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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07章 我不是天使(1) 文 / 鏡未磨

    馬上說;「你先等一等,我馬上給你拿出來。」走出一步,又轉身:「不過,孩子睡著呢,現在就帶走麼?」

    秦秋彥慢條斯理的說:「等他睡醒的吧,否則會鬧脾氣。」告訴她:「你也去睡吧,我在客廳裡等一會兒。」

    江南是很想睡,可是,把**oss一個人放客廳裡,實在太怠慢了。明明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仍是硬撐著說:「我給你倒杯水,你先坐吧。」

    秦秋彥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飄飄道:「不用,我自己來,你去攬著孩子睡吧。」

    江南的確很貪戀孩子的溫度,連做夢都喜歡……秦秋彥一句話,竟像是窺破她內心的渴望,心中百味陳雜起來,當著外人的面抑制著壓下去,不能再發瘋。於是什麼話也沒說,快速的轉身回臥室。

    卻無論如何再睡不著了,細細的盯著秦涼的眉眼輪廓,睡著的時候那麼乖,像個天使,是孩子才會有的乖巧模樣。

    這麼美好溫馨的畫面卻像刀子一樣戳痛她的心口,一下一下。

    江南坐起身,走到窗邊。窗簾打開著,窗外是z城璀璨的燈火霓虹,所有城市的瑰麗大同小異。不同的,只是那個看風景的人,夢裡不知身是客,有千奇百怪的惘然。

    小孩子睡起來很不容易醒,由其是晚上。江南守了一會兒,懷疑他會睡到明天早上。

    從臥室裡出來,秦秋彥坐在沙發上抽煙,側臉線條安靜又閒散。他早已經把大燈關上,只開了盞昏暗的小燈,所以整個人的輪廓有些朦朧不清。只有指間的煙火最明亮,閃爍著紅光。

    室中異常安靜,腳步聲明顯。

    秦秋彥側首望過來,順手掐滅手裡的煙。嗓音輕而啞,問她;「醒了?」就像是陷在回憶或者夢魘裡的人被驚醒,略微的倉促,像是魚尾受驚時刻的那一擺。

    江南沒回答,不知是光色太過暗淡柔和,還僅是她的錯覺。只覺得秦秋彥此刻整張臉都異常柔軟,冷硬的面具撕下去,是個有血有肉的平常男子。

    心中恍惚,一張同樣的臉淚流滿面,在她的腦海中呼嘯著過,短暫得僅有一瞬,卻無比清析。

    江南像被什麼東西襲中,不可思議,怔愣的看著他。現實中的這個人分明看不清楚,偏偏腦海中的那個卻異常明朗,眼睛是什麼樣,嘴巴是什麼樣,哭著的時候又是什麼樣……可江南以前明明沒有見過他,更不知道這個人哭著的時候是什麼樣。想捕捉更多,思緒止息,又是一段無波的空白,僅一個畫面而已。

    定然只是錯覺,看來壓力太大了,越來越多的雜念,越來越喜歡胡思亂想。才想起回答他:「還沒醒呢,睡得很沉,我想今天晚上可能就這樣了。要不今晚就讓他在這裡睡吧,你先回去吧秦總。」

    總等在這裡也不是事,這樣子她也沒辦法睡。

    過去把最亮的燈按開,燈火輝煌下還是昔日那張萬人之下的總裁臉。更加確定是錯覺,不覺然地鬆一口氣。

    秦秋彥只問她:「他什麼時候睡的?你晚上給他吃飯了麼?」

    江南把當時的情況跟他簡單一說:「玩一天太累了,回來的路上我們兩個都睡著了,由其是秦涼叫也叫不醒,怕硬叫起來會鬧,就直接抱回來睡了。」

    秦秋彥抬腕看時間。

    神色淡然:「用不了多久會醒過來。小孩子不比大人,很容易餓,你晚上沒給他吃東西,他撐不到早上。」

    江南還真是業務不熟練,有些吃驚:「照顧小孩子要這麼麻煩?」

    秦秋彥桃花眸子淡淡瞇起來,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只意味不明道:「你以為呢?現在長大了,已經好帶很多,小的時候最不好帶,一晚上要爬起來沖幾次奶,一個晚上幾乎睡不成覺是很正常的。不過秦涼算是小孩子裡懂事的,很早就不尿床了,現在只要晚飯照常吃,晚上也不會爬起來找吃的。不過孩子的胃口就那麼淺,肯定要比大人容易餓。」

    江南聽得一陣唏噓,也覺得秦秋彥很不容易,一個大男人能精心的把孩子帶起來。又不得不說,秦涼長得很好,可以說是孩子裡出類拔萃的。就想,如果是她一個人把一個孩子養大,只怕心智都不會培養得這麼健全。

    宛如心臟病發作的人,江南的心又開始絞痛,連人也悵然若失起來。還是沒辦法待客,忍下這一拔,對秦秋彥說:「就算醒來,估計也很晚了。秦總你這麼忙,還是早點兒回去休息吧。如果你信得著,就把秦涼放在這裡一晚上,我等他醒來,如果餓了,我可以給他做吃的。」

    秦秋彥怎麼可能不放心,哪有比這更理所應當的事。

    笑笑:「我信你。那就麻煩江小姐了,明天我再過來接他。」

    江南送他出去,知道秦涼很金貴,忽然拿不準要給他吃什麼。怕喂出什麼毛病來,又問:「晚上給秦涼吃什麼?還要喝奶麼?」想說家裡沒有這個,要是需要得去現買,不過這個時間超市是不是已經關門了。

    秦秋彥似笑非笑:「你有麼?」江南怔了下,覺得他嘴角噙著奸佞與邪氣,一閃而過,眉眼又無比正色起來,好像只是江南妄為小人的胡亂猜測,聽他繼而道:「家裡沒孩子,應該不會有奶粉吧?」

    江南點了點頭。

    「是沒有那個。」

    「不一定非吃那個,以前我會給他用奶粉泡餅乾吃,比較容易消化。如果家裡沒有這個,糕點也可以,或者麵條,混沌,都行,容易消化的就好。不過別給他吃太多,小半碗就可以,吃完他很快就接著睡了,如果太多,還是會消化不良。」

    江南認真的聽著,小心意意的記在心裡,知道小孩子不像大人,經得起折騰。甚至什麼都不吃,捱一捱也能撐到天明。

    「我知道了秦總,你放心吧,家裡麵條和混沌都有。」

    秦秋彥離開之後,江南一直沒有睡,在客廳裡看了一會兒電視,再看時間已經午夜十二點多了。回臥室裡看了一下,秦涼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坐在床上揉眼睛。

    江南過來問他:「秦涼,是肚子餓了要吃東西麼?」

    秦涼沒有鬧,看到是江南之後,有點兒不可思議,甚至有些臉紅,怕自己衣襯不整。看了一下,竟然沒有穿睡衣睡覺,還穿著白天的短衣短褲。但總算衣衫整齊,沒有不當。

    才問她:「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裡?」

    江南糾正他:「是你在我的房間裡。」

    秦涼看了一下,訥訥:「難怪我覺得房間變小了。」跳下床:「我想吃東西。」

    江南高興,果然被秦秋彥言中,她早有防備,連香菜都洗乾淨了,紫菜和蝦米也準備齊全,就等著他醒來吵著要吃的,給他煮混沌吃。

    「你乖乖的等著,阿姨給你煮混沌。」

    秦涼要去洗手間。

    江南帶著他出來,指著洗手間的方向。

    「在那裡,你自己去可以吧?」

    秦涼點點頭。

    江南去廚房給他做吃的,超市裡買來的混沌,做得很精緻,細薄的皮煮過之後呈現透明,再加上豐富的作料比外面賣的還美味。不像自己吃,隨便煮一下就好。這一回江南格外用心,就小半碗,卻下足了功夫。

    以至於秦涼被矇混,吃過之後,發現江南雖然很笨,不過做飯還很有一手。早聽說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所以女人做一手好飯很重要。不得不說,江南將他的心抓得更緊了一點兒。

    紀夢溪星期一要上班,沒有請假,不能多留下去。機票已經訂好了,晚上的航班。

    江南打算中午請他吃大餐,進地主之誼。

    上午就給秦秋彥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來接秦涼,或者讓她給送過去。

    秦秋彥說沒時間,照顧秦涼的鍾笑如今人還在國外,只得拜託江南:「可不可以再幫我照顧一天?等我把事情辦完了,早早的過去接他。」

    江南也不忍心把秦涼當個皮球一樣踢來踢去,秦涼雖然是個很有個性的小孩子,不過懂事聽話,什麼事都習慣自己做,根本不會給人找麻煩。

    何況今天沒什麼安排,就中午跟紀夢溪一起吃飯。對付秦涼這樣的小人精,紀夢溪還是很有辦法的。這樣一想,根本不成問題。

    就說:「好吧,就先讓秦涼在這裡吧。你什麼時候有時間過來接他都可以。」

    秦秋彥還是很客氣:「給你添麻煩了,江小姐。」

    紀夢溪見到秦涼很高興,友好的跟他打招呼。

    秦涼的表情再沒有之前那麼生硬,回應他。

    「你好。」

    紀夢溪還是很驚訝的,聽說越是小孩子,越不適應和別人一起住,沒想到秦涼昨晚能在江南家相安無事的住一夜。問她了,只說不哭不鬧,吃飽了,直接爬到床上睡了。就連江南都很意外,沒想到他這麼好帶。直說:「這是個奇跡。」

    傍晚的時候江南開著車送紀夢溪去機場,抽下午的時間買了一些當地的特產裝上車,讓他帶回去給同事吃。

    秦涼跟著一起去的機場,秦秋彥之前打來電話,說要再過一兩個小時才能過來接孩子。正好可以送紀夢溪去機場,時間一點兒不會耽擱。

    路上江南和紀夢溪話家常,問他:「下次什麼時候再過來?」

    紀夢溪蹙了下眉:「這個還真說不準,不過估計也快。現在不是特別忙,抽個休息日我就過來了。」抬眸囑咐她:「倒是你,好好照顧自己,別讓我們擔心。大家都很惦記你。至於家裡面,我們會幫著照應,你也不用掛念。只是沒事的時候多回去走一走,老人上了年紀,不思念孩子是假的。」

    江南自鏡中望他一眼:「既然知道這個道理,為什麼不聽叔叔阿姨的話調回京去?」其實她什麼都知道,紀家人一直想讓紀夢溪回去就職。好處多多,不僅守家在地,以紀家的人脈和紀夢溪毋庸置疑的實力,升職加薪也更有利。留在那樣一座城裡有什麼發展?連江南都要覺得那不過是一座空城,她一個從小長到大的人,說離天就義無反顧的離開了。紀夢溪實在不應該再呆在那裡。

    當年他一意孤行,不顧及家裡人的反對去到那裡,是因為一個人而愛上了一座城。而如今早已愛而不得,不要說紀家人一心要他回去。就連江南都覺得,他實在不應該再呆在那裡。

    紀夢溪若有似無的笑著:「我還不想離開,你們能怎麼?」

    江南歎氣,的確拿他沒辦法。有什麼辦法呢,他有手有腳,主要是有腦子,何去何從誰能左右得了。

    不再老生常談,江南只是一聲歎。

    「的確不能把你怎麼,紀廳長,誰說得了你呢。」

    秦涼耳尖,不容易,能一下聽出廳長是幹什麼的。揚起頭問紀夢溪:「你是法官麼?」

    紀夢溪笑著答:「是啊,你覺得我這個職業很威武?」

    在他的印象裡,小的時候,對整個世界懵懂無知,總覺得警察最大,由其是男孩子,喜歡看黑貓警長。還很小,分不清警察和法官到底有什麼不同,那時候紀老爺子有很多政界的朋友,公檢法的都有。有客人上府上玩,說起自己是法官的時候,只以為和特警隊員一樣。

    沒想到時過境遷,如今的小孩子果然不能和那時比。

    只見秦涼哼了聲:「掙得好少,光威武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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