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68章 膩膩歪歪愛恨情仇(2) 文 / 鏡未磨
去臥室收拾東西,直接給她的婆婆打電話。
「這周孩子別送回來了,我回我媽家住一段時間。」
老年人都敏感,由其孫青和方青山這種時常爆發家庭危機的。
當即問她:「怎麼了?為什麼回娘家住,你和青山怎麼了?又吵架了?」才想張口說:「青山那個脾氣你也知道,打小就那樣,你就多讓著他點兒……」
被孫青一句話頂回去:「吵架是新鮮事麼?哪一天不吵?你自己兒子打小被你們慣成什麼樣你們自己會不知道麼。不是吵架,是我不想跟他過了。你兒子不是說他長得帥,你們方家又有家底,找我委屈他麼。那你們就給他換一個,我雖然是家裡的老大,可也不是任誰欺負的,沒義務像你們一樣把他寵到天上去。他一點兒本事沒有,閒著在家上網,聊女人,我還得包容他。我做不到,正好現在給他換一個吧,有招惹的女人了,直接扶正就得了,還省事。」
孫青從不記得什麼時候跟她的婆婆這樣重語氣的講過話,儘管她的婆婆一直過份的護犢子,其實整個方家都這樣。但她能忍就忍下了,可這一次實在過火了。
孫青的婆婆沒想到是這樣,自己兒子什麼樣,自己怎麼會不知道。但沒想到這種事被孫青抓到了。
還是有些不能相信:「小青,你不是說的氣話吧?這種事可不以亂說。」
「我有沒有亂說,你把你兒子叫回去一問還不就知道了。你們家方青山除了這個,他還有什麼本事?」
她這回真是受夠了,不等她婆婆再說話,一揚手電話把摔了出去,四分五裂。
也沒有多少東西要收拾,只提了一隻隨行的箱子。銀行卡,抽屜裡的現金,全部收走了。
晚上去找宋林愛一起吃飯。
宋林愛還沒下班呢,讓她到邊上等一會兒。
孫青氣火攻心,如何坐得住。
「等你下班我再過來,去逛一逛。」
宋林愛手邊正有一個客人,也沒太看明白她的神色,就說:「那你去吧,別逛太久。」
接著視線又轉回來:「先生,這一件衣服真的很適合您。跟您今天的領帶顏色也很搭。」單純是出於一個服務人員的周到和禮貌,見他的領帶歪了,微笑著去幫他扶正,那樣才更能看出衣服端正的效果。
這一幕上演時,門口有人踏進來。
另一個女店員已經笑著迎了上去:「先生,您好,有什麼需要幫忙。」
上次鍾慶豐過來時,不是這個店員的班,自然不會知曉這位就是他們的頂頭上司。
宋林愛得空瞥了一眼,臉上職業性的微笑凝固,苦大仇深的看了一會兒。
鍾慶豐沒理會那店員,眼風也正飄飄的看過來。
宋林愛哪裡是他的對手,招架不住,索性別過視線不看他。她宋林愛還從沒被哪個男人如此威懾,連對視都得先敗下陣來。
顧客買下這件衣服,連帶之前選定的襯衣,讓宋林愛去開單子刷卡。
鍾慶豐高大的身姿往店中一站,也不說話,搞得之前問過的店員都沒辦法。
只禮貌的說:「那您慢慢看。」
這種男人氣勢太壓迫了,神色又很冷淡,讓人不敢靠近。
女店員年紀小,轉過身時沖宋林愛調皮的吐了下舌頭,表示她很無奈。
走近了,宋林愛劃著價,沒抬頭,壓低聲音說:「那位爺是咱們品牌的創始人。」
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卻聽到明顯的抽氣聲,畢竟剛出茅廬的小丫頭,就差嚇破了膽。
有些無措的看向宋林愛,有求救的意味。
宋林愛開完單字抬起頭,衝她灑脫的笑笑,示意她不用擔心。大老闆頻繁蒞臨指導,估計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她們盡心盡力做事,有什麼好怕的。
微笑著接過客人手中的卡,等他簽好單子將袋子遞到他手中。一路送到門口:「先生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宋林愛是這樣一種人,頭腦精明,有主見,也不是吃不了苦,要是認準了一件事情只要殺下心來好好幹,就一定會幹得漂亮。
她坦然也有坦然的道理,就算是大老闆面前也無所畏懼,靠力氣掙飯吃,有付出才敢要回報,又不是吃白食的,靠老闆的恩澤。而且之前他指出的不足也都改過了,眼見這些天都是素色素面,只淡淡的打了唇彩,長相擺在那裡,更談不上給品牌丟臉。
見鍾慶豐還站在店裡,幾上走過來:「鍾先生,您有什麼需要?」不等鍾慶豐說話,交班的同事進來,她只是笑笑:「有什麼需要儘管和其他同事說,對不起,我要下班了。」
鍾慶豐淡冷的看人,慢條斯理:「我的品牌理念是莊重而典的,實在不適宜配上你那樣的笑。」
什麼意思?說她笑得輕浮?
宋林愛總有辦法被他激怒,而且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
轉過身,不屈不撓的盯緊他:「鍾先生,你又有哪些地方不滿意?」沒完沒了的找茬是不是?分明看她不順眼。
鍾慶豐淡淡的笑起來,他的嘴唇生得很薄,因為冷淡,總是若有似無的輕抿著,便顯得格外薄,隱隱成了一條線。
宋林愛這還是第一次看他笑,恍了一下神,像有什麼短暫的麻痺腦部神精。不難看,反倒想起了他之前用過的詞彙,典!這個男人微微一笑,竟讓人有典的感覺。
不可思議的怔了下,宋林愛微微晃頭,覺得自己可真是瘋了。這樣一個處處擠兌她的男人,竟還能有這樣的好感。
不想聽他說下去了,反正早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
「就算你是我的大老闆,我現在下班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鍾慶豐按了按眉骨,白襯衣露出一截,板板整整的,和外套的顏色相得益彰,是宋林愛最關注的男人的小細節,總覺得很優。
只是說出的話太氣人了:「本來就沒什麼事要說,開了一天的會很煩悶,過來找找別人的晦氣放鬆一下心情。」
他說得多坦蕩,一手插到褲袋裡轉身往外走。
宋林愛氣得直吐氣,之前那個年輕女店員見人走了才敢湊上來。
不可思議:「愛愛姐,你不是說他是咱們的大老闆麼,你怎麼敢跟他那樣說話?」
宋林愛倒覺得,那樣說話便宜他,要不是為了混一口飯吃,而這裡的薪水實在可以,非上去抽他的嘴巴。
孫青跟丟了魂似的,轉了那麼長時間才摸回來。
宋林愛早已經換過衣服,等不來人,打她的電話又不接。不敢走掉,怕她回來找不到人撲了空。
過了很久才等到,遠遠看到人,氣得直跺腳;「不是不讓你走遠了,我早就下班了。電話也不接……」
說不下去了,發現孫青臉色不好看,而且她說了這麼多,她卻只是默默的聽著,一句嘴都不回。
伸手拭她的體溫:「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孫青一抬頭,便已淚流滿面。
哪有女人活得像她一樣窩囊,嫁一個男人很多年,死心踏地,盡心盡力,無論是對這個男人,還是對他所有的家人,她都可以拍著良心說,我孫青做得很好!可換來的是什麼?
這世上人都說,人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她孫青自打嫁到方家,受的苦可是不少,可又有誰看在眼裡?
這年頭暗渡陳倉的人不要臉,做了苟且之事,還想登堂入室。孫青不過是性子溫婉一點兒,卻也不是一點兒脾氣都沒有。
宋林愛有些慌,扳過她的肩膀:「怎麼了?你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孫青胡亂抹了一把,吸著鼻子說;「之前一個女人給我打電話,直接問我是不是孫青。我問她是誰,她就明說她跟我老公睡過覺……」
不等她說完,宋林愛就已經爆怒了。
「她什麼意思?挑釁?」
孫青緊緊捏著手裡的電話,何止是挑釁,實在太諷刺了,聽進耳中,千瘡百孔。那一刻才覺得,心真是切切的疼了起來,如同有人割下一刀,又撒一把鹽,是什麼滋味?
宋林愛覺得這事不能就這樣算了,她品質不好,也跟別的男人做過那樣的勾當。可宋林愛知道什麼是見不得光的事,尋求的不過是種快感,也沒說哪一時這樣挑釁過別的女人。
實在太囂張了。
問孫青:「知道她是幹什麼的麼?在哪裡工作?」
孫青仍舊吸著鼻子,聲音哭得沙啞:「是個小網管,很年輕。不知道叫什麼,不過我有她的電話號碼。」
宋林愛當即說:「給她打過去,約她見面,就說你要跟她好好談談。」
孫青哪有那樣的魄力,越氣越說不出話來,真到跟人對峙了,即便天大的理,只怕也僅剩詞窮的份。而且現在的小三都很囂張,都敢公然挑釁她,說明也不是個會忍氣吞聲的主。
到時候若再是個所向披靡的,以孫青的性格還不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啊。這個時候最不能輸,一旦輸了就是全盤皆輸,到時候不僅小三敢將她公然踩在腳底下,只怕方青山也會更加的肆無忌憚。
所以,這一回合爭得東西很多,致關重要。
宋林愛就沒想著指望她,孫青那張嘴跟她一比還差遠了呢,而她連自己都信不過。這種談話和其他任何時候都不同,氣場不能弱,話語更得尖銳,而且反應也要很迅速,否則一不留神就會被嗆得半死也說不定。
「你只管給她打,談判的事肯定不能指望你出面,知道多重要麼。你只管將人約出來就好。」又問她:「她不是沒見過你長什麼模樣?」
孫青點點頭:「她說只知道我的名字,是方青山跟她說過的。」
宋林愛說;「很好。」示意她快打吧。
然後轉過身也去打電話。
「江南,孫青赤果果的被小三欺負,已經踩到頭上了,敢打電話來挑釁,說他跟方青山上床,你說還有天理了麼?我們約她見面,不能輸,所以你得幫她談判啊。」
這種事沒什麼人比江南更合適,江南那張嘴尖銳起來不是鬧著玩的。而且宋林愛不得不說,關鍵時刻江南很敏銳,反應也要比一般的女人快許多,再加上工作上積累的經驗,最知道怎麼隨機應便。不知道那女人什麼來頭,怕是個硬角色,一般人只怕應付不來。所以思來想去,讓江南過去最合適,就不信那個女人比專業的辯護律師還要強悍。
又是這種事,每次都要拉她上場打沖峰。江南頭疼,想起宋林愛那一次,激怒了常帥,險些沒有挨巴掌。總算這回是個女人,而且她跟蘇瑞也交過手,算有點兒經驗。
說實話,不知道這樣做好不好,畢竟薄南風的桃花也不是這樣開。
「這樣做能行麼?你確定那個女人不認識孫青?」
宋林愛跟她保證:「肯定不認識,一個網吧的網管,我們多大年紀了,誰還往那裡跑,認識才怪。你就去吧,只能指望你了,也不能看著孫青被人這麼欺負啊。而且你沒見孫青她多可憐,哭得跟個淚人似的。」
江南倒不是不肯幫孫青出頭,只是以前出過差子,這回就想著思縷萬全,做得保險一些。畢竟除了給那女人下馬威,讓她見識一下正室的厲害之外,還得考慮到孫青和方青山以後的退路。都是成年人了,很多事不能只由著性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