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35章 這世上你最懂我(1) 文 / 鏡未磨
江南白了他一眼,想著不開便不開,晚上喝了酒,對於他那個酒量而言,已經不少了。
開到半路,薄南風漫不經心的湊過來,枕著她的肩膀叫她:「老婆。」
江南「嗯?」了聲轉頭看他,下一秒嘴巴被他含住,他一隻手掌罩到她的後腦勺上控制住,肆無忌憚的親吻她,唇齒有淡淡酒香。
江南簡直要瘋了,嚇出一身冷汗,頓時踩剎車,推開他心有餘悸:「薄南風,你想死是不是?」
薄南風坐回副駕駛上,玩世不恭的咧嘴笑。
慢條斯理瞥了她一眼:「就知道是這個結果,那點兒本事吧。這就嚇到了?我要是現在要了你,你還得不活了?」
又是那種慣有的叛逆不羈,像毛頭小子,每當這個時候,江南才真覺得,他果然只有二十四歲,也算無所畏懼的年紀。
懶得聽他胡說八道,不理他,繼續開車。
薄南風側首,瞇眼看著她:「你是我老婆,願不願意跟我一起死?」
江南瞪他:「不願意。」
薄南風安穩的坐回去,靠到玻璃上撐著頭,不再說話。
江南偷偷打量他幾次,一直安靜,看似真的生氣了。
叫他幾次不吭聲,江南覺得好笑,伸手拉他:「真的生氣了?」
薄南風甩開她的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說話。
半晌,哼哼:「你這樣的算什麼老婆啊。」
他那樣子好似不陪他死的,就不是他老婆一樣,可江南也沒真的說不願意,開車著呢,說什麼死不死的。
但薄南風性子上來了,不管那一套,轉身捏緊她的下巴,冷冷的:「願不願意我都拖著你,還有你選擇的份了。」
江南從他手掌裡掙扎出,歎口氣:「小孩子,逗你玩呢聽不出來?」
薄南風一雙桃眸子微微彎起,薄唇抿緊一點兒:「說你願意,願意陪我生陪我死,老公有驚喜給你。」
江南猜他會有什麼驚喜,但無論是真是假,她會陪他出生入死都是真的。
轉過頭,沒笑,一字一句:「我選擇你的時候,你決心是要陪你上天入地的。別看你薄南風在別人面前呼風喚雨,既然被我攥到手裡了,你就是我的,休想跑掉,哪有讓你一個人活著或者死了的道理呢。」江南眨巴兩下眼,說完笑笑,繼續看前方路況。這話從她嘴裡說出來行雲流水,半點兒扭捏都沒有,真是她心裡所想。
薄南風靜靜的看著她的側臉,半晌,抿緊唇角無聲的笑開懷。
當晚定要行魚水之歡的,憋了那麼久,心裡嚴重的戒備好不容易鬆弛一點兒,兩個人幾乎都是迫不及待。
進門後江南扔下包去洗澡。
薄南風本來說要去冰箱裡拿水喝,反應了一下,跟上她:「一起洗。」
江南回頭瞪他:「你就不能等我洗完了你再洗麼?」倒不是其他,像薄南風說的,該看的不該看的哪裡沒看過,再拿捏不嫌矯情?只是浴室的面積太小,水蒸汽漫上來的時候,越發顯得小,仿連喘息都很困難。江南為此特別不喜歡洗澡的時候裡面多出一個人來。
薄南風平時就沒臉沒皮的往裡擠,雖然也覺得面積不大,是挺難伸展。不過他也不介意再小一點兒,貼得近些有什麼不好?
扯動嘴角,笑得漫條斯理,已經拿上衣服進去。
說好一次的,激情上來的時候,便不是兩人說得算。
薄南風哪一次逮到她不是狼吞虎嚥,這段時間隱忍得難受,聽江南那些寬心的話,備受鼓舞,即便一次也是個持久戰。
浴室水汽氤氳,薄南風貼上來。
直到江南身心俱疲的時候,他仍舊有滋有味。
抱起她去臥室,以為一場征戰結束了,才要鬆一口氣,發現他完全不知疲倦。
哀叫:「南風,好了吧,累了一天睡覺吧。」
薄南風不同意,將她放到床上,壓上去。
江南哼了聲,跟他按在頭兩側的手掌十指相扣,這一刻收緊,聲音軟綿:「南風……不行,好重……」
薄南風桃花眸子輕輕迷著,重重的桃花色,妖嬈的不成樣子,如何想不到男人在床上也有這樣的時候。聽到她的話「嗯」了聲。
「想不想我?」
江南指掌還被他十指連心般扣緊。看頭頂細碎的燈光,覺得是想他。
直言道:「想你。」
「想我怎樣?這樣?」
薄南風俯下身跟她咬耳朵。
江南迷迷糊糊的還是應他。
討好薄南風有很多好處,不僅讓她備感舒心,還不會太強她所難,這個男人標準的吃軟不吃硬。當然,更多的時候軟硬不吃。
風雨停息,江南早疲憊得睜不開眼,床頭只開了一盞睡燈,燈光昏暗。
薄南風過來抱住她:「寶貝兒,一會兒再睡,老公有驚喜說給你聽。」
江南累得睜不開眼,枕著他,想起是有這麼一句話,他在車上時說的。之後竟然忘記問,半晌,有氣無力:「什麼?」
薄南風貼著她,手掌搭在她的小腹上,就像撫著自己的孩子。
「我去陳資出生的醫院查過了,找到當年的老醫生,說陳資的出生日期比身份證和戶口薄上的要晚,當年陳資的媽媽難產加大出血,生命垂危,幾乎是在死亡線上撿回條命,所以記得很清楚。我跟他說了陳資的事,他說願意開據證明。按醫院開據的證明,陳資搶劫的時候根本不滿十四週歲。」
也就是說?陳資會因不達法定年齡,不追究法律責任!
江南驀然睜大眼,那一瞬間再多的睡意也都煙消雲散,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你說真的?」
江南猛地轉過身盯緊他,期待薄南風一句肯定的話。只要他輕輕的說個「是」字,或者點下頭,陳資小小年紀就不用因為生活的無奈搭上一生。江南幾日來愁眉不展的事,也能拔雲見日。
事實證明,薄南風從不會在關鍵的時候讓她失望,這個男人就像她的阿拉丁,也像她的聖誕老人,滿足她任何一切難以達成的願望。
而且,他永遠知道她心裡想什麼,並想要什麼。
薄南風笑了笑:「是真的。」
江南已經抱住他,滑溜溜的像條魚似的塞滿懷。
「老公,你太好了,這個對我的案官司太重要了,你救了我也救了陳資一家人。你太偉大了!」
「這回知道,讓你哄我開心值得了吧?」
江南感激得五體投地,非要以身相許。
「我們再做一次吧,這回我保證不吵著累,乖乖的配合你好不好?」
說著主動去親吻他。
薄南風只是回吻,卻沒有下一步動作。
半晌,偏開首:「一邊去,今晚夠多了,會傷到孩子。」
江南高興,開始節操無下限,八爪魚似的纏上來,強烈要求獻身給他。
薄南風手掌托住她的下頜,修長的手指溫暖而有力,一下下撫她的嘴角,壞笑一下,語氣曖昧:「那換個地方。」
江南又不傻,漲紅臉盯緊他,一張口卻願意:「好啊,美人,你乖乖躺好。」他有讓她這樣做的理由,怎樣討他歡心都不為過,江南知道!何況這是她愛的人,怎樣都好。
薄南風反倒怔愣,已經被她壓到身下,倒吸一口冷氣:「江南……」
陳學良得到好心人資助,已經做過手術正在醫院中療養,江南去看過他兩次,發現他氣色比之前好了許多。只是掛念他的孫子陳資。
江南開庭之前去看他,帶了好消息過來。
「我們搜集到了對你孫子陳資極其有利的證據,就是他的實際出生日期比戶口薄上的晚,也就是說陳資在搶劫當天,實際年紀並未達到十四週歲的法定年紀,這在法律上明確規,是不需要負任何刑事責任的。」
陳學良喜出望外,當即傻了眼。
半晌,問她:「真的嗎?江律師,你這不是在安慰我吧。」
實在是天大的驚喜,江南起初聽薄南風講起的時候,也怕是個美麗的謊言。但薄南風已經把證明交到她手上了,開據的十分詳細,不僅有當年的醫生證明,連帶當時在場的其他工作人員,都出俱了相同的證明,甚至還有醫院的。沒想到十幾年過去了,還能查找到這些,實在難得。
告訴他:「當然是真的,我沒有騙你。按照現在收集到的證據來看的話,如果不出意外,你的孫子當庭就會被釋放。」
這一點太致命了,看似只是出生日期相差幾天的差異,卻可以讓全局輕輕鬆鬆的反敗為勝。
江南想起來問他:「這麼重要的東西,當時問起陳資的年紀時怎麼沒跟我說呢?」只把有關陳資年紀證明的基本證件拿給她,別的再沒多說。
陳學良恍了一下神,慌張看她。
半晌,訥訥:「一定是他們當年怕我擔心,故意沒跟我說,只說母子平安,我就沒多去想。」
陳資的案子上午九點十分開庭。
早上薄南風送江南去中院。
今天正好也是小九的生日,江南預計庭審時間不會太長,案件脈絡都很清析。到時候審判一結束,跟薄南風直接過去定然來得及。
江南換好衣服出來。
薄南風叫她吃早餐,打量一眼,邪魅的鉤動唇角:「好看。」江南工作的時候,和居家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風采,一種邋遢,一種幹練又知性,似連成熟的女人味都若隱若現。
江南看他那副輕佻的嘴臉像狐狸,白了他一眼,坐下來吃飯。
「你把我送到中院之後,回公司?還是去見朋友?」
薄南風哪裡也沒打算去。
挑了挑眉,慢條斯理:「中院啊,你去開庭,我找紀夢溪聊天打發時間。」
江南早如驚弓之鳥,一口粥嗆到嘴裡,抬起頭瞠目結舌。那眼神像是說,薄南風,你瘋了。
薄南風抄起筷子敲到她的腦袋上。
「瞅你那點兒出息,搞得我跟第三者插足,從別人手裡把你拐來的一樣。你跟我不是兩情相悅?偷偷摸摸,你就那麼怕著他的面?」
江南訥訥:「薄南風,你又不說理,我那樣說了麼?」
薄南風輕哼:「你那表情還用說了?我真稀罕見他。你當年給我辦的那點兒丟人事,挺大個姑娘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說喜歡人家,你怎麼有臉呢?」
情不自禁又翻老帳,就知道他對江南喜歡過別人那事無比介懷。
說起來了又要火大,大早上的實在不是為這事爭吵的好時候。一會兒還要開庭,江南需要冷靜,什麼話都順著他:「對不起,我錯了。我當年有眼無珠,竟然喜歡別人。怎麼就沒想到以後能遇到一個叫做薄南風的絕世好男人,好好的等著他呢,是我沒眼見。薄公子,我錯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奴家這一回吧,我這廂有禮了。」
江南嘻皮笑臉,還真的站起來給他鞠了一躬。
薄南風也冷不下去了,淡淡的描了她一眼。
「快坐下吃飯。」
「謝謝相公。」江南媚眼如斯,笑得花枝亂顫。坐下後斂神:「說正經的呢,你要有事就去辦,我開完庭以後,給你打電話。」
小九的宴請在中午,即便江南跟宋林愛是極好的朋友,去太晚了總也不太好。而且今非昔比,宋林愛那一家已經那樣了,其他人還是少出亂子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