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1章 臉被刮花 文 / 鏡未磨
那一日在咖啡館,江南在得知兇手如何進入案發現場之後,當即返回酒店查了他們那日的入住資料。目標就鎖定在案發現場隔壁,只看入住時間就引人遐想,一個叫做李明的男子案發前一天住進薄南風的隔壁,案發當晚退房離開,逗留的時間短暫。按理說流動客人沒什麼稀奇,奇就奇在他是指定要住到那一間的,這一點也是江南再度問起的時候,酒店的工作人員才猛然想起來。巨大的突破點破冰而出,**呈現眼前,真相也隨之一點點浮出水面。江南那一時覺得,就算上天降下個絕世好男人,就在她滯銷的尷尬時候跪地求婚,只怕也不會有那時的激動,太開心了,心臟都要跳出來。她緊緊按著胸口,喘息有點兒急迫,卻狠狠的穩住神。
「把他的詳細資料調出來。」
盛開的工作人員又將這個叫李明的登記資料調取出,江南獲得一份,當晚聯繫紀夢溪,讓他幫忙聯繫一下公安機關對這個叫做李明的男子人事徹查一下。
紀夢溪第二日去基層法院問及於群的事時,順道去了趟公安機關,把李明的入住資料給了他們。結果讓人匪夷所思,當天的男子和這個身份證登陸的人並非同一個人,這張身份證的主人許久前丟失了身份證,而二代身份證先天缺陷無法註銷,掛失後仍可被冒用。有一點可證明,當晚入住薄南風隔壁的男子別有用心。
接著傳喚證人,第一個傳喚的是酒店的工作人員。稱當日那個叫做李明的男子在案發前一天入住盛開,房間號是他自己指定的,入住時手上提了一個很大的行李箱,午夜退的房,是個言辭謹慎,少言的男人。
法官問證人:「當時那個自稱李明的男子是指定的房間號?還是明確說要入住薄南風的隔壁?有沒有提到過犯罪嫌疑人的名字?」
證人稱:「沒有,只是說了門牌號,是案發現場的隔壁。」
傳喚第二個證人,案發當晚的目擊者。
孩子的媽媽稱,當晚十一點來鐘,兒子打完針從醫院回來,路過盛開酒店時,兒子指著盛開的樓喊蜘蛛俠,她順著兒子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大約八樓的高度一個男子正從一個房間的窗子裡出來向隔壁的窗子攀爬。
控訴方質證。
問道:「既然是晚上,怎麼能看清是男人還是女人?又怎麼確定是八樓?」
證人一一道:「並不確定是八樓,看高度估摸是那樣。我們家就住七樓,時常望上去的時候差不多就是那個高度。而且盛開燈火輝煌,想看清一個人是男是女不難。」
所有證據都指向一點,案發當晚,這個叫做李明的男子很可疑,出現在他身上的疑點太多,表明他作案的可能性最大。
江南再提出傳喚最後一個證人,酒店聘請的修繕的員工。
證人表示,案發現場新裝修的時候,窗子也是重新換過的,窗框上有利器刮劃的痕跡。
江南在瞭解到這一點後,當即去隔壁房間看過,窗框上幾乎相同的位置也有一模一樣的痕跡,推測是兇手用作攀爬的附助工具造成的,否則兩個房間的窗子隔有一段距離,八樓的高度沒有一定輔助工具的話會存在極大的危險性。
兇手也正是利用了人們這種「不可為」的心理,鋌而走險。
江南還刻意去街面上問過,網上也仔細查找過,現在世面上就有這種工具,滿足一些冒險者的需求喜好。江南整理出來做為證據提交,連帶兇手入住房間窗框上的痕跡,一併做為證據交到法官手上。
控訴方不質證。
再一輪自由辯論之後,輸贏已有定論。
直到這時江南才肯真正的看薄南風一眼,認真與他對視,帶著舒展的笑意,他不用死了。
薄南風動了動嘴角,似笑非笑,那意思像是問她,很得意?
當然得意,前後兩次開庭簡直別開生面,另有一番水月洞天,而這裡江南絕對是經過千錘百練的,心緒也受過非人煎熬,如何會不得意?
合議庭評議之後,法庭開始宣判。
意料之中的,薄南風無罪釋放。
那起強x殺人案作為另案被公安機關立案調查,薄南風這事,算徹底了了。
從刑廳裡出來,江南面帶微笑,步伐緩慢,聽自己的高跟鞋踩踏地面的聲音,覺得格外好聽,就像這樣清脆的聲音把邪惡都踩到幻滅,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頭腦中打點事情,這段時間都太忙了,沒跟父母正式的吃一頓飯,沒跟小姐妹們一起好好的喝一杯,也很長時間沒去做spa了,今晚她要善待自己,面向幸福,春暖花開。
給宋林愛打電話。
「一起去喝一杯。」
她有心情了,宋林愛卻沒有了,於群那事還沒完呢,宋林愛擔心的事情很多,就算於群不用負法律責任,但賠償也不是個小數目。
沒什麼興致道:「你和林樂她們一起吧,我今天沒時間。」
江南叫不動她,就想著給林樂打電話,翻找她的號碼時。感覺有什麼東西直朝她湧了過來,才轉頭去看,嬌小的身體已經被人壓迫上,頭上怵然的疼意傳來,有人正在撕扯她的頭髮。
江南一時間被兩個女人撕打,拉扯時手機飛出老遠,聽到衣服料子清脆的「喀嚓」聲,江南不害怕,只是疼。事實上她深知發生了什麼事,跟兩個女人撕打不是她的長項,但也沒有平白挨打的道理,死命掙扎。
幸好在法院門口,已經有工作人員湧上來拉扯那兩個失了理智的女人。但江南的頭髮還被她們攥在手裡,且死死的就是不松。沒有辦法,硬性拉開是不行的。
下一秒江南被人擁進懷裡,男子嗓音平靜,但字字威嚴。
「你們再這樣鬧下去,故意傷害也是要判刑的,看你們膽子也不小,敢到法院門口鬧,那我就打電話抓人了。」
女子嘴裡仍舊叫囂,但手上的力道卻漸漸鬆開,這世上很少有人真的不畏懼權威。
沒想到又是他,上次相親時一次,這回又來一次,五年後再相遇,最為狼狽的時候都被他給看去了。
江南對自己很無語,理了一下頭髮還算得上鎮靜。
「謝謝你。」
紀夢溪也很無語:「你怎麼老是狀況百出的?」
江南無話可說,就說他們當律師的不好混,絕對算高危職業。就像這樣,打贏了官司就遭人恨,被害者的家人便開始不依不撓了。其實她早不是第一次遇到,有那麼點兒習慣了,面對這種狀況不慌不忙,理好妝容一笑了事。
紀夢溪一抬手拉住她:「這就走?」
江南狐疑的看他,不走幹什麼,留下來繼續挨打麼?
紀夢溪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指了指自己的臉示意:「這裡被抓破了。」
江南喟歎,真是要命,又往她的臉上抓,本來桃花運就不濟,再毀容,這輩子更無望嫁出去了。吐口氣悻悻:「哪裡不好抓,偏偏抓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