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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99章 哥哥教你禮上往來(2) 文 / 鏡未磨

    那些日子她站在操場中央眩目得像一個圓心,他以相近等長的半徑圍著她不知道轉了多少個輪迴。卻沒哪一次提步走上去,問問她到底多難學的東西啊,怎麼老是背那幾頁。連他耳沾目染都學會了,而她仍舊不厭其煩。

    終於有一天肯走上去,是那個濃霧迷漫的清晨,天氣有點兒冷,她穿著薄外套,凍得鼻尖發紅。以為她不在的,跑了兩圈才看清楚,原來一直安靜的蹲在地上,衣服色澤很淺,幾乎和濃霧混作一壇,他走到跟上,就發現她很居喪。

    紀夢溪從來不是個多管閒事的主,上了那麼多年的學也不記得什麼時候主動跟女生搭過話。那時候對江南像是好奇的不得了,看她將那本英語單詞都快捏爛了,似笑非笑:「這麼長時間還沒背過?」

    他即便不看,也知道她長年累月的就背這麼幾頁,紀夢溪英語好,聽力自然也沒話說。

    江南沒抬頭,嗓音悶悶的:「你說,中國人為什麼要學外語啊?老祖宗的化博大精神,還不夠學的麼?」

    紀夢溪忍著笑。

    「現在全世界都在學中國話,我們不學他們的豈不是便宜了他們?」

    「可是,學不會怎麼辦?四級那麼難過。」

    才知道她為什麼苦惱,原來四級失利。江南的英語的確不是很好,據說高考純是蒙上來的,好算運氣不錯,沒拖她的後腿。

    紀夢溪托腮想了一下:「有沒有喜歡的人或者事與英語相關的?找點兒動力比硬逼著自己絕對有效果。」

    江南想起來,有女生因為喜歡的人熱愛搖滾,自己也去學,直接演變成自己的**愛好,做起來定然信心百倍。可她那時沒有那樣的動力,也不記得很早以前跟他說那番話的男生就是紀夢溪。直到後來跟他在一起了,她的四級還沒有過,紀夢溪曲指敲著她的腦袋瓜子說:「江南,你男朋友英語好成那樣,咱是不是夫唱婦隨步調協調一點兒,先把四級給我過了。」

    那時候她已經升大三,每天被他揪著上自習,按他制定的學習方案四級過了,六級也是那樣過的。

    紀夢溪想起那段過往,心口是暖的,覺得江南是真心實意的喜歡過他。那時候她那麼厭倦的事物,卻能因為他一句話做得很好,她雖然不喜歡搖滾,常說自己比不上,其實他就在想,如果當年他喜歡那個,她也一定會跟隨的吧。

    薄南風說得沒錯,江南以前曾用心的喜歡他,丟下她是他的辜負。他們打相識就像一個圓,他永遠站在圓周上的任何一點上看著她,她是圓心,卻注定要隔著那不近不遠的一段長,是他們緣分裡的半徑長,抹不去,到不了,卻又實實在在的存在著。

    煙蒂燒到指腹,疼得下意識縮回手。一段回憶嘎然止息,紀夢溪恍了下神,看時間晌午已經過去了。

    幾個未接,是家裡打來的。

    打著方向盤的時候回過去:「媽,訂婚的日期等等再說吧。」

    紀母揣測他話裡意味,不明所以。

    「發生什麼事了?」

    紀夢溪薄唇抿緊:「不是,是我的問題,我這段時間案子多,很忙,不想把自己逼得太緊了,覺得一切都太倉促。」

    「再忙還能耽擱結婚的大事了嗎?你不是很想立刻把江南娶進門。」

    紀夢溪不想再說下去:「媽,就這樣吧,我現在有事,以後再說。」

    江南這幾天快要困死了,所以一旦睡下,怎麼也醒不來。身上的禮服已經被薄南風褪下去,小小的身子縮在軟棉的被子裡,陽光打在身上,溫暖又舒適。

    薄南風才有工夫掂著手裡的禮服仔細看,有不滿情緒,瞥了她一眼,「卡嚓」一聲禮服在手中變成碎片,被他三下兩下丟進垃圾袋裡。幾天沒回家住了,雖然不亂,還是從頭到尾打掃一遍。大約一個小時再回臥室,江南還沒醒來,薄南風本來要帶她去醫院包紮腳上的傷口,怕再睡下去耽誤的時間太長傷口會感染。伸手進去在她滑溜溜的身上磨蹭,江南怕癢,睡夢中仍是縮著身子躲他。

    他的床上能往哪裡躲?被薄南風輕輕一帶收個滿懷,一隻手臂自她胸前環過去,指腹摩挲她平行於天空的漂亮鎖骨。

    「懶貓,起來吧,帶你去醫院。」

    江南還沒有睡醒,又知道是他,貓一樣往他的懷裡拱了拱,毛茸茸的腦袋埋進去,半晌沒有動彈。

    薄南風愛慘了她現在的樣子,膩歪歪的也很是可人,扳過她的臉頰親她的嘴巴,江南沒法呼吸,睜開眼睛不悅的咕噥:「我好困……」

    薄南風拖住她的舌頭輕緩適中的咬了咬,收得不算太狼狽,手指扳著她的臉頭碰頭的喘息。不能再貪婪下去,只怕纏下去就會沒完沒了誤了正事。

    「先去醫院,回來再睡。」

    江南被他一個吻鬧騰醒了,很是不滿瞪著眼睛看他。薄南風大半個身體壓在她的身上,怕壓到她雙肘撐著,重心由其不穩,江南稍一用力翻上來就已經把他壓到身下,忘記自已是**的,可不怕砸到他,整個身體實實在在趴到他的身上,攬著他的腰身一側臉壓到他的胸口上。薄南風一顆年輕的心跳動得十分強烈,咚咚如鼓,清析響徹江南的耳畔。躺了一會兒江南下巴抵著他的胸膛就那麼定定的瞧著他。

    薄南風桃花眸內色澤深得不太像話,抿著唇看她,似乎是緊張。

    江南看他那個樣子覺得好笑,就真的笑了出來。

    薄南風刻意繃起臉:「你笑什麼?」

    「你緊張什麼?」

    江南口齒伶俐。

    薄南風瞇了瞇眸子,往她的身上瞄,喉結明顯動了動。

    「我要是光著身子趴你身上,你試試什麼感覺?」

    江南順著他的眼風掃一眼,狠狠瞪他:「薄南風,你怎麼那麼下流?」

    「你不下流?」薄南風嘴巴上不饒人:「你不下流你赤身**的壓著我,你是女人麼?」

    江南靜靜的瞪了他兩秒鐘,薄南風已經準備好一張臉讓她抽了,不想她猛然撲上來,逮住他性感的薄唇狠狠吻,吻過一通紅著臉張圓眼睛,竟然得意洋洋:「我就對你下流了怎麼樣?」

    跟他比下流?薄南風什麼時候肯吃虧,一個翻身把她壓回到身下,劈頭蓋臉的親回去,比她親的還狠還邪還迫切。

    鬆開她,挑釁的挑挑眉:「還來麼?」

    江南氣結,這個時候還跟她較勁,就不知道讓著她。緊緊攥住他的衣領,頭一抬,咬上他,薄南風疼得悶哼一聲,死丫頭,又咬他!

    江南將人一鬆,大義而凜然,舔了舔唇上的血跡。

    「薄南風,你就不會服個軟?」

    薄南風舔了下傷口,再看江南咬了人反倒先委屈上了。肯定不捨得咬回去,手臂一收攬緊她:「床上服軟,那還叫男人麼?准許你欺負我,平時怎麼樣都行。但床上得各憑本事,我就要這點兒民主,你給不給?」

    江南心一橫:「不給!」

    薄南風動手扯自己的衣服,俯身啃她的嘴巴。

    「不給就先辦了你。」

    江南看他來真的,本來這幾天休息不好,全身的骨頭還散著架呢,他年輕體力又好,跟他比不了。抵著他的胸膛開始放賴:「薄南風,你不是要帶我去醫生麼?不去了是吧?那就來吧,讓我的腳廢掉算了。」

    薄南風果然鬆開手,整個人無比鬱悶的趴在她的身上不動彈,一張臉都埋進她的脖頸裡,呼吸灼熱噴薄在她的皮膚上。須臾,爬起身,坐到床沿上一邊系扣子一邊催促她:「快點兒起來。」

    江南坐起來,從身後緊緊抱住他。感覺到薄南風的身體明顯震了下,連手上的動作也停下。江南靜靜攬著他,一雙手臂越收越緊,拿光滑的肌膚碰觸他。原來女人的塵埃落定就這樣簡單,嬉戲**的時候坦然以對,不用強迫自己的心喜歡或者不喜歡。像這樣,心裡覺得很好很幸福,不用強迫自己去忽略這種好,裝成拒之千里,不屑一顧的模樣。江南還是習慣坦坦蕩蕩,之前那樣不是她的行事作風,連她自己都覺得十分討厭。

    把下巴抵進他的肩窩裡,軟聲軟語的嗡嗡:「薄南風,其實我很早就已經喜歡你了,比我們第一次同床的時間還要早,可能見到你就已經開始喜歡了。只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後來知道了就發現已經非常非常喜歡了,所以很害怕。畢竟你比我年輕,比我有太多的東西可以揮霍。我覺得自己會越來越愛你,怕有一天你離開了,我不知道自己一個人要怎麼活下去。所以就裝作對你若不其事,甚至討厭你。」她微微哽了下:「你不在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很想你,想到連事情都做不好。原來不跟你在一起,我還是沒辦法好好的活。」

    薄南風抓住她一雙手腕,半晌沒說出話來。

    江南等了一會兒,把他的腦袋扳過來,問他;「你聽了不高興麼?覺得我這麼喜歡你是一種負但?」

    薄南風目光灼灼的盯緊她,覺得她真是很傻的丫頭。手掌罩上她的後腦勺輕輕一收將人按到懷裡來,用下巴蹭她的發頂。

    「你怎麼那麼傻,哪有姑娘家跟人這樣表白的,這些話不是男人們該說的麼,就不怕讓我知道你這麼喜歡我,會變得被動?」

    江南從他懷裡掙扎著起來,揚起頭:「你會麼?不論你喜不喜歡,我都是這樣的一個人,我有時候是挺坦率挺傻的,我已經被人捨棄過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所以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你不喜歡我了,我寧願拉著你去死。」

    薄南風俊眉蹙緊,雙手捧著她一張臉,桃花眸子輕輕一瞇深不見底。

    「誰說我不喜歡?誰說我會感覺負擔?江南,幸好你是這麼喜歡我,你要對我三心兩意才麻煩。即便我真的得不到,我也不會便宜別人,無論你是選擇別人,還是將一半的心分給別人,我都會拉著你寧為玉碎,心不在我薄南風身上的,我也不會讓別人得到。江南,我這輩子最不會做的事就是把你一個人丟下,我不是早就說過,活著我拖著你,死了我也拖著你。逃不掉的,誰讓我愛你呢。」

    江南明明掉著眼淚,「撲哧」一聲倒笑了,主動湊上來,看來是高興,眼眸中波光粼粼一片明亮。說出的話很大膽:「要不然做一次再去醫院吧。」

    薄南風凝視她,下一秒重重彈在她的額頭上。

    「想得美,真當我沒脾氣想上就上,快穿衣服去醫院。」

    江南拉下臉皮主動求愛,卻被冷場,老大不滿意的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皮穿衣服。這會兒裝的跟正人君子似的,之前不知道是誰死皮賴臉纏著她不放來著。

    薄南風見她慢騰騰的,過來幫她穿。看到衣服想起那件禮服的事了,問她:「之前那件衣服是怎麼回事?跟紀夢溪去試衣服了?」

    江南頓時瞠目結舌。

    「完蛋了,那衣服好貴的,我穿著跑了算怎麼回事?」抓著他的袖子:「禮服呢?快還回去吧。」

    薄南風淡淡的:「被我扔掉了。」

    江南抬手抽他:「薄南風,你怎麼那麼敗家呢,你知道那個值多少錢麼?你扔哪兒去了啊,撿回來啊。」

    「都撕碎了。」不等江南抬手再抽,他已經十分委屈:「怨得著我麼,料子那麼不結實,總不能讓你穿著那個睡,我一脫就碎了。紀夢溪給你買的,還是那種破質量,你穿我眼前來晃什麼意思?成心給我添堵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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