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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40章 我不是你的男人(1) 文 / 鏡未磨

    當時心裡想了多少,現在就有多空洞。發一了會兒呆,電話響了。

    接起來,是宋林愛。

    問她:「親愛的,領完證了吧?」

    江南笑笑:「還沒呢。」

    「人很多?要排很長時間的隊?不是提醒你們早過去麼。」

    「不是,薄南風臨時有事情先離開了,哪天有時間了再過來。」江南語氣輕鬆。

    宋林愛卻掃興的哀嚎:「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啊,就差這麼一天。本來我和孫青等著你好消息,還想著慶祝呢。」

    江南知道她們都很關心她,這些年跟父母一樣,盼星星盼月亮的希望她能找個好人嫁了。

    「愛愛……」話沒說完,一下停頓。

    迎面而來的車子車速很快,所以停下來的時候倍顯突兀。

    江南傻眼,看車門打開薄南風從上面跳下來。

    神采飛揚的朝她走來,步伐很大,像極了闊步冉冉的公子。

    「在給誰打電話,電話打不進來,還怕你離開了。」

    薄南風已經走到跟前,一伸手拽到懷裡。

    宋林愛在那一端催促:「喂,喂……江南?怎麼不說話?」

    江南才想起還在通話中,馬上回了一句:「薄南風又回來了,一會兒再給你打過去。」然後掛斷,問他:「你怎麼又回來了?」之前電話的確有插播,沒注意,想著一會兒再回過去。

    薄南風揚了揚好看的眉,似笑非笑:「再急的事也得把證先領了,怕你哭鼻子,回家再睡不著覺。」

    江南「撲哧」笑了,臉上癢癢的,抬手去抹,一臉水漬,竟然真的淚流滿面。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我沒怎麼樣的,真的沒什麼想法,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有。」薄南風捧起她的臉,吻**臉上的淚:「再急迫的事,也沒有我娶你重要。早該辦登記的,現在你連孩子都給我懷了,已經很委屈你。」

    江南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轉折,這回真的是要喜極而泣。沒有立刻離開是覺得戀戀不捨,感覺很可惜,就要和薄南風成為一家人了,卻突如其來的有了變數。但如果不是宋林愛的那通電話,現在也已經離開了。

    哽咽了一下:「那你不是趕不上飛機了?」

    「好多航班,又不是現在不走,就走不成了。」

    拉著她去辦手續,走兩步還笑她:「早上才說你漂亮,現在就給我丟人。」拿指腹輕輕抹了兩下她的臉,示意她的妝有一點兒花。不過防水的,化得又淡,所以不是特別明顯。

    江南嗔怪:「還不都是你。」

    順利辦完手續,大紅的證件拿到手裡滾燙。覺得這一刻的幸福天下任何都比不上,真正成了一家人,一輩子都是彼此的人了。跟做夢一樣,這種感覺,是以夫妻模式同居一百年的幸福都比不上的。那種塵埃落定的踏實感是女人竭盡一生孜孜以求的東西。

    難怪有那麼多人只擁有一個人還不滿足,打破頭的爭取一個名份,原來真的是種不一樣的感覺。

    江南要給密友打電話報告好消息,薄南風要返回機場。

    出了民政局的大門囑咐她:「乖老婆,千萬別喝酒啊,要是讓我知道你不聽話,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

    江南推了他一把:「我知道了,你快走吧。薄南風,你好囉嗦。」

    薄南風捏上她的下巴,灼灼的盯緊她,似笑非笑:「你叫我什麼?」

    「薄南風啊?」江南理所應當。

    薄南風手上力道緊了幾分。淡淡的瞇起眸子:「叫什麼?嗯?」

    江南恍然,不禁笑彎嘴角:「老公。」

    薄南風咧開嘴角,笑得燦爛。

    「這樣才乖,以後不許叫名字,就叫這個。」

    江南好不容易將人打發走,上車給宋林愛打電話。

    「愛愛,我和薄南風已經辦完結婚登記了。」

    宋林愛沒想到,吵嚷著玄幻,又問她:「薄南風剛才回來,是跟你辦手續去了?」

    江南「嗯」了聲。

    宋林愛拔高聲音:「我說你們兩個怎麼那麼熱血情懷呢,做點兒事情非得搞成這樣跟拍電影似的,晃我們一下,你們才開心是吧?」聽筒裡聲音小了一下,看來是跟身邊的人說:「領證了,放心吧。」

    江南叫屈:「我們也不想啊,誰知道事情這麼趕巧。」

    宋林愛說:「不管不管,今晚你請客。」

    江南答應得爽快:「好,今晚隨便吃隨便玩,我全部買單。」

    事情還很多,昨天跟江媽媽打電話說今天要來辦結婚登記的時候,就說中午讓她和薄南風過去吃飯。他們在家準備,囑咐她:「務必得過來。」

    現在薄南風是去不成了,她這便自己開車過去。

    紀夢溪覺得無可奈何,長輩的面子不好拔。

    紀伯父一早熱切的過來,是真的對他上心,這麼多年都把他當親生兒子一樣疼愛,什麼事不是首當其衝的為他著想?

    眼見二十九,小三十的人了,周圍多少女孩子喜歡,卻仍舊單身。整個紀家指望他傳宗接代,一心盼著他早結婚。

    上門來就說:「夢溪,大伯給你介紹的這個女孩子條件不錯,珠寶設計師,才從國外回來,你不是也在國外呆過,跟她肯定有共同語言,大伯都問過了。知道你標準高,一般的女孩子我也不給你介紹。我跟她爸爸有幾次生意上的往來,跟咱們紀家算門當戶對,今天要是有時間就過去見一見。」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而他又是真的沒有事情做。不好直說不去,不僅是拔大伯的面子,只怕紀伯父對那頭也不好說話。

    應下來,約好上午九點在「新資」咖啡廳見面。

    如何沒料到回家一次就撞到這樣的事,以前門當戶對的女孩子有的事,有意無意的引見過,他表現得沒有興致,長輩們也就自動不了了之。直接說去相親的,還是頭一次。也是想起江南那一次了,說是相親這回事無奈又尷尬,就想著,不防去試一試。

    他早到一些,守時是美德,八點半便到了。

    叫了一杯咖啡瀏覽網頁。

    美人姍姍來遲,紀夢溪等了一段時間仍舊不見人,抬腕看時間,已經九點二十了。起身打算離開,站起身時,咖啡廳的大門被推開,濃妝艷抹,卻很適宜的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一眼注意到他,視線第一時間的望過來。

    蘇瑞後來跟紀夢溪說起這第一眼,不確定那個人就是他,只是放眼望去,沒哪個比他更風華絕代,就希望是他。而且來的時候已經聽說,是個極優秀的世家子。蘇瑞以為,風度翩翩的世家子,就該是那個模樣。

    踩著足有十厘米的高跟鞋走過來,問他:「你好,是紀夢溪嗎?」

    紀夢溪驚訝她怎麼會一眼認出他,面上卻紋絲不動,點點頭:「你好,我是,你是蘇瑞小姐?」

    蘇瑞放下包,本就長相艷麗的女人,笑一笑,更是風華萬千,吸引所有目光。

    「你好,對不起,我來晚了。」看出他那個樣子是打算離開,大大方方的伸手請他坐。掃了一眼桌上的杯子,叫咖啡時順便問他:「你還要喝什麼?」

    早上本就沒吃東西,空腹喝了一杯,已經到極限了。

    搖頭:「謝謝,我不需要了。」

    紀夢溪看了蘇瑞一眼,回憶早上大伯跟他說過的,似乎年紀不大,二十三四歲,其他的沒用心聽,都記不得了。

    蘇瑞是個直性子,說起話來也是直來直往,看他長相英俊,氣度不凡。不相信是需要相親的男人,週身花團錦簇才對。

    狐疑:「你這樣的男人也需要來相親?家裡人逼著來的?」想了下,又說:「我猜你有喜歡的女人。」

    紀夢溪微不可尋笑了下,沒想到她說話這麼直接,這樣也好,氛圍會比較輕鬆。

    閒散的靠到沙發上:「我這個年紀,沒有喜歡的女人不正常。但也談不上家人逼著來的,自己也想過來見一見。」

    蘇瑞挺直腰板,半真半假的問他:「那你覺得我怎麼樣?」

    紀夢溪得體的笑笑,不吝嗇誇讚:「很漂亮,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漂亮高許多。」話音一轉:「不過,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喜歡的女人素面朝天,不比你這麼華麗。」

    蘇瑞眼中已經有了欣賞的光。

    「沒想到你這麼直接坦率,你這個性情我倒是真的讚賞。來之前我爸說你是個法官,我還以為是個矯情又乏味的古板男人。」

    「謝謝誇獎。」紀夢溪從容接過來,問她:「那你是被逼著過來的?我猜你一定也有喜歡的人。」

    蘇瑞喝了一口咖啡:「也不算,我是被我爸爸利誘來的。我的確有喜歡的人了,可我爸爸說不合適,很不贊同我喜歡他。我懷疑我爸爸在從中作梗,我本來回國好幾天了,可我昨晚聽他打電話說我還沒有回來。其實我一直想去找我喜歡的人,但我爸爸一直找人看著我。昨天跟我說讓我來相親,我不來,他就說,如果相不成,就放我去找他。於是我就來了。」

    紀夢溪偏首輕笑:「也就是說,今天相親的結果是,不論我好不好,都注定是被看不上的命運?」

    蘇瑞反問他;「我不跟你是同樣的命運嗎?」

    紀夢溪點點頭,又抬腕看時間。

    「我看我們差不多可以回去交差了。」

    蘇瑞傾身問他:「你回去怎麼說?」

    紀夢溪懶洋洋:「就說對方太優漂亮了,怕駕馭不了,不敢高攀。」挑眉:「你怎麼說?」

    「就說對方太玉樹臨風,氣宇軒昂了,怕靠不住,嫁了也會有其他女人覬覦。」

    這樣無厘頭的一場相親,好算過程不是特別辛苦。紀夢溪沒有直接回家,開著車兜了幾圈。最後去了母校,在校園裡慢慢走,回憶還是很鮮活,幾年過去了,湧到腦海裡,仍舊一如初見。笑嫣明媚的,調皮的,可愛的……哪一樣都是令他深深陶醉的。

    這麼多年,他從沒哪一天忘記他和江南一起的日子,哪怕零丁,都深烙在腦海裡,看到任何場景總能想到與她相關的。便會想,曾經我們也是這個模樣……

    已經到了午休時間,在下課鈴響起之前,整個校園已經陷在吵鬧中。閒散無課的學生三分成群的湧向餐廳吃飯,稚氣的一張張臉,看著十分感觸。自己也曾夾雜在這群人中間,臉上帶著與此相類似的表情。那個年代什麼東西都是最純粹的,連帶喜歡一個人。

    有的時候在宿舍樓前等她下來一起吃飯,那是個慢動作的女人。打電話的時候吵著快了,等上二三十分鐘都是常有的事。

    紀夢溪把人拉過來,哼哼:「不是說快了,怎麼這麼慢?」

    「你打電話的時候我還穿著睡衣,想著換件衣服很快的,沒想到收拾完這麼長時間都過去了。」

    江南總是有這樣或那樣的理由,其實紀夢溪等她的每一分每一秒從來不感覺煩燥。在喜歡這個女人之前,也常看到其他男人站在女生宿舍樓前等一個人,不分四季流轉,那時候覺得好傻,後來覺得真幸福。

    等待江南的時候甚至想,等到以後兩個人結了婚,江南定還是改不了這個慢動作的毛病。每次出門時叫她,也還是慌慌張張的換衣服,或是化妝,扭頭苦著臉喚他;「夢溪,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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