下眼含秋水,睫毛被拉得很長,溫潤得如同山巔上的積雪,皚皚而皎潔。

    一伸手拉起她的手腕上樓。

    客廳裡全是書,才搬來的,根本沒有時間整理。

    秦秋彥皺了下眉頭,伸手去收拾,像是身體裡的一種本能。

    江南站著看了他一會兒,面無表情的伸手拉他的手臂。

    「不用你幫忙,我自己可以。」

    秦秋彥再怎麼也會覺出她的疏離,抿動嘴角看她,半晌,甩開她的手。這個態度他不喜歡,很不喜歡,他帶著傷從醫院跑出來,這樣任性,不是想看她怎麼跟自己扮演路人甲。

    有些堵氣似的再度蹲下身,修指靈活,整理的速度很快。

    江南聲音放大一些:「我說了不用,我自己可以……」吼起來,像是很煩燥他會出現在這裡,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更不喜歡他像往常那樣順理成章幫她整理凌亂的空間……她有些負氣的想,這麼金貴的人,傷口裂開了,又算誰的。

    秦秋顏的動作微微一滯,「呼」地站起身,眨眼間已經將江南推按到牆壁上扣緊,緊緊的,直到她無能反抗。

    嗓音輕淡嘶啞地爆出一句:「真他媽的邪了……」

    劈頭蓋臉的吻上去,一點兒都不溫柔,撞到她的牙齒有些疼痛,慢慢的,連嘴唇都被他吻得開始發麻。

    江南急得掉眼淚,可是掙脫不開,彷彿被釘到牆壁上的一樣。秦秋彥用身體緊緊的壓制住她,嚴絲合縫,連手腕一起扣緊後舉到頭頂,江南便只能以一個任人宰割的姿態任由他欲所欲求。

    秦秋彥失了理智那般,伸手撕扯她的衣服,俯下身咬她全身各處,像要把她吃進腹中才甘心。

    這一次他真是動了怒,他生生的在她眼前死裡逃生,就連不明其事的鍾笑都說江南是愛他的,甘願陪著他去死,這是怎麼樣的情份?本以為將她的筋脈都打通了,總要慢慢的向他靠攏過來。為什麼一下子又疏遠?

    秦秋彥的耐性已經要盡了,過了那麼多年,天知道他有多麼的迫不及待……她哪怕站在原地,一步不向他邁進,再多的步伐由他來走也好。只要她不想著退後,或者逃避……

    他怎麼允……

    江南痛呼,那裡又乾又澀,他卻突如其來……

    沒說去臥室,就在那裡佔了她,又狠又重,不像以前那麼憐惜,有種邪噁心思,反倒想去折磨她。磨得她哭泣,求饒,一遍遍叫他的名字,男人動起壞心思的時候又總是這麼邪惡。

    最後江南哭得都要斷了氣,眼前色彩斑斕的一般,說不出的感覺。

    怎麼被他抱進的臥室都不知道,很委屈,窩在他的懷裡一直哭一直哭……秦秋彥還從來沒像這樣對她用過強,親熱的時候像要所她拆骨入腹。

    只覺他是在咬牙切齒的要她。

    鼻息有血液的鹹腥之氣,不知道他哪一處的傷口裂開了。

    連秦秋彥自己都不去管,把她放到床上,清理乾淨之後,蓋上被子沒說話,示意她休息。

    江南筋疲力盡,連掙扎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什麼也顧不上想。哭累了,漸漸睡著了。

    秦秋彥才去櫃子裡拿上衣服去洗澡,白色襯衣被血染紅了,幾處的傷口都出了血,也不覺得疼。打開水龍頭沖洗乾淨,清水蔓延進去,才有了疼意,秦秋彥吸口氣,那感覺就像江南迷亂盛怒的時候張口咬在他的肩膀上。豈不知她越是咬得他生疼入骨,越刺激他的神精,連脊椎骨都麻了,動作也會越狠戾,險些撞散她。

    洗完澡出來,先回臥室將冷氣開低一些。藉著微薄的床燈,看到江南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陷在枕頭裡,睡得很熟。臉上淚痕宛如,衝出淡淡的痕。

    秦秋彥立在床邊灼灼的看了她很久,關上臥室門,悄無聲息的退出去。將地上那些書分門別類整理好,放回原位去。

    翻出江南以前做的那些筆記,看到上面用各種顏色的筆勾畫出的痕跡,能看出江南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很認真,也很努力。這個女人很神奇,許多事情她都做不好,學也學不來。天長日久都沒有長進,最後只得被說成是沒有天賦,連她自己都那樣說。

    做飯沒天賦,做家務沒天賦,交際應酬也沒有天賦……可是,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是不同的,像是換了一個人,嚴謹認真的樣子秦秋彥看了許多次,否則也很難相信。

    再找一找,看出她收集起來的每一個案例,從她出道做律師開始接手的第一個案子……秦秋彥打開的時候還是很有感觸,翻開之前甚至有一絲猶豫,過去了,決意放棄,到底還要不要再翻開來看?

    最後還是打開,一沓紙,能看出她反反覆覆不知翻看了多少遍,勾畫的痕跡也是明顯。比其中任何一沓案例都要老舊,足可見她真是看過很多次。或許也是年頭最久的緣故,好多地方被更正。當年那些辯護意見被她勾掉又更改,宛如給自己的一次批注,太多個不盡人意的地方,她自己覺出不好了,所以畫出來,像學生那樣想要更正。

    可是,都知道這不是演練,也不是她職業生涯裡的一道練習題,就算是錯了,還有更正的機會。現實告訴我們,很多事做過了就是做過了,再沒有後悔的餘地。

    秦秋彥有時在想,實則不用任何人說,只怕江南她早就已經後悔了。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所以很後悔,於是用心改正。就養成了批注自己帶過的案子的習慣,把自己認為不好的,當時做得不盡人意的地方通通畫出來,銘記在心中,永不再犯。

    想來她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一定很辛苦,心情也很沉重……

    秦秋彥逐字看下來,每一頁都反覆更改,跟當時做過的比起來,已然面目全非。她竟然是這樣否定自己的,是覺得自己實實在在的做錯了。並不把當年一炮走紅的官司當成驕傲,那是世人所想,她從來沒有那樣想過。

    修長的手指驀然一頓,看到幾處暈開的筆墨。在什麼時候,她也曾為此潸然淚下過,是為了他的家人麼?

    秦秋彥蹲在地板上,按了按眉骨,忍不住罵自己混蛋。

    連江南什麼時候出來的,都不知道。

    手中還有一沓,被她一下抽出來,不等抬頭,江南一腿踢上去,秦秋彥沒有防備,跌坐到地板上。那一下正踢在小腿上,又踢得很狠,疼起來。

    江南罵他:「混蛋……」

    又沒打算這麼便宜他,將手中那半沓厚的案例本子往他的身上砸下去,一下一下的打,手勁越來越重。之前不能反抗,這一會兒一股腦的發洩出,甚至忘記他的身上還有傷,而之前傷口都裂開了。

    秦秋彥之前只是抬起手臂擋一擋,看江南火氣上來了,而且越來越大。

    一伸手,奪去她手裡的本子,攥緊她的手臂撈進懷裡來,緊緊抱著。

    江南不想重蹈覆轍,嘴上不停罵著:「秦秋彥,你混蛋,你放手……混蛋……無恥……」

    秦秋彥側首盯著她,看江南氣鼓鼓的,臉上一片灼紅的暈色,潤得像雨後的桃子,鮮的滴水出來。

    邪肆的一扯唇畔,反倒似笑非笑:「還有力氣跟我鬧,看來還是不夠累,嗯?」

    江南又羞又惱,一張口叫錯名字:「薄南風,你……」

    秦秋彥瞳色一深,就來咬她的嘴巴。有一些歡心,嗓音沉下來,沙沙的響:「既然承認我是薄南風,那你是不是我的老婆?」

    江南跟著沉寂下來,卻不像他一樣。是,被秦秋彥擄上床,佔了便宜,她並沒有多麼痛不欲生,惱一點兒是真的。畢竟親近過的男人就這一個,這些年不是不想他,而秦秋彥的技術了得,就有讓她欲生欲死的本事。說她排斥,說她不眷戀,定然要是言不由衷的話,說出來自己都感矯情。

    但她此刻不是跟他打情罵俏,即便這樣的事再次發生,她無力反抗,承受下來,並不代表她就要認同兩人的關係是恢復如初。

    聽到秦秋彥這樣問,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靜靜說:「是,我們的確是上床了,而且一而再。可是,那並不代表我就承認你是誰,大家都是成年人,又是不拘小節的現代人,一夜情該不會覺得有什麼吧……」

    「啊!」江南痛呼一聲,唇齒中的話語斷裂。

    秦秋彥攥著她手腕的指掌收緊,像要捏碎她的骨頭。

    修指挑起她的下巴,冷冷的瞇起眸子,嘴角抿緊,一字一句:「一夜情?跟自己男人上床,當一夜情……幾年的時間不見,腦子真的出問題了?你怎麼不把我當男公關呢?開個價我就賣給你,按次還是按夜,都由你說得算,你覺得怎樣?要不要我給你打個折?」

    江南怒瞪他:「秦秋彥,你放手。」

    秦秋彥接著說,惡狠狠:「休想!」

    一時間,兩人弩張劍拔,狠狠的盯緊對方。

    秦秋彥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是覺出進了一步,幾天不見,為何又遠遠的退了出去?如若是之前,他不會強迫她任何。她想恨,還是想怨,在他看來,都是理所應當的事。畢竟這些年是他虧欠她的,江南受的那些苦,即便將他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可是她沒有,還是願意陪著他同生共死。難道說她對他的憐惜就那麼淺薄,淺薄到他一不用死了,她就要翻臉不認人?

    秦秋彥這些天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也就江南有這樣的本事,在她看來,他是翻手為雲覆手雨的冷面殺手,可以輕易要人的命。豈不知在秦秋彥的眼中,她江南同樣有這樣的本事,可以輕而易舉的撼動他,讓他亂了方寸,翻來覆去。

    將人扯進一分,呼吸相距可聞,他捧起她的臉,威嚴又哄騙:「為什麼?你心裡是怎麼想的,說出來給我聽。你知道我不喜歡有不確定的事,你是愛我的對不對?為什麼又要躲開我?」

    江南別過臉去,不想跟他談論這些。覺得沒必要,現在的兩個人似乎可以不用說什麼愛恨,那些根本就沒有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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