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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85章 你瞭解薄南風麼 文 / 鏡未磨

    有些帳跟江南一定是要算清的,江南她實在欺人太甚!

    車子一路橫衝直闖的開到醫院,去到住院部打聽江南的病房所在。

    紀夢溪停下車子,下來時跟林樂打了照面,只是林樂神色慌張急迫,並沒有看到他,直接往住院部去了。

    等他提著東西上來的時候,林樂已經在病房裡大吵大鬧。

    出其不意到江南都以為她瘋了,時至今日的林樂風度全無,也不比以前大大咧咧的那樣丈儀豪爽,江南盯著她那副扭曲的嘴臉,失望至極,做了那麼多年的朋友,由心的不想看低她,可是沒有辦法。

    林樂奪門而入,張口便質問:「江南,這一切的事都是你做的對不對?是你讓黃宇利用宋佳佳來欺騙我。整天裝得跟不食人間煙火的聖女一樣,原來你才是最卑鄙無恥的女人。沒想到你會狠毒到用這種法子報復我。我以前真是看錯了你。」

    江南頭疼,太陽穴突突的跳。這一段時間狀況百出,而實際上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有些無奈的:「林樂,這裡是醫院,你一來就這樣大吵大鬧的合適麼?你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到底因為什麼值當你跟瘋了一樣來這裡大吼大叫,你總得說出個所以然來吧。」

    林樂認準了江南這是在裝模作樣,實則不就是不想認帳。

    早已氣惱得失去理智,幾日來受到的羞辱,連同那些不堪的畫面電影膠片一樣徐徐在頭腦中放映而過。眼眶紅透,既然她不承認,她也不想多說什麼。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本來對江南就是一腔怒火和忌憚,正藉著這個頭腦發熱的時候撕打上來。

    名副其實的突發狀況,江南怔了下,林樂已經對她發起攻勢。嘴裡嚷罵著:「我現在這樣你該滿意了吧,看看全世界的男人都被你給迷惑住了,就我林樂成了下賤的女人。江南,原來你才是那個最邪惡的人,太可怕了。活該蘇瑞弄掉你肚子裡的孩子,這一切都是你自己找來的,報應。」先動手的人是她,滿腹經綸道理的人也是她。

    江南這副小身板跟林樂是沒法比,沒她高,也不如她敦實,而林樂又是蓄意作亂,被嫉妒或者氣憤沖昏頭的女人很可怕。連江南也發現林樂的手勁大的不得了,一下將她按到床上幾乎不能反抗,眼睜睜的看著她那只揚起的手就要劈頭蓋臉的打下來,下意識閉緊雙眼。

    沒等來料想中的疼痛,只聽林樂一聲痛呼:「啊!」鉗制住她的力道也隨之鬆開。

    江南睜開眼,就看到紀夢溪一隻手緊緊攥著林樂的手腕將她拖起來,下一秒輕輕一甩,林樂便已跌了出去。

    紀夢溪沒想到她是來這裡作亂的,自打上一次想明白那件事之後,紀夢溪對林樂這個女人可以說是厭惡至極。任誰遇到這樣的朋友,只怕都要是此生最大的不幸。但顧不上管這些陳年舊事,紀夢溪以對語言獨有的敏銳,早在她的話裡聽出問題。敏感的問出來:「你剛剛說的是哪個蘇瑞?」本也不相信世上竟有這麼巧合的事,她說的蘇瑞和他近來才認識的會是同一個人。但許多信息已經在頭腦中整合。想起那日在機場碰到蘇瑞,看到的那個車的輪廓就像是林樂的,之前在停車場瞄到一眼。

    而且蘇瑞在s城這些天,兩人一起喝過酒,酒到忠腸處,聽起蘇瑞調侃自己的惆悵,就說過自己喜歡的人馬上要跟別人結婚了。那時候想起自己也有這樣的苦觸,並也在苦苦的煎熬著,竟像是同是天涯淪落人。以他對蘇瑞的觀察,是心有不甘,會做出什麼傷害別人的事,也沒什麼不可思義。

    紀夢溪一問出來,連江南也一同反應。

    至於她婚禮上發生的事,並沒有幾個人知道是蘇瑞所為。甚至連江爸爸江媽媽,以及離正揚黃宇他們都不知道。而林樂一個不在現場的人怎麼會知道?她又是怎麼認識蘇瑞的?

    林樂恍了一下神,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拿來起包要走。

    江南過來拉住她:「林樂,你別走,你把話說清楚了,你是怎麼知道蘇瑞的?我懷孕的事是不是你告訴蘇瑞的。」否則便想不出蘇瑞是哪裡得來的消息,畢竟薄南風有意掩著。

    江南嚴厲起來,也是目光耿直尖銳,如利劍一般讓人不敢直視,只怕說一句肯定的話,就會萬劫不復那般。

    林樂眼神閃爍,不再像之前那麼理直氣壯,畢竟是個孩子,就算沒有生出來,但也是一條人命。江南肯定十分在乎,如果讓她知道真是她告訴蘇瑞,並且從中蠱惑。江南一定會將這筆帳算到她的頭上,把她當作殺人兇手一樣對待。

    努力掙開江南的手,不等她再問,逃也似的出了門。

    而江南心中迷亂,其實那個答案已在肺腑中來來去去的徘徊,早在看到林樂的眼神時就已呼之欲出,只是不敢相信,林樂真如薄南風風所說,墜入魔道中毒頗深,拉都拉不回了,只能離她遠遠的。

    紀夢溪難過又愧疚,不想自己認識的蘇瑞,竟是傷害江南的人,而她卻沒有極早的洞察出。

    看她枉然的樣子,直接說:「不用問,就是同她有關係,那天我從家裡回來,在機場碰到蘇瑞,她那時盯著離開的車看就是林樂的。」

    紀夢溪將前後發生的事跟她簡述。

    而江南卻已恨起來,原本以為蘇瑞只是太愛了,愛得太深太切,那天看到她的時候難免心緒失控,忍不住對她出手。還想著,不能說痛下殺手那麼嚴重,只怕那一刻蘇瑞做了什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人往往在關鍵的一點上腦中空白,畢竟江南想起跟蘇瑞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覺得她骨子裡的一點兒帥性不像是假的。卻沒想到她這麼邪惡,原來早有預謀,之前碰面時的那些好,以及對薄南風的安撫,都是她的有意為之,假意安撫。痛定思痛,不過是為了等婚禮那一天的到來。

    呵,為了害慘她,她蘇瑞還真是用心良苦,竟然在s城潛伏了這麼多天。而且還是和她昔日要好的朋友同流合污。

    江南呆不下去了,拿起衣服出門。早上薄南風去送阮天明和蘇瑞,不知幾點的飛機,怕再遲一步兩人就要離開了。

    也不知道追上去能幹什麼,對於那樣的人質問兩句或唾罵幾聲有什麼用?都是不痛不癢的吧。分明都已經於事無補,可江南心中憋著一口氣,非是得站到蘇瑞面前,問一問她:「你這樣還算個女人麼?還算個人麼?」就不怕風水輪流轉,哪一天報應到她的頭上去。

    紀夢溪跟出來,問她:「去哪兒?我送你。」

    江南在臉上胡亂的抹了一把,吸著鼻子說:「去酒店找蘇瑞。」

    一路上紀夢溪將車子開得很快,江南一直坐在副駕駛上掉眼淚,這一次沒有哭出聲,就那樣無聲無息的默默掉淚。越是如此,紀夢溪越是心慌意亂,車速想慢都慢不下,闖了紅燈都置所未聞。江南尋常可不是這個哭法,像小孩子那樣咿呀咿呀的哭出聲,而且會哭很久。相反,真是心裡難過,受了大委屈的時候反倒不會那樣哭。早在許多年前,紀夢溪就已掌握了這樣的規律,知道江南此刻心裡定然異常難過。

    握住方向盤的手一再再收緊,直到虎口一片青白。

    江南眼望窗外,咬緊牙關努力吸氣,一直不讓自己哭出聲。

    紀夢溪心疼得就要崩潰,扭頭看了一眼:「難過就哭出來,別忍著。」

    他話音將落,江南「哇」一嗓便哭了出來,有山雨欲崩之勢。

    忍得實在太辛苦,所以撐不下去。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傻,是不是太輕信於人?這些年的職場混下來,到底混出些什麼。不知道要給薄南風添多少羅亂。

    「紀夢溪,你知道嗎,其實薄南風一直對蘇瑞有所防備,反倒是我,顧及許多,怕傷了他們一家人的和氣,也相信蘇瑞不會。倒是我一直勸說薄南風放下那些防備,沒想到人性卻是這個模樣。」

    紀夢溪一時間很難說什麼,誰都不想矛盾被激發繼而擴大化,江南這樣做無可厚非。薄南風年紀小,難免有性情衝動的時候,如若江南再不壓制,鬧出事來沒什麼好。

    車內半晌靜寂,江南轉首窗外嗚嗚咽咽的抹眼淚。

    紀夢溪專心開車。

    幸好一切都來得及,蘇瑞還沒離開,和阮天明一起從酒店大堂裡走出來。也是奄奄一息的樣子,半點兒的精神頭都沒有。

    薄南風在最前面,沒打算再送到機場,就想著去提車回去了。

    抬首看到紀夢溪的車子停下,而後江南跟著下來。雖不至於淚流滿面,卻淚痕宛然。

    薄南風一下色變,頓時緊張起來,滿是敵意的看了紀夢溪一眼,毫不遲疑的大步朝江南走了過去。

    帶到懷裡問:「怎麼了?」曲指去擦她的眼淚,冷冷的看向紀夢溪。

    紀夢溪不看他,直接望向蘇瑞。所有的揣測得到證實,就只有悲歎的份。是她不假,那個跟他相過親,機場遇到又留下,同他說起心事的那個人。沒想到世界竟然這樣小,兜兜轉轉還是撞上了,糾葛千絲萬縷,卻是緊密相聯的。

    很難想像就是這個女人,用那雙設計珠寶的妙手將江南生生的推下樓。一度覺得這個女人聰明,原來犯起傻來跟其他女人沒有不同。

    蘇瑞撞上紀夢溪的目光,怔了下。再一偏首看到江南,也隱隱的不可思議。

    江南沒回答薄南風的問話,已經走了過來。

    面容冷得生起冰,這一刻不哭了,索向披靡起來。看向蘇瑞的目光就如同在看一個可憐又卑微的幼小生靈,蘇瑞穿著高跟鞋,女人裡絕對算高挑的,卻被江南這一望直望進了塵埃裡。

    江南是真的瞧不起她,打心眼裡瞧不起。

    冷笑:「蘇瑞,我還以為你是個骨子裡多麼灑脫率真的女人,原來我看錯了你。本還想著你的手段雖然卑劣,但或許只是一時間為愛沖昏頭腦,原來你早有預謀。你是聽了林樂說我懷孕的事,所以才決心留下來的對不對?你連一個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過,你還算是個女人麼?」

    蘇瑞沒想到這個時候這種事會被拉出來當眾對質。自然不敢點頭,這裡的哪一個人說起來不是角色尷尬?下意識看向薄南風,只見他眼中風暴驟起,凝聚成深不見底的黑潭,有吞噬人的慾念。雖然臉皮都撕得差不多了,還是有絲希冀存在著,怕被他看輕,更怕變成他討厭的樣子……而此時此刻,薄南風眼中的厭惡那樣明顯。蘇瑞心尖上寒了下,不敢再看。知道有些話是說不清了,其實她想留下來,並非完全因為江南懷孕的事……

    阮天明已經問出來:「江律師說的都是真的?你是早就預謀好的?而且還是和林樂一起合謀?」

    那個林樂是什麼貨色,他們都曾親見,在這個圈子裡的風評就不好,由其黃宇每次提起,都是挖地三尺的貶低。說女人做到那個份上,莫不如死了算。如果蘇瑞有意要和這樣的女人攪在一起,實在太傷人的心。

    蘇瑞胸口憋悶的想死,不想跟這些人平白的牽扯下去。一眼掃過眾人,伸手拿過阮天明手裡的包,本來就沒抱什麼幻想,知道全世界都會憎惡她,與她為敵,反正也不在乎。她在乎的人不過就那麼一個,但這個人也明確表示要跟她分道揚鑣了。蘇瑞忽然興致寡淡,連解釋都不屑。看阮天明這個樣子是不想跟她一起回去了,那好吧,她自己走。

    薄南風步伐大而快,已經擋到面前,捏緊她的手臂。力道太大,連她的骨頭都要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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