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6章 來朧去脈（三）變故 文 / 遠方來的客
「工作？」梁淑貞一聽急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工作，「工作不要做了，從現在開始到孩子生下之前都不要工作了。」
「還不知道懷上了沒有。」紫紗不確有了沒有，如果沒有也這幾天不是白玩了，她玩不起，她需要錢養活自己。
「不管有沒有，我們都要做有了的準備，萬一有了，又掉了，不是得不償失。這樣吧，你以後的生活起居費用都由我來出，我還請了一個家政，專門照顧你的生活起居，你這段期間的工作的薪資我照出，行了嗎？」
紫紗看著梁淑貞焦急而雍容華貴的臉龐，「我就不懂了，你為什麼非要用這樣的方法得到孩子，是你兒子有隱疾？還是你兒子抱獨生主義？就算是這些原因，想為你家生孩子的人大有人在，為什麼是我？而且你願意花這麼多的錢？」
聽紫紗問起，梁淑貞焦急的眼神暗了下去，「你以為，我想嗎？我沒辦法，我做錯了一件事，讓我兒子喜歡的人遠走他鄉，現在音訊全無，而我兒子卻是一個死心眼，唯她不娶，甚至不願碰任何一個除她之外的女人，他的所有生理需求都是自己解決。你說，我能怎麼辦？我找過她，可是，找不著啊！你說我能怎麼辦，程家怎麼辦？所以，現在趁我還動得了的時候想辦法。」
紫紗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做母親做到這份上真的不易，要是母親能好好的，她也會這樣全副心思在自己的子女身上，天下父母心！
「行，我聽你的，不去工作了，但是每天我都要來醫院看我母親，我想這一點你不介意什麼吧！」既然梁淑貞連她的薪資都一起給，她也不沒什麼好說，那樣她有更多的時間來陪母親，說不定，跟母親說話的時間多了，母親就醒了。
「行！」梁淑貞也知道她母親是植物人，所以才斷定她需要很多的錢，所以才找上她成為代孕，「那我們先去安排好家政的事吧！」
「嗯！走吧！」
紫紗和梁淑貞這才一起走出了醫院。
梁淑貞伸手招了個上的士，坐上車對紫紗說著，「先去你那裡吧，估計家政到你那了。」
「好。」紫紗坐在車裡看著窗外的景色一一的向後退著，沒有在意她怎麼知道她的住處的，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些她能辦到，對她，她也沒有特意去隱瞞什麼。
自己是債，她是主。
紫紗的房子是租的，隔醫院很近，方便照顧她媽咪。很小一室一廳，卻很溫馨整潔，看來她的生活也比較嚴謹。梁淑貞站在門口環視了一下屋內，四十多歲的家政跟站在梁淑貞的後面，看上去很憨厚，臉上有些滄桑的皺紋，她靜靜的站在她的後面，面露著可親的微笑。
紫紗先進屋，給她們各倒了一杯開水，她現在只喝開水，咖啡、紅酒、熱舞全戒掉了。
「小姐，這些事，以後由我來吧！」家政微笑著對紫紗說著。
梁淑貞在沙發上坐了下不，沙發上很小，而且是屋裡唯一的一能坐的地方，紫紗想自己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添置多了坐位在這裡，只不過徒增情傷而已。
「紫紗，你這地方太小了，要搬大一點的地方嗎？」梁淑貞徵求著她的意見，畢竟是她在住的地方，開心就好，她的心情對胎兒的發育很重要。
「小是小了點，但是我覺得還可以，所以沒打算搬。」她在這個地方住了差不多三年了，房東也很好，晚一兩個月交房租，她都不會來催她的。
「可是，她住哪？」梁淑貞請的全天二十四小時的家政。
「你們叫我珍嫂吧！」
紫紗看了看屋子，「把客廳一角收拾出來吧，我這反正也沒什麼客人來，而且這也是短暫的。」等孩子生下來，孩子就屬於程家的了，跟她再也沒有什麼瓜果了，而家政也不會再有，她請不起，「珍姨，你看好嗎？」
「行，我無所謂了，只要有個遮雨的地方，我就知足了。」
「你們都說行，那就行吧！」說完，梁淑貞就從包裡拿出一疊現金，「珍嫂，等下你就去買辦一點家需品吧！」
「好的，太太。」
「我先回去了，」梁淑貞看時間不早了，就站起來，「珍嫂，紫紗這段時間就麻煩你了，千萬不能讓她做劇烈的動作。」
「我知道，太太。」
梁淑貞吩咐完才走向門口，珍嫂趕緊的走在前面給她開了門。
一個星期後，紫紗一大早就起了床，現在雖然不工作了，但是她每天還是按時的起床，絕不像以往睡到日上三竿還得等她媽媽叫她才起床，飲食也絕不會中餐和早餐一起吃。
「珍姨，我等一下我去醫院，你去嗎？」紫紗邊喝著小粥，邊跟在廚房裡的珍嫂說著。
「去，太太說讓我跟你一起去。」
「哦，她什麼時候說的？」
「昨天晚上，你睡了，我就沒吵醒你了。」
「哦。」紫紗覺得自己現在有點貪睡了，電話響了就不知道，「珍姨，你也趕快吃吧！早點去，要不要等很久。」她還想跟母親說說話。
「好。」珍嫂把手擦乾，盛了一碗粥也坐下吃。
這次，紫紗沒再向以往的省錢，打了的到醫院。
「珍姨，你去幫我排隊掛號，我去找一個我媽的主治醫生。」
珍姨這幾天每天都陪她來看她母親，也知道每天都會去找那主治醫生聊她母親的病情，「好，我排好隊，給你打電話。」
紫紗這才向住院部走去。
紫紗走到覃雲峰的辦公室門前站定，像以往一樣，舉手意思意思的敲了敲門，不等回答她就進去了。
「今天，這麼早？」覃雲峰頭都沒抬，就知道是她。
「雲峰哥！你沒休息嗎？這麼早就工作了。」紫紗隨意的坐在了覃雲峰的對面，從認他做哥以後，她對他改觀不少，他雖然現實，卻也說的是事實。只是自己的一根經，無法接受他所說的而已。
「我把這個病歷看完就準備休息了，」覃雲峰看完手中的病歷，合了起來，才抬起頭看從在對面的紫紗，他帶著黑色鏡眶的眸子笑了，「這麼早來，有事？」
紫紗從跨進他辦公室起，嘴角的笑意就沒有減過，她感覺有點依賴他了，是親人的依賴嗎？她不確定，反正，她見到他，心情就好了起來，是認他做了哥哥的原因嗎？
她不知道為什麼，總想看他笑起來的樣子，他笑起來的時候那兩個可愛的酒窩若隱若現的出現在並不算俊的臉上，可是，紫紗卻覺得他的那張臉很賴看，有一種越看越有親切的味道。是自己太缺乏溫情了嗎？
「嗯，有事，做了手術一個星期了，想檢查一下，到底懷上了沒有。」
「應該有的，周主任在這方面的手術成功率99％，這樣吧，我給你聯繫一下，你直接去檢查。」
「嗯，有個醫生哥哥真方便。」
「我可不是主便你這些的。」覃雲峰邊說邊拿起電話，「小楊嗎？等一下我送一個小便樣過來，你幫了先驗一下行嗎？
……
「謝謝你啊！」
「紫紗，你去取一個小便樣吧！我叫我的助理給你送過去。」
「好。」紫紗在外面找了一個樣杯，很快就把樣取好。她剛要出洗手間，覃雲峰的助理就過來了。
「紫小姐，樣取好了嗎？」助理輕聲的問著，很溫柔，像是怕嚇到誰似的。
「好了，謝謝你！」紫紗認識她，三
（。看）
「紫紗，在哪裡啊，快到你了。」梁淑貞接起了電話。
「不用排號了，我已經送樣過去了，很快就有結果了，等有了結果，我過來找你們。」紫紗有些奇怪怎麼是梁淑貞的聲音，但是也沒有多大的驚訝，她花那麼多的錢，費那麼多的心思，不就是為了此刻嗎？她不來，她才真覺得奇怪呢！
「送過去了？那好吧！」梁淑貞掛了電話，心卻如拉鋸一樣的來回不定。她心裡有著最壞的打算，如果沒有，是讓她再做一次手術嗎？還是就此算了。可是，就此算了，錢也一定拿不回來了。她拿不定主意，是做還是不做？
正當梁淑貞來回拉鋸的時候，紫紗笑容滿面的走了回來。
梁淑貞有些呆愣了，紫紗的笑容看起來好美，猶如陽光萬丈，她的心也落了下來，不用做選擇題了，看來，紫紗的心情也很好，她也希望這次懷上了孩子。
「怎麼樣？」梁淑貞趕緊的迎了上去，眼神卻多了幾分肯定。
「懷上了，懷上了！」紫紗高興的說著結果，想她剛拿著結果的時候，激動得一把抱住了覃雲峰，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那麼的高興，那麼自動自發抱住了覃雲峰。只是，覃雲峰如一木頭的呆愣在那裡，紫紗想著就好笑，他沒被女生擁抱過嗎？嚇成那樣？
「真的嗎？真的嗎？我看看。」梁淑貞趕緊的接過紫紗手中的檢查報告，看了起來，「是真的，是真的，太好了！珍嫂，趕緊買只烏雞，還有……珍嫂，懷孕要吃些什麼？」其實，梁淑貞還真不懂。
「太太，你別急，我早就買好了，這幾天我也有跟紫小姐煲湯喝的。」看著梁淑貞那高興勁，珍嫂也笑了，「太太，不用緊張的。」她生了好幾個小孩，都知道這沒什麼的，平常心就好。
開玩笑，能不緊張嗎？第一個金孫，她的寶貝金孫！
「珍嫂，你有經驗，你一定得把紫紗給照顧好啊！」梁淑貞也只能指望珍嫂了，因為她不懂啊，她總不能把翠姨給叫過去吧。
「放心吧！太太，我會把紫小姐照顧好的。」珍嫂哪能不盡心盡力的，她的工資可高了平常人家的好幾倍，她可不想丟了此工作。
「那你們先回去吧！路上小心點！」梁淑貞真怕有過閃失，叮囑了再叮囑。
「嗯，知道。」
梁淑貞這才放紫紗和珍嫂先離開，她卻準備去買一點嬰兒要有的東西。
打知道紫紗懷上的那一天起，梁淑貞每天都要往紫紗住家的地方去一趟，每次都買了好些東西，她那時卻一點也不覺得累。什麼衣服啊，奶粉啊，玩具啊，只要小孩子需要的東西，她都買，而且不看數量的，紫紗看著還真有些頭痛了，因為她帶來的東西說不定跟本就用不上，還很佔地方，本來就不大的地方，光是放她買來的東西，就佔了很大一塊。
有時，紫紗就抱怨她，她倒是很有理，叫你搬大一點地方，你不搬，意思是你能怪我嗎？
每每這時，紫紗還真的無語了，不管了，隨她吧！反正她有用不完的錢，她心疼什麼？而且，那證明她疼孩子，孩子在他家會幸福的。
如此過了三個多朋，買得梁淑貞都不知道要買什麼好了，挑去挑來，總覺得不入眼，漸漸的少了。紫紗偷笑了起來，不是那些不如她的眼，是那些東西她已經買過了，沒有了新鮮的感覺了。
紫紗有些感慨，人這東西，為什麼總有一股新鮮勁在裡面，等時間久了，就覺得那些也不過如此。如果她早些明白這些道理，或許……
唉，不想了，過去了，就讓她過去吧！
梁淑貞雖然東西少買了，但還是天天到紫紗的住處晃悠，只要天天看著紫紗那一天一天變大的肚子，她就有說不出的高興。
紫紗對自己肚子裡小生命也有全新的體驗，也有著欣喜，有著期待，而更多的惆悵。那種血濃於水的感覺讓她真真切切的不捨。
她總愛輕撫微微凸起的肚子，聽著在她手心下跳躍的小生命，那種初為人母的感覺讓她有了新的希望，卻也有更多的失望。
這個孩子一生下就不屬於她了，每每想到這，她就揪心的痛，可是她沒有選擇。至少，她能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快樂的生活著。
或許，做為這樣一個貪錢的母親，她也不待見吧！
這天早上，紫紗早早的起了床，其實，她還是覺得很想睡，但珍姨說，懷孕的人不能睡得太多，要早起，早上的空氣好。
她先在小區裡走了一圈，再回來，珍姨早餐就做好了。
「珍姨，等下我去醫院，你去嗎？」
「當然要去了，現在你都四個多月的身子了，行動沒那麼利索了，所以，我得跟著，免得有什麼閃失，到時太太不扒了我皮才怪。」
紫紗笑了，很甜，「太太哪有你說的那麼凶啊！」她覺得她還算可以，至少完全的信任她，一心一意的照顧她，雖然她有目的，可是，對她來說，卻像母親一樣的關懷著自己，實屬不易，本來她們之間就只存在著金錢的交易。現在，因為肚子裡的這個小生命，她又一次的感覺到母親的溫暖。
「也是，都怪我胡說八道。」珍嫂笑笑，她也真心的疼紫紗這孩子，這幾個月，她也大至的知道了紫紗的情況，為了母親做到這種地步，看來她真的很愛她的家，很愛她的母親。有時，想想自己的兒女，和紫紗對比起來，不忍的偷偷的落下老淚。
「珍姨……」
「小姐，我接個電話！」紫紗的話還未說完，珍嫂就發現口袋裡的手機振動個不停。因為紫紗懷孕，所以一般都不帶手機的，反正，珍嫂隨時都跟她在一起。
「喂！」珍嫂看了一下號碼，比較陌生。
「是賀玉梅的家屬嗎？趕緊來醫院一下！」珍嫂看了一眼正望著她的紫紗
「有什麼事嗎？」
「病者出現異常情況。」
「好，我們馬上過來。」珍嫂心中有了微微的不安。
「珍姨，誰的電話？」紫紗定了眸子看著面前的珍嫂。
「醫院打來的，說是你母親的情況出現了異常。」
「是嗎？」紫紗激動萬分了，白皙紅潤的臉上儘是喜悅的笑容。三年來，第一次聽說母親的病情出現了異常，「我媽醒了嗎？她終於聽見我所說的了嗎？她也想看看我肚子的孩子嗎？」
珍嫂不與置否，她想得太好了，她不忍打破她的夢想，不忍打破她開心時刻。
「珍姨，走，馬上走，我們去醫院！」
「好，我給太太打個電話。」
「嗯！」紫紗說完就急急的出了門。
梁淑貞正在後花園剪花，奕寒說今天會早一點回來，所以她想親自剪一點花插在葉妍桐原來睡的房間裡，她能為他做的也只有這點事了，她不要那個房間裡只有過去，只有葉妍桐的影子，還有好多新鮮的東西。
「太太，電話！」傭人老遠就喊著。
「誰的？」
「她說她叫珍嫂！」
一聽珍嫂的名字，梁淑貞馬上放下手中的剪子，往客廳裡走去。邊走邊想，不會出了什麼事吧？珍嫂這麼早打電話過來？
她急了，小跑了起來。
程晏官剛才練了劍回來，回房沖了涼，剛要下樓，就看見梁淑貞小跑的去接電話，就奇怪了，她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急了，她從來不都是有條不紊的嗎？
「淑貞，誰的電話啊？你那麼急？」他邊下樓邊問。
梁淑貞驚了一跳，她居然沒有看見程晏官下來，還好，她只是剛剛拿起電話。
「一個朋友！」梁淑貞故意對著話筒說著。
程晏官也沒想太多的走到餐廳去了。
梁淑貞這才把放在耳邊，「喂！」
「太太，剛才醫院打電話來說，紫紗的母親的病情出現了異常，我怕……」珍嫂欲言又止，怕自己猜測錯了。
「什麼？那她呢？」梁淑貞不敢說名字，所程晏官聽出所以然來。
「我們已經準備去了。」
「那我馬上過去。」梁淑貞掛了電話就往樓上走，她必須先趕到醫院，她不要紫紗出任何的閃失。
很快就下來，「晏官，你先吃早餐吧，我有事不吃了。」
「什麼事啊？這麼急？」程晏官從報紙裡抬起了頭，問著。
梁淑貞根本就沒有聽見他問什麼，直接的出了門。
梁淑貞和紫紗同到了醫院，「太太，你怎麼來了？你知道嗎？我媽媽一定是醒了，要不然，醫院不會那麼早給我打電話的。」
紫紗一遇著梁淑貞就跟她說，臉上的高興一路上從未落下過。
梁淑貞和珍嫂對看一眼，卻什麼也不敢說。
三人一路來到賀玉梅病房的樓屋。
「護士，我媽媽醒了嗎？我能見她嗎？」她來不及去問覃峰她母親的情況，她要先見她媽媽，那麼的迫切！
「紫紗？」護士垂下了眼瞼，不敢直視她那殷切的眼神，「對不起，我們盡力了，你去見你母親最後一面吧！」
護士的話如晴天霹靂的把紫紗當場的炸蒙了，她不相信，她明明覺得她母親是醒了，是聽見她所說的美好的生活，是醒來要跟她過那樣美秒的生活的，怎麼可能是見的最生一面呢？
「你胡說什麼？你一定不知道！對，一定不知道情況才亂說。」她陡然把聲提高了八百倍，「你不知道就不亂說！我找覃雲峰去。」
說完，紫紗就直衝沖的朝覃雲峰的辦公室走去，腳步很快，梁淑貞和珍嫂小跑都跟不上了。
她走到覃雲峰的辦公室前，沒有一絲的猶豫，直接一腳踹開了他的門。
覃雲峰神情頹廢的坐在辦公桌前，無神的眸子只看著面前的病歷，踹門的響起也沒有把他的眸光拉過來。
紫紗怒氣沖沖的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揪起覃雲峰，「她們說的不是真的，對嗎？我媽媽是醒了對嗎？她們是騙我的對嗎？」
覃雲峰悲傷看著揪著他衣襟卻比他矮了一個頭的紫紗，她的憤怒，她的不相信，他都能理解，因為她從來都不相信她母親會離她而去。
「紫紗，是真的，我真的盡力了！」
「不，我不相信！是你，是你根本就想救她。」紫紗激動的對他大吼。
「紫紗！」梁淑貞和珍嫂同時的喊道，她這樣說太傷他的心了。
「是的，一定是的，你早就不想醫我媽媽了，你煩了，你看我沒錢了，就叫我媽媽轉普通病房，你說我媽媽最多只能有兩個月了，可是，你看，我肚子裡了孩子都四個多個月了，我明明的每天看見我媽媽的氣色一天的比一天好，為什麼會像你說的那樣。我不相信，一定是你用了什麼方法，覃雲峰，我恨你，我恨你……」
『啪』的一聲重響，響遍了整個房間，所有人都呆愣的看著這一幕。
覃雲峰的助理滿面淚水，美麗的的雙眸赤紅一片，她用盡全力的一把揪開了紫紗，「紫紗，你可真沒心，你的心是死的。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憑什麼這樣對覃醫生那樣的大呼小叫？我告訴你，誰都有資格恨他，就你沒資格！」她抓著紫紗的手都顫抖了起來，「你知道嗎？」
「小晴！」覃雲峰出聲阻止。
小睛搖了搖頭，淚花亂灑，「你知道嗎？覃醫生今天早上有一台手術，一聽你母親的病情出現了異常，居然丟下手術台的病人，直奔了你媽媽的病房，就為在最短的時間裡搶救你母親。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如果病人出現意外，他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就算病人沒有出現意外，醫院也會停他的職，嚴重的會吊銷他的醫生執照。你知道嗎？他從此都和醫生絕緣了。」小晴痛心疾首的說著，「你還敢說出恨他的話，你沒心，他為你付出了多少，你根本就不知道？」
「小晴，你別說了。」覃雲峰真的不想讓紫紗知道這些的，哪怕她恨他，他也不願讓她知道。
「啊！」紫紗蒙著耳朵大喊了起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神情慌亂無助，三年來沒有流過的淚水像是斷了閘一樣洩了下來，她頹然放下了反抓著小晴的手，萬念俱灰，沒了母親她還能怎麼活。
梁淑貞看著紫紗了無生氣的模樣，心慌了，她還懷著孩子啊！
「紫紗，冷靜點，你還有孩子啊！你的生活還充滿了希望。」梁淑貞想把她抱在自己的懷裡，她的心也很痛，心疼著她苦，耗盡心思，只為留住母親，倒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你說她還有希望嗎？
「紫紗，對不起！」覃雲峰不知道為什麼要說這句『對不起』，總覺得這是他欠她的。
「我不你的對不起，我要我媽媽，我要我媽媽。」紫紗沒有再激動，只是喃喃的說著，『我要我媽媽』。
覃雲峰頹廢的眼神中浮現了從未有過的驚慌，他大步向前跨了一步，扯過全然無神的紫紗，五要纖細的紅腫印在她那滿是淚水的臉上卻那麼的明顯，看來小晴真的是氣極了，平是那麼溫柔的女子，居然用了這麼大的力氣。
他想伸手撫一下，可是，看了她什麼都不在乎的表情，他把心一橫，揚手又在她的另一邊臉上印上了重重的巴掌印，「紫紗，你醒醒吧！接受現實吧！現實本就是殘酷的，你今天才知道嗎？我再告訴你一個現實，如果圈在你的夢幻世界裡，不肯接受現實，那麼你連見你母親最一面的機會都沒有了。」
一記重錘敲醒了悲傷到全世界像是只剩下她一個人似的紫紗，她呆了兩秒，突然跑了起來，「媽媽！」
她突然的喊著往外衝，讓屋內的還未反應過來。
梁淑貞這才知道覃雲峰為什麼會打她，看她的神情，她心急卻沒有辦法，醫生就是醫生。
幾秒後，一串人才跟著紫紗後面跑向她母親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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