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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96章 除了無恥沒別的優點(1) 文 / 鏡未磨

    付了出租車錢,兩人默默的上樓。

    江南等得快瘋了,聽到門鈴響,從沙發上跳起來。

    見果然是兩人回來了,無比鬱悶:「不聲不響的跑哪兒去了?還打麻將呢,能按時回來睡沉都是好事,不靠譜。」

    宋林愛的嗓子有些啞,看了她一眼,馬上垂下眸,轉首把客廳內的大燈關上,只開了盞微薄的。

    「太刺眼了,受不了。不好意思,讓你等了。我去喝點兒水,然後洗澡睡覺。」

    說完去廚房找水喝。

    江南發現兩人似乎怪怪的,扯住一個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孫青也不傻,隨口謅了理由安慰:「沒你什麼事,去找方青山談判了。」

    她這麼一說,江南便信了。孫青習慣大事小情的拉孫林愛助陣,而這次跟方青山的問題又成了難啃的骨頭,束手無策時叫上宋林愛一起過去沒什麼稀奇古怪的。

    成功安撫江南之後,兩個人紛紛的洗了澡。實在太晚了,之前歷經那麼一場,誰都沒有心氣多說話,一爬上床都睡了。

    陌生電話打來的時候,江南正在去律師事務所的路上。

    接起來,聽對方說:「江小姐你好,聽說你城南的別墅要賣,是真的嗎?」

    江南打著方向盤,驀然想起這事,的確跟薄南風商量過,說將那些住不到的房產趁現在房價高通通轉讓掉,否則也是擱置。沒想到薄南風已經把轉讓的消息發佈出去了,想明白後,應來人:「是啊,有那個打算,你想看看房麼?」

    「江小姐你看你什麼時候方便,我們是想過去看一下城南的房子。」

    上午是不行了,思索一下。

    「下午三點好吧?你們要是也有時間,那時候我們電話聯繫。」

    兩邊敲定之後,又給薄南風打電話確認這事。

    薄南風倒是不操心:「你處理這些事該很得心應手吧?自己照量著辦就好。價格也有參考,帶人看過房子再說吧。」

    只要出得起價錢,那一代的房子沒得挑,當時購置的時候就是一窩蜂,不是太有頭有臉的想買還買不到。這會兒要轉手,也該是輕而易舉的事。

    江南確定他想賣掉之後,心裡有了底,先去事務所把手裡的事辦完,下午抽出空帶人去看房子。

    其實薄南風那幾棟房產她也不是每一棟都去看過,不過城南的去過,閒暇的時候薄南風帶她去看過。本來最早兩人商量著要住那一棟的,可後來考慮到離上班的地方都不是特別的近。反正不是樂不思蜀的人,現在的房子雖然小,住著還挺習慣,先空出一棟不賣,搬家的事就暫時不說了。

    一大早是許濤給她打的電話,說手頭有案子,景陽這段時間的工作特別多,他抽不出時間,就問江南:「要不然你接吧?案情我瞭解過了,不是特別麻煩,以你的本事一個人應對起來也絕對沒有問題。」

    江南本來就打算這兩天上班的,既然這樣趕巧,就應承下來。

    「那行,我今天去事務所找你,我們見面聊。」

    其他人不知道江南嫁了個什麼人,可許濤心知肚名。早在江南不知道薄南風的真實身份時,許濤就曾收受過薄南風的恩惠,迎合江南的舉止,保她順心順意。

    畢竟不是什麼人都能隨隨便便就去景陽當法律顧問,許濤自然念江南的好。所以再見面,客客氣氣的。

    給江南倒了杯水,問她:「最近怎麼樣?」

    江南笑笑:「很好。」只是太久沒工作了,人變得懶散許多,一進來看到進進出出的同事,身上一道鬆懈的弦立刻被擰緊了。時刻準備著進入戰鬥狀態。

    接過水,問:「案情到哪一步了?」

    許濤拉了一張椅子坐過來。

    跟她詳說:「人已經被逮捕了,受害者自己報的案,受害者家屬說犯罪嫌疑人有向他們索要過財物,這樣看,檢察院一定會以綁架罪提起公訴。其實我還沒去見過犯罪嫌疑人,只是接到家屬的委託。想著手頭上的事太多,實在脫不開身,就問一問你要不要接。身體能吃得消吧?」

    江南笑笑:「可以,完全沒問題,這個官司我來接。」

    「那行,我把犯罪嫌疑人家屬的聯繫方式給你,還有其他材料,之前我都整理過了。」起身去辦公桌上拿來給她。「你先好好看看,哪裡不明白我再跟你說。」

    江南接在手裡:「謝謝你啊。」

    從頭到尾看下來,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過去了。再會見當事人之前,江南想親自跟犯罪嫌疑人的家屬面談一下,出來按著許濤給的號碼拔過去。

    很快被接起來,是個中年婦女的聲音。

    「你好,你找誰?」

    江南報清來路:「你好,我是xx律師事務所律師江南,你來找過許濤是吧?如今這個案子到了我手裡,你看看是否要辦理委託手續。我同事說他都跟你說過了,如果同意的話,我們見一面。」

    女人一聽江南是律師有些激動,連忙應。

    「你好啊江律師,要委託,要委託。你看我去哪裡找你方便?」

    江南直接說:「來事務所吧,我等你。」

    女人來得很快,不是本地人,為了方便,就在事務所附近的賓館住下了。

    之前聽許濤說是個三四十歲的女人,這麼一看,很蒼老,只面相要比實際年紀大很多。

    江南請她坐下,跟她自我介紹之。確定委託關係後,簡單說起案情。

    女人叫簡妝,被逮捕的犯罪嫌疑人是她的丈夫王長髮。他接到公安機關的通知時,王長髮就已經被逮捕了。她連夜趕來s城,聽說這家事務所的律師很權威,於是便找來了。

    江南問起來,簡妝只說:「我家長發肯定不會綁架誰,勒索錢財什麼的更不會。那不是什麼受害者,而是我們的兒子……」

    女人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泣不成聲。

    江南不停的勸慰,仍舊無法安撫她的情緒。一時間談話很難進行,能看出女人是真的傷心,連情緒都無法控制。而江南還有很多疑問的地方,可以說是越聽越糊塗,怎麼被害人又成了犯罪嫌疑人的兒子?問不出所以然來,就當算乾脆著手備齊材料去看守所會見當事人。到時候一聊起,就什麼真相都一目瞭然了。

    看了一眼時間,午休的時間過去大半。同事們出去的出去,吃飯的吃飯,整個事務所裡出沒兩個人。

    江南結束今天的談話,對女人說:「行,你先回去吧,我會盡快備齊會見材料親自去看守所會見你的丈夫,到時候有什麼事我會直接跟他談。我們保持聯繫,有什麼事隨時打電話。」

    簡妝抓住江南的手,眼眶哭得通紅,可憐兮兮的滿是期許。

    「江律師,長髮的事就麻煩你多費心了,他天生就是個老實人,從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我們全家老小就指望他呢,求求你一定要讓他沒事。」

    江南只得安慰:「你放心吧,我會盡力的。」

    把人送出去,一轉身,薄南風的電話便到了。

    問她:「吃飯了嗎?」

    江南坐回椅子上,輕輕的笑;「沒呢,之前有點兒事耽擱了,這會兒正準備去吃呢。你吃了嗎?」

    薄南風神思敏銳,一下嗅出她話中嫌隙。不笑了,能想像出他正板著臉,故作嚴肅的問:「幹什麼呢?是不是有事瞞我?」

    江南只得實話實說:「在事務所呢,實在不想再休息了,正好有案子,就過來上班了。」

    薄南風歎口氣:「不是不讓你上班,等我回去不行麼?差這幾天?你一個人不回媽家住,吃飯怎麼辦?」

    江南拿下圓珠筆漫不經心的敲打桌面。

    「以前怎麼辦,現在還怎麼辦唄。在遇到你之前也是我一個人,生活工作照樣還不是兩不誤。」

    所以才說人被關愛久了會變得嬌弱,越發的弱不禁風。以前江南不說自己是鋼鐵不壞之身,女人的嬌氣卻沒有。忙起來有的時候一天故不上吃飯,照樣生龍活虎的。現在薄南風不在家,連工作竟都不允了。

    薄南風一再再提醒她:「按時吃飯,再忙也得吃飯,別讓我擔心你。」

    江南嗯嗯啊啊的應是,拿起外套出門。

    薄南風也沒顧上吃中飯呢,半晌午的時候和阮天明來醫院裡看蘇瑞。那一時蘇瑞正被拉著去做檢查,折騰下來就已經到晌午了。

    蘇家的下人大樓裡出來,直奔這一處走過來。

    「少爺,小姐已經回病房了。」

    薄南風扔下手裡的煙,要進去看望她。發現阮天明站著不動,叫上他:「站著幹什麼,不進去?」

    阮天明搖了搖頭:「你進去吧,蘇瑞不想見我。」

    打從s回來就一直持續這種狀態,蘇瑞不僅不看他,便是連一句話都懶得同他說。那一天他鉗制住蘇瑞的手腕,任江南打那幾巴掌,以蘇瑞的性子,定是一輩子不會原諒他。阮天明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其實就連他自己也不打算原諒自己。他對別人仁義,對自己愛的女人卻是不仁不義。他和蘇瑞的愛情注定是無望的,跟鐵樹開花還比不得,是場孽緣,一輩子就只能無望。

    手裡的煙吸得更猛烈,覺得五臟六腑都燒了起來,有時候絕望就像燎原的青草,春風吹又生,總是那麼沒完沒了的。阮天明此刻的感覺就是,如果說他的生命極少有光明和希望,每天奔波在一條通黑暗淡的路上。那麼,喜歡蘇瑞,便是最絕望滅頂的一條。如果沒有這些事,他是真的打算一輩子都不說出來,只當作自己無聊而又刻骨的想入非非。

    薄南風一伸手拉上他,大力的扯著他向前走。

    聲音淡薄,聽不出情緒。

    「這世上對蘇瑞最好的,就屬你阮天明,如果蘇瑞連這一點還看不明白,那她可真是不知好歹。」

    阮天明愣了下,抬頭看他。

    薄南風背景挺立,玉樹臨風,時時刻刻的無所畏懼。想起一些故事,本來不是說出來的好時候,而阮天明卻是想起來了。

    或連薄南風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對他那樣的死心踏地,只以為初見,是他伸手將他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其實阮天明想說,那一剎那他盯著薄南風的眼神就知道即便生命垂危,那個少年也不是說死就死的。有一種堅韌長在他眼中,傲然挺立於天地間。只怕真等死亡來臨的時候,他又會爆發出奇大無窮的力量,再難再決絕,他仍能突破死亡線走出去。他幫他一把,只會讓他更容易一些,其實改變的不是結果。所以,他薄南風的命不是他救的,他只是順應了天意而已。老天不讓這個男人死,讓他頂天立地,他就像注定的傭兵者,推他上位,不過都是些命中注定的東西。

    阮天明那時候就在想,那麼趕腳的追殺,獵物不過就是一個十幾歲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處心積慮,圍追堵截,有什麼難?但他卻一直活到今天,他便想,除卻這一次,肯定還有無數次薄南風都像現在一樣奄奄一息,恐旁人連帶他自己都覺得死定了。可最後照樣不是活了下來,所以他想,這次亦不會例外。

    阮天明在這條道上走的年頭更多些,也不是泛泛之輩,有些事情他一眼看透。既然有希望,便不是無用功,當時就決定伸手拉上他。

    薄南風覺得他的命是他撿回來的,所以要對他肝膽相照,恩情被放大,滴水成汪洋,無邊無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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